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言情小说 - 受辱清纯女少2在线阅读 - 我爱上了你的母亲,从此心里再也容 不下别的女人了

我爱上了你的母亲,从此心里再也容 不下别的女人了

余连文在审讯室中一系列鲁莽冲动的举动,哪怕是为了唯一的独女

    余棠,他也断不可能如此失态,这些反常之举更像是在自己面前的刻意表演,欲

    盖弥彰之下,余连文在听到自己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后的微笑就显得别有意味了。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余连文在新闻发布会之时肯定已知晓那两盘老田拼命保

    下的录像带的存在,甚至可能比自己知晓更多有关于这起绑架案的内情,比如,

    录像带究竟是谁拍的,又是谁将录像带放到那辆注定要被警方找到的面包车里,

    并且在车中放置了炸弹,可让任霞最想不明白的也就是这一点,此案涉及到余连

    文的女儿,如果他真的知晓内情,又为何毫无动作,甚至隐瞒自己的所知呢?这

    样做对找到女儿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呀!

    任霞隐隐觉得,余连文似乎是在竭力避免自己与此案的侦破有实质性的联系,

    只是不断给自己施压,好似是要把所有的宝都压到自己身上,听到自己掌握了证

    据,连问都不问就心满意足的走了,加之余连文又是警界公认的好爸爸,这两件

    事情放到一起看,她竟得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想,那就是这起案子背

    后的操盘手应该是个连省公安厅厅长都要唯命是从的厉害人物。那么,这个人是

    谁呢?

    任霞用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快步离开了监控室,因为比起在这里胡思乱想,

    此刻她还有更要紧的事。她先是回了一趟办公室,把身上的警服换成了普通的女

    士外套,然后避过主要工作区,直接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

    驾驶着红色海马轿车,任霞穿行过距离警局只有两个街区的时代广场后,把

    车开进了闹市区一家酒店的停车场里,自己则戴着墨镜,若无其事的坐在了酒店

    大堂咖啡厅的卡座上。

    在她的对面已经做了一个身穿便装的年轻男人,任霞谨慎地向四周观望了一

    下后,才小声问:「小李,事情都办得怎么样了?」

    男人咧嘴一笑,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根录音笔放到桌上,有条不理的说:「局

    长,正如您预料的那样,赵鼎国在知道他的老婆和孩子都被我们秘密控制后就把

    一切都招了,与录像内容完全一致,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送他回宜家酒店了。目

    前,赵鼎国的老婆和孩子还在楼上的房间里被我们的人看守,您有何吩咐?」

    任霞沉默了片刻,淡淡一笑道:「家属继续关着,钱不够了你找我要就行,

    我先简单问你几个问题。」

    「局长您想问什么就问吧,属下已经把赵鼎国的口供烂熟于心了。」

    任霞的脸又板了起来,冷冰冰道:「好。我问你,赵鼎国在酒店和叶胜军见

    面时出现的第三人是谁,他是否知道那个人的名字或者代号?」

    男人点了点头回答说:「据赵鼎国的交待,事发前一天出现在酒店房间中的

    第三人被叶胜军称为阿力,脸上有道很明显的刀疤,第一盘录像带矿洞中的

    录像带就是他拍的,第二盘录像带是谁拍的暂且还不知晓。」

    任霞皱起了双眉,望着男人说:「小李,赵鼎国是否交待了在酒店张贴通

    缉令的人是谁?」

    男人连连摇头,刻意躲过任霞的目光,低声说:「没有,我问了他好几遍是

    谁张贴的通缉令,赵鼎国就是一口咬定不知道,而且还认为是咱们贴的,所

    以才给咱们打电话询问情况,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任霞「哎」的叹了一声后,将桌上的录音笔收进了口袋里,语带宽慰地说:

    「小李,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录音方便的时候我会细听,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

