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真的不打算再唱了吗
到药店买了药的赤染真夜拖拖拉拉地回到了最近的安全屋，也不是她不想快点，只是……虽然身体上恢复过来了，但一时半会的她的心理上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比如现在，恍惚间她都还觉得自己身体里仿佛还有别的东西，大腿虽然已经没有痉挛颤抖了，但肌肉仿佛记住了那样的感觉，时不时地就会给她来一回那种幻觉。 不得不说，这一回五条悟真的太过分了。 总之真夜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可能都要对五条悟溜边儿走了。 赖回床上休息之前，真夜花心思到甚尔的身上，思考了一秒他有可能去做什么了，最终得出对方极有可能是去为博彩事业添砖加瓦的结论之后，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还是那句话，对甚尔的安危，是一点都不必操心的，且不说这个岛上有多少打得过他的人，就算真的遇到了强敌，打不过他还不会跑吗？所以，她是没那么容易不得不换搭档的。 至于这个时候，被真夜稍稍关心了一下的甚尔正在赴一位美少女的约。 自从参演音乐剧之后，甚尔就在音乐剧的圈子里出了名，毕竟他的唱功不比专业歌剧演员差，脸蛋身材也是真的能打，更有一种在别的歌剧演员身上找不到的特质，以及死神主角光环的加成下，在剧迷们眼里这个男人便格外的有魅力。所以甚尔身价水涨船高，可以得到不少金钱的工作如纸片一般飞来的同时，他的知名度也越来越高。 简单的说，就是他的粉丝越来越多了。 当然，一般来说粉丝方面的事情由他的团队处理，偶尔他有兴趣的时候也会去翻一翻粉丝寄来的信，不过大多数时候，他不是在练歌就是在经纪人满脸崩溃的抱头痛哭声中买马票或者别的什么博彩产品。 虽然经纪人跟他说过很多次，名人不能有这种会被人攻讦的小毛病，但是甚尔有什么办法呢？除了购买新武器之外，他也只剩下这点花钱小爱好了。 或许以后会有别的，但是现在，博彩爱他，他爱博彩。 经纪人继续满脸崩溃。然而甚尔君是一点也不在意男人对他有什么反应，甚至，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他连为他劳心劳力的经纪人先生姓佐藤都屡次忘记，并且行动自由，什么时候消失什么时候出现全由自己决定。不过经纪人也知道他和赤染小姐的另一层身份，所以对这一点倒是没什么意见，甚至也会在有事情的时候帮忙拖延掩饰。 而甚尔这次赴的约，就是一封通过经纪人递到他手里的信带来的。 “有钱人？”甚尔挑眉。 经纪人坚定点头。 “女的？”甚尔又问。 经纪人再次点头。 “行，我同意了，到时候帮我准备车。” 至于其他的东西，禅院甚尔是真的不怎么关心了。虽然不一定要发展其它关系，但再怎么说也是有钱人，说不定就能发展成客户呢？至于有钱的男人……不好意思，如非必要，他一点都不想和男人用“约会”的名义赴约。 于是，在约定好的日期当天，甚尔乘着经纪人给他准备好的车前往信上说的地点——一家环境清雅的咖啡厅，并且一眼就在里面找到了他的目标人物。 毕竟满咖啡厅除了已经成双成对的男女，或者正在谈正事的男男，只有那一位女士是单独坐着的。 或者不应该成为女士，用少女来形容她比较合适。那个少女有一张十分清丽的脸，眼角的泪痣让她看起来更加妩媚动人，慵懒地朝着人看过来的时候都能让人恍惚出一种她正在勾引自己的错觉。她齐肩的黑发靓丽利落，身上穿着一件浅色系的半身裙配外套，面前放着一杯咖啡，显然是正在等人。 正在等他。 不过甚尔一见到她，就察觉到了什么，他挑了挑眉，只径直走到了少女面前坐下。 “一点咒力都没有的天与咒缚？”倒是少女，在看到他的时候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迅速掩下了惊讶情绪，招来服务生：“抱歉，刚才那句话当我没有说过吧。甚尔君你好，要喝点东西吗？” 甚尔并不在意她刚才的发言，向服务生要了一杯咖啡之后重新看向少女：“找我有事？” “嗯……其实我是你的粉丝，通过赤染小姐那边看到过你参演的歌剧……”少女说道：“啊，对了，我叫家入硝子，很高兴认识你。” “那是音乐剧不是歌剧，家入……这名字有点耳熟？”甚尔坐在家入硝子对面的姿势相当大马金刀，虽然风格狂放不羁，但意外的并不让人觉得粗鲁难看，至少家入硝子觉得，比起她班里那两个还留着稚气的DK来说，还是这样有男人味的成熟男人更适合这样的动作一些。她听到甚尔继续说道：“你是咒术师？” “我可不算什么咒术师，”明白甚尔恐怕是和咒术界有些关联的家入硝子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些许的自嘲：“只是个后勤奶妈罢了。” 自从术式被发现之后就一直困于咒术界的硝子一点也不认为自己还能算是咒术师，恐怕没有哪个咒术师像她一样，躲在安全的地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的咒术师们前往危险的地方，对上危险的咒灵吧？进入高专之后已经算是好很多了，在她还在咒术界的那些老头子的掌控之下的时候，她基本上是出于被关禁闭，只有出现了受伤的重要人士，需要她治疗的时候她才会被放出来。 咒术界的人洗脑能力很强，她几乎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直到…… 她微笑着看向对面坐着的男人：“这次真的只是想要见见自己的偶像而已，对了，为什么说是音乐剧呢？