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耽美小说 - [快/穿]反派美人被艹哭了在线阅读 - 7、黑暗(有蛋)

7、黑暗(有蛋)

    大理石铺砌而成的大厅金碧辉煌,灯光从法式水晶大吊灯里照射而出,厅很高,灯离得太远,所以心有余而力不足,环境显得不太明亮,朦朦胧胧,透着属于夜晚的暧昧。天花板上一圈圈巨大圆形黄褐色图案,和地板上的黑色方形纹理遥远呼应。

    窗玻璃是蓝色的,但是在阴沉的夜里也只能显出一片黑。墙面上是宗教壁画似的装饰,季容北看不懂。

    他安静地待在宴会厅的一角,手里举着他的酒杯。他没有和人说话的意思,只站立着,就是周围人眼里最冷而艳丽的景致。

    距离活动室那次的事已经过了四五天。那一天后,季容北认真地把他曾经省略的校园章节看了一遍,他确定今天的酒会是个关键剧情点。

    在里,给周延夏一开始下药的人背后有着一个完整的色情组织,他们有挑选地对身份显赫的人、或者他们身边的人下手,以“性”相关的卑劣手段进行威胁。在剧情后期高潮部分里有很长一段周延夏被绑架后在工厂里的少儿不宜情节,主谋也同样是这个组织里的人。

    的结局是主角攻叶归澜幡然醒悟无比珍视周延夏,而男配奚池黯然退出,选择祝福。色情组织被一网打尽,周延冬也被宣告天凉周破。

    周延冬之所以是反派,是因为对周延夏不管不顾不作为,放任他当个纨绔,明知周家仇人众多却依旧没有任何保护和提醒,以至于让周延夏被轻而易举地下药,而最直接的冲突点就在今天酒会结束后——

    当正经的酒会散场,周延夏的富二代纨绔朋友们邀请他一起去酒吧接着玩,周延冬明知道这个“接着玩”的局实际上是一场暗地里的淫乱party,却没提醒更没拦着周延夏。于是周延夏在这一场性交盛宴里彻底堕落,此后多次自杀。叶归澜和奚池认为这是周延冬的过错,给周延冬判了死刑。

    但现在剧情显然偏得厉害。

    季容北确定自己那天在活动室里见到的,和不同男生交媾着的周延夏是快乐而自愿的,哪里有里这个阶段应该有的纯情和挣扎?而叶归澜显得不愿意触碰周延夏,他甚至像个路人似的欣赏周延夏的春宫戏,没有半分里描绘的占有欲。

    更何况,现在周延夏直接没出席这次酒会,周延冬甚至人还在国外出差,自己这个不该参加这次宴会的人却莫名其妙地代表周氏出席。

    像是看不到他周身的冷气一般,他被周延冬的大大小小甚至毫不认识的朋友们强拉着喝了一杯又一杯,好不容易才得以脱身,找到机会躲到角落清静一会儿。

    他需要一个清静的地方来梳理一下脑海里乱成一团的剧情。

    尤其是上午收到的莫名其妙的短信——

    “管好你的身体。”

    来自周延冬。然后他被毫不客气地告知,短信的主人延期回国,晚上的酒会由他代为出席,仅代表周家,和他自己的季家毫无关系。

    他站的有点累,于是把酒杯放到身边的桌上,大腿外侧轻轻地靠在桌边借力。

    有人向季容北走来,在他侧后方站定,开朗地叫了季容北的名字,季容北转过身去,发现是个年轻人,手上空空的,没有酒杯。季容北松了口气。

    然后这个自称是薇尔特学院学弟的男生开始热情洋溢地述说自己对于季容北这个学长的仰慕,滔滔不绝淋漓尽致地表达自己发奋向上的决心。

    又傻又直,让人不忍心打断。所以季容北仍然神色冷淡的,听着男生把话讲完。

    季容北在这个世界已经足够小心谨慎,此时却犯了失误,他没发现,酒杯现在在自己的视线盲区里。

    男生走了,又有其他人上来和季容北攀谈,季容北不得已又喝了两杯。

    他抬腕看表,准备离开。有人拦住了他离开宴会厅的路,是三个男生,高高大大,面色清醒,一看就是跟着家长一起来,在酒会上无事可做置身事外没人催着喝酒的典型。

    季容北挑眉,眼神带着询问。

    为首的男生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让人很有好感。他问:“我们待会儿有个party,年轻人的。您去吗,季先生?”