    吧,你现在还要去做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是最关键的……」

    说到这里时,任霞顿了顿,男人立刻会意把头凑了过去,任霞欣慰地一笑,

    在他的耳边一阵微微细语后,男人的脸上满是诧异,而任霞的脸上却还是依旧平

    静如水,完全看不出是喜是悲,亦或是惊是恐。

    …………

    晚上八点钟,F 市刑警总局审讯室。

    「怎么样,现在想说了吧!」耳边传来任霞的声音,叶胜军裂了裂嘴想要笑,

    却发现自己竟然完不成这个简单的表情,脸部已经麻木了,只好使劲摇头,表示

    他不合作的坚决态度。

    过去的八个小时里,叶胜军的日子着实不好过。最开始的灯光烤了他几十分

    钟以后,叶胜军开始出汗,一个多小时后,他觉得口干的要命,头也昏昏沉沉的。

    就在叶胜军就要昏迷的时候,外面进来两个人,把他从椅子上解了下来,拷在旁

    边的一根暖气管上,手铐的铁链在上面卷了几圈,正好让他的脚尖刚刚能够着地

    板。

    「王八蛋,狗杂种,牛逼把你爷爷弄死……呜,呜!」

    一个警察用地上的一块污迹斑斑的破布堵住了他的嘴,拍着他的脸蛋说。

    「叶老大,蛮精神的嘛!还有六十多个小时,慢慢熬。」

    这种刑罚他最长被这样拷过四个小时,就已经是难以忍受了,一听到六十个

    小时,叶胜军一度想一头撞在墙壁上把自己弄晕算了。身体才一摆动,手腕处传

    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又老老实实踮着脚尖站在原地。

    一个小时,二个小时,三个小时,四个小时……叶胜军微笑的看着墙壁上的

    钟,刚才他们拷自己的时候,他做了点小动作。个子高就是有好处,他现在有半

    个脚掌可以着地。五个小时过去了,除了口渴,瞌睡外,身体比上次受刑舒服多

    了。

    又一个小时过去,叶胜军觉得自己的嘴唇揪在一起生痛,他知道自己快脱水

    了,迷糊中突然一盆凉水倒在他的身上。刺骨的寒冷,刺激的他又清醒过来,接

    着是透着心的舒爽,但是没过一会干渴、饥饿、疲倦,再次啃噬着他的肉体,他

    的精神。

    就是在这种令人发狂的折磨中,朦胧中一个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那正是任

    霞熟悉的嗓音:「叶胜军,你没必要再死撑着了,你干的事情我们已经全都掌握

    了,你只要说出余棠的下落,我就给你饭吃,给你水喝。」

    他拒绝了任霞的提议,可是却被放了下来。一桶清水,一份盒饭摆在他的面

    前,叶胜军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狼吞虎咽的吃着喝着,筷子都顾不上用,直接用

    手抓东西往嘴里塞,就象刚从沙漠中出来的人,其实他处的环境比那些人还要恶

    劣。

    「别着急,慢点吃,吃完再看录像带也不迟。」

    在吃掉四份盒饭,喝了三大桶水后,叶胜军拍着自己涨得溜圆的肚皮,舒服

    的斜靠在椅子上,才觉得任霞的态度好的不对劲,他明明给了她脸色,任霞却和

    颜悦色,叶胜军又回想起刚才任霞说的录像带,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是矿洞里

    拍的录像被警方掌握了?

