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给阿宁口了
浴缸里的水满到溢出来,暖洋洋的。 周远从背后把陆宁抱在怀里,用海绵蘸了沐浴露,打出泡沫,仔仔细细地给他擦。 陆宁没什么表情,任他摆布。 只是在周远十指紧扣着他的手,放到嘴边亲的时候,突然僵了一下。 周远装作不知道,亲了他的手,又凑到他耳边亲他的耳垂,一边小声地说:“我给你放假好不好?你不是想去巴黎吗?我们放一个月假,一起去。” 陆宁摇摇头。 “去吧。”周远舔了一下他的脸颊,仿佛觉得很甜,把他抱得更紧了一点。 陆宁逐渐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挣扎了一下,终于开口说道:“我不想去。你也没空。” 周远慢慢松开了他,只是依旧执拗地帮他清洗。 尽管两个人都知道,陆宁身上那些红紫的斑斑点点是洗不掉的。 周远把陆宁从浴缸里捞起,用厚实的大毛巾包住了水淋淋的陆宁。 然后跪下来,含住了陆宁。 陆宁叫了一声,腰往后缩,两手用力推周远的双肩。 周远抓住陆宁的双手,喉结上下滑动,把他吞得更深。 身上最脆弱最敏感的把柄被温柔细致地挑逗,陆宁毫无招架之力,没两下,他的腰,他的腿,就酸软得几乎撑不住了。他的双手已经不知道是要把周远推开,还是要把他抓回来。 快感汹涌而迅猛。陆宁腿根抽搐着,濒临崩溃。周远却不放过他,仍然卖力地吞咽,舌头灵活地舔弄,啧啧有声。 “……可以了吗?”陆宁咬牙强忍着,好不容易开口问道,声音已经沙哑了。 周远把他吐了出来,一边还是用湿粘的舌尖去舔舐他柔嫩的龟头,两眼往上看着他,眼尾泛着一点勾人的红,含含糊糊地应道,“不舒服?” 陆宁不答话了,两手按上了他的后脑勺。周远心领神会,立即把陆宁的阴茎重新纳入口中吮吸。陆宁发泄一般狠狠地挺动腰部,终于在周远口中射了出来。 周远非常满意地把陆宁的精液一滴不漏地全吞了。 陆宁喘了一会儿,推开了周远,自顾自走回卧室。 等周远进房间的时候,陆宁已经穿好了睡衣,用被子裹住自己,缩在了床上,闭着眼睛。 周远扯了一下被子,陆宁裹得紧紧的。 他笑了一下,踢掉拖鞋,躺到陆宁身后,连着被子一起把他抱住,低头朝他轻轻吹一口气。陆宁皱眉。 “你不是老问我以前的事吗?我现在说给你听好不好?” “我睡了,明天从早上开始就有工作。” 卧室里静了下来。 安静了好久。 周远在陆宁的眉头吻了一下,“睡吧。” …… “没有周总跨不过去的坎。”骆君逸轻佻地吹了一下口哨,鼓着掌,“幸好我没卖股份,不然亏大了。” 周远嘴里咬着烟,抬眼看看他。骆君逸闭上嘴巴,撇了一下嘴角。 “解除危机了,还不高兴?” “我很高兴。”周远的目光重新落在前面的电脑屏幕上。屏幕上的数据不断刷新,跳动,天文数字让人麻木,而数字背后的意义让人疯狂。 “余程致也是蛮可怜的。”骆君逸站在周远的身后,盯着那一排排数字,仿佛亲眼看着余程致苦心经营半辈子的财富在灰飞烟灭,一脸同情,“他就不该来招惹你。” 周远扯了一下嘴角,转过头来,两人靠得很近,周远的目光有点冷。 “余程致这一笔该算到你头上。”周远把没抽完的烟摁到烟灰缸里,“他不该惹的人,是你。” “什么你呀我呀的,分得清吗?”骆君逸眼波流转,嘴角的笑更深。 “冤有头债有主,是我的,我认。不是我的,也别想赖我身上。”周远关了电脑,站起来,不耐烦地弹了一下西装外套上的烟灰。 “好没良心啊。”骆君逸的声音听着仿佛非常委屈,不过脸上却满不在乎,“你这次可是倒赚了一大笔呢。” 周远倒是终于发自真心地笑了一下,“我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能从你嘴里听到良心这两个字。” “彼此彼此啦。”骆君逸伸了个懒腰,“唉,想喝酒了。” 两人从周远的办公室出来,周远的助理刚好领着一个男孩子上前。 “周总,骆哥。” 骆君逸嘴角带笑,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白嫩新鲜的男孩,转头对周远说,“挺好的。”然后又上前拍了拍助理的肩膀,“品味见长,回头让周总给你涨薪。”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就自顾自走开了。 助理跟在周远身边很久了,很习惯骆君逸的阴阳怪气,一脸见惯不怪的淡然。 “周总,这位是小贺,乔老板那边介绍的新人……” 周远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叫小贺的男孩子倒是很乖觉,主动上前伸手,“周总好。”周远握了一下,软绵绵的。他的目光终于往对方的脸上转了一下。 小贺赶紧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 ——是个懂事的。 周远也笑了一下。 …… “宁哥,宁哥!” 陆宁回过神来,眨眨眼,一时之间没搞明白小助理几乎凑到他眼前的一张圆滚滚的脸是怎么回事。 小助理看他总算重新有了反应,长吁了一口气,退后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不过她瞅着陆宁的双眼还是充满担忧,“宁哥,你是不是太累了?