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虽然是乡下城市的宴会，但氛围反而比一般大城市的要和善很多，不少普通市民也混在其中，大家仿佛没有任何隔阂般地聊天，伴随着悠扬的音乐声，不少男女便双双在大厅里跳舞，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周凡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宴会，毕竟他是个现代人，上个穿越的身份又没有资格触碰到这种级别的东西，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不过……萨尔在哪里呢？”周凡不禁开始环视四周，寻找他的目标。 他虽然没有见过萨尔的样子，但原作里的描写他隐约还记得，在这个满是欧美长相的人群里面，唯独他是东方化的黑发黑眼睛，很好，那就顺着这个线索来找吧。 很快地，他便在人群中寻找黑发黑眼的男人，或许是这个特征太过于明显的关系，他很快便找到萨尔的身影，只是在他身边周围的氛围，似乎很不友好的模样。 周凡急忙靠近对方，却看见站在萨尔此时处于一个漩涡中心，几位长相魁梧的大汉正恶狠狠地盯着他：“萨尔，你作为流浪者就离克丽丝小姐远点，别以为癞蛤蟆能吃天鹅肉。” “我对你们口中的克丽丝不感任何兴趣。”让周凡有些大跌眼镜的是，萨尔仿佛一个宇宙直男，居然如此直白地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结果他不说还好，一说其他人更加生气：“呵呵！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不懂你们在生气什么？”萨尔依旧认真古板地回答：“我不是根据你们想要听到的，回答了吗？” “你在玩我们吗！”几位男士听到萨尔的回答，变得更加义愤填膺起来，他们纷纷撸起袖子准备开干。 而这个时候，周凡却急忙站出来说：“不好意思，劳烦各位等一下。” “你是谁？”听到有人打岔，他们不由将凶狠的目光转移到周凡身上。 即使被好几位高大威武的男人狠瞪，周凡却不急不慢地说：“我是谁并不重要，但你们在宴会上公然打起来，面子难看的可是开办宴会的主人。” “哼，我可是蒙塔拉家族的，区区一个城主可不会为难我。”其中一个男人趾高气扬地说。 “那么，如果这位城主和你们口中的克丽丝小姐结识已久呢？”周凡的下句话顿时让他脸变得通红起来，蒙塔拉家族的确可以不顾及城主脸色，但是如果让克丽丝小姐对他产生不好的印象，那就糟糕了。 其他几位男人也因为想到这样，不得不皱起眉头，他们虽然看似愚笨，但实则上从贵族勾心斗角里混多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周凡的隐藏含义。 于是他们虽然面目愤懑不平，但还是没有动手地走了。 等周围没人了，周凡刚想找萨尔说点寒暄的话，没有想到对方下句话就是：“你在说谎呢，我并不认为克丽丝会和城主认识。” “……”周凡听完这话，不由脑袋一疼：居然萨尔是他最不擅长应对的类型，对方应该说是钢铁直男类型，明明自己是在为他开脱，他非但没有感谢自己，反而毫不留情地指出自己的谎言，应该得谢谢他没有刚才直接说出口吗？ “你是谁？”萨尔仿佛没有察觉到自己说出了那么让气氛尴尬的话，而是生硬地转话题道：“我没有见过你。” “你好，我是来自偏远地区的富商之子，来这里纯粹是凑个热闹。”周凡并不担心这话会漏出任何马脚，他让执事为自己准备这个身份，自然也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哦。”只是让他有些无语的是，当听到他的自我介绍后，萨尔非但没有说什么，而是轻描带写地表示知道了，让周凡一肚子接下来的话都说不出口。 “为什么要帮我？”就在他万分窘迫到底该说什么话来缓和气氛时，萨尔僵硬地问。 “大概是我没事找事吧。”周凡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跟其他人聊天都这样……”他琢磨着字眼问：“如此直白吗？” “是的，只是每次聊完，他们都不怎么愿意和我多说话了。”萨尔的回答也相当有意思。 “你没有考虑过是因为你说话的方式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吧？我只是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我的想法，这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你的直接了当太过了啊！周凡在内心吐槽，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原作内如此大放异彩的萨尔十年前居然个天然黑。怪不得他决定离开家族去其他地方流浪，再待下去家里的人怕不是要被他气死。 “行吧，既然你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了。”周凡露出一丝无奈，他开始头疼怎么让面前这个男人信赖自己，并且愿意出手帮助。 “为什么你会无话可说，是我的问题吗？”原本周凡不想继续这个问题下去，可没有想到萨尔还跟自己较上劲，他开始追问：“你这样，我父母也这样说我，我的朋友也是，难道真是我的问题吗？” 望着对面少年脸上写满的困惑，周凡只觉得脑袋疼，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样的话说出口：“因为你不会读空气。” “读空气？” “简单来说，每个人触及到别人的世界时，就要会察言观色才不会让别人讨厌。如果你将心里想得任何话都如此直白地说出口，或许你觉得这是一种正直，可对于那些不愿意听到真相的人来说，就会变成一种痛苦，于是他们才不愿意继续跟你交流。”周凡绞尽脑汁地想着一些鸡汤道：“虽然可能你的本性是不坏的，但无法接受而选择自欺欺人的，就会讨厌远离你，尽量避免再次揭开伤疤。” “原来……如此……”萨尔喃喃了起来，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松了口气，并且身上猛地燃起股惊人的气势。周凡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他先是闭上双眼，然后深吸一口气，很快地，他身上的气势变得更加浓厚、纯练。 再过去几分钟后，他突然睁开眼睛，欣喜地对周凡说：“谢谢你，我总算突破好久过不去的屏障。” “？？？？”周凡被对方的骚操作又一次惊呆：这是怎么回事，这男人怎么自说自话就在面前修炼突破了，一般因为心境改变而突破屏障这种事，总是要选择安全的地方，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在人来人往的宴会上想突破就突破吧？ 只是接下来让他完全意想不到的是，萨尔欣喜地握住他的手：“你要不多说点话，说不定我还能突破更多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