    不过,叶胜军毕竟是老江湖了,很快便认定这是任霞在跟自己玩心理战,因

    而反客为主,色迷迷的盯着任霞格外高翘的臀部,毫无顾忌地调笑道:「怎么,

    任局长您要给我你的大屁股被男人捅的小电影了?好啊,好极了,这一下午你给

    我整的,真是……」

    「啪——!」

    叶胜军的话还没讲完,伴随着一声脆响,只见左脸颊上刹那间出现了一个鲜

    红的手掌印。接着,只见任霞拽着叶胜军的衣领,玉面寒霜,凤目冷冷的盯着他,

    同时咬着唇一字一字恶狠狠说道:「听好了,人渣,我可以可以割了你的那根丑

    陋得而阳具,我可以割了你的舌头,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否则有你受的。」

    可叶胜军这样的老油条根本没有被任霞的话语吓到,只见他任任霞抓着自己

    的衣领,在她的香腮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着淫笑道:「任局长,像你这样的

    女人,缺的就是男人的滋润,要不然我来帮你这块田犁犁地?」

    任霞闻言登时玉面一寒,拽叶胜军衣领的纤手用的力更大了,同时举起了右

    手。叶胜军知道她肯定要再扇自己一耳光,干脆闭上眼睛任她打。

    但出乎叶胜军意料之外的是,任霞并没有出手打他,而是寒着俏脸冷冷的望

    着他,冷然道:「看来你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看录像吧。你没有你想

    的那么聪明,我任霞这块田就算我让你犁,你也犁不上,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

    活,叶老大!」

    任霞若无其事的站起身子回到了审讯桌旁,然后在笔记本电脑上敲击了几下,

    把屏幕转到了后面,叶胜军马上变脸了,煞白一片,毫无血色。这段录像记录的

    正是他在余棠失踪前一天在宜家酒店和酒店经理见面,并将其妻还给赵经理的过

    程,开始于阿力从房间门口往自己走来,结束于阿力走到门口拿起扫把准备离开。

    而且画面清晰,声音清楚,可以很直观的辨认出他自己、阿力和赵经理及其妻儿。

    叶胜军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段录像的存在,更不会想到是他无比

    信任的阿力背叛了自己,之前笃定的所有计划在这一刻都化为了空想,毫无疑问,

    有了这盘录像带,即便他再继续坚持下去,他还是会重回大狱,而且这一次将再

    不会有人花重金保释他。叶老大败了,败给了余新,败给了石冰兰,败给了王宇,

    败给了那些卖主求荣、唯利是图的叛徒,败的彻彻底底,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美梦破碎后的叶胜军神情惶然,任霞倒是潇洒的娇躯往椅子里一座,然后翘

