02
再次遇见芝亚的时候，是在那间床很大的公寓楼下，对方身后跟着一个浓妆艳抹的金发黑皮女郎。 虞向敏半眯了一下眼睛，看来芝亚选择女伴的口味和他正好相反，虞向敏喜欢天真不羁的白肤美人，她们都带着些许孩子般的野性，能激起自己的挑战欲却不会真正对自己产生致命威胁。 然而可惜的是，虞向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办法在身体上对这些安全小野猫勃起了。 芝亚一抬眼就看到了虞向敏，对方从那辆纯黑却不掩低调奢华的轿车上走下来缓缓向自己走来。虞向敏穿着一身灰蓝色的休闲西服，头发肌肤似乎精心打理过，散发着如同珍珠一般的微光，比上次见面时更显优雅贵气，当他走到面前时，芝亚听到了自己心动的声音。 虞向敏微笑地看着芝亚和他身后的女郎，金发女郎感到虞向敏的注视则有些惊喜地打量起虞向敏的车，她见识不少，知道眼前的男人非富即贵。 “看来你今晚已经有约？” 虞向敏缓缓开口，目光注视着面前的男女有些遗憾地说出这句话。 他调查过芝亚，知道他曾经的伴侣都是女性。但虞向敏并不在乎，从来只要他想要，那么他就很大概率能够得到，经验老道的猎人从不轻言放弃。 “噢不……”女郎以为虞向敏在向她邀约，反射性地回答后才想起自己身边的芝亚，“这个可恶的男人拒绝了我，我完全有空接受邀请的，先生。” 芝亚听到这个回答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女郎的移情别恋，这个女郎是芝亚在酒吧下班打算回家时，自顾自地纠缠上来的，先前根本毫无交集。真正让芝亚不悦的，是虞向敏居然在自己面前放任女郎对他勾引。 “那对不起了。”略带沙哑的危险声音在女郎和虞向敏之间响起，打断女郎的暗送秋波，芝亚有些生气地拉过眼前的虞向敏，“他也会拒绝你。” 然后在女郎惊讶的目光中，芝亚形状漂亮的嘴唇紧紧贴上虞向敏的唇瓣，粗鲁地吮吸着对方，纠缠的舌头探入深处勾出银丝。虞向敏被芝亚突然的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还没来得及推开芝亚，对方就先一步放开自己了。 芝亚有些恶意地勾起嘴角，接着明确地向女郎表达自己的占有权：“再说就算要约他也只会看上我。” 说完立刻拉着虞向敏上楼。 “等等！”女郎没想到自己看上的男人还会和自己抢男人，气愤地想要跟上虞向敏和芝亚的脚步。 却没想刚迈出腿，就被虞向敏的保镖拦下了，只能站在楼梯口直跺脚，眼睁睁看着他们远离。 芝亚十指紧扣地牵着虞向敏，急切如同初次做爱的少年。回头看到虞向敏保镖的动作，忍不住笑出声，“你连约会都要带上保镖。” “我们在约会？”虞向敏脸上还带着笑意，芝亚适才的表现让他觉得十分有趣，突然想要逗一下对方，以他的年龄来看，二十出头的芝亚的确只能算是孩子，虽然一般来说孩子并不会拥有这样富有侵略性的身材。 “你刚刚不是在问我今晚有没有约吗？”芝亚靠近虞向敏耳边，声音醇厚而迷醉，“我约了你。” 虞向敏轻笑一声，“真狡猾。” 是好奇还是新鲜，虞向敏清楚感觉到面前的男孩对自己的关注，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和情欲，惊讶于这个男孩居然能把天然和野性的气质融合得如此恰到好处。 虞向敏微笑着转移话题，“没想到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会来得这么突然。” 是的，他没想到。 