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爱你（窒息play）

    对美的追求是人类的一种本能。

    特定的比例，完美的对称，重复的图案，这些都会给人带来美的感受。而从心情至行为，从认知功能至身体健康，这些皆可能被美的存在或缺乏所影响。然而除了某些基础共识外，不同的人对美有着不同的定义，将不同的事物视为美。

    于索尔莱凡特·迪·珀萨而言，美是星辰的诞生与毁灭，是粒子穿过云室时留下的轨迹，是宇宙微波背景那最古老的光，是晦涩难懂但解释了这个世界的种种方程式，是……

    爱德华·切斯特顿崩溃的神态，颤抖的身躯，晶莹的泪水，无声的尖叫。

    真美啊。

    这是一种前世沉迷实验室的他从未体会过的美，而今生的他却在舅舅的带领下满含惊异与喜悦地发现，原来在无尽的星空之下，渺小的人类竟也能美得这般震撼心灵。

    对此他无比感激。

    所以虽然道德在抗议，良心在谴责，但既然他的错误让他得以目睹那如同山岳倾塌，抑或是超新星爆发般瑰丽壮观的一幕，他又如何能真正地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呢？

    不过他本来都已经打算听从心中的天使，放过这个强大又脆弱的美味男人了。可惜对方显然并不想接受他的好意，屡次三番地撩拨他，说出各种引人误会的话语，如今更是主动将自己剥光了送到他的嘴边。

    乞求他的怜爱。

    索尔认为身为一位仁慈的上位者，他有必要好好满足臣下的期待，以此作为对方兢兢业业为帝国服务了这么多年的奖赏。

    “请你……”自觉稍微恢复了过来的切斯特顿试图开口说话，嗓音却哑得几乎无法识别。他不得不暂且停下，试图从干涩的口腔中压榨出些许液体吞咽下去，滋润被情欲过度烧灼的喉咙。索尔温暖的左手依旧环绕着他的脖子，并未用力，只是宛若调情般地轻轻揉捏上下摩挲，令这个本应简单的过程变得无比艰难。

    “你想说什么，爱德华？”俊美的金发青年低下头，亲昵地蹭着黑发男人的鼻尖，话语间甜美的呼吸尽数吐在对方的唇上。那是几近亲吻的距离。

    然而这短短的距离对被牢牢束缚的男人来说却是咫尺天涯。

    面对索尔方才霸道又糟糕的宣言与此刻残忍的戏弄，切斯特顿选择了毫无底线的纵容。冷硬的钢铁早已被太阳的高温软化，好似能被随意锻造成任何想要的形状，满足其主人的任何需求。依旧沙哑的嗓音性感得令人沉醉，发出了引人犯罪的邀请，“请你尽情地享用我吧，索——”

    脖颈上的手指骤然缩紧，切断了男人的尾音。

    索尔凝视着切斯特顿曾经一片漠然，即使在无比激烈的性爱中仍能保持绝对清明的灰眸，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那微红的眼眶。抖动的睫毛搔刮着他的舌面，微痒，舌尖上咸涩的味道证明了眸中的水光不是他的错觉。

    “如你所愿，爱德华。”

    就让我来看看今天的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吧，爱德华。

    索尔松开了勒住切斯特顿脖子的左手，宽容地允许男人吸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最后一口宝贵的空气，随后开始缓缓用力收紧，逐渐剥夺男人呼吸的权利。与此同时，他以右掌包裹住切斯特顿那饱满滚烫，暴露在空气中流泪已久的龟头，毫不停歇地大力摩擦起来，顷刻间令男人产生了一种又酸又麻的可怕快感。娇嫩的掌心很快就沾满了透明的前液，而竟有些许从指缝间溢出到了手背上。

    “爱德华，你真热情，”感受着手中的一片滑腻，索尔仿若无限温柔地微微一笑，低头亲了亲男人冒着细汗的高挺鼻梁。他随即加快了研磨蹂躏可怜龟头的速度，偶尔也会去恶意戳弄敏感的尿道口，甚至如同操穴般以小指在那脆弱的通道内浅浅抽插，激起阵阵战栗。

    “唔……”被扼住喉咙难以呼吸的男人只能勉强挤出一声微弱的喉音作为回应，也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快感。

    索尔尽力无视角落里传来的炙热视线与眼角余光看到的那抹满含鼓励与慈爱的诡异微笑，忍住了将某只老鹰直接传送到天边的冲动，只是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切斯特顿的一切反应。粼粼波光的掩饰下，锐利的金眸解剖着，记录着，分析着，誓要弄明白这道最新的课题，挖掘出对方一切反常的原因。