实在不行的话,有些采访其实可以推掉的,就是要跟……” “没关系。”陆宁打断了她,示意她把水递给自己。 “有热茶,宁哥。”小助理贴心地把保温杯递给陆宁,见陆宁摇头,只得顺着他,把冰透的矿泉水给他递了过去。 车子里空调原本就很低,冰水滑过喉咙,仿佛四肢百骸都透了寒气。 小助理还在絮絮叨叨,“今天肯定又得折腾到凌晨,幸好新地址不远,回去梳洗好后,还能睡四五个小时……” “什么新地址?” 陆宁最近要不就是走神走得厉害,要不就是疲惫不堪昏昏欲睡,小助理没想到他这会儿居然听进去了自己说的话,还主动询问,心里一高兴,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那点事全说了。 “周总说你现在住的那个地方不好,给你换了地方,现在这个点,行李应该已经全部打包好……”小助理看着手机确认消息,一边继续说道:“等今晚我们去到的时候,东西就都整理好,可以直接住了。” “我还没有机会去,去过的同事都说又大又漂亮,市中心居然有环境那么好的地方,空气又好,又幽静,真是不可思议。”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陆宁意兴阑珊地想。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地方找不出来? 他额头挨着车窗玻璃,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外面。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绕着这座城市最高的地标建筑飞驰,陆宁的广告曾经在那栋大楼外顶天立地的电子显示屏上不间断地播放了三个月。如今上面的广告早就换了,广告里的人自然也换掉了。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陆宁还是戴上了助理递给他的墨镜。 有好多粉丝在不远处等着他。从他的车子停下来开始就爆发出一阵阵的骚动。 从前陆宁总会向着他们的方向努力露出笑容。 无论如何,陆宁相信他们是真的很喜欢自己。 只是从某一个时刻开始,陆宁无法再自然地把自己展露在人前。即使只是简单的微笑,也让他感觉痛苦。 他只是一件劣质的商品,靠着周远给他打造的光鲜外表欺世盗名,只适合在光怪陆离的阴暗世界里苟延残喘,走到阳光之下,就难免会心虚。 安保人员挡住人群,为陆宁以及他的助理挤出一条通道,陆宁低着头,跟着助理,一起迅速地进入电视台录影大楼。 按下电梯的按键后,小助理机灵地递上纸巾给陆宁。天气炎热,刚刚的骚乱让陆宁渗出了薄汗。几缕乌黑汗湿的发贴着额,越发显得皮肤莹白。陆宁接过纸巾,随便擦了擦。 电梯门开了,陆宁下意识闪身避让。 从电梯里走出来好几个人,被围在中间的那个,给陆宁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在哪儿见过呢? 陆宁正想着,身旁的小助理点头哈腰地打招呼,“贺先生好!”人太多,又都是前辈,逐个问候,小助理几乎忙不过来。 有一两个人陆宁倒是认得的,是周远身边的工作人员。其余几个都是生面孔。 那些人也都对陆宁十分客气,连声问好,陆宁勉强自己笑着,胡乱点头就是。 一片热络的忙乱中,只有“贺先生”的脸色一直比较冷淡,不等他们忙完,已经不耐烦地抬脚就走,其他人只得跟上去,一边还回过头来抱歉地笑。 陆宁并不在意,不过倒是在走进电梯,迎面看到电梯里悬挂的广告牌后,终于想起到底是在哪儿见过“贺先生”了。 广告牌上的“贺先生”,脸一点都不臭,笑得眉眼弯弯,稚嫩,阳光又无辜。跟刚刚陆宁在车上看到的地标建筑上的广告一模一样。 “……跩个屁!”等电梯门牢牢关上,小助理才小小声地,愤愤然地嘟囔,“还不是因为长得像……”她总算及时闭嘴,差点咬到舌头。 电梯里没人说话。小助理偷眼打量陆宁的脸色,确定陆宁照例魂游太虚,没有听见她嘀嘀咕咕的那些屁话后,才松了口气。 但心里还是非常讨厌那个贺春生。 陆宁是什么都不用管的。工作都是公司经纪人安排。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当然,主要还是因为陆宁从来不需要争取些什么,公司看重他,从签下来开始,有什么好的资源,不是骆君逸的,就是他的。后来甚至压过了骆君逸。 陆宁本人的确很好,形象好,性格好,配合度高,态度又端正。但要说只凭这些就能一直维持顶流人气,连涉世不深的小助理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小助理心里偷偷叹了口气。 一想到公司里有人故意把贺春生炒作成“小陆宁”,小助理就觉得倍儿膈应。 来势汹汹,就是逮着老实人使劲薅毛,这么能惹事,怎么不说自己是“小骆君逸”?保管被骆君逸撕成碎片。 其实小助理也是个傻子,自己不过是个打工的,拿的钱就那么点,有什么好替别人打抱不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