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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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 ? 蒋坼坐在床边，见人已经睡下了，把一直放在人肚子上轻和揉动的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手撑着床，凑过去，轻轻的亲了一口因那场误会哭得十分伤心，透支了所有力气的伤心小猫。软软肥肥还散着伤心哭过证据的脸颊上落下的晕红被蒋坼温柔的吻过。 ? ? ? ? 轻手轻脚的拉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蒋坼带着一只手套的手嫌弃的两根指头捏住那个装着两个盒子的塑料袋子。他心里膈应极了，没有选择丢进他家里的垃圾桶。而是打开大门出了公寓，一口气跑了三楼，又绕了一栋楼的距离，丢到了与他家所在公寓的楼隔着一栋楼的另外一栋楼下面的公共垃圾桶里。真是恶心死他了，一想到那乳贴还是被使用过的，说不定摸过乳贴的手又亲自做了这个盒子，忍住心里的反胃呕吐，因为担心他不在，老男人起来找不到人，他可不想人再哭了，连忙加快了速度跑回去。 ? ? ? ? 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公寓，打开卧室门走进去，动作放轻以求不吵到人。一看人窝在一团被子里睡得很熟，他不在的时候人都不知道翻了几身了。和走时的姿势都不一样了。个小没良心的，亏他在外面担心。身体其他地方都裹得好好的，就是一只肥嘟嘟白胖胖的小腿子不小心失去了被子的掩护，落在了外面。蒋坼走过去，捡起那只笨得可爱的小腿子，吧唧，亲了最胖的腿肚子一口，许是感觉到了痒，那小腿子瑟缩了一下。蒋坼无声的笑了，坏笑着再亲了一口，给人好好塞进了被子里。 ? ? ? ? 出去按照刚买得不久的那本怀孕饮食大全。从冰箱里拿出各种高蛋白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蔬菜肉类，一步一步照书上说的做好。 ? ? 刚做好没多久，卧室里忽然传来一阵哭声，蒋坼立即把手里的笔放下，从少发上起来，最快的速度进了卧室。 ? ? ? “怎么了，生生？” ? ? 声音是不自觉的温柔，像新出炉的面包上那层金黄色的灿烂麦黄，散发柔和的气味。被哄的人是这股气味的唯一值得萦绕纠缠的对象。 青春少年与本身年纪不符的成熟温柔最为致命。那是超越岁月的诱惑。 ? ? 走到床头，掀开被子。沐浴过的香味散发出来，那是蒋坼最新买的牛奶味沐浴露，当初超市里的导购员递给他试样时，闻到那股香香软软的黏腻甜味儿，他一举就定下了这瓶沐浴露。不得不说，这沐浴露的厂家真是会抓男人的心思。 ? ? 穿着小熊睡衣老男人软软的伸了个懒腰，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哼哼唧唧的哭着。刚醒来，花得他什么也看不清。眼睛的泪水被手耐心温柔的擦掉。嘴里的哭声被嘴咬掉。手臂被人托着，后腰进来一只手，一个人凑上来在他身上乱香。背后的力量把他往上托抱起来。有个人的脑袋在他胸膛上到处嗅乱着。刚起来跟主人一样软乎乎的奶子被挤得到处滚。还有些痒。老男人意识还有些模糊，潜意识里的找人，软软伸出了双手。蒋坼过去接住无意识撒娇的人，抬着屁股，一下抱了起来。 ? ? “老公带你去好吃的，好不好，宝宝？”语气温柔的腻出水来。 ? ? 但却没有得到回应。 ? ? ? 蒋坼看过去，见人头耷拉在他胸口，在人臀部下的手往上抬了一下，带动着怀里的人也跟着往上。静止在胸口处的脑袋随着身体的上移而往边上滚过去。露出老男人那张半张着肥嘟嘟的嘴的脸。原来刚才几步路里人已经睡着了。他无奈的笑了，眼里却满是与无奈不同的宠溺。 ? ? ? 抱着睡着的人在沙发上坐下，蒋坼一边分出注意力抱着人，一边手下疾速动着笔写作业。他可真是个当代好学生。新时代好老公。老男人两腿分开坐在他大腿上，手耷拉在他后背，肥肥的手落在蒋坼弯曲的后腰。头被小心放在肩头，蒋坼怕他睡熟了，挨不起凉。特意找了块以前他买的说是进口羊毛的围巾给人完完全全的披上，遮住了落在他腰背上的手。这围巾是不是羊毛的他是不知道，但是这围巾暖和到是有那么点用。 ? ? ? ? ? ? 作业写完了，老男人也没醒。蒋坼索性抱着人靠在沙发上，把书拿出来看。换了个姿势，把披风盖得更严实，让老男人睡得更舒服些。老男人最近瞌睡到是真的多，特别是哭完以后，最近老男人特别爱哭。尤其是刚刚搬过来那几晚。蒋坼那阵子特别忙，晚上就特别累，他身体好，没什么病，睡得当然就好。基本一睡到天亮。从来不会有黑眼圈的问题。但那个星期蒋坼几乎天天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去上课，搞得他前桌都以为他被家暴了。