在调查芝亚期间，虞向敏也曾尝试插入性的自渎，但可惜的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没能再次感受到如同那晚般情欲的涌动。 勃起、射精……这本应该是一种生理的本能，但对虞向敏来说却变成了一道谜题，他感受到其中一环的缺失，却没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明明都是男人，气味、频率、性癖，情欲的关键在哪里，为什么只能在他手中释放。虞向敏懒得再去纠结了，他只知道，他要他。 结实的大手抚上虞向敏腰侧，探进西裤的边缘，身旁的芝亚有些不悦地对虞向敏说：“你在走神。” 虞向敏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进到公寓了，于是放开束缚，一只手轻轻地勾住芝亚的脖子，另一只手解开自己领口的钮扣，“我在等你把我带回这个世界。” 芝亚并不介意虞向敏直白的性爱邀请。眼前精心打扮后的虞向敏简直魅力惊人，就连那位上一秒还对自己百般纠缠的女郎也一下子就被对方虏获了。缠绵地吻上他的颈脖，“我猜很多人爱你。” 爱我吗？ 虞向敏笑出了声音，“很多人说爱我。” “男人，还是女人？”芝亚的手从虞向敏的腰侧顺延往上，来到胸口处隔着丝绸衬衫用食指揉搓对方挺立起来的红樱，不知为何他第一次在意起床伴的过去。 乳尖上这种试探式的触摸叫虞向敏有些不耐烦，从上次的结合中尝到快乐后，他现在只想尽快达到欲望高峰。 虞向敏贴近芝亚，用相触的下身蹭磨着芝亚的下体，感受对方逐渐明显的坚硬，也许最风骚的情妇都比不上他现在的急切。 他是谁，他是虞向敏，他拥有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财富，这让他从来都困在这个身份的牢笼里。但芝亚并不清楚，虞向敏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颇有兴趣的猎物。 这种带着秘密的交往让虞向敏感到安心，捉住芝亚在胸前缓慢挑逗的手，十指交缠，黑色狭长的眼睛里翻涌出潋滟，“都有。” 芝亚顺着虞向敏修长的颈弯一直吻上额头，喃喃低语：“你似乎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和上次不一样。” 眼皮下细微颤动，仿佛被点破一般，虞向敏抬眼看向芝亚，唇角还保持着上翘的弧度，但语气明显带了不悦：“上次是意外。” “不是意外。”芝亚抱起虞向敏，把他放到床上，“我觉得那是一个很棒的注定。” 哈。 多么悦耳的情话。 虞向敏伸手，抚摸芝亚深邃漂亮的眉眼，“我猜一定也有很多人爱你。” “是的，很多人。”芝亚毫不隐藏，他年轻，勇猛，英俊，从来不缺乏爱意。正因如此，所以他也没有真正爱上过什么，伴侣对他来说更像是排解无聊的猎物。似乎想起什么，芝亚补充了一句：“包括男人。” “好了，别磨蹭了。”虞向敏有些焦虑地脱下裤子，压坐在芝亚胯上，捉住芝亚的手牵到自己臀肉里，“我们直奔主题如何？” 芝亚捏住手里饱满的臀肌，无意识地笑了，这样的虞向敏让他生起了欺负的欲望，看着对方那高傲的眼里冒出泪珠，应该是一件很美丽的事情。 “我很乐意。” 从床头柜里摸出未开封的润滑剂和安全套，芝亚曾以为自己几乎不可能用到。 虞向敏顺着芝亚的动作躺下，面朝对方张开双腿，冰凉的润滑液顺着腹间的起伏流向腿根，虞向敏瑟缩了一下。但很快，一双带着火热气息的手就把这一切推开了。芝亚的手指抚过虞向敏下腹，抚过他那微微翘起孜待慰藉的阳具，在润滑的帮助下，毫无障碍地滑入虞向敏的后穴里。 