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耽美小说 - 惊峦在线阅读 - 48 揪蒂潮吹,宿敌密会

48 揪蒂潮吹,宿敌密会

    清晨时分,任葭被凄风折窗檐的声响惊醒。此刻天还未亮,寒风裹挟冰雹,噼啪拍打着破落的木檐,朔雪顺着间隙飞进屋内,在窗下结下白纱般的浅浅雪滩。

    手腕处有些细微疼痛,任葭转过头,见腕部被另一只冰凉手腕绞在一同,这才蓦地想起,自己正与卢煦池同床共枕。这感觉宛若做梦,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掐了身上一把。

    卢煦池正背对着他蜷在床沿,中间隔了一条空荡的宽缝。任葭年轻气盛,纵是雪花入室,却也不觉得寒冷,直至靠近卢煦池,才摸得一手冰凉。

    卢煦池并未睁眼,不知是睡是醒,嘴唇颊际却有些泛青。任葭将额头贴至他的颈后,见他并未发烧,便松了一口气。刚要起身,却感到身上沉重不堪,原来是毛衾在身上堆得俨如小山一般地厚实。

    再看卢煦池身上,除去一席薄被,仅剩两层麻布亵衣。

    正值隆冬,夜晚风大,驿所内连口热水都喝不成。自己睡觉睡得熟,却不知爹爹何时将周遭毛毯氅衾尽数裹到了自己身上。

    任葭心中一热,拱上前去,小心翼翼的裹住卢煦池,将两脚伸到他的腿际,若有若无地摩擦着冰凉光滑的脚踝。

    他从小风餐露宿地长大,未得父爱;乃至今日,父慈子孝变成了卑陋龌龊的鸟兽心思。若在以前,他还随着战俘营的弟兄们吟得出些三纲五常,但如今,严霜中的一顶厚衾、寒苍中的残存情意,对他来说,也就足够将天伦二字抛之脑后了。

    任葭就着这样的姿势环抱着卢煦池,俨然一只嗷嗷待哺的小兽,亲昵地垂头在卢煦池弧度温和的颈间摩挲,又用鼻尖点了一点脊骨后方突出的、有些嶙峋的骨节。

    卢煦池身体仍是冰冷坚硬的,蓦地让任葭有了一种亵渎尸体的错觉。这具单薄的、坚韧的身体下隐藏的艳色与柔情,既是百折不挠,又俨然一摧则毁。

    少年身体犹如火炉,贴近时,那身体却不着痕迹地僵硬了半晌。这样一动,便不再像是尸体了,反倒如同一杆覆了雪、簌簌轻抖的冬枝。

    任葭装作不知卢煦池已经醒来,模糊呓语几声,便有意无意地将左手那断指伸到卢煦池面前。果真,见到那断指,臂间的身体便不再动弹了。

    任葭随后又是舒适地拱动一下,将仍然冰凉的双脚裹在自己小腿之间,轻轻磨搓着。

    “爹爹。”他闷声呢喃道。

    意料之内地,并未得到回音,许久后,才听得一声浅浅的叹息。

    窗外风声碾过窗纸,飕飕作响。约莫一炷香后,任葭换了个姿势,膝盖却突而触到了一片温暖湿滑。卢煦池仍是保持着弓身的姿势,呼吸却沾染了些水意,逐渐黏连浑浊起来。

    任葭心下又升出了些坏心思,怕冷似的也勾起身体,上臂也抱得更加紧了些。少年筋骨突出的膝盖碾磨在卢煦池裆间,隔着粗糙麻布,都能触及一片柔软腻滑。

    这是爹爹身上唯一暖和的地方,任葭怔忪地想道。

    明明只是一滩蛋清般的水液,却俨如无色钩,细细袅袅地吊起了任葭腹下浓浓的热意。少年的欲望呼之即来,来即汹涌澎湃。不一会儿,他便感到裆中滚烫胀硬,直直将亵裤支起了一顶火热的帐篷。

    任葭大腿挨碰着卢煦池的臀际,此时,只感到两片臀瓣蓦然收紧,不一会儿又打着战放松下来,水声在腿间肌肤摩挲捱碰中发出细腻的黏连淫响,很快便连任葭亵裤都浸染得湿漉漉的。

    “爹爹……”他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话音未落,卢煦池果然肩膀一僵,头也未回地沙哑问道:“醒了?”

