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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冯萧到了约定的冷饮店,他要见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了。冯萧从口袋里拿出两个袋子,对那人说:“毛发是雷诺的,体液是白远的,你可以测测看,那个现场的血迹是不是跟他们相关?” “这几日跟他们相处下来,你觉得是谁?” 那对夫夫看上去是那么的幸福和谐,冯萧甚至有些希望整个案子都与他们无关。“血迹是白远的概率比较大,他背上的伤很像枪伤。不过即使血迹跟他相符,也不能说明就是白远,白远为了雷诺是可以赴汤蹈火的。” “那雷诺对白远呢?” “他是真心爱白远的,这点无需怀疑,只是不知道雷诺的爱有多深?” 两个人的会面很简短,冯萧回到雷诺和白远的家,见这夫夫二人带着妞妞正在玩蹬腿的游戏。说是蹬腿的游戏,其实就是雷诺抬起白远的腿再放下,帮白远活动腿部肌肉,而妞妞也学着他爸爸的样子去抬白远的腿,妞妞力气小,白远不得不自己也跟着使力,所以这父女两一人一只腿还互相交换,白远拖着废腿累得直喘,一直叫着让他们父女住手。终于父女两停手了。 “妞妞,爸爸带你洗澡去!”雷诺见时间不早了便抱着女儿去洗澡 “爸爸一点儿都不香香,人家喜欢王姐姐。”小姑娘爱美,雷诺却总是忘记给闺女擦身体乳,今天他一定记得。即使知道是自己错了,雷诺却依然忍不住吐槽说:“才四岁就嫌弃你的老父亲了,反了你了!” 雷诺抱着妞妞去洗澡了,冯萧走近白远,扶着白远坐起来,看他有点儿喘就给拍背顺气。白远坐直了大口呼吸了几次,才恢复缓过来,也吐槽说:“我这两天好容易吃下了几餐完整的饭,雷诺就等不及的折腾我!” “你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大解了,雷先生有点担心你了”冯萧为雷诺辩解。 “还不是前几天把肚子都泄空了嘛,”白远虽然嘴上找借口,可他心里明白雷诺的担心绝非多余,他的肠胃很脆弱,腹泻之后肠子里会发干,加上他本来就容易便秘,后面恐怕是有得折腾了。 “我去给你弄点儿香蕉汁,还是多多注意下。”喝了冯潇的香蕉汁,雷诺就抱着洗好澡又涂得香喷喷的妞妞出来了。冯萧扶着白远坐进轮椅里,雷诺把妞妞放在白远的腿上,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准备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为了排便,白远一睁开眼就被灌了一大杯白开水,他肚子涨得难受,刚刚平息的孕吐趁着白远难受又卷土重来。白远吐过两轮之后,状态越发的不好,人也坐不住只能靠在雷诺身上,呼出的气开始发烫。雷诺无法淡定了,他对冯潇说:“我们去医院吧,白远肺不好,一发烧就容易得肺炎。” “我去申请家庭病床,他这个样子以后应该还会用到的。”冯萧之所以说他不知道雷诺爱白远有多深,大部分的原因是,雷诺明明知道白远的身体不适宜再怀孕了,却依然让白远怀上了孩子。冯萧觉得相对于单纯的白远,他看不懂的是成府颇深的雷诺。 而DNA的检测结果也出来了,并没有什么冯萧期待误会,在五年前黑帮枪战中受伤之人的DNA样本和白远体液的DNA样本完全相符。 而白远果然烧起来了,他上半身烧得滚烫,从肚子开始向下又冰冷得过分。咳喘伴着剧烈腹痛,心脏也受不住折磨开始发威,这样非人的折磨白远已经经历过几次,每次都恨不得一头撞死了图个痛快,可每到这时他却连撞死的力气都没有。上半个身子护士给他用酒精降温,腹部却还得揣个热水袋捂着,肚子更是靠雷诺给他顶着才能忍住腹痛,白远又是热又是冷,又是疼又是憋。喉咙里有痰也咳不出,还是靠雷诺给他吸。 “宝贝,灌个肠吧,你这样不行的,身体撑不住的。” 白远已经迷糊了,他嗯了一声,没有任何意义。 “把他放躺下,下半身垫高,氧气开大,按住他的身子,不能让他乱动,怕损伤肠道。” “宝贝别怕,我在这里,你握着我的手,别怕,” 白远还是虚弱的嗯着,他的神智已经开始涣散,连痛感都远去了。“啊啊……”突然间的激痛让白远找回了神智。雷诺紧紧握着白远的手,轻声安慰:“宝贝,别怕,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啊啊啊啊……咳咳咳咳”白远嘶哑喊着,声音很微弱却声嘶力竭,喊到窒息。 “忍忍,还不行!” 冯萧道。 雷诺亲着白远的手焦急得不行,他道:“不行,冯大夫,白远他好像呼吸不了了,是不是卡痰了,能让他坐起来一会儿吗?” “不行,可以侧身,用吸痰器,再忍忍” 三人齐心合力给白远翻了下身,雷诺拍着白远的背,白远咳得带不住氧气面罩,脸色憋的发红。 “宝贝,含住吸痰器,宝贝”雷诺听着白远喉头咕噜噜的痰声,却无法让白远含住吸痰器。就在雷诺快要急哭的时候,冯萧接过了吸痰器,把白远喉头的痰吸了出来。白远被按在床上,灌肠液伴着肠痉挛,仿佛要搅烂白远的肠子,护理用床可以把便盆插到床下,也就方便了雷诺他们照顾白远排泄。伴随着剧烈的肠痉挛,白远泄了灌肠液,肚子里窝住的气也跟着排了出来。 痉挛的肠胃得到了缓解,白远的疼痛减少了些,他终于可以舒展开身子不用别人按着躺在床上了。雷诺递上水,白远用吸管喝了些,还不等白远开口,雷诺就主动说:“安胎药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就给你注射,孩子很好别担心。” 白远听了果然放松了下来,虽然肚子还在一抽一抽的痛,稀稀拉拉的泄,烧也还没退,可白远没有力气管身上的不适了,他合上眼睛就昏睡了过去。 “咳咳咳咳咳……呼呼呼……”白远是咳醒的,他下身没有设么知觉,是雷诺把他抽了起来,给他顺气,给他喂水。“我睡了多久?” “小半天了,冯大夫给你注射了镇静剂,让你多睡会儿。” “我没力气,是镇静剂的关系吗?”白远现在身子软得像没有骨头一样,没一丝力气。 “烧没退呢,冯医生说也许是怀孕的缘故,挺几天自己也就退了。” 白远嗯了一声,又开始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