它是在歌剧院里上演的啊……” “只是一个场地而已。”甚尔对她的说法和转移话题的做法倒是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只是从善如流地为少女——重点是有钱的少女，尤其对方还认识他的搭档——解释道：“音乐剧注重剧情发展，歌剧注重技巧情感，去听歌剧的话，或许全程你都听不明白台上的歌剧演员在唱些什么。” 家入硝子好奇问道：“为什么？” 甚尔轻描淡写道：“因为他们通常用美声唱法。” 家入硝子从前并没有关注过歌剧音乐剧方面的事情，所以这种说法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不由问了甚尔很多东西，还询问起对方下一次参演音乐剧会是什么时候，甚尔淡淡的扯了扯唇角，正要回答时，就有一个男人猛地扑到了他们的桌子上，把桌子上放着的咖啡都震了一震，不过还好，桌上的咖啡并没有被打翻。 “啊！” “抱、抱歉……”因为急切的动作，仿佛是忽然出现在他们桌边的男人直起了身体，这才把目光放在了甚尔脸上，男人的情绪很是复杂，又有惊喜又有叹惋还有一些恼怒，但他最终把那些恼怒压下去了，他看着甚尔，脸上有着浅浅的微笑：“甚尔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甚尔没有什么反应。 “咳咳，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巧合……甚尔先生我还是想问一问，你真的不打算再参演音乐剧了吗？你非常有天赋，真的！如果继续演出的话一定能成为比莫里斯安还要传奇的歌剧演员的！” 旁观着的硝子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没想到只唱过一次的甚尔君竟然不打算再参演音乐剧了……开什么玩笑？她才刚开始沉迷啊！ 这样的行为简直就像是挖了个坑把人踹下去，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了一样恶劣！ 甚尔仍旧没有什么表情，甚至姿势都没有什么变化，也不看站在旁边矗立着的男人，就这么说道：“最近忙着在唱歌啊，而且我又不做歌剧演员……一开始我们就说过了，合作只有那一次而已，你当初也同意了的不是吗？” “可是……”可是当时他也没想到甚尔带来的反响会这么好啊！甚至到了可以让歌剧院起死回生的地步，他本以为他们歌剧院的机会来了，谁知道没有了甚尔，观众们也很快开始流失，显然，那些新出现的观众都是冲着甚尔来的。 但是……甚尔不是他们歌剧院的歌剧演员啊！ 没有办法，歌剧院负责人只好硬着头皮来跟他们联系了。毕竟是合作过的关系，想要联系到人还是很容易的。只是在负责人说了自己的诉求之后，就被对方坚定拒绝了。 负责人也是没有办法了，他眼看着原本火热的情形渐渐冷却了下去，歌剧院再次回到从前只有念旧的老观众才会来捧场的情景，心里越来越不甘，越来越着急，但是他找不到甚尔，和他联系的甚尔团队的人也没有把甚尔的联系方式告知他。谁知道今天峰回路转，他竟然在这个咖啡厅外，透过玻璃见到了许久不见的甚尔！于是，负责人果断穿越马路，进入咖啡厅，因为动作太过急切还撞到了他们的桌子。 他真的是太失礼了。 但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啊，他一点都不想失去这次机会！ 负责人看着甚尔面露祈求道：“真的不能再考虑考虑吗？如果你愿意成为歌剧演员的话，我保证我们歌剧院的所有资源都会向你倾斜，或者你想成为什么角色都可以，不管是剧本还是角色都由你挑选——” “不……” “抱歉，”家入硝子忽然打断了甚尔还没说完的话，她定定地看着甚尔说道：“请问甚尔君，你是真的不打算再唱音乐剧了吗？” 甚尔掏了掏耳朵：“当然不。” 家入硝子一点也不相信他说的，她摇了摇头说道：“但是在我看来你是相当喜爱歌剧……音乐剧的，刚才不但认真纠正了我认知上的错误，还耐心告诉了我音乐剧和歌剧的差别……甚尔君，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顾虑，但如果喜欢的话，你真的没必要放弃。” “喜欢和我唱不唱没关系吧？再说，”甚尔有些奇怪地看了家入硝子一眼：“谁说我放弃了？” 家入硝子：“诶？” 甚尔：“我觉得唱歌不错，我喜欢钱，所以演音乐剧和做歌星赚的钱一对比……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哪一个？” 家入硝子：“……” 歌剧院负责人：“……” 甚尔耸了耸肩：“所以你明白了吧？” 家入硝子：“……” 歌剧院负责人：“……” 这还真没办法反驳，歌剧演员赚的钱其实真的不算多，至少，是没有发行单曲专辑的歌星赚钱的。不过…… 歌剧院负责人：“如果是这样的话，甚尔先生，我可以提高你在剧目中的收入，就、就以歌星的一首歌发售收入为标准，你看可以吗？” 甚尔无语地看了负责人一眼：“你打算占谁便宜呢？虽然音乐剧歌曲不用我原创，但是一个音乐剧里有多少首歌不用我说吧？你打算用一首的钱买那么多？” “但是……音乐剧或者歌剧的受众面没有普通歌曲那么广啊……” 家入硝子有些无语地看着咄咄逼人的甚尔和满头大汗的负责人，她觉得自己真的看透了，这位甚尔君，绝对就是个爱钱的人设没错了。 虽然这位唱的歌真的非常好，演技也很不错，也是意外地有原则（爱钱）。但是……这样的明星，她真的要追吗？ 总感觉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