    “嗯……”任葭忍耐着裆间的不适,哀哀地紧了紧手臂,却又不敢贸然出手。

    只听卢煦池鼻音浓重地道:“醒了便起身罢。早些赶路。”

    为提防儿子,卢煦池将二人手腕桎梏在一条链上,此时却成了拖延之物。任葭不起身,卢煦池便也无法起床。只见任葭眼眶微肿,抽了抽鼻子,先是低头望着自己支棱起来的物事,随后目光逡巡至卢煦池腿间的洇渍上,双眼发红,低下头来,将粼粼笑意给掩住了。

    卢煦池深吸一口气,忍耐着腿间莫名开始泛滥的情潮,只感到暗暗心惊。这呼之欲出、滔滔不绝的欲潮来得过于汹涌,与此前淫蛊的阴滑路子如出一辙。

    淫蛊未清?他昏昏沉沉地想着,肩膀出了被窝,瞬间被寒意激起了些鸡皮疙瘩;身下却宛若浸在温泉之中,空虚与痒意遂着泛滥的淫水,千丝万缕地钻入阴牝内。

    “爹爹……”任葭哀声道,未被锢住的那只手灵活探入卢煦池裤中,略微粗糙的指腹滑过冰凉细腻的肌肤,“爹爹……我有些难受,你帮帮我……”

    卢煦池此刻亦是脑中混沌,只堪堪靠着毯外凛冽的空气维持所剩无几的清明。他睁着水意淋漓的双眼,听得任葭这不成体统的话,本想出言斥责,下一瞬,却猛然被拉回被中,那只被铁链纠缠住的手便猝不及防地覆上了一根狰狞滚烫的阳物。

    “孽障!”卢煦池猝道,像是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去,这样一缩,任葭被铁链所牵引的右手便被拽到卢煦池腿间,正正捣入腿间淌涎的花唇之中!

    周身蠢蠢欲动的淫欲几乎瞬间便被这骨节分明的手指撩拨起来,馋动着的花穴唇口先于主人,急不可耐地攀上了任葭的关节,泛着湿意地在拳骨凹凸处吮吸嘬含,吐出稠滑腥臊的淫液,将少年的右手浸得湿漉漉的。

    “爹爹……你帮帮我……”任葭下身涨得生痛,声音中都带了些央求的味道:“孩儿也帮爹爹……如何?”说着,贴着卢煦池花穴的指节款款摆动,寻得鲍肉之间的那一肿胀肉豆,不怀好意又俨然无意地揪了一下。

    卢煦池骤然倒气,穴里酸得发涨,淫水宛若化成阴火一般,热燎火烧得蒸着他的腿间,肉蒂携着层层花蕊,扭捏地喷出一股淫水,“哗啦”一声浇到任葭手背上。

    他脸色霎时浮出一绺嫣红,却瞬间又消退了尽,喘息未结便骤然被压在喉中。

    “爹爹?”任葭犹疑道,“……爹爹,您不舒服?”

    卢煦池面上神色被压制在一片惨白中,胸口跌宕起伏一阵,上身微微摇晃。

    “爹爹……”任葭心生不妙,却也顾不得其他,忙上前扶住卢煦池:“怎么回事……”

    卢煦池晕眩得坐立不住,摇晃片刻,终于压制不住心中烦恶,伏在床沿呕出了一口带着血丝的胃液。

    “爹爹!!”

    陵裕城内。

    “陛下,是否召大理寺吴大人入宫?”

    任羲阙披衣起身,摆了摆手:“传下话去切莫声张,搜身直接将人带去益殳殿,只留御前十二卫便是。”

    陈公公骇然:“陛下,万万不可!如今可不似往常……刘稷逃至西北,未得消息;南北都有蛮夷扰攘;城内安静得过了头……咱可不知那孽贼图些什么阴谋……留得此人,若他有异心,后果不堪……”

    话未说完,便被皇帝打断道:“人在牢中关了七天七夜,周身无物、太医也去验了毒。以他的身手,倘若要杀朕,趁夜晚潜入宫来便是,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十有八九是有话可谈罢了。”

    任羲阙披上常衣,经过紫檀描金奏案时,瞥了一眼大漳军阵图,又低声问道:“西北可有消息?”

    陈公公道:“并无消息,奏折都尽数收至陛下手中,”

    “谭文也没有消息?”

