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的老板
荣洛撑起身,小心翼翼地对上尹席的睡眼,不悦地拧起眉头,“我还以为你精尽人亡了呢。” “嗯……”荣洛闷哼一声,埋在后穴的欲望缓缓滑出体内,手掌搅紧身下的床单,不适感顺着尾骨蔓延,红肿的穴口蠕动着慢慢收缩。 尹席搂着他的脖子,像是抱着大型宠物压在手臂下,沉着华丽的男中音说,“那你的床技还差点,陪我再睡会。” 荣洛的脑袋埋在他胸前,扭动两下愣是没挣脱,浑身酸痛,“我今天去体育馆集训报道,你自己睡吧。” “一会儿我送你去。”尹席阖着眸子,荣洛刚想拒绝听到他说,“闭嘴。” 万恶的资本家,荣洛暗骂,手掌摸索到被子里想检查还是不能很好闭合的穴口,靠,不会真的被操坏了吧。 “嘶——”尹席吸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荣洛吓了一跳,抬起脑袋,撞上尹席幽深的黑眸。 尹席问他,“睡不睡?” 荣洛点头,“睡!” 他闭上眼睛,安静不到五分钟,抬起眸子,盯着尹席隔夜冒出来的胡茬。在众人眼里一丝不苟的绅士,呈现出最真实的一面,荣洛突然意识到自己了解太多老板不为人知的一面,他的隐疾,就连做爱都要靠药物加成……该死,自己会不会被他灭口? 荣洛已经幻想到自己惨死草丛的样子,身体的疲倦渐渐战胜意识,荣洛躺在尹席怀里沉沉地睡着。 他再醒来的时候,尹席已经西装革履的站在床前配戴手表。 荣洛伸展酸痛的四肢,打着哈欠问他,“几点了?” “十点。”尹席转身,“你的药膏我帮你放在浴室了。” 荣洛蹭地坐起来,“啊!”手掌扶着酸痛的腰,“我要去报道啊!”他急躁地卷着被单裹在腰间,扑到床下时双腿一软差点栽倒下去,尹席手疾眼快地搂住他的肩膀,提醒他,“小心。” 荣洛摆手,跌跌撞撞地往浴室跑。 “你不用着急,吃过饭后,我送你过去。”尹席随和地说。 “唔唔唔——”荣洛含着漱口水哼哼,吐掉一口说,“我自己去就行。” 尹席态度温和,“不单单是因为送你,我在外面等你。” 荣洛尴尬一下,好像成了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一样,挠挠脑袋,随手拍上浴室门。 尹席今天难得休息,没有商务行程,没有交际应酬,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街景,拨通秘书的电话,“帮我订一束花,白玫瑰。” 浴室内,荣洛坐在空荡荡的浴缸里,分开双腿,手指沾着药膏没入身后的穴口,“哈……”他仰起头,粗重地喘,牙齿咬着红润的下唇,满脸水珠。 他上好药,看到放在旁边的衣服,就连内裤也摆在上面,这……是给自己准备的? 荣洛打开房门,探出脑袋,没有看到老板的身影,没办法和他确认,算了,大不了穿过后再还给他?结果穿上内裤显然是自己的尺码,荣洛汗颜,老板要不要这么变态的细心啊。 他走出隔间,看到老板坐在沙发上。 “准备好了?”尹席站起身问他。 荣洛点头,“谢谢你准备的衣服。” “很配你。”尹席打开房门,“我订了清淡的料理。” 荣洛干笑两声,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跟着老板走出办公室。 公司里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和领导同乘一台电梯,而荣洛和自己的金主加老板站在一台电梯,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终于电梯门打开,荣洛长舒一口气,走进地下车库。 