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捡狗

    楚元槐捡了一只小狗。

    他本来只是照常踏进俱乐部的大门，照常喝一杯威士忌，照常在没人认识的地方逃避现实。

    但是他在某个房间的门口看到了一条快要被丢弃的小狗。

    小狗并不知道会被主人丢弃，他只是做错了事被主人丢进了箱子里，扔到了门外面罚跪。

    但楚元槐瞧见了，虽然他不怎么赞同这种公之于众的玩法，却也没发表什么意见。

    俱乐部终究只是一个媒介，提供公共区域和交流平台罢了，赚钱做生意，自然没有给会员定那么多复杂的规矩的道理。

    BDSM本身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旁人不插手的道理还是懂的。

    但后来楚元槐见到很多次那只小狗，每一次身上的痕迹都会更深，罚跪的时间也会更长，甚至有赤身裸体的时候。

    可怜极了。

    或许是Dom的直觉，楚元槐觉得他的主人不怎么喜欢他了。

    很快就有了答案。

    一周后的周末，他从吧台看到那只小狗的旁边多站了一只狗，明显主人更喜欢新宠物。

    楚元槐第一次走了过去，小狗也不在那里，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又被丢去外面了。

    那个主人瞧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你喜欢？”

    楚元槐隔着玻璃去看院子里的小狗，只说：“挺可怜的。”

    小狗的主人没点头也没摇头，他喝了口酒，说：“我不喜欢狗拥有人的感情。”

    楚元槐皱了皱眉，是因为这样的错误吗？

    才会被一次次放弃，一次次扔出门外，那他又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知道了。”楚元槐举杯示意就离开了。

    他怕麻烦，他是个Dom，他要的是对方完全的臣服，包括心灵。

    但无论楚元槐接不接手，小狗都会被丢掉，这是他的命。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楚元槐再次撞到了小狗主人，他的脚边跪着不同的面孔，唯独没有小狗了。

    他的主人似乎很乐意主动告诉他说：“不喜欢，没带。”

    “你要吗？”

    要吗？

    楚元槐鬼神使差的点了头，他打算捡回去养养看。

    同时，他知道了一个秘密，小狗还是个双性人，会生孩子那种。

    他们顺理成章地相了个亲。

    三十五岁的楚元槐在白尧的奶茶店门口逗留了三天，和他相处了不足72个小时后，拍板做了个决定。

    他打算把这只没人要的小狗捡回家。

    但捡来的小狗确实不太听话。楚元槐收到小狗的消息的时候正在洗碗，他愉悦地想着晚会儿要用第二人格和小狗玩一会儿。

    却没想到……

    他顺水推舟，把小狗的那点儿念想，彻底掐死了。

    楚元槐看着白尧面对着手机傻眼的样子，附身去抓他的头发，逼他抬眼直视自己：“你当真觉得他还要你这条被我操过的狗？”

    “我、我……不是……”白尧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声音不自知的带着哭腔：“不是这样的……他说、他说……不会丢、丢弃我……”

    “他会。”楚元槐残忍的告知他真相，“这么荒谬拙劣的借口，也就你这种蠢狗才会信。”

    “我……”白尧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

    他信吗？他也不知道。

    楚元槐的手松了下来，看着白尧的眼泪从眼角掉下来，一张脸由惊讶变得木然，然后垂着头哭得好伤心。

    ——像只真正的弃犬。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手摸上了白尧的头，手掌温热，楚元槐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传来，他被楚元槐带着扑进了他怀里，他说：“阿尧乖，你想要的，别人不能给的，我都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