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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有人给他送来消息, 说她在浊荒。 因为他一直在四处搜寻她的消息,所以这一次他也没有怀疑。 在得到消息之后,他马不停蹄的带了一些人赶了过来。 到达浊荒之后,他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路,而且无人可用, 无兵可调。 名为浊荒的地方是一大片荒山, 这里位于大梁和西绵的交界地带, 此处联通春桑,自古以来就是三不管的地方。 但数十年前春桑处的也契族勾结西绵, 他们为西绵引路,跟随西绵的大军进攻大梁。 当年名将吴兴虽已年老, 但仍然有一战之力,他率军击败了西绵的大军,由此将大梁的国境线向前推进, 将春桑完全纳入了大梁的版图。 为了防止世代居住在春桑的那些部族再作乱,吴兴在春桑修建了雄关和新城,同时将当地人内迁往中原腹地, 赐给他们梁人的服饰和姓氏。 由此之后, 有了春桑这个雄关据守于此,西绵与大梁相安无事。 浊荒名为三不管的地带,但位置太过于敏感。 如果他将大梁的军队调拨进入浊荒,大肆搜寻玉鸦,且不说这些荒山密林要多少人, 费多大的力气才能一寸寸的搜完。 只要大梁的军队踏入浊荒,基本上就等同于向西绵宣布开战。 他不能如同以往那般随性所欲的在大梁境内亦或者南朝国土,随意调兵去搜寻她的踪迹。 但传闻中她的确又在此地,他不甘心退却,就带了数十人,雇了几个向导进入了浊荒。 这个决定很荒唐,这些年他做过太多荒唐事。 只要有她的消息,他总是会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像是闻见肉骨头味道的狗。 无数次希望落空的失望之后,他越发的痛苦,却仍然改不掉这个坏毛病。 像是一个一无所有从没有赢过的赌徒。 万一呢? 万一这一次是真的呢? 万一她真的就在浊荒呢? 因为他时不时的离开丹阳城,抛下政务,任明泉已经习惯在任何时候自动补上他的位置,接替他去主持大局。 他清楚浊荒的危险,连绵的大山中能活下来的人都是比猛兽更加恐怖的存在。 但他仍然是来了,他太想见她一面。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几个向导带他们过河的时候,河中的蛇就如同疯了一般攻击着他带来的那几十个人。 他稀里糊涂的逃上岸,自己也搞不清楚那些蛇为什么对他似乎没有太大的兴趣。 那一刻他本以为自己会同样葬身于蛇腹。 从那条河爬上来之后发生的一切此时想来仍然像是一场梦。 一场离奇的,可怕的噩梦。 他出生在丹阳,虽然一生中也曾遭遇坎坷,也曾杀过很多的人。 他见过刑场上人头落地,见过人饮下毒酒吐出鲜血,也见过吊死的人吐出的舌头。 却从没有见过那么可怕的场景,浑浊的河水中布满各色各样的蛇。 它们兴奋的缠在一起在血水中扭动,露出尖锐的毒牙。 比人手臂还要粗的蟒蛇缠绕住一个人,慢慢收紧,将一整个人囫囵吞下,蛇身上能看出人的轮廓。 当一张蛇嘴完全张开的时候,他才清醒的意识到蛇是没有骨头的。 那样的场景让他现在想来仍然觉得齿冷,胃中分明什么都没有,但还是觉得恶心与反胃。 只差一点,他就要葬身在那条河中。 玉鸦掐了一下宋越北的脸,“你又在发什么呆?我问你,他们为什么会一定要抓住你?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你找的人是谁?” 宋越北迷茫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抓住我。我根本不认识他们。他们只是我从边境找的向导。 死在蛇嘴里的那些人都是我带来的护卫,我来浊荒是为了见一个人。” 这话的确是真的,他不知道那些人明明拿了他的钱为什么还要害他。 也不知道如果玉鸦没有出现,他没有被她所救而是落入那些人的手中。他会遇到什么。 “那就奇怪了。真是奇怪。你们之间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宋越北叹了口气,“我也很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玉鸦不依不饶的问道:“你想要找的人是谁?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宋越北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他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阴差阳错,他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 这一次的消息是真的,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玉鸦见他沉默,顿时来了兴趣,“什么人要你从丹阳城不远万里跑来浊荒,这地方很乱的,你不知道你这种小白脸来这种地方很容易被当成冤大头宰掉吗? 要不是我救了你,他们把你杀了扔在林子里,过上一千年都不一定能有人找到你的尸骨。” 宋越北轻轻的笑了一下,“谢谢您救了我。我知道的。我知道这里很危险,我只是太想见那个人了。” 玉鸦心念电转,她自觉猜出了真相,“你老婆是不是被人贩子给拐了?还是鸻察有人下了她的单子,有人点名要她做自己的奴隶是不是。 还是她失踪了你想来鸻察下单子,想让人帮你找到她?” 这人一看就是丹阳城中养尊处优的少爷,恐怕一生也没见过什么风雨危险,一直生活在阳光能照到的地方。 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和十万八千里之外的浊荒扯上关系,更何况是浊荒中的人。 这里有些什么人啊,不是寨子里不见外人的那些莽子。 就是在各国之间逃窜的穷凶极恶的犯人,全是些杀人不眨眼的蛆虫。 比起繁华富贵的丹阳城,这不见天日的密林就是绝佳的藏污纳垢之所。 这种小少爷是不可能会和这些穷凶极恶的蛆虫扯上关系的,他来鸻察一定是有所求。 明知道这地方鱼龙混杂仍然不顾危险一定要来见的人。 总不会是爹妈,除了爹妈之外,那就只剩下妻子恋人之类的。 她见宋越北不语,好像一时也从那张肿胀的脸上看出了些悲伤,便更加觉得自己没猜错。 她拍了拍宋越北的肩膀,“这样的事情我看的多了。你也不要急,既然来了鸻察,你就是昭主的客人。你想找什么人只要跟昭主说,价钱给够。昭主一定会帮你找到的。不过出了这种事,你老婆肯定比原来多多少少要变一些。你看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