    他一般来说并不会对人类的行为变化生出如此大的兴趣，然而书房中的切斯特顿留给他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对方当时极致的压抑与今日几乎称得上放纵的言行举止反差未免太过强烈，让他忍不住想要探究。

    他并不相信，这只是出自于思念那么简单。

    左手中的脖子只能在束缚内小幅度地颤抖，男人的双唇如同上次结束时那般无声大张，却不是为了宣泄什么，而是在努力摄入任何一点微薄的空气。强大到一定程度的超凡者并不会因为缺氧而死亡或遭受什么永久性的伤害，即使处于魔力被禁锢的状态也不会，但渴求新鲜空气毕竟是人类的本能。

    想必很不好受吧。

    纤细修长的手指再次收紧了。

    然而手中的这具身躯却仍旧没有半分躲闪挣扎，而且并不只是因为不能。切斯特顿光洁的额头冒出了克制的汗水，眼中浮现了生理性的泪光，毫不反抗地忍受着长久窒息的痛苦与下身因从未间断的刺激而极速攀升的剧烈快感，只有那身好看的肌肉在本能地微微抽搐。仿佛终于清楚了那必然是徒劳，他合上了大大张开的嘴不再试图呼吸，但薄薄的唇瓣仍在不停蠕动。虔诚的双唇反复描绘着索尔的名字，却不是求饶，反而宛若祈祷。

    这头猛虎此刻的姿态犹如献祭的羔羊。

    索尔想了想，干脆用魔力为切斯特顿构建了一个项圈以解放自己的左手，开始把玩起那对从一进门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的饱满胸肌。它们看上去好像一堵墙般坚硬万分，实际上却富有弹性，手感非常好，并且即使在锁链的束缚下仍相当积极地往他手中挺了挺。他的动作绝对算不上温柔，大力揉面团一样让它们在自己手下呈现出各种形状，于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漂亮的红痕。那两颗充血的红果也没能逃过他的玩弄，被他捏在指间反复搓揉拉扯，变得愈加成熟糜烂，香甜可口了起来。

    切斯特顿射精的速度比索尔预期中的还要快，快很多。感到掌心阴茎骤然加剧的跳动，索尔及时松手并后退了两步，好整以暇地欣赏切斯特顿那好似神像的完美身躯被他自己的精液喷射玷污的美景。他心念一动，暂且关闭了锁链的自动收缩功能，允许窒息了太久的男人难以自抑地咳嗽喘息，缓解肺部的燃烧。

    “原来如此，”索尔若有所思的清越嗓音徐徐响起，“被束缚会让你感到放松，舒适，甚至兴奋，是吗？我一走进这个房间你就飞快地勃起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有多么的不正常。你对我的态度也比以往……放肆了很多。我并不是说这不好，但你以前确实是连多看我两眼都不肯，更不要说与我长时间对视了。今天的你显得真实了很多，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尊完美的雕像，而这一切的变化皆是因为这身锁链吧。或者说是因为——无力感。”

    在索尔慢条斯理的阐述中，切斯特顿的喘息声逐渐平复，然后彻底沉默了下去。

    索尔注视着男人头顶黑色的发旋，眼神中含有一丝怜悯。

    全身魔力被禁锢，强大的躯体被压制到普通人的水平，连稍微动弹都困难——这般软弱无力的状态对任何一个强者来说本都应该是极其难以忍受的。

    然而爱德华·切斯特顿却似乎乐在其中。

    只因真实的锁链暂时代替了长久以来紧紧缠绕着他的灵魂的无形枷锁，让那骤然得到解放的灵魂可以稍稍喘息，不必再每时每刻坚守绝对的清醒与理智。只因现在的他即使失控发疯也伤不了任何人，绝无可能误杀他的挚爱。强大是他的责任，然而在特定的人面前，无力感却会令他兴奋。

    帝国公正严明的大法官，身为贵族之首的艾灵顿公爵，竟然是这样一个，只有在锁链的束缚中才能获得些许放松与自由的可悲生物啊。

    “我给你一个安全词吧，爱德华，”并未要求切斯特顿对他的观察与结论做出回应，索尔直接改变了话题，并且万分认真地警告道，“只要你不说出它，我就不会停手了。”

    我会让你在这短暂而珍贵的自由中绽放出最美丽的模样。

    “安全词就是——”索尔捏住切斯特顿的下颚抬起男人低垂的面容，对上那双好似藏着一丝羞愧，又好似无比坦然的灰眸，“我爱你。怎么样？”

    看似平静的铁灰色瞳孔顷刻间扩大了。

    过了好半晌，低沉沙哑的嗓音微颤着回复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