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189. 楚啸天出事后，楚家里也没人会有心情过这个年。 因为楚慈肚子的原因，楚杭一直楚家和A市两边跑。除夕那晚他和徐小田吃了尤其沉默的一顿年夜饭，年初二借工作室还有工作要忙为由，一大早偷偷搭高铁回了A市。 楚慈对他过年不陪自己自然是有点不满的，但一看到楚杭那双硕大的黑眼圈就什么都说不出来。 新年第二天，他们待在房间里看电影，房间的窗帘拉得死死的，楚慈坐在楚杭的怀里，楚杭从背后环着他，手从睡衣下摆潜进去摸他圆浑的肚子。偶尔能感觉到内里一点的动静，两人便相视一笑。 楚慈回头看他，和他接吻，不知怎么的就开始做爱。 整个过程又缓慢又漫长，楚慈享受地撑着楚杭曲起的膝盖，在他胯间起起落落，舒服地高仰着脖子呻吟。 楚杭亲他光裸的后背，浓稠的精液射在他高挺的肚子上。 楚慈高潮后软绵绵地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上一年贺岁档电影作背景音，修长的双腿朝电视屏幕敞开，边闭目养神，边细心感受着楚杭手指揉着他女穴的力度。 楚杭的阴茎埋在他臀缝中间磨，滚烫的柱身磨得臀缝细嫩的肌肤又红又疼，像要破开。 楚慈没有被插入，却浑身都爽得在发抖，那股子身体被贯穿的羞耻在女穴亲吻柱身的一刻在他身体里炸了开来，他听见自己淫乱的呻吟和狂乱的心跳，还有楚杭恶魔般贴近他耳根的喘息。 对方还说：“宝贝，快把宝宝生下来吧。” “让我插进去，操哭你，用精液喂饱你的小子宫。” “然后让宝宝看看他是怎么来的。” 楚慈抓着他的手臂高潮了，硕大的泪珠止不住地掉下来。 另一边，徐小田睡了个午觉醒来，满脑子都是刚才做的噩梦。 她梦到楚啸天去世了，楚杭跟她说了什么，反正是要离开她的话，然后牵着另一个女人转身走了。任她在背后怎么追赶都追不上，他们三个人之间的距离是那么遥远。她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嚎啕大哭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引起前面两个人的同情。 楚杭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她正以为自己要胜利时，楚杭旁边的女人拉了他一把，她缓缓转过头来，那半张又陌生，却又熟悉的脸若隐若现。 徐小田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却怎么也看不清楚，脑子里适时地回荡起一把声音告诉她：“那是冠婉香！冠婉香！”她认得出来，那是自己的声音，她极力地否定道：“不可能，冠婉香疯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是她。不可能！” 于是那把缥缈的声音由远及近，又很快散在风里，她的声音变了，变成了一把男声，一把又细又软的男人的声音，阴恻恻地回荡起来，从四面八方深入她的四肢百骸。 那把声音在说：“楚慈。我叫楚慈。” 徐小田猛地惊醒了，她从床上坐起来，满额头都是汗。她不可抑制地回忆起楚慈的那张脸，那和冠婉香十分相似的眉目。 楚啸天活不过这一年，她很清楚，楚杭很顺利地接手了楚啸天的所有产业，可是她为什么还是那么不安。这段时间以来，一个隐隐的猜测压在她心底里，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最近愈发觉得楚杭的不对劲，这种不对劲是从上次她旅游回来开始冒出来的，楚啸天忽然间跟她说，楚杭愿意接手他的产业。 可无论她怎么问楚啸天原因，对方都不愿意告诉她。而和她对视的那双眼里却充满了悲悯——悲悯，一股置身事外的悲悯。 徐小田实在想不透是为什么，直觉告诉她楚杭愿意继承楚家的一切，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儿，她却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她坐着想了会儿，还是拿起了手机，把电话拨给了自己原来的助手。 一是给她订张前往A市的车票；二是查清楚楚杭在A市住的地方。 她想去看看。 190. 这年新年初四，楚杭一大早就醒了，他昨晚一直没睡好，今天起床左眼皮子跳个不停。身边的楚慈睡得正熟，天气开始回暖后，楚慈的嗜睡症好像又有点冒头儿的意思，他一天二十四小时能睡个十二小时不带醒的。楚杭看着床边人的睡颜入了神，最后还是恋恋不舍地留下个早安吻起床了。 他平常醒得没那么早，大概一觉起来十点多。他一般会给楚慈准备好早餐，然后出门跑步，再到工作室练歌，然后再在回家的路上买一天的食材和水果，大概临中午就能回到家，楚慈恰恰刚吃完早餐没多久，坐在房间里看书等他回来。 今天起早了，所以回来的时间预计会比往常早。 没料到的是，就在他出门一个小时后，家里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楚慈刚睡醒，意识还迷迷瞪瞪的，以为是楚杭出门没带钥匙，于是随手披了件外套就去开门，结果一开门，就被门口站着的女人吓得愣在了原地。 徐小田大概也没猜想出来开门的人会是楚慈，还是……衣冠不整，挺着个大肚子的楚慈。 楚慈几乎下意识松开门把不住地往后退，然后裹紧了外套，和门外的女人大眼瞪小眼。 两人俱是僵在了原地。 最后是楚慈第一个反应过来，把徐小田请进了家里。徐小田却瞪着他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憋了一句：“为什么你会在这？小杭呢？你的肚子……怎么回事？！” 眼前的楚慈实在是太超乎她的预料了——对方光着脚踩着拖鞋，半边睡袍从肩头滑下来被裹紧的外套卡在手臂上，露出了他肩膀上点点暧昧的红印子。他头发很长，从两鬓耷拉在肩头，睡得乱糟糟的，外套很宽松，但依旧挡不住他圆浑的肚子。 这副不伦不类的样子！ 