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入学（清水章）

    “净觉，吃饭了，怎么洗衣服了，现在触碰冷水不好，今天医生怎么说来着，明天放着我来洗，要是觉得不妥，等我烧点热水再洗。”周诚尧迅速帮景珏晾好剩下的衣服。

    “水不是很凉，没关系的，要是不放心，明天烧开水留点给我洗衣服吧。”景珏看着周诚尧拿起他的盆放到浴室，他也跟上男人的脚步，两人开始吃晚饭。

    景珏夹起菜，试探问道：“今天早上，是你帮我换的裤子吗？”其实是周诚尧也没什么，就怕周诚尧找邻居家的阿嬷来换，惹来更多麻烦。

    “抱歉。”周诚尧听到景珏的问题，脸憋红，耳根子滚烫，幸好嘴里没饭。

    “情况紧迫，我理解。你看到了吗？”景珏接着又抛出一个问题。

    周诚尧将碗筷放下，景珏的问题，让他的内心久久难消停，现在的小姑娘不是都很含蓄的吗？一时之间，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周诚尧手无足措，语气带着真诚的歉意。

    “你不会觉得我是一个怪物吗？和别人不一样。”景珏小心翼翼说。

    “不会，怎么会这样想，你是唯一，不是怪物。”周诚尧明白景珏问他的缘由，认真说道。

    周诚尧怕景珏心里不好受，守住那么多年的秘密被其他人知道。

    这个年代注重名节，景珏利用这点，一下气势变得怯懦，语气柔柔地说：“尧哥，你会和我结婚吗？你不想也没关系的，毕竟我这样的身体，我理解。”景珏不得不装一下，先结婚后谈恋爱也行，一步一步攻略，反正最主要那道坎都过了，他就不信追不到，难得遇上喜欢的类型且不排斥自己。

    “我会对你负责的，你愿意我们就结。”周诚尧赶紧说道，毕竟是自己不对，看了小姑娘不负责，也太无耻了。

    “我愿意的，之前你问我留不留在这里和你一起，我是想的，只是怕你会嫌弃我。”景珏继续示弱。

    “不会，我只是怕你有一天会后悔，毕竟你还那么年轻，还没去过大城市看看，你还可以有很多选择。”周诚尧解释起他不着急和景珏结婚的原因，他说的也是心里所想的，他不想束缚景珏，他尊重景珏的选择，他也没想过回到村里有媳妇分配，他一开始也没想过要娶媳妇。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出去。”景珏专注看着眼前的人。

    “我们两个月后去领证，可以吗？”周诚尧征询眼前的人的意见。

    “好。”景珏没细想为什么要两个月后，矜持地点点头，内心叫嚣着，第一步完成了，准备来第二步，他也想不懂周诚尧怎么就对他没一点感觉。

    “快点吃饭吧，饭菜要凉了。”周诚尧狂跳的心慢慢平复下来，第一次见到景珏的想法是让景珏自由选择，自己只是对小孩的照顾，现在对着景珏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乎不想景珏离开他，想对景珏好到离不开他。

    景珏忍住内心的兴奋，低下头愉快吃着饭，夹菜的时候，看了看周诚尧的碗，随即夹起一块肉到男人的碗里。

    周诚尧有些意外，没说什么，夹起来放进嘴里。

    第二天，周诚尧上山去，抓了几只野鸡，给了那天送他们去医院那户人家两只，剩下的留着过一两天炖汤给景珏喝，该补补身体。

    领证前的时间里，两人亲密了些许，周诚尧直接把景珏的衣服也洗了，没有之前那么顾忌，既然两人要准备领证，媳妇应该好好宠着，那些家务活不重，他一个人都可以。

    景珏遇到机会就往周诚尧面前凑，让对方先习惯自己一些较亲密的接触，然后再下一步勾引。感情升温的同时，景珏按着书上的地址，寄出了信，现在就只有等回信，同时准备好一些上学要用的物品，快到开学时间。

    周诚尧也寄出一封信，一份结婚申请报告，现在身份还是军人，需要打报告才能领结婚证。还有四个月才到军校报道，周诚尧打算在走前一个星期再告诉景珏，不是说要瞒着什么，他上一个任务需要保密一些事情，不然他也不会回来养伤。

    这天吃完饭，景珏在收拾着碗，周诚尧也跟着一块收拾，景珏开口道：“碗我来洗就好。”

