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

    林昭来自一个偏僻的小镇，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外婆。考上A市的大学已经是他最大的幸运。上了大学他因为学费问题经常去打工，与室友关系也一般，班里的聚餐也因为囊中羞涩没去过一次，在别人眼里林昭有些孤僻内向，不太讨喜。

    “喂，你是经理叫来的吧？”那天，林昭刚好在篮球俱乐部打工，清洗完一些器具后正经过露天球场，就被一个女生叫住。

    “啊，我——”

    “你去买些水来，要x牌的。”女生打断他的话，递过来几张票子，“动作快点。”

    林昭接过来，俱乐部里约定俗成，帮客人买东西的钱剩下的算小费，来这个俱乐部的大多是些有钱人，小费也给的格外阔绰。林昭需要钱，很乐意接受这样的差事。

    费力搬过一箱水，篮球赛也接近尾声。女生叫他把水拆开放在阴凉处。他刚放完，一群男生就涌过来，谁一下子被瓜分完。

    这些人非富即贵，林昭待着也不自在，附近就是员工餐厅，他正好过去休息。

    “砰。”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子，林昭一下子往前扑去，撞到一个男生怀里。

    “操，投怀送抱啊这是，海川。”男生的嬉笑声让林昭反应过来，他赶紧后退一步，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生的沉默让林昭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咬着下唇，很怕会因为这点小事扣薪水甚至丢掉工作。

    “我有这么可怕吗？”男生的声音颇具磁性，因为刚运动完，气息有些重。

    林昭不敢说话。

    “胆子真小。”男生似乎笑了一声，带着同伴走了。

    林昭松了口气，赶紧小跑走了。

    “给。”朋友递给赵海川一瓶水，“看什么呢？”

    赵海川笑了笑，没说话。

    本来这只是一件小事，林昭也没放在心上，结果晚上在便利店打工的时候他又遇到这个男生。

    “一共12元，请问有会员吗？”

    “是你啊。”白天才听过的声音这时候突然又出现，林昭吓一跳，抬头一看，面前是个极其英俊的青年，人群中一眼就可以看出的那种。

    “你胆子一直这么小吗？”青年问。

    林昭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接扫码可以吗？”青年道。

    “可，可以的。”林昭慌张拿起机器冲着青年手机上的付款码扫了一下。

    本来只是巧合，可是接连半个月，林昭都会碰见这个青年来买橡皮糖。

    “一共8元。”林昭把猫博士递给青年后照以前扫码，但却显示错误。

    “请——”

    “可以加个微信吗？”青年微笑道，眼里是不容拒绝的意味。

    “啊？”林昭一愣。

    “我看你们店里新出了外卖服务，这样方便些。”青年解释。

    林昭晕晕乎乎地加上微信。

    “对了，我叫赵海川。”青年道。

    林昭小声道：“林昭。”

    熟悉了之后，林昭才知道赵海川原来是和他一个学校专业的，但开学这么久他们居然彼此都没见过面。林昭觉得很神奇，而赵海川自然不会提自己的特权。

    “今天是晚班吗？”赵海川提着个袋子进来。

    “对，临时换了值班。”林昭穿着店里的围裙，在货架上摆放着东西。

    赵海川看着他挺翘的臀部和被围裙带勾出来的细腰，眼神有些幽深。

    “猫博士好像已经卖完了，川哥你今天——”林昭转身询问，一下子对上赵海川专注的眼神。很奇怪，像是被烫了一下，林昭脸蛋突然红了。

    “先休息一会儿吧。”赵海川揽过他，让他坐在休息台那边，两人的动作有些微妙的亲密。“我给你带了奶茶。”

    “啊。”林昭很高兴，“又让你破费了。”虽然赵海川家境富裕，但林昭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你喜欢就好。”赵海川对他一向很体贴。

    林昭觉得那种脸红的感觉又来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局促，他赶紧低头喝了一口奶茶，蜜桃味的，很甜。

    其实说起奶茶，也是那天赵海川发现林昭自己一个人满足地躲在柜台喝飘飘奶茶才知道。当时看林昭满脸羞涩藏起那个杯子，赵海川心疼，经常去有名的奶茶店给林昭打包。

    “你是不是跟俱乐部辞职了？”赵海川想起这件事。

    林昭点点头：“感觉有点太忙了，而且现在不太急着用钱，所以辞职了。”

    赵海川也不想林昭这么累，但是又不能直接让人辞职，现在这样他也觉得挺好的。

    “对了，明天你休假，也正好没课，可以一起去吃饭吗？”赵海川邀请道。

    林昭点点头，心里想着明天自己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