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遇见系统
每个人或多或少对自己的身体外形都存在不满之处，这也是为何如今社会美容整形行业日益兴起的原因。 颜行舟也是如此，对自己的外在形象颇为不满。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算高挺的身高配上他有肉感的体型，塞在不大的镜子里，显得格外的拥挤。颜行舟略带厌弃地皱眉，镜中人那淡得远看而去仿佛只有眉间一簇杂乱的眉毛也跟着皱起。面容谈不上丑陋，但绝对是那种淹没在人海之中的长相，普通得转眼即忘。 “叮铃铃……”手机的闹钟猝不及防地响起，颜行舟顾不上继续“顾影自怜”，匆忙地背上书包往车站赶去。 一路狂奔，颜行舟勉勉强强赶上了即将开走的班车。上车后，他状似无意地瞥过公车后方靠窗的座位，确定自己认识的那个身影一如往常地坐在那个位子后，左挤右挪不顾车上其他乘客的抱怨，一点点靠近公车后部的下车区。他平复了一下不知是因为奔跑还是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偷偷地侧着耳朵听不远处传来的谈话声。 “昨天你跟那个学妹后来怎么样哦？”虽然不够真切，虽然同是男声，虽然周围的环境如此嘈杂，但颜行舟几乎一下就分辨出来，这不是那个人的声音。 “嗯……”那个人似乎短短地应了一声，“后来和老段打游戏去了。” “卧槽？不是吧你吴和安！那个学妹奶那么大你还不知足吗？”话音未落，惹得车上的人纷纷侧目，不远处有个老人用一种看见脏东西的眼神瞅了对话的两人一眼边飞快转开了。 那个人，也就是吴和安抬手给了隔壁一肘子，“妈的，张扬你是不是有病？” 张扬在众目之下也略显尴尬，不好意思地用手挡住脸：“那不是你太离谱了吗？那学妹可是外语系的系花啊！……” 之后的对话，颜行舟再难听清楚，他一手扶着扶手，一手攥紧背包的背带，望着玻璃窗上印出的他的倒影，“系花啊……”他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喃喃道。 这班公车的终点站是淅川大学，只是因为路经的站点多是老式的居民楼，上车的人也大部分都是中老年人，在终点站前便悉数下车了，车厢里只留下几个低头刷手机的大学生。张扬一抬眼便看见杵在下车区旁的颜行舟，他推了推闭目养神的吴和安：“诶，那个小胖子之前没见过啊，我们学校的？” 颜行舟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绷直了身体，他几乎可以感受到吴和安略带惺忪的眼瞥过自己，紧张得屏住了呼吸，他听到吴和安的声音说：“没印象。” 车甫一停下，颜行舟逃跑般冲下了车。多可笑啊，自己和吴和安同车了整整两年，那人对自己竟然连印象都没有留下来。如果……如果是那个系花，即使他不喜欢不在意，终归是能在他的记忆里留下那么零星半点的痕迹吧？其实他作为一个男生，虽然一直对自己这普通的外表不甚满意，但从未如何强烈，甚至埋怨。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他负担不起整容的费用，也惧怕动刀子的风险。而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帮助他不花钱不挨刀地进行改变。 颜行舟正失魂落魄地胡思乱想，“叮咚”一声，手机传来消息推送的声音。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查看，推送的那则广告一下子摄住他的心神。 “你还在为自己不出众的外貌苦恼吗？你还在为男神的无视而伤心吗？你想要改变自己吗？你想要的得到你梦寐以求的吗？下载APP，实现你的‘天方夜谭’。” 鬼使神差地，颜行舟点进广告，屏幕绽出不可直视的白光，颜行舟吓得直接将手机抛了出去。半晌，惊魂未定的他俯下身捡起手机：“我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是真的，多半是恶搞广告吧。”只是待他起身，却惊慌地发现周遭的环境从校园变成了自己的家里：“搞什么？我在做梦吗？”他使劲儿地揉搓着自己的眼睛，无法判断到底自己早上的经历是梦境还是现在的情景是梦境。 “身体数据调整系统为您服务。”凭空传来一阵机械的电子音。 “谁？谁在说话？” “正在绑定宿主，姓名：颜行舟，性别：男，身高：171cm，体重：80kg，其余数据生成中……” “绑定？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颜行舟满心惊恐地退到墙角，四下张望。 …… 四周安静了一会儿，正在颜行舟怀疑自己出现幻听的时候，眼前猛然张开一个虚化的电子屏幕，那个电子音又一次响起：“绑定完成。宿主颜行舟，欢迎使用身体数据调整系统，这里是编号代码：0388，你可以称呼我小八，很高兴为您服务。” 颜行舟腿软地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问：“你是个什么东西？” “这里是身体数据调整系统，我们检测到您对自己的身体数据存在强烈的不满，为了帮您消除不满收获幸福，我将帮助您对您的身体数据进行自定义调整。” “自定义调整身体数据？就像游戏里的捏脸一样？” “是的，但不仅局限于脸部数据。” “我是在做梦吧。”颜行舟握紧了拳头，对于眼前的事物实在难以置信：“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会轮到我。” “你不是在做梦，你也不是系统唯一的宿主，是你强烈的意念召唤了系统。而且对于数据的调整并不是无偿的，你需要完成一定的任务才可以获取积分，使用积分进行数据调整。”电子音三言两语解释了颜行舟的顾虑。 “真的不是做梦？”颜行舟思考了一会儿，似乎在判断小八所说话语的真实性，只是眼前的电子屏，和小八直接传入他脑海里面的声音，无一不在提醒他，这一切是真的。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改变自己，他可以让吴和安记住自己？“我需要做什么？如果要我做违法的事情那么恕我无法做到。而且我还要上课，时间也不是很充裕。” 小八说：“系统会帮你调整时间，以便你完成任务。现在已将时间调整至今天早上你起床时候。因为执行任务的时候需要去往其他的平行位面，所以执行任务时候宿主现实位面的时间将会暂停。”听罢小八的话，颜行舟注意到床头的闹钟显示的时间果然是今天早上，这也解释了颜行舟为何突然从校园回到了家里。 “宿主要做的就是穿越到不同的位面增加任务目标的好感度并且和他发生性行为，完成任务途中获得的性爱能量将作为积分结算。”小八接着说道。 “等等……等等等等！”颜行舟瞠目结舌：“你刚才说什么行为？” “性行为，通俗易懂地说就是做爱。” “不行！”颜行舟听得面红耳赤，自己对吴和安是认真的喜欢，作为一个含蓄的H国人，他实在无法接受与他人发生性行为。更何况自己改变的目的是让吴和安注意到自己，虽然很不切实际，但是他依然忍不住幻想自己跟吴和安在一起的日子。如果他为了改变自己去与他人发生性行为，即使他改变得再多，也觉得配不上吴和安，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小八轻而易举地就探知到颜行舟内心的顾虑：“宿主请放心，完成任务时使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任务位面的身体数据。” “那也……”颜行舟并不是个多么纯情的人，在喜欢上吴和安之后，他不止一次幻想着吴和安撸管，只是吴和安在他的心里太过于高大，让颜行舟无法容忍任何折辱他的行为。只是听小八说，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体，对于改变的渴望便又和对吴和安的“忠贞”对峙了起来。 小八看出颜行舟的动摇，紧接着说：“其实宿主喜欢的那个人，他的理想型是上床比较浪的类型。” 小八这句话说得颇有深意，先是打碎了吴和安在颜行舟心目中纤尘不染的形象，再透露了吴和安的理想型，推颜行舟做出了决定。 果不其然，颜行舟思索片刻：“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