而另一只手，在揉搓完虞向敏胸前挺立的嫣红后，滑过锁骨，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后颈处抚摸着。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虞向敏在芝亚手指刚进入的时候还是感到轻微不适，皱着眉头看去，眼前的景象出乎虞向敏想象的情色。他知道自己体毛轻，下体和穴边只有淡淡的褐色软毛，平时也没有在意过这件事。然而现在芝亚骨节分明的小麦色手指在他白皙的股间动作时，对比鲜明的肤色映衬出一种奇异的性感，艳色的穴口在芝亚的扩张中不时吞吐着。 虞向敏舔了舔唇，把芝亚身上还残留的衣物都卸了下去，用赤裸的肌肤感受双方的火热。 然而下身的勃起并不如虞向敏希望的那样顺利，明明乳头和后穴都被照顾到了，却感觉还是不够，身体内仿佛有一丛余薪，在黑色枝条的微光里挣扎着。 两人本是面对面的姿势，芝亚很轻易就发现了虞向敏的窘境，想了一下，突然转到了虞向敏身后，在虞向敏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托起他腿弯，把他以小儿把尿一般的姿势抱了起来，虞向敏下身的花穴和半勃起的阳具大大方方地袒露在前。 “喂！”虞向敏原本抚摸着下体疑惑自己为什么还没进入情潮，却没想被芝亚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 “别担心。”芝亚因为情欲而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湿漉漉的手指握住虞向敏的手，一同覆盖上虞向敏的花穴，在边缘红润的褶皱处打圈，“只是换个方式。” “你在玩什么？”虞向敏声音隐藏着不安，在芝亚怀里想要收起腿躲避这个姿势，但是芝亚似乎很喜欢看虞向敏这种害羞的表情，维持着这个羞耻的姿势抱着虞向敏从床上起来。凌空的漂浮感让虞向敏感到不妙。然而芝亚并没有放弃行进，虞向敏就这样双腿大张，半垂着微勃的阳具，后穴里吸着芝亚的手指，向着……飘窗的方向走去。 等等！ 就算现在是夜晚，而且芝亚家在8楼，但是这个玻璃是完全透明的，如果对面楼层开窗或者下面抬头是会看到芝亚和虞向敏的！ “不要。”虞向敏涨红了脸，他可以张扬地对芝亚说出进入他的身体这种话，但是他还没接受过这样公开性爱一般的行为，这太超过了…… 已经来不及了，冰凉的玻璃贴上了虞向敏凸起的乳尖和下体，他睁开眼，看到玻璃上倒映出自己放浪的姿态。 然后下一秒，楼下传来说话声，似乎楼下的阳台上有人在打电话。虞向敏惊讶地看向发声处，发现那人的阳台居然就在芝亚家飘窗的斜下方，如果抬头就有可能看到正连在一起的他们。 虞向敏又气又急，低声让芝亚回去床上。 但芝亚并不买账，虞向敏紧张的时候后穴的绞动格外强烈，他不仅不愿意回到床上，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去感受一番。 扯过一旁的纱帐，影影绰绰地盖住邻居的方向，芝亚吻着虞向敏后颈，“这样就可以了吧。” “不可以！”虞向敏看着那半透明的窗纱，这根本起不来什么遮挡作用吧。 然而芝亚已经在进行下一步了，他从虞向敏那柔软的后穴中抽出手指，感觉前戏已经足够，带上套子，胯下忍耐已久的紫色巨龙便顺着开拓的润滑一闯而入，把那细小的穴口撑得胀满。 “啊……” 虞向敏被芝亚压困在玻璃窗上，为了迎合他的动作双腿被拉开成m字型紧贴着玻璃，软厚的屁股里夹着芝亚的阴茎。