    “好。”周诚尧嘴上应着让景珏来，手没有离开，依旧叠着碗，景珏将手覆盖上去制止男人动作，他的手掌包不住男人的手，男人的手很大很宽很热。

    “我来就好。”景珏按住周诚尧的手，抬头看着男人说。

    周诚尧被触碰到后，停下手里动作，有些呆滞，景珏的手又软又滑，和汉子的手完全不一样，被覆盖的皮肤有些痒意，他反握住景珏的手，将叠好的碗塞进景珏手里，神情不自然，“你可以洗了。”

    周诚尧放下碗后，有些燥热，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到院子收下今天晾的衣服。那绵软的触感在周诚尧脑海里难以忘却，此刻内心只有一个想法，想要触碰更多。

    这天晚上，景珏躺在床上，回想到今晚收拾碗筷的时候，周诚尧转身躲避他，不禁郁闷，他会吃人吗，每次一有皮肤上的触碰，就马上拉开距离，这榆木脑袋，怎么不开窍，明明都快要结婚，难道要直接霸王硬上弓才就范。

    周诚尧这一晚也没有睡好，他成年以后很少梦遗，早上起来时候，裤前湿了一片，他还记得昨晚梦里在他身下的人缠着他的腰，环着他的脖子，嘴里发出美妙的呻吟，历历在目。那个人的模样和景珏一模一样，他梦到和景珏做那些事。周诚尧起床洗好衣服，晨练时加大运动量，免得体内精力旺盛。

    景珏上学的日子到了，早上周诚尧帮景珏准备好盒饭，骑车将景珏送去学校，两人道别后，景珏走进小学的办公室，跟小学校长谈论他跳级的问题。

    “校长好，我是刚来的净觉，我可以和您商量些事吗？”景珏看着眼前年近五十的校长，礼貌说道。

    “有什么事？”校长看着眼前的人，不明所以问道。

    “是这样的，我可以尝试直接考升学考试吗？考过了可以直接上初中。拜托了，校长。”景珏恳求道。

    “我暂时决定不了，这样吧，我和初中校长打个商量，有了结果告诉你，现在你先去六年级上课。”校长没怎么遇到这样的情况，和最近的初中的校长商量一下。

    “谢谢校长。”景珏微微鞠躬道谢，背着布包到课室里走去。

    景珏踏进课室目光一扫过去，就他是最大的，好吧，又有一种新体验。景珏没想到有一天再读一次小学，这是多少年没体验过，感觉还不错。

    下午放学的时候，周诚尧已经在门口等着，景珏走快几步，坐上了自行车，迈开腿坐的感觉真爽。

    “今天上学能适应吗？”周诚尧边骑边问。

    “能，感觉还好。”景珏坐在后面环抱着周诚尧的腰，现在有名有份，和第一次不一样了。早上没来得及感受，景珏轻轻枕上男人的背，安心又温暖。

    “那就好，一会回家喝鸡汤，今天炖了鸡汤给你补补。”周诚尧接话道。

    “不止是我，你也要好好补补，你的腿还在康复中，需要营养。”景珏现在没有当初那么客气疏离，他还要和周诚尧变得更亲密。

    很快到了周末，景珏放假在家，恰好也收到出版社的回信，出版社的回信中愿意让景珏先试试，同时寄来的有几份论文原文，翻译成中文。景珏大概看了原文，意思大概明白，不过他还是觉得需要一本字典，为了更准确。

    景珏直接跟周诚尧提了一下，“可以给我买一本字典吗？二手就行，不过要最新的修改版。”

    “行，后天送你去上学后去县城一趟，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字典。”周诚尧没有犹豫地答应下来。

    景珏踮起脚，快速在周诚尧侧脸上亲了一口，“尧哥你对我真好。”

    周诚尧僵住了身体，温温软软像糯米糍一样的唇瓣，在自己脸上印了一下，血液里的滚烫一下子往下面冲，他下身可耻的有感觉，转身狼狈远离景珏，去浴室一趟。

    景珏看着周诚尧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嘴上带着明媚的笑，看来周诚尧也不是完全对自己没感觉，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第二天一大早，景珏也起床了，为了看到周诚尧晨练时光裸的上身，还不能用腿圈住，看着过一把瘾也好，顺便看看能不能上手，勾人，就要大胆一些，上辈子矜持那么久，他都变得饥渴难耐了。他也了解够了，这辈子周诚尧跑不掉。

    景珏静悄悄走出来院子，这时周诚尧也锻炼完，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需要回房套上衣服，转身就看到景珏。

    “怎么不多睡一会？现在还早着。”周诚尧对于景珏站在面前有些惊讶，眼前的景珏迷糊看着他，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景珏走上去抱住了周诚尧，周诚尧没有推开，低声温柔问：“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没有。”景珏含糊回应，他真的好困，没来得及欣赏，抱住周诚尧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