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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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睦正有新纳的侍妾作陪,美酒灵果伺候得好不快活,边抚摸美人柔嫩的皮肤边愉悦地享受几双小手在身上按摩。偏生传讯羽毛的破空声打破了旖旎的气氛,陈睦拿起羽毛了讯息,当即不敢怠慢,撇下侍妾赶往望江楼。 他是有些心思的,没想到沈鸢来时一副不可高攀的清冷模样,也有来烟花场所的时候。想归想,陈睦陪着笑,看见沈鸢称不上心情愉悦的脸后,笑容里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管理望江楼的是偃州城的城主,圣子找他何事?”陈睦不着痕迹地打量沈鸢,这位看样子不像是刚风流一场啊? 沈鸢态度疏离地说道:“带我去见他。”他已经开始怀疑城主有问题了。 陈睦擅长察言观色,圣子摆明了懒得客套,他就不说奉承的话了,向城主府送去一封传书。 城主按理是归属浮云仙宫管理的,早在沈鸢到来当天就应该前来拜见。但他恰巧突破瓶颈,忙于闭关就错过了好时机,后来沈鸢拒绝接见外人,直到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圣子的面。 面容威仪的偃州城主接到传书就亲自迎接了沈鸢,恭恭敬敬地说:“拜见留仙圣子。” 也不是他。沈鸢道:“起,本圣子找你是要问问望江楼。” 城主心一惊,按照前段时日陈睦介绍的这位圣子的脾性,应当不是去望江楼的主啊。他悄悄看一眼陈睦,对方同样摇头。 上面的弟子得罪不得,城主忙说:“您想问什么?”最好别是不满意楼里的姑娘,否则他经营数年的心血可能都会因为沈鸢的一句话化为乌有。 “陈睦,你出去,本圣子有话要单独对城主说。”沈鸢手一挥,打发了屋里的人。 遣散无关紧要的人,在城主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沈鸢抬手禁锢了他。城主尚来不及反应,双眼就失了神采。 听他废话?那怎么知道是不是在骗自己。沈鸢直接动用非凡手段搜了一遍城主的识海,没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他的修为不高,但神识的强大远非城主可比,很快就老老实实地展示了所有的记忆。 “问题在哪?”沈鸢思索道。藏于元宫内的金莲忽绽放光芒,掐灭了一缕难以察觉的金线。他警惕地抽回神识,刚才和赤溟关联的因果线藏得太深,他竟没有发现。不知是何人在城主体内埋下的暗手,触发了金莲的护主反应。 那人是谁,目的真的只是赤溟吗? 良久后,城主回过神来,就忘记了所有异常,他发现沈鸢的表情比来时冷淡得多,也摸不准这位圣子是在想什么。 “无事了。”沈鸢撂下一句话径自走了,后面进来的陈睦和城主面面相觑,讨论起了沈鸢的心思。 那边留在望江楼的赤溟终于摸到了些许线索,他调查很久,面色凝重地捻起沏茶女使用的茶叶,捕捉到了一缕几乎快消散的仙力,抬头遥望玄界看不见的地方,低声呢喃道:“罗浮天……” 是冲着神主来的,果然当年神主意外觉醒埋下了隐患,其他仙天的试探这就来了。三仙天的灵气略有不同,赤溟很肯定仙力来自罗浮天的某位神尊。 两位神主没有动静,所以仙力只是散布下界的诸多眼线之一罢了,他们依然不确定紫霄天发生了什么事。赤溟隐约觉得不对劲,如果他记得以前的所有事,就会发现问题了,可心神受蒙蔽,赤溟没有多想。 无论如何,偃州城留不久,甚至玄界也不能多待。下界前善推演算计的神尊还告诉他能支持数千年,现在看来,神主留在下界的时间怕是没有那么长。 怪只怪神主是头一次选择下界历劫,远离仙天范围,就落了下风。早知此行如此凶险,还不如留在紫霄海域。 好在偃州城的异常来得快,赤溟做好了沈鸢解决不了就替他出手的打算。别提什么历练经验不足了,神主活的岁月比他还长,差这一世的心性磨练? 赤溟心念一动,联系到了远在战场的本体。计划需稍作调整,派去灵界探路的活交给分身更妥当。本体留在神主身边,到时候遭遇仙尊攻击,本体就比肉体凡胎的分身抗揍多了。 赤溟暗中调换了两具身体的位置,两方竟都没有发现。摸摸安静了许久的肚子,赤溟变回小鸟模样,继续蹲守异常。 凡人的议论尽数传进赤金小鸟的耳朵,两位妇人碰面,说起了偃州城近日发生的事;幼童之间传唱着家长里短的歌谣;城内的捕快聚在一起喝酒抱怨城内发生的案子……他们不知道,说出口的所有话变成了黑气,笼罩在偃州界域的上方。 赵书生闷闷不乐地坐在桌案前,夫人和别家媳妇的对话断断续续地传来:“听说城东肉铺那家屠夫哟,为了他老娘死后留的半亩薄田,和亲弟弟起冲突,最后居然大晚上的拿刀砍了弟弟一家……” “还有沈员外家闹出的夫人争宠勒死小妾,哎呦……” “如今的世道啊!” 赵书生转动浑浊的眼珠,烦躁地握紧笔杆,笔尖杂乱地在纸上挥洒,写下一堆看不懂的东西。 赵夫子那个老东西,居然敢骗他,考的分明不是他说的试题……赵氏这个贱妇,什么时候照顾过家里?科举作弊被人揭发,他的仕途,他的钱财全没了……为什么只有他这么悲惨,为什么别人活得比他好? 游魂似的赵书生出了门,两位妇人停下闲聊,赵家媳妇的闺中密友小声说:“你夫君看着越发憔悴了。” “是啊,自从考试回来,早说让他好好读书,别整日花天酒地,还背着我去那种地方,真是……”赵氏不满地抬高了声音,现在家里全靠她拿私房补贴,说话就硬气了不少。 赵书生身体一顿,重重关了门。 夜晚身边人入睡,赵书生的目光灼灼地盯着赵氏的背影,赤红的眼睛在黑暗里发着光。他消瘦的身体开始颤抖,两行清泪滑下,开口癫狂地大笑。 赵氏被吵醒,骂道:“不睡做什么,明日还得去书塾……”余下的话再也没有说出口,赵书生掐紧了她的脖子,凭一股蛮力生生掐死了赵氏,堵住了她的嘴。 “都是你们的错……”赵书生晃晃悠悠地起身走了出去,手里握着厨房的菜刀。 半夜赵夫子被护院的狗叫惊醒,睁开眼吓得大叫,一个黑影正站在床榻前!借屋内的月光,他看清是赵书生的脸,那双无神的眼睛像恶鬼一样。 “你想干嘛,想进官府吗?!”赵夫子色厉内茬地嚷嚷,抓起枕头扔到赵书生脸上,趁机往外跑。这人明显是疯了啊,那哪是正常人的眼睛? 赵夫子没跑两步,他感觉后背一疼,赵书生面无表情地一刀刀砍下来,嘴里不断念叨:“都是你们的错。” 随后在血泊中,刀刃转向了他自己的脖子。 两家血淋淋的惨状在第二天就被发现了,城内一时间人心惶惶。这段时日发生的命案实在是太多了,都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矛盾,却酿成了一桩桩悲剧。 “异常开始了。”赤溟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