秘书等在车边,捧着束白玫瑰,“老板,您要的花,我不打扰你们约会了,再见!” 男秘书对着荣洛打招呼,笑得贼兮兮地走开。 荣洛瞪大眼睛,慌张的心跳加速,这不会是送给自己的吧? 尹席捧着玫瑰,转身看到荣洛紧张的表情。 尹席好笑地盯着荣洛的样子,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尹席坏心眼地凑近他,荣洛危机意识很强地倒退一步和老板保持距离。尹席笑着摇头,打开后车门把玫瑰放在座位上。 “上车吧。”尹席说,“你喜欢的话,我会派人送你,但是这确实不是为你准备的。” “靠,谁说我喜欢了!”荣洛急着反驳,脸色爆红,恼羞成怒地坐在副驾驶上。 尹席开车,驶出地下车库。 “我是觉得现在还有送花的,太土了!”荣洛愤愤不平地嘀咕。 尹席神色微怔,认真地问他,“是嘛?那应该送什么?” 荣洛哑然,“我怎么知道!” 他突然意识到白玫瑰不是应该送给心爱的人? 荣洛的眼睛敌视着尹席,他正专注地开车,荣洛沉默,整段路程心事重重。 如果他真的有喜欢的人,那和自己的关系算什么?明明是老板说过他没有家室,荣洛才答应这段潜规则。这是荣洛最后的底线,放弃男人的尊严,等同于卖了自己的身体,可他不能做第三者。但荣洛的花路才刚刚开始,马上就要进组拍戏,他真的不愿放弃。 “我不想去吃饭了。”荣洛说。 尹席看向他,“怎么了?” “我已经迟到很久了,能送我去体育馆集训吗?”荣洛目视前方,没有去看尹席的眼睛。 尹席见他坚持,调转方向,“好吧。” 汽车停在体育馆外,荣洛下车,尹席温柔地嘱咐他,“记得吃饭?” 荣洛已经头也不回地走进去,尹席诧异地挑眉,他怎么了? 蹲在马路边的狗仔拍着荣洛的背影,得意地收工离开。 馆内,男演员们已经开始训练,郝宴坐在第一排观众席嗑瓜子,看见荣洛走进来不爽地说,“第一天就迟到,你比楼宇都大牌。” 荣洛尴尬地笑,看着楼宇和助理从特殊通道离开,荣洛心想,是他吗? 那束白玫瑰是送给楼宇的吗? 荣洛对着导演和在场的众人九十度鞠躬,“对不起大家,我迟到了。” 他爽朗的声音在体育馆内更加敞亮,吸引大家注意,停下动作看向他。 郝宴鉴于荣洛的认错态度良好,点了点头放他进去训练,昨晚听柯池说他是被尹席带走的,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为什么会迟到。 “嘿,哥们。”男配秦加安朝他招手,“来了?” 荣洛腼腆一笑,转而大大咧咧地搂着他的肩膀,“训练的怎么样?” “你试试就知道了。”秦加安说,“我给你介绍其他演员。” 荣洛和其他九位男演员握手,他才发现原来自己181cm的身高居然是最矮的那个,这在以前的剧组从没有发生过,他忍不住问另一位男演员,“你多高?” “两米零三。” 为了让影片达到真实感和代入感,郝宴的选角尽可能贴近现实中篮球队的身高和形象。 荣洛受伤地捂住胸口。 体育馆外,楼宇坐在尹席的副驾驶,他扭头看到那束玫瑰,“你还记得妈妈喜欢白玫瑰?” 尹席垂眸,不语。 “哥,她不会原谅的。”楼宇劝他,“妈妈说过只当你死了。” 尹席脸色凝重,踩下油门,爆出一声轰鸣,车子奔驰而过。 “集合!”专业的篮球教练吹哨要求他们站好队,教练开始给他们讲准备的课程,郝宴明确表示需要演员做一些完成度很高的动作。 荣洛站在第一排,时间久了双腿就开始打颤,他心里咒骂着,要不是昨晚的床上运动,自己的状态也不会这么差。 轮到他和同组队员做运球训练,荣洛大汗淋漓,汗水顺着下巴往下滴,到最后几个小时他已经开始头晕眼花,差点低血糖,双腿一软坐在地板上,屁股疼得快要昏过去,他忍不住爆粗,“靠!!” 