力道十足的冲撞带动起虞向敏身体和玻璃之间的摩擦，前胸和大腿上凉丝丝的触感与后穴中热辣的抽插形成强烈对比。 大脑里充盈着随时都有可能被看到的紧张与羞耻，虞向敏悲哀又兴奋地发现：他的身体正激烈地勃起着，难以言喻的刺激从四面八方凶涌而来。 “唔，啊……” 胸前的红豆被捏住，虞向敏低头，看到芝亚一双大手左右夹击，同时揉捏着自己的胸部，指头不停地扣弄着乳尖的地方。 手指上还残留了润滑液，把虞向敏的乳尖揉玩得涨起后，芝亚恶趣味地捏着那两点脆弱去摩擦面前冰凉的玻璃，在玻璃上留下暧昧的水痕，湿漉漉的红豆在这映衬下仿佛孕期射奶了一般。 “你看。”芝亚自豪地用手指点了点虞向敏完全勃起的阳具，“你很喜欢。” 挺身，勇猛的抽插把虞向敏的双腿向前压得更开，震动中虞向敏的阴囊都挤压到了玻璃上，这让他觉得自己一条被拓印的鱼，在透明的玻璃上扭动着，下身接触摩擦的地方传来阵阵异样的快感。 “会被看到的……”虞向敏在情欲的煎熬中轻喘，紧张和羞耻感冲击着他树立多年的自我准则。睁开眼睛，朦胧的玻璃上倒映着他们的姿势，芝亚的阴茎如同木桩一般嵌入在自己的花穴中，剧烈的撞击让连接的地方渗出些许汁液。虞向敏突然清晰感受到自己是在和一个男人，一个和他具有同样生理结构的人交媾。 也许身体比虞向敏更早意识到，伴随着芝亚的动作，一波接一波陆续而来的刺激让他再也无法思考更多，就算被别人发现也没关系了，他现在只是一头追逐欲望的野兽。 贴近，相拥，热流与汗水划过两人彼此摩擦的肌肤。粗大的阳具在后穴里奔驰抽动，双腿紧紧缠住眼前年轻人的腰，虞向敏再也顾不上会不会被看到，他把潮红的脸贴上玻璃，窗外黑色夜幕上满天繁星。 芝亚在抽插时一直注视着虞向敏，看到他的眼睛再次因为快感而变得迷蒙，水润地倒映出晶莹的星光，忍不住把唇贴上去，亲吻他微红的眼角。 情欲终于攀登到高峰，再一次顶到深处的插入后，虞向敏实在受不了了，白浊喷涌而出在玻璃上留下痕迹，发泄后的虞向敏一下子软了下来。芝亚托住他的屁股，按照着自己运动的频率一下一下地捏玩，十根手指紧紧地陷在虞向敏臀肉里，像是搓馒头一般捏出不同的形状，火热的胸膛贴在背上，细微汗气蒸腾。 感觉到屁股上的玩弄，虞向敏脸皮有点挂不住，臀肉被掰开的刺激让刚发泄完的下体立马就有了冲动，在芝亚的带动中再次进入浪潮。 层层快感冲刷，身体软烂得如同一滩春水，陷在情欲中随波逐流…… 一阵舒爽的颤抖后，两人双双发泄了出来，这时的窗台上已经布满了精污。芝亚从虞向敏的身体里退出，把灌满白浊的套子扯下，这是今晚他用掉的第二个，而虞向敏此时射出的精液已经稀薄很多了。 动了动因为张得太开有些抽筋的双腿，虞向敏觉得自己真的够了，被连续插射虽然很爽但对他这种年纪来说真的太刺激，刚想要起身，转头却发现芝亚身下还半挺着，双手箍着自己的腰，似乎有再来一轮的意思。 “芝亚……”虞向敏忍不住叫出他的名字，带着些许求饶的意味。 “累了吗？” “……已经够了。”虞向敏把头向后倒去，依靠在芝亚颈弯边。 “好吧。”芝亚虽然还没完全满足，但他不是喜欢勉强床伴的人，知道虞向敏是真的累了后便不再强求，抱起虞向敏一起进入浴室清洗。 热水从头顶的花洒里落下，打在两人身上，水流很急，落到地上的水珠激起一片水雾。这次因为带了套子，事后比上次要清爽得多，虞向敏还残留着情欲饕足的愉悦。 芝亚扶起虞向敏的腰，眼神不自觉地观察起来，和绵软的屁股不同，腰间起伏的肌理算得上紧致，甚至还能看到肌肉的线条。像在玩耍一样，芝亚用浴球在虞向敏腰间打出一捧泡沫，然后抹到自己身上。 对方停留在尾椎处的手留下的触感刺激得虞向敏有些腿软，不得不制止这种温存，“好好洗澡。” “听你的。”