    陈公公又摇摇头:“那林英达前几日却是逮到了,只是……”犹豫一阵,又深知任羲阙不乐得人卖关子,便沉沉道:“只是,唇舌俱割,眼盲耳聋,四肢皆被砍断……已经没有人样了。”说着不忍嗟叹:“到这副田地,若要灭口,为何不直接杀了便是?奴才从来不知,刘稷可是这般狠毒。”

    “为政以德,齐之以刑;这小儿都背过的东西,刘稷却不愿遵循,还指望着什么夺权篡位?”任羲阙嗤笑一声,摆摆手道:“先将人带去罢。斟茶备席,镣铐先别摘了。”

    益殳殿原是元钦帝亲祭前,阅览朝拜祝文之地。及至任羲阙继位,便改造成了召见官员、会见外使之殿。

    及至子时,纪元策便被押解之殿外。他的双眼被紧紧蒙住,周围一十二名禁卫环绕,四名未执刀枪,另外八名却是全副武装,戒备森严。

    任羲阙问:“搜过身了?”

    禁军统领上前一步,道:“回陛下,已搜过了。”

    任羲阙点点头:“你们在殿外等着罢。”

    琉璃灯光下,纪元策双手被锢至身后,见了任羲阙,并未行大礼,只是单膝跪地,低声道:“见过陛下。”

    任羲阙不答话,详明地观察纪元策。金箔一般的光线下,纪元策脸色略微憔悴,身着单薄囚衣,人却站得笔直。

    “纪元策,前汴死枢卧底,劫持死囚逃离陵裕。那日之后,你们二人逃至南部深涧,此后便杳无音讯。”任羲阙倒了一杯茶,放置纪元策身前,却无解铐之意:“这次一人回宫,意欲何为?”

    纪元策道:“草民此行只为谏言。如今,刘稷与翰牟沆瀣一气,图谋借前汴残党之手,图谋进军,意欲先夺璩口凤州高地,待破春时,凿堰决堤。陛下此前看过璩公河,想必也知道,旧时漳汴边境,雨水丰沛,山洪多发,这两年本就是灾年,这一引洪,不晓得又要多出多少饿殍。”

    任羲阙静静听着,手上把玩着桌上的青花压手杯,目光却是凛凛发光,钻进虚空中似的。许久才开口道:“你是前汴子民,此刻正逢大漳兵力疲软,此事若是一成,官衔军衔尽有你挑的。为何偏要跟朕说这事情?”

    “陛下可知道死枢处之源?”

    任羲阙似笑非笑:“朕以为,这细作坊当年已被朕尽数踏平,几乎不留得活口了。”

    纪元策声音中便也带了一些笑意:“还是留得一些人的。”

    见任羲阙挑了挑眉毛,便接着说道:“死枢处乃西汴先皇在鳐山之战后,为筹得卧底与死士为西汴传递消息,遂成立的。私下选拔天赋异禀的小儿,为保其忠义,兵道院廖余冰等人甚至秘密弑其父母家人,假借救赎之名,揠得其忠贞不渝。成人后,若是任务失败,便将由同门亲手残杀。”

    任羲阙抵住杯沿:“既然是秘密,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我出身贫寒,自小有些掷箭本事,全村皆知。那晚我偷摸出门逮鹿,怕爹娘责打,便在榻中塞了一堆干草作掩护。回来时,却见猪蓬中藏着二人,说道:‘你放火,我救人’。我本要高嚷有贼,转头却看那马鞍上有一支弓,便被吸引了过去。没一会儿,却见得家中火焰滔天,我飞奔回去,刚拉上母亲的手,便被人紧紧地拽了出来。我本以为那二人是人贩子,直到长大后,才偶然得知,这是死枢处的手段罢了。”

    任羲阙蹙眉道:“你此行来陵裕,为的便是报仇?”

    “仇是早就报了的。”纪元策苦笑道,“十三年前国破时,我便算是报了仇了。只觉得再这么下去,无非是两败俱伤,实在无甚意义。冢坑几千亡灵,璩山凤州这回若是得逞,又是几万灾民无家可归,又是何必?西汴那头听不进去这话,陛下心怀天下,却要务必三思才是。”

    一只飞蛾蓦地冲进金漆烛灯中,转着薄翅簌簌跌下。

    任羲阙沉默许久,又问道:“你想要什么?”

    纪元策这回却是双膝跪地了:“事情完成、平定疆域后……只希望陛下能留得一人一条性命。”

    他不说话,任羲阙便也猜得是谁了。他黢黑的双眼紧盯纪元策,直至地龙热气将纪元策发间冰雪尽数融了去,才缓声道:“容朕考虑考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