    起了二郎腿,皱着秀眉,依然玉面寒霜,如水的双眸若有所思的盯着叶胜军一动

    不动,「说吧,都说出来,如果有立功情节,你会少坐几年牢。」

    听到任霞的话,叶胜军不由得咽了口吐沫,一改之前跋扈嚣张的态度,小心

    翼翼地试探道:「任局长,我跟你说实话,我的确绑架了余棠,我也知道她的去

    向,但我是被人构陷的,他们——那些要送我进监狱的人,我如果把所有事情都

    告诉你,你也会查办他们的,对吧?」

    任霞从口袋里取出录音笔,打开了录音功能,严肃道:「有法必依,执法必

    严,违法必究,这是我们人民警察的工作方针,我也知道你没有非法拘禁和强奸

    白洁,但这些事情都先搁一边,你先从头到尾把绑架余棠的原委动机目的给我说

    清楚说明白了,咱们再谈你被构陷入狱这件事。」

    任霞步步为营的审讯策略正如她白天所预测的那样,完全奏效了。只看叶胜

    军愁眉不展,长吁短叹,又咳嗽了几声后,最终还是悠悠地开口了,这场谜一般

    的绑架案也终于被叶胜军揭开了它的一部分真相。

    「其实吧,这单生意……不对,按照你们的话说,应该是这起绑架案,我只

    负责把余大小姐从酒店里绑走,剩下的部分根本不关我事,这单肉票是你们

    刑警总局出来的王宇策划的,对,王宇这混小子被我拉进黑社会里面做老大了,

    然后这小子用一个女人把我给送到警察局了,操他妈的,老子迟早要宰了他,看

    他还……」

    「叶胜军,打住,说正事,美国何人雇你们团伙绑架余棠,这个人付了你们

    多少钱,你们又是如何得知余棠会在2 月5 号这一天在宜家酒店开房与罗成相会

    的,你就照着这个顺序说,与余棠无关的事情我改天再问你。」

    任霞出声打断了叶胜军的咒骂,叶胜军长吸了一口气后,再度开了口:「我

    刚才已经说了,我只是一个负责绑架的,其他的事情我有些知道,有些并不知道,

    我只能告诉你我知道的。那个美国人叫汤姆森夫人,是个有钱的贵妇,谁知道她

    怎么找到的王宇,王宇又是怎么找到的她,反正这个美国女人联系我们,她要用

    一千五百万美元买十个中国女人搞什么美人犬调教,余大小姐是他点名要的,

    剩下的九个也有严格的要求,最小的有个10岁,最大的也不过28岁,小女孩可爱

    的能捏出水来,年轻姑娘也全都是一水的大奶子骚屁股,余棠这票是我负责绑的,

    剩下的九个女人是其他人负责绑的,现在除了余棠,剩下九个都已经走私到美国

    了,余棠现在还在T 市港口等着美国女人派来的船呢,今天初三了,哦,我记得

    是初五吧,还有两天,你们派人去找找,应该能找到她。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余棠

    2 月5 号会在宜家开房,你应该去问王宇,他给我的回答是余棠2 月5 号在宜

    家,可靠消息。,余棠这个事情,我把知道的统统都交代了,现在能说说我被

    那小子和余新、石冰兰陷害的事情了吗?」

    任霞摇了摇头,「不可以,因为你还没有事情没有说。」一边说,她一边从

    桌上的文件夹里取出一张 2月14号的,将其中一张照片高高的举在

    叶胜军的面前,厉声道:「九天失踪九女,变态色魔回来了!酒店监控里的

    那张变态色魔的脸是谁假扮的,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可要想好咯!」

    「任霞,那小子说你不是个省油的灯,今天老子见识了,确实见识了。」

    任霞喝了口水,清了清嗓道:「你不说是吧,那我说,王宇策划了绑架余棠

    的犯罪手段,你和他都参与了这起绑架,他先你一步到达酒店,戴上了跟变态

    色魔的假面具,正如背叛你的那个叫阿力的家伙脸上带的面具一样。我再

    问你最后一遍,是谁给你们做的面具?」

    「我可以告诉你,任局长,但你不会想知道的,哈哈……」叶胜军开始不知

    所谓的大笑起来,他还想鼓掌,却因为手铐在桌上做不到,他的笑声越来越嘶哑,

    任霞只是双手抱于胸前冷眼看着他疯癫的表演,丝毫不作阻拦,自顾自地埋头开

    始写起了审讯笔录。

    突然,叶胜军的笑声戛然而止,任霞抬起头一望,他的脖子上已经显现出数

    道血痕,转瞬间他的头倒在了桌子上,全身也开始不断抽搐起来。

    「叶胜军,你怎么了?」

    叶胜军试图应答,声音却卡在喉咙里。他努力想吸进空气,结果只咳出细得

    吓人的嘶声。

    看到这场面,任霞意识到大事不妙了,这种情况可是她没有预料到的,她赶

    紧解开了叶胜军的手铐和脚镣,背着叶胜军以最快速度冲出了审讯室。

    ***************

    一辆窗户挡的严严实实的加长林肯轿车穿过康州夜晚热闹的街道,沿着西湖

    北山街熟门熟路地开进了一座依山傍水的豪华宅邸的庭院。

    车子刚刚停稳,一身黑衣打扮的年轻男人就从车上下来,和闻声迎出来的管

    家打了个招呼,大摇大摆地走上了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台阶。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

    和曲折的走廊,年轻男人推开一扇厚重的橡木大门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布置奢华

    的小客厅,背对门口的一张长沙发上,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男人闻声转过来,看

    到来者,咧嘴笑了。

    这中年男人面部颧骨高耸,眼窝深陷,看上去颇有种深不可测的味道,尤其

    是他那锋利的眼神和嘴上留的那撇八字胡,最为特别的还是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

    满头银丝。

    年轻男人看到中年男人,脸上也露出了兴奋不已的笑容,不等中年男人说话,

    他就急不可耐地说:「父亲,刘东来的消息,叶胜军在被任霞审讯时毒性发作,

    不治而亡了!」

    中年男人神色坦然,拍拍沙发,示意年轻男人坐下来。年轻男人落座后,他

    才缓缓道:「毒酒治毒人,叶胜军这厮死不足惜,就怕他死前多言,坏了我们的

    计划,小心起见,我会叫老刘了解一下他都说了些什么的。不过,接下来你要做

    的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父亲,您放心吧!儿子一切都听您的安排。」年轻男人喝了口水,走到中