    季容北神色骤冷,好感荡然无存。他对这场性交party没兴趣。

    像早料到他反应,男生抬手摸摸后脑勺,憨笑:“太冒昧了,但我们和周延夏关系都很好,他说很喜欢自己的室友,我们才来打扰您的。”

    四五天以来,季容北都没见到过周延夏哪怕一眼,主角受像是消失了。

    他确实需要见周延夏一面,判断剧情线到底有没有脱轨。更重要的是,系统刚才忽然提示他:

    “检测到关键剧情点,有待收集世界之力。”

    他眸光淡淡的,视线落在男生脸上,把人看得绷不住脸上的笑容,半晌才微不可察地点头。

    “劳烦带路。”

    三个男生当中有一个连酒都没碰,此刻开着车,剩下两个坐在后座。

    季容北靠着副驾驶椅背,西装外套被他叠在臂弯,领带也拉散了。酒精逐渐发作,他的神智有些被麻痹了,于是闭上眼睛任由思绪发散。

    以为他睡着了,三个男生开始聊天,但季容北迷迷糊糊,只能听懂几个关键字。

    “林泽...”

    “周延夏...不让碰...”

    然后就逐渐不堪入耳:

    “骚货...早就想试试...母狗...拍了视频...”

    季容北没再听男生之间的荤话,他强迫自己清醒。

    车很快开到目的地,在一条酒吧街上,是这一整条街看起来最豪华的一家club,“WAVE”灯牌有节奏感地在巨大电子屏旁闪烁着。

    季容北和后座的两个男生先下车,他跟在两人身后,看两个人花蝴蝶似的从门口一路打着招呼进入内场,好像来得这么早的人之间互相都认识。

    里面是一个类似迪厅的地方,此刻灯光不太闪,音乐也略柔和,DJ还没开始工作。男生把他带到二楼角落的一个卡座,叫人上了酒和果盘。他歉意:“包间都被人订完了,给您找了个角落的,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服务生说就行。”

    季容北说好,然后两个男生去和其他人嘻嘻哈哈了。他抬手看看表,23:27,还有半个多小时就是星期天。

    这个卡座的位置不错,至少隐蔽性很好,在二楼角落里,粉色一套沙发茶几所在的地形是下陷的。整个二楼是“()”型,环绕了迪厅的两侧,留下一边粉红色的楼梯,和一边介于一楼和二楼之间、悬空的DJ台。

    季容北走到栏杆边上,栏杆玻璃到他胯骨处,扶手在玻璃内侧,也是带着荧光的粉色,玻璃是凹凸不平的,在灯光下折射五颜六色的光。

    他从二楼往下看,迪厅里人逐渐多了起来。散台、卡座里都是人,有刚才宴会厅里见过的人、有学校里的熟面孔,都是年轻人。但他没找着周延夏。

    他调出原文来看了一眼:

    【周延夏被何奇、李文浩带着进入“WAVE”,这两个人进门的一路都和路过的人说笑,轻佻放荡,让周延夏感觉到不适应。他们给把周延夏带到舞池中间展示台下边的一个沙发上,把他塞进两个男人中间的空位,两边带着酒气的荷尔蒙侵略着他,李文浩从茶几上给他拿新杯子倒了一杯酒,大声说:

    “兄弟先离开会儿,这桌都是咱熟人,你玩得开心。”

    然后离开了。】

    “站台下面的沙发”,季容北的目光很快找到了这个位置。上面确实坐了人,但没一个是周延夏。他想也许是时间太早了,剧情还没开始,于是回到自己的座位,慢条斯理地从果盘里叉起一片哈密瓜。