徐小田一下子火了，她十分难以接受地指着楚慈：“我就说为什么连你爸出事儿了都不肯回家来看一眼，问小杭出什么事了他也说不出话来，你原来在外面跟男人鬼混，还搞大了肚子？！”她气结地一顿，满脸涨红了，一顿羞辱人的话脱口而出，“我真没想到你个小怪物原来还能生孩子，还要给别的野男人生多一个小怪物是不是？！怎么的，现在还赖在小杭的家里，要小杭给你保守秘密是不是？！” 楚慈一时间没料到徐小田自己已经脑补出一场大戏来，原本秘密暴露的恐惧一下子变得无奈又可笑，他第一反应是立刻通知了楚杭，楚杭的联系方式是他的紧急联络人，可电话还没接通，徐小田已经上来拉他。 “你给我滚出去，滚出这个家！” 楚慈一边推拒她，一边还得护着肚子，一时间慌了，连忙解释道：“徐姨，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是哪样？”徐小田见拉不动，直接就上脚了，楚慈一下子躲闪不及，腿上挨了她不轻不重的一脚，徐小田趁他站不稳的时候推了他一把，气得满脸通红地撒开了吼，“你就是个勾引男人的贱货！还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你从这屋子里出去，别脏了这儿的地儿！” 楚慈无奈之下只能背过身来挨她的踢，徐小田完全没打算听他解释，一把没留神把他推出了家门，尖锐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楼道：“你就跟你妈一样是个下作的婊子！” 下一秒，楚慈脚没立住，被屋门的门槛拌得摔了出去。 一切发生得很突然，楚慈只来得及调整姿势，护着肚子后背撞在了地面上，疼痛还没来得及缓冲上来，他满脑子都是那句“你就跟你妈一样……” 徐小田可能一时也没想到楚慈会摔一大跤，她愣了一下，愣是站在原地没敢扶，而楚慈已经抱着肚子喊疼，她还想说什么时，连廊拐角处突然响起他们两人都十分熟悉的声音。 楚杭从外边赶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楚慈摔在楼梯上，徐小田站在门口，满脸涨红。 他一瞬间就反应过来是发生了什么。 191. 楚慈的电话刚打进来的时候他正走到家楼下，他还没按通，电话已经挂掉了。楚慈平常没有闲的没事儿就打错电话的兴趣，按正常来说这会儿他大概刚睁开眼，也没那个闲情雅致。楚杭直觉是发生了什么，于是他急匆匆跑回家，正见到这一幕。 救护车过来把人载走的时候，徐小田还拉着他的手，质问他为什么要管那个小怪物的事情。 楚杭眼睛都红了，怒目圆睁地瞪着她，下一秒把人推进了家门，他已经很努力在压抑心底的怒火，可是楚慈抱着肚子缩在地上掉眼泪的场面实在过于震慑，他满心满意是楚慈的身体状况，出口的话冷得吓人，徐小田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她乖乖儿子真正动气时，那副类似于猛兽发怒的模样。 她一瞬间像浑身掉进了冰窟里。 而楚杭的话还在冰冻她心头唯一的那点暖意。他说：“楚慈不是什么小怪物，他是我的爱人。 “他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是我们楚家的血脉，也是你徐家的血脉！” 徐小田浑身颤抖地跪在了地上，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她头痛欲裂地抱起头，都忘了要追上去质问楚杭什么意思。 而楚杭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道里。 庆幸的是楚慈身体后背淤青了一块，但没出特别严重的状况，母体和宝宝都很健康。 刚才他摔下来的时候肚子也不疼，没见血。到医院的一路上楚杭还紧张兮兮地抓着他的手，他浑身都在发抖，眼泪不受控地掉在楚慈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 他颤着声音跟隔壁的医护人员再三确认楚慈的身体状况，还抱着楚慈的手臂不肯撒手，说要是哥哥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可怎么办，还神经兮兮地跟医生说保大，一定要保住楚慈。 林医生都被他这反应逗笑了，再三跟他确认楚慈身体很健康，宝宝也很健康，并没有面临保大还是保小的威胁。 楚慈就是觉得后背疼，疼得不自觉掉生理眼泪，但看到楚杭那副神经质的样子又觉得丢脸，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楚杭还用双兔子眼瞪他，骂骂咧咧地说：“你还笑，有什么好笑，我要被你吓死了！” 林医生在旁边打圆场说，有很多这个阶段的孕妇都有摔跤的经历，只有不出现腹痛或者流血的现象，一般不会是大问题。 楚慈又做了一次检查，两人下午就回到了家。 徐小田还坐在客厅里，被他们的开门声吓了一跳。 两人均看向她，一眼扫到客厅里乱七八糟的私人物品，还有东倒西歪的桌子椅子，什么都没说。 楚杭扶着楚慈进了房间，才来到客厅和徐小田大眼瞪小眼。徐小田难以置信地朝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刚才两人不在家的时候她四处看过一遍，而仅仅是这几眼，就让她从身体深处感到恶心。 她强忍着反胃的冲动，踉跄地扑过来拉着楚杭的手，渴求地望着他，好像期待着能从对方眼里看到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小杭，”她顿了一下，强颜欢笑道，“你告诉妈妈，假的对吧？都是假的对吧？ “你那么懂事，怎么……怎么会和那个小怪、和楚慈，你哥哥，你怎么会和你哥哥……”乱伦呢？ 楚杭漠然地看着她，平静的面容上看不出悲喜，闻言，他只是微微一笑，歪头人畜无害地说道： “是真的妈妈，你看到的都是真的。 “我和楚慈在一起了，恩爱着呢。 “他肚子里的宝宝是我的。 “我是孩子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