收回捣乱的手，然而深邃的绿眼睛还是注视着对方，低沉好听的嗓音如同醇酒一般流淌进虞向敏的耳朵，像在舔弄情人的耳蜗。 明明没有调整过水温，虞向敏却感觉身体的热度在上升。他享受这种被爱恋一般的注视，这说明他还没老去，还具有足够的诱惑力。不管怎么掩饰，自从勃起障碍后，虞向敏越来越在乎起一些以前他根本不介意的细节，比如年龄，比如身材。 从浴室出来后，虞向敏想起自己并没有睡袍，他本没想过要留下来过夜。但是现在气氛很棒，他不希望因为离别而破坏。 然而直接开口会显得不够情调，围着浴巾的虞向敏环顾四周，接着如同主人一样打开芝亚的冰箱，却在发现里面只有一些廉价啤酒后放弃了喝一杯的想法。 这真是个难题，要知道之前的情人他都是作为绝对的掌控者来去自由，哪里习惯过这种暧昧缠绵的游戏。 虞向敏掩饰地倒了一些冰水，倚靠在冰箱门边，细长的眼睫半遮半掩着闪烁的眼神，佯装不在意地对芝亚说：“作为一个好老板，这么晚了我是不是应该先让我的保镖们回家。” 芝亚本来就在想要怎么留下虞向敏，现在听到虞向敏的话，他瞬间的眼睛亮了起来，好像载满星星，“当然了，这么晚了还要他们送你回家也不方便。” “是个好建议……”虞向敏满意地眯起眼睛，“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你会愿意借我一套睡衣？” 上扬的嘴角盖不住那尖尖的犬齿，芝亚开心地扑向虞向敏，把虞向敏抱起后两人双双摔进厚软的被子里，蓬松的羽绒发出噗嗤的漏气声。 “水倒了！” 装着冰水的杯子在地上打了个转。 “别管它。” 被子里传出闷闷的说话声。 虞向敏的浴巾在玩闹中松脱了，他近乎赤裸地躺在松软的被褥里，身后的芝亚把手指抚上他腰间时，虞向敏的肌肉敏感地抖了一下。 芝亚像抱娃娃一样跨过虞向敏的腰紧紧搂住他，说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也许我们下次可以约在别的地方见面……” 灯关了，只有窗外的星光透过轻纱照进来。虞向敏转过身，昏暗中看不清芝亚的表情，平稳的呼吸拂到脸侧，应是睡着了。 虞向敏放松身体，任由自己陷入芝亚的臂弯中，他的眼前渐渐模糊。 － 阳光如同一双大手，微微发热，带着温柔抚摸虞向敏的眼睫，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早。” 背后突然钻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芝亚把脸搭在虞向敏的肩上打招呼。 “早。”虞向敏下意识地回应，其实他被芝亚的头发弄得有些痒，边说着边躲避芝亚的缠绵，没有发现自己原来也是带着笑意。 “还很早，我们再睡一会吧。” “你这样蹭我睡不着的。”虞向敏对芝亚嵌在自己胯间的长腿有些哭笑不得。 被子底下的四条长腿互相缠绕着，虞向敏昨晚的浴巾已经不知道掉到哪去了，他现在完全是赤裸状态。再加上身后的芝亚无意识的磨蹭，下身有了反应，对清晨的男性来说要再次安稳陷入睡眠有些困难。 “嗯？”芝亚拉起被子伸头看向虞向敏下方，看到了虞向敏微抬的阳具，嘴角上扬，很自然地伸手握住，“我帮你。” “等等！” 芝亚灵活的手指恰到好处地骚刮着虞向敏的敏感点，虞向敏的抵抗毫无作用，很快整根阳具就完全直立起来了，可怜兮兮地渗出一点透明的粘液。 “嗯……”虞向敏舒服地发出一声低叹，不由自主地跟着芝亚手指的节奏抽动下身，渴望更多的快感。 下一秒，一根硬挺发热的肉棍就贴着虞向敏的屁股缝夹到臀肉里来了。芝亚的阴茎在虞向敏的会阴下擦过，顶到对方的阴囊上。