    开场。

    音乐逐渐沸腾,麦克风里的声音激昂地煽动,DJ不断转换节奏。

    季容北老神在在,像误入夜店的八旬老者。他又坐了会儿,口渴了没好意思在这种地方要白水或者橙汁,只能开茶几上的酒喝。他估摸着时间应该够晚了,掏出手表看,00:21,于是又来到栏杆边上往下看。

    灯光不断闪烁,五颜六色的,DJ台下边年轻人们勾肩搭背地前后摇摆,一侧展示台上长腿细腰大胸的美女舞者各自随着节奏舒展,另一边展示台上同样的长腿细腰大波浪黑丝高跟鞋,从身高肩宽却看得出舞者是男性。

    季容北眯着眼睛瞧那张沙发,还是没有像周延夏的人。

    他觉得剧情线多半是跑偏了,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走向。不过好消息是他这次的采集接近尾声,于是他准备离场。

    音乐突然风格大变,莫名其妙地轻缓起来,异域风格的,透着暧昧的挑逗,是不是还掺杂几声放浪的呻吟。一楼狂欢的年轻人打了鸡血一样沸腾起来,他们像突然得到了什么许可的信号,躁动着、尖叫着、跳跃着——

    与此同时,一股香气席卷了整个大厅。

    季容北忽然觉得脑子有点晕,眼前一阵阵的黑。他低头凝神看了看底下,年轻人们仍然在舞动,坐着喝酒的人神色如常,好像没有人像他一样突然感官受阻。

    他只能归结于自己喝混了酒,醉意上头了。于是拿好手机和外套,扶着栏杆慢慢下楼。他朝卫生间走,因为眼前时不时地发黑,不长的路走的很慢。

    他听见周围香得过分的空气里时不时有粘腻的呻吟和喘息声,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声音愈发放肆。

    卫生间很大,震耳的音乐传进来显得空旷而有回音,灯光很暗,只有洗手台的镜子上方有一个个小射灯。

    季容北进卫生间的时候,洗手台边趴着一个服务生服装的男生,浪叫着被另一个身材壮实的西装男操干,声音又尖又媚,没有丝毫收敛,回荡在整个卫生间内。

    他皱眉,没看那边,找了另一头水龙头拧开了,掬了水往脸上泼。

    凉水泼在脸上,脑海清明了,但视线仍然暗得过分,在本来就昏暗的卫生间更是像瞎了一样,无法视物。

    季容北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眼睛看不见,所以呼吸声愈发粗重。

    另一边浪叫的服务生注意到了,停下叫声侧头往这边看,然后高声问他:“你是不是看不见?”

    季容北没回答,头往声源那偏了偏,入目都是黑的,他没法聚焦。小服务生盯着季容北瞧,觉得这人长得真好看,叹息道:“这时候看不见的,可都是大人物。”

    然后下了定论:“惹不起 。”招呼床伴抱着自己离开了卫生间。

    他声音很小,季容北什么也没听到,只听到脚步声从自己身后经过,然后卫生间只剩下外边传来的音乐声。

    季容北站了片刻,没有丝毫好转。他睁大眼睛,却感受不到光,头脑也因为酒精的作用愈发昏沉。

    正当他认真思索是再等等还是用手机语音让Siri给人打电话来接自己时,卫生间门口又有脚步声响起。季容北努力站直假装没有异样,打算等人走了再叫Siri。

    然后脚步声停在不远处,黑暗里,季容北隐约感受到有一道落在自己背上的,肆无忌惮的眼神。

    来人嗤笑一声,突然上前两步伸手,季容北猝不及防地被人从背后抓着头往前摁,额头砸在镜面上发出闷响,双手被往后拧拉在一起,“咔哒”两声锁上了。

    来人又把手指插进他发间,五指收拢了,用力拽着他头发把他头拉回来站直了,一只膝盖顶进两腿之间,把他双脚分开一点,凑近了伸出舌头从后面一下下地舔季容北耳垂,潮乎乎地喷气:

    “抱歉,没控制好力度。你疼吗?”

    然后牙齿开合,叼着耳垂那块软肉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

    季容北感觉到尖锐的疼痛,从醉酒和被撞击头部的昏沉里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