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装扮
周子佩一靠近程锦之便睁开了眼,看着床边正在将帐子挽起的人,对方依旧笑言温润:“小公子可休息好了?” 暖阳春日溶溶景,青衫公子垂眸笑。 程锦之有些恍神,这人……果然是不能看表面的。 见程锦之不答,周子佩径自去掀了他身上的锦被,露出下面未着寸缕的莹白身躯,腿根处的那一朵海棠仍在,艳丽依旧。 似是满意了,周子佩道:“小公子这回听话了,我帮小公子把它摘下来吧。” 像是从枝头摘取一朵难得的琼葩,周子佩动作算得上是十分的小心轻柔了。 但是尽管如此,程锦之还得疼出了一身汗。 随手将花抛开,把床上的人扶了起来:“我来给公子更衣。” 又是一件红艳艳的肚兜,上面绣着一朵粉白的山茶花,绣工精细,栩栩如生。 细细的红绳挂在雪白的脖子上,程锦之十分顺从,周子佩帮他将腰间的红绳绑好,便忍不住端详了起来。 他眉目秀致,楚楚可人,如今墨发未束披散身后,身段窈窕细腰若柳,如此看来,这肚兜穿在他身上确有一番滋味。 尤其那艳丽的红色,衬他肤白如玉,色如春花,眼尾一抹倦红不胜柔弱模样似含春情。 周子佩忍不住伸出手,慢慢的抚上了程锦之光裸的后背,从后腰慢慢往上,像是摩挲着一块难得的美玉。 春光正好,斜斜入室,斜插锦屏上剪出两人的身影,似是相依,竟然万分妥帖。 取了一身素白的衣裳帮程锦之穿上,这衣裳的用料极为讲究,是用那轻烟似而罗缎所制,织有暗纹,隐约看去轻衣缓带竟有女子姿仪。 屋内只有两人,菱花镜前周子佩又给程锦之挽了一个堕马髻,斜斜插上一支素银簪,看去俨然便是一位眉眼昳丽的绝色女子。 程锦之始终怯怯的不敢言语,周子佩为他描黛眉、点朱唇,一举一动都自然而认真,倒像是寻常新婚夫妻间的闺房之乐。 仍旧没有穿鞋,白玉似的纤足踩在地上像在勾人,周子佩携了他的手引他到了长案边。 “研墨吧。”将一只墨碇递给了程锦之。 虽不太明白周子佩的用意,但是程锦之还是如他所言一般站在案头垂首研墨,很听话,很乖。 周子佩就在一旁看着,看他皓腕凝雪初探广袖,看那玉指纤纤娇若柔荑,看他脖颈如玉浅露春光,看他一人独成一幅画卷。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微微荡开——他喜欢这样的美人。 看得出了神,周子佩好一会才回神一笑,走过去提笔便是一枝胭脂海棠,他侧首问:“画得好吗?” 程锦之看了一眼,虽说他不善此道,但也看得出周子佩画功极佳,海棠带雨真叫他画得形神皆具,遂小声道:“很好。” “我倒是觉得未有小公子昨日那枝好。”意有所指的话一出口就见程锦之面色微白,周子佩也不再逗他,搁了笔淡淡一笑,“今日得小公子红袖添香,不日公子便要嫁作他人妇了。” 他人妇。 程锦之捏着墨碇的指尖发白,他若是真的入宫了,高墙朱瓦之后,境遇又是如何?与这程府相比是拨云见日还是再入地狱? 可是他甚至都还不知道,自己要嫁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周子佩。”他神色恍然而又有几分认真,似在看对面的人又似掠过那人看到了更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