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芝亚把虞向敏的手也一起拉到下面，一起包裹住他们相触的地方。 呼……呼…… 灼热的气息包围着两人。 两根阳具彼此摩擦，带着细茧的手指来回抽动，虞向敏仰起了头，咽下的涎液起伏划过修长的脖颈。 感觉到虞向敏即将释放，芝亚捏过虞向敏的脸，衔住他的唇，强硬地引导他的舌头和自己纠缠。 交换的涎水润泽着彼此的嘴唇，手里包裹着跳动的情欲，紧紧相贴的皮肤间冒出细汗。 “啊……”虞向敏颤抖着从芝亚的吻中逃离，嘴角还带着银丝，胸前一片通红，挺立的下身在芝亚手中磨蹭，一小股一小股地吐出白液。 芝亚见虞向敏已经射精，便掐着腰把他向上提了一下，掰开虞向敏的臀肉把自己依旧硬挺的阳具夹在里面来回抽动。他也不插进穴里，紫红的柱身就在肉褶上摩擦，偶尔顶一下花心，让虞向敏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一番缠绵后，浓厚的白浊喷涌而出，看着虞向敏绵软的屁股上白花花的精液，芝亚感觉自己的喉咙更加干涩了。 虞向敏被顶得迷糊，他先是觉得屁股缝被磨得发烫，然后又是凉凉的一片水迹，伸手向后一摸，一掌的精液。 因为没有真正做到最后，这样的发泄反而让虞向敏感觉被吊起了胃口一般，他转身把手里的白液擦到了芝亚结实的胸肌上，无奈地说：“看来我们又要再洗一次澡了。” “来吧。”听到虞向敏的话，芝亚兴奋地从床上蹦起来，手臂跨过虞向敏的腿弯把他抱起，“我们去洗澡。” 阳光完全充满这间小小的房子，天全亮了。 － “你今天有别的事吗？” 虞向敏从餐盘上抬起头，浴后的清爽和美味的食物让他心情舒畅，看到对面芝亚期盼的眼神，想了想说道：“可以没有。” “我晚上6点开始上班，在这之前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去看个电影，在河边散步，或者去……” “等等……”虞向敏有些哭笑不得，“你平时约会就是去做这些吗？” “我通常不约会。”芝亚眨了眨他那漂亮的绿眼睛，英俊的脸上带着天真的野性和傲气，“女孩们更喜欢把我约到床上。” “咳。”听到芝亚的解释虞向敏一下子无言以对，然后想起他那落跑的情人，再次感叹年轻英俊真是无敌。 芝亚缓慢地交臂卧在餐桌上，视线顺着虞向敏的指尖一直向上蜿蜒，语气带着蛊惑的意味：“……或者我们就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去，我只是想更了解你。” 虞向敏咽了一下口水，浴后的芝亚带着水珠，因为俯身的姿势两块饱满的胸肌裸露在他面前，视线滑过的地方都是诱惑。他发现只要芝亚在他身边，身体就随时随地带着发情的欲望。 端起水杯掩饰自己的异样，虞向敏把芝亚的举动都看在了眼里，这是他熟悉的试探的戏码，但和其他人的无聊透顶相比，芝亚明显是不一样的。然而虞向敏还不确定这种不一样会对他的未来产生什么样的变化，他不是二十出头为爱痴狂的少年郎，他经历过的情爱比一般人更为复杂。 “了解是恋情的开端，你是打算要爱上我吗？”虞向敏疑惑地问道。 “怎么，不可以吗？”芝亚歪了歪头，磁性的声线带着不解。 虞向敏看着芝亚，也许在缠绵后的时刻说这些有些无情，但他突然厌烦了以往虚假的甜言蜜语，笑了笑说道：“我也是一个只把你约到床上的人。” “没关系，我喜欢和你做。”芝亚听到虞向敏的回答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站起来俯身靠近虞向敏，高大的身材完全把虞向敏笼罩住，“和喜欢的人抵足缠绵，没有比这更好的交往方式了。” 