秦加安趴在荣洛旁边,喘着粗气说,“洛洛,快给哥按按腰,这简直是魔鬼训练啊。” “我还想让你帮我按按呢。”荣洛一脑袋倒在秦加安的身上,眼睛盯着体育馆顶。 他被人拽着胳膊,荣洛抬起头看到楼宇,睁大眼睛直起身,“怎么了?” “你跟我出来吧。”楼宇不愿意多说,荣洛擦着汗跟着他往体育馆外走。 郝宴看见楼宇,大声喊着,“我刚夸完你,结果你他妈翘一天训练。” “没空你跟你说。”楼宇回应他。 “楼先生,到底什么事?”荣洛不耐烦,自从知道楼宇和尹席的另一层关系,他对楼宇的好感直线下跌,多是出于自己的心虚。两人走到馆外的停车场,荣洛看到坐在车里的尹席,转身就想往回走,搞什么? 难道自己和尹席的事情被他发现了! 荣洛已经开始脑补男小三被正宫抓奸的剧情了。 “你别走啊,我跟你说,他现在心情不好,你帮我劝劝他,好处少不了你的。”楼宇推着他走到尹席的车前,转身自己跑了。 尹席看到他,冷冷地说,“上车。” 荣洛翻个白眼,心想他为什么不去和楼宇约会,还把自己叫出来。 荣洛弯下腰,趴着车窗问他,“我浑身是汗,到底什么事?” 尹席逆着光盯着荣洛的眼睛,汗水打湿他额前的碎发,鬼使神差地搂着他的脖子吻上去。 “唔!”荣洛瞪大眼睛,手掌挣扎地扒着车窗,尹席张开唇,牙齿撕咬他的下唇,荣洛吃痛地闷哼,尝到腥甜的味道在口腔内蔓延。 他挣脱开尹席的手掌,挥拳砸在他脸上,“你疯了!想发疯去找你喜欢的人!楼宇才刚走!” 荣洛愤怒,自己在他心里就这么不堪吗,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随意就可以羞辱吗。 尹席侧头,手指抹了抹湿润的唇,“楼宇?” 荣洛这时才发现他侧脸的伤痕,两道血痕横在脸颊。 尹席沉着脸推开车门,站在他面前,荣洛的气势被他打压得所剩无几,马上意识到自己又犯了致命的错。 明明就是不平等的权色交易,还妄想他能尊重自己。 尹席掏出烟盒,嗓音低哑地问,“我看你脸色不好,一整天都没吃?” 他抽出根烟,上面还有荣洛写的字迹,尹席捏在手里,抬头问他,“我吓到你了?” 荣洛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平复自己的心情,“你怎么了?” “可以吗?”尹席捏着烟问他,“就一根?” 荣洛皱眉,抿唇不语。 尹席笑笑,“你要是不让我抽,我就只能亲你了。” “你抽吧,就一根。”荣洛倒退一步。 尹席掏出打火机,递给他,“帮我点上?” 荣洛点头,他站在尹席身前,面贴面的距离,眼睛盯着尹席垂下的眼睫,俊逸的脸上挂着伤口。 尹席抬起眸子,对上荣洛躲闪不及的目光,他轻笑一声。 荣洛感受到凛冽的气息扑在脸上,尴尬地移开目光,手指悬在他的伤口处,“这是怎么回事。” 尹席眼神真挚地盯着荣洛,沉默不语。 荣洛站在他身旁,静静地看着尹席靠在车上抽烟,烟卷上写着的字迹被火光点燃,【你是为谁抽的第一支烟?】 “她拒绝了我的花。”尹席自嘲地说,“也许我该听你的,送花太俗了。” 荣洛诧异,“他还打了你?” “呵呵。”尹席吐出烟雾,揉了揉他的头发。 “看来你真的很在乎他?”荣洛小声地试探。 尹席无论何时都给人一种深情的外形,但荣洛知道那是他完美的伪装,尹席的真心深不可测。荣洛想自己大概猜到那个人是谁,不是楼宇,是那个他醉酒时念念不忘的人。荣洛第一次想了解关于尹席的故事,但不是现在,尹席显然不想聊这件事。 荣洛打开车门,系上安全带,隔着车窗问他,“我饿了,想去吃饭,要一起吗?” 尹席挑眉,同样坐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