而他之所以每天顶着黑眼圈去上学的原因当然只可能与一个人有关。 ? ? ? ? 那几晚蒋坼总是睡不踏实，因为老男人总是半夜偷偷爬起来去外面厨房里哭。那时候他情绪不稳定，白天给他好好解释了这样做不好，人也知道自己错了，也愿意接受惩罚。等晚上到了，人照样忍不住要爬起来躲着哭。他只能不厌其烦的一有动静就起来把人抱回来，安慰好了，就睡觉，一晚上不来个三两次那是不可能的。 ? ? ? 弄得蒋坼也很怀疑自己，他没有想到让老男人和自己领证会让他这么难受。他觉得有可能是自己让他肚子里装个小人的速度太快了。但他是知道老男人的脾气的，他知道走出那道墙很难，也许终其一生都走不出来。但是他愿意去爱老男人，和老男人选择了最贵的结婚方式。包括让老男人肚子里装个东西，表面上是他在强迫老男人，其实不过是他在亲自把自己的把柄交给老男人。有了证有了孩子，就锁在一起了。他要是抛弃，那老男人可以告得他倾家荡产。老男人应该也知道，所以才会情绪不稳，天天夜里爬起来怕吵着他躲到厨房里哭。爱也会让人受伤的。可让自己爱的人受伤，蒋坼当然会气馁，还好后面老男人渐渐恢复过来。 ? ? ? ? ? 客厅里的三层落地窗经由蒋坼的手完全拉上，外面的光线遭到堵塞进不来，屋子里呈现出一片灰暗。只有沙发前的桌子上有一盏夜里看书用的护眼灯。暗淡朦胧的砂细物质填充屋子里每一处，附着在那些物品上。在沙发上两人身上的披风表面跳跃。 ? ? 蒋坼斜躺在长沙发上，看完一本为防止人半路醒来特意选的薄薄的书。见人还在睡，他没有叫醒。重新换了一本也是薄薄一层的书，避免睡着的人不舒服。换了个姿势坐下，把人挪到他的身上躺着。老男人侧弯着身体像只虾米刚好完全躺在他身上。头在他的胸膛睡得很安稳。嘴半开，呼着气，头上的一撮头发呆呆竖起来，一半脸被挤压着变形，另一半圆嘟嘟肥白白，睡得香甜的人可爱极了。在老男人面前就是蒋坼拿着书的弯曲手肘。披风将人从头到尾完全遮住，完全不用但心着凉。 ? ? ? ? 静谧的室内忽然响起一阵铃声，不过刚响完三声，就被蒋坼按灭了。果断关机，杜绝再次响起的可能性。是对门的号码。一来老男人在睡觉。二来蒋坼现在没有心情。账要明天好好算。 ? ? ? 但即便是这样，最后还是让人被吵醒了，蒋坼抱着刚醒还迷糊窝在他怀里的老男人，去往大门的路上，不忘把披风给人盖好。打开门，他的低气压一下恢复到正常。当看见外面的人是蒋家那个管家时，他眼含笑意礼貌微笑，询问有什么事，但脚并没有后退，站在门口，没给人进来的机会。 ? ? ? 说白了，蒋家除了给他些帮助，给点利益外，蒋坼不欢迎任何一个蒋家的人走进他的家，那里的人太复杂，他不喜欢卷进去。多年的生活里，他有他的原则，不浪费时间在不想纠缠的人身上。对于蒋家的人他更倾向于利用完就丢的态度，反正他用的都是一些小利，对于那些大钱大利的人而言微不足道。 ? ? 管家见他抱着老男人就来开门了，毫不在意别人都看法。能在大家族里当管家的人自然也察觉到蒋坼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但他面色不改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恭敬微笑。然后和蔼的说出了此次来行的目的。 ? ? ? 原来是他的却是父母已经知道他结婚了。就来看看他。此刻就在楼下的车里。 ? ? ? 蒋坼听了不带任何尖锐抵触激动情绪，面上十分平静。当然他心里也是一样的安静。他微微一笑，笑说着“请您务必帮我转告谢谢叔叔阿姨来这一趟，但叔叔阿姨这么忙，就不必了”，他说话语气非常客气，用词很有礼貌和分寸，对管家用了敬词，对那对夫妇用了叔叔阿姨。也很聪明，话里行间都是疏离，仅仅一句话就说出了所有意思。 ? ? ? 都是人精，管家当然懂得那话外之意，也没多说什么，他是很讲分寸的人，深知主人家的事儿不要多管的道理。 ? ? ? ? 等人走后，蒋坼拍了下手上的屁股，“还装呢？怎么？怕我跑了？把柄都在你肚子里，哪里还跑得了” ? ? ? 陈生窝在他怀里不说话，但吃饭时却显得很开心，甚至多吃了一碗。蒋坼则满脸宠溺的盯着人看。 卧室里，大床上躺着两个人，蒋坼把人抱进怀里，拉好被子。亲了一口老男人的额头。“生生，不要怕，老公永远在你身边，我爱你，乖乖，你也多爱爱老公吧” ? 灯熄灭，房间里黑暗下来。世界只有他们彼此。黑暗里彼此呼吸交缠，互相呼吸彼此肺里吐出的气。 ? 陈生在他怀里了转半天，终于停下来，胖乎乎的手笼在闭着眼睡着的人耳边，悄悄的凑过去，小小声的说了句“我爱你”，黑暗里他没注意到那人微微翘起来的嘴角。 ? －－－－－－－－－－－－－－－－－－－－－－－－－－－－－－－－－－－－－－－－－－－－－－－－－－－－－－－－－－－－－－－－－－－－－－－－－－－－－－－－－－－－－－－－－－－－－－－－－－－－－－－－－－－－－－－－－－－－－－－－－－－－－－－－－ ? ? 生生全文完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