好大胆的表白，果然是年轻。 虞向敏犹豫着，而芝亚不打算让虞向敏思考过多，他顺势低头捕获了虞向敏的嘴唇，唇齿接触间是浓浓的霸道。虞向敏微微睁大了眼睛，然后沉默地接受了这个吻，他预感他在触碰一个很危险的陷阱，一个可能会付出很多的陷阱。 伦敦市中心的一间私人诊所。 “然后呢。”严谨的医生翻了翻病历。 虞向敏躺在单人沙发上，回忆那天的情况，“早餐后他把我带去了一个渔场，我们一直在那里聊天钓鱼，直到下午5点他需要上班，我再把他送到他工作的酒吧。” “和您之前的交往经历相比这很健康。” “但我知道我不对劲，我一直在想着和他上床的事，他提钓，他抛饵，他和我说话，我想到的都只有做爱。” 医生说：“这证明您的心因性勃起障碍有所好转。” “也许是我憋太久了，我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虞向敏用手掌盖住自己的眼睛，暂时的黑暗缓和着他的情绪。 医生和煦的声线从黑暗外传来，“虞先生，您知道这个人是不同的。” “……” “也许你可以尝试真正地去经营一段亲密关系。” “算了吧，诺顿，你也知道我前妻带给了我多少麻烦，我不会再结婚。” 医生皱起了眉头，“这些年来你的情妇数量并没有减少。” “性爱不一定需要进入，我需要情人，而她们需要我……” 虞向敏的视线微微朝天花板飘去，似乎在回忆什么，“但没办法完全释放总会缺少什么，这也是我来见你的原因。” “我明白。”医生继续说道：“享受性爱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你可以如此理智地分析自己的情况是很好的，每个人的性欲都不一样，或许你恰好找到了自己的钥匙。” ……我的钥匙吗。 虞向敏坐在驾驶位上，看到芝亚向他跑来的身影，打下了车窗。 “上来。” 芝亚发现车里只有虞向敏，抬了一下眉毛：“你的保镖们居然不在。” 虞向敏为芝亚打开车门，听到芝亚的话，笑了笑：“他们在不影响我们的地方。” “好吧，没看到我就当不存在。”芝亚微微耸肩说道。然后屈身坐进虞向敏的车里，边系安全带边说，“去我家吗，我买了新的影碟，我们可以一起过夜。” “好。” 芝亚发现了虞向敏脸上的倦容，“你困了吗？抱歉，我下班太晚了。” “没事。”虞向敏启动引擎，“本来就是我说要来接你的。” 发动声在深夜的街道上回转，酒吧街的喧嚣离他们很远。 芝亚注视着虞向敏，这张他一开始觉得冷冽又自命不凡的脸却在暮色的映衬下显得安静而脆弱，虽然不明显，但是眼角是带了细细纹路的，这的确是一个比自己年长许多的男人。 “你喜欢我吗？” 嗯？ 听到芝亚突然的提问，虞向敏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芝亚，车外的光影掠过芝亚如同群山一般峻峭的侧颜，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沉沉黑影。 “不用回答我，你知道我喜欢你就可以了。” 芝亚的话让虞向敏心底一颤，微微捏紧了方向盘。 他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才不断地勾引和撩拨芝亚。他曾经买下过很多少男少女的年华，就像只一寸寸蚕食青春和美丽的恶魔，遇上芝亚可以说是意外，他不是自己花钱买来的。 “到了。”芝亚提醒虞向敏。 “嗯。”虞向敏从思绪中回神，缓缓踩上刹车。 芝亚打开车门，看着有点神不守舍的虞向敏说道：“这么好的车你开得也太安稳了。” “你需要车的话，我可以送你。”