    年男人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我先带你看样东西,你就明白了。」

    中年男人引着年轻男人走到走廊尽头,开门进了右手的一间屋子。

    这是一间书房,里面有一张硕大的写字台、写字台后面是宽大的皮转椅和成

    排的书柜。中年男人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随着一阵低沉的响声,屋角的一排两

    人高的书柜缓缓移开,露出了一扇浑厚的铁门。

    在铁门上的一个小键盘上捣鼓了几下,厚重的铁门无声地打开了。中年男人

    看也不看,带着年轻男人快步走进门里一条光线昏暗缓缓下行的走廊,铁门在他

    身后缓缓地关闭了。穿过长长的走廊,这里显然已经进入了宅后倚靠的巨大山体

    的下面,前面却豁然开朗,光线一下明亮了起来。

    这是一个宽敞的大厅,黝黑的石壁没有任何装饰。四周开了几个小门,却都

    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动静。中年男人毫不迟疑地走到左手第二个小门前面,伸

    手抓住门把手轻轻一拧,小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那看似普通的小铁门居然有十

    几公分厚,王宇闪身跨进门去,随手关上了门。

    门内的世界与门外的大厅判若两个不同的世界。和外面几乎毫无装饰的大厅

    相比,这里的装潢极尽奢华。纯白的房间内布置着寥寥无几的家具,两张宽大舒

    适的沙发,床头柜、五斗橱,还有一个摆满女人化妆品的梳妆台。陈设虽然不多,

    但看得出来件件都是价值不菲的奢侈品。唯独在放床的位置空出了不小的空间,

    感觉像是主人家没来得及购买床具一样。

    中年男人走到房中央,用力拍了拍手,只见在那空闲之处,从地板上缓缓升

    起两个玻璃罩,玻璃罩里面赫然是两个僵硬而萎缩的干尸,至于尸体所摆出的动

    作就更奇怪了,他们竟然齐刷刷的跪着。

    年轻男人满脸疑惑,看起来惊讶不已,中年男人无比严肃的看着年轻男人,

    语重心长道:「王宇,我王文这辈子没有娶妻,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这么多年

    来,你一直都想知道你的生母是谁,现在是时候告诉你了。」

    就在王文讲话之时,那空白之处渐渐形成了一个女人的影像,随着光线越聚

    越多,那影像也越来越清晰,当最终的立体影像呈现在王宇面前时,他高声直呼:

    「瞿卫红!瞿卫红是我的母亲,那我和石队长不就是……」

    那影像无论远近,都好像是真人一样栩栩如生,洗得发白的旧军服上挂着一

    个鲜红的主席像章,双马尾辫贴在胸前,胯间背了一个印有「为人民服务」的小

    包,右臂戴着「红卫兵」字样的袖章,腰带系得很紧,衬托出她异于常人的挺拔

    乳房,两手端起一支步枪,搭在肩膀下,发黄的脸上上挂着内敛的笑容,两腿微

    微岔开站立。

    尽管眼前的美女穿着几十年前的衣服,也没有暴露出任何的肌肤,但那清新

    脱俗的气质,迷人的微笑与傲人的巨乳,都与沦为余新性奴前的石冰兰极为相似,

    王宇被这虚无的影像迷住了,伸出手想要抓住「她」。

    「我想,你现在心里一定要很多问题吧,小宇?」

    王文行至儿子身旁,把王宇伸出的手臂放了下来,缓缓道:「十年了,这个

    家你还是回来了,看到自己的儿子与他的母亲见面,我已经心满意足,为父的心

    魔也就没了,可你的心魔却一直在滋生,如果你一直放不下,恐怕是会重蹈为父

    的旧辙啊!」

    「父亲,我不明白,咱们的计划不是……」王宇环顾四周,茫然得看着王文,

    不解得问。

    「小宇,你有多久没跟女人同床共枕了?」

    走到两个玻璃罩前面,王文盯着那立体影像突然向儿子发问。王宇耳闻父亲

    的问题,更为不解了,他原本以为父亲是要告诉他自己身世的更多秘密,不想父

    亲竟然向他问了一个如此私人的问题。

    王宇一屁股坐到床头柜上,低下头有些尴尬的说道:「父亲,您问这个干什

    么,我现在不缺女人。」

    「不,我指的不是那些供你淫乐折磨的女人,而是你真正在乎的伴侣,回答

    我,儿子!」

    王文的声音严厉而内敛,带着不可置疑的盛气。

    「父亲,我……我已经有快一年没和女人正常相处了,更别提拍拖了,您也

    知道我被余新……」

    王宇脸色已经有点发红了,如今他已晋身为黑帮大佬,但说起自己的私生活,

    特别是最难以启齿的阳痿症,还是带着少男一般的害羞。王文冲着儿子淡淡一笑,

    走到玻璃罩后,梆梆地踢着,嘴里吐出三个字,「五十年。」

    此言一出,房间内陷入了长久的沉寂,王文闭眼,王宇低头,父子二人都好

    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那两个被罩在玻璃里的干尸被人为地摆成了低头跪地的样

    子,在其正对面的是一个美丽女人的立体影像。

    如果不仔细观察,女人那副冷美人的神态与两个男人卑躬屈膝的样子在灯光

    的映照下,观者多半会认为是那两个男人正向那美丽女人跪地求饶。

    「二十四年前,我第一次看见你时,你那可爱的模样,处处都是小霞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鼠眼亮出了一条细缝,眼眶中的热泪难以自持的滴滴涌下,

    王文开始回忆起尘封的旧事,面容之憔悴,声音之动情,王宇平生未曾得见。

    王文的童年是从三岁开始的,那时一个草长莺飞的二月天,王宇在同孤儿院

    的小朋友在院子里做游戏时,照顾他起居的阿姨牵着他的小手进入了一个小房间

    里。在那里面,王宇被告知,他将离开孤儿院,拥有一个家,而那个让他有点害

    怕的叔叔,将成为他的父亲。

    「现在想来,那时候对你的教育的确是有问题,棍棒底下出不了孝子,只会

    让儿子离家出走。」

    父亲话语间的愧疚之意令王宇动容,从小到大,他挨了不少打,或者说父亲

    唯一的「教育手段」就是打他,直到今天,放学回家就要挨打的阴影还在王宇的

    脑中挥之不去。

    王文长久的凝望着儿子,停顿了好久,才接着说下去:「再后来,你慢慢懂

    事了,你开始有疑问,后来你自己找到了许多问题的答案,不过有一件事,你至

    今仍然一无所知,那就是康德先生和彩霞小姐的往事。」

    「三十多年了,我每天都能梦到她,她永远都那么美丽,就那么看着我,一

    句话不说,我知道她不愿放过我这个糟老头子。小宇,你看,你的母亲多美啊,

    你问我为什么造了这样一间屋子,因为我心里头还爱着她,因为是当年那个傻小

    子毁了她的一生啊!」

    王文越说情绪越激动,一手指着瞿卫红的立体影像,咳血不止,王宇赶忙扶

    住父亲,给他递上方巾,那天蓝色的方巾很快就被浸成了血红的颜色。

    比起父亲一向硬朗的身体咳血这件事,父亲所吐露出的肺腑之言显然更让王

    宇震惊,这段话里蕴含的信息太多太多了,他抬头仰望着那影像,霎那间头脑里

    一片空白,他想不明白,他也不敢想明白,那影像不可方物的美令王宇窒息,只

    言片语也说不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小宇。不,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王老先生对着儿

    子摇摇头,知子莫若父,他能理解此时儿子心中的崩溃,可是他唯一能做的,就

    是告诉他全部的真相。

    疲惫和自责写在老人的脸上,王宇觉得父亲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十岁。一个与

    自己并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把自己从三岁孩子拉扯到大,自己反而还离家出走,

    为了所谓的正义险些害这个男人死于大火之中,十几年了不跟他说一句话,王宇

    突然发觉,自己对这个老人所做的事,未免有些太过残忍了。

    王宇闭上眼睛,头脑里一片混乱,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父亲所说的这

    一切,都太沉重了,过往岁月里发生的种种孽缘,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可是这一

    切,到底是从何开始的,父亲为什么说他毁了生母瞿卫红,他又为什么收养自己,

    自己的生父到底是谁?

    他本以为知道自己亲生母亲的身份后,一切有关自己身世的疑惑便会豁然开

    朗,没想到却打开了上一代人孽缘潘多拉的盒子。王宇越想越乱,索性把这一团

    乱麻扔下,竖起耳朵认真听起父亲所讲述的爱情故事。

    「瞿霞,这才是你母亲的名字。很多年以前,在一场汇报演出上我见到了你

    的母亲,我们年轻的时候讲不爱红装爱武装,但大家私底下大家都叫她军

    中之花。她美得不可方物,美得就像天使一样,所有男人的眼睛都盯着她的胸

    部看,只有我,只有我的眼里是她这个人,我爱上了你的母亲,从此心里再也容

    不下别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