虞向敏下意识地说。 然后他看到芝亚笑了起来。 “不用了，我没有停车位。” “那你……” “我现在只需要你。”芝亚走过去牵起虞向敏的手，“上去吧，我们可以看看影片，如果你太累了我们就直接休息。” 八层楼梯很快走完，芝亚的拥抱坚实有力，身体带着如同薪火燃尽的木屑般的味道。 虞向敏在没有开灯房子里被抱到床上，然后把脸埋到了芝亚的颈窝里。他不觉得自己累了，但是被子很柔软，拥抱很温暖，就这样睡着应该会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芝亚原本兴致勃勃地吻着虞向敏，发现虞向敏眼皮都垂下来后，停下了动作。 “你累了吗？”芝亚哭笑不得，面对困意十足的伴侣，他不会勉强对方。 “不，不是……”虞向敏也不明白他在犹豫什么，只要性就够了，他来找芝亚就是为了满足自己。虞向敏轻轻呼气，闭上眼睛回抱住芝亚，“继续就好。” 芝亚接过虞向敏完全交给自己的身体，带着情欲的声音有些哭笑不得，“你都困了。” “是有点……”虞向敏刚回答完就感觉自己被回抱住了，是和之前不同的不带性意味的拥抱。 芝亚揉了揉虞向敏的头发，然后埋进对方颈窝里，“我们睡觉吧。” 早上醒来的时候虞向敏发现自己穿着芝亚的睡衣，他揉了下眼睛，小小的厨房里芝亚半裸着上身挤在炉子上做早餐。 听到身后的动静，芝亚回过头，看到虞向敏从床上起来，一向打理得体的头发睡得翘起了特立独行的一小撮，身上松松垮垮地穿着自己的睡衣外套，大腿以下都是裸露的，他甚至还光着脚。 “穿上拖鞋吧，地板凉。”芝亚看到虞向敏想要进浴室洗漱，把自己的拖鞋套到了虞向敏脚上，他这才发现自己家居然只有一双拖鞋。 “那你呢。”虞向敏顺从地伸脚让芝亚把鞋套到他脚下。 “你洗漱完再把鞋给我。” 一个只有一双拖鞋的家。 虞向敏踱步走进浴室，却发现盥洗台上准备了一套新的牙刷，上次他过夜时还没有的。 芝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给你准备了牙刷，你用那套新的。” 虞向敏拆掉塑封，看着镜子里失去修饰显得有些憔悴的自己，突然想起今年已经四十七。 经过的岁月，消逝的时间，一切都那么真实地存在着 走出浴室的时候，芝亚正好端着两个盘子从厨房出来，他很自然地问虞向敏：“咖啡还是牛奶。” “水就可以了。” “好，先坐下吃点东西吧。”芝亚把盘子放到餐桌上，然后为虞向敏拉开椅子，热切得如同每一个恋爱中的男孩。 真可爱。 虞向敏有瞬间的迷恋。 他已经在伦敦停留将近一周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飞去处理。 芝亚和他以前蓄养的情人不一样，虞向敏对这种不是纯粹利益和情欲的关系有着天然的不安，或许他真的应该留出点距离来审视自己和这段关系。 “怎么了吗？”芝亚把手搭到虞向敏肩上。 “我会离开一阵子。”虞向敏说出自己的计划。 芝亚的表情不可抑制地流露出失落，“多久？” “尽快。” 虞向敏话音刚落，就被吻住了，芝亚揉乱了他的睡衣，轻吻他的耳朵，脸颊和嘴唇。 “把你的电话给我，我想听到你的声音。” 虞向敏点了点头。 少年人的爱恋像火焰，分离浓郁得像死别。 他们度过了一个闲适的白天，芝亚抱着虞向敏窝在沙发上把他买的几部片子都看完了，虞向敏意外地发现自己喜欢看恐怖片。 当黄昏到来，芝亚需要上班的时候，虞向敏正坐在私人飞机上飞往莫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