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跟旧情人去洗手间
周末很快来到。 林昭站在衣柜前挑了半天，昨天刚去商场买的衣服挂在角落里，他盯着那些新衣半晌，最终还是拿起日常的白T和短裤。 希望不要太难看。他心想。 刚走出门口，网约车司机就给他打电话催他下去。 “行。”他答道，过了几秒又赶紧道，“师傅你稍微等几分钟。” 大概十分钟左右，林昭才坐上的士。 去机场坐车要二十来分钟，这段时间林昭一直看着窗外，望着熙攘的车流，眼里隐隐有些期待。 “在这里！”到了机场，好友在休息区冲他招手。 林昭赶紧提着行李箱过去。 成橙的娃娃脸上露出笑容，他拍了拍林昭的手臂，道：“有段时间不见了，变漂亮了嘛。” “哪有啊。”林昭有些羞涩。 成橙笑眯眯道:“别这么谦虚嘛，我敢保证你可以迷死一堆男人。” 林昭闻言，眼神闪动几下，没有吱声了。 等到了S市，已是傍晚。刚才飞机，一阵热浪袭来。橙红色的太阳已经落了大半个，可炙热的温度仍然夹杂于风中。 “这边儿这么热啊。”成橙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对了，班长他们在那边定了包间，正等着我们呢。” 林昭到了S市后就有些紧张和不自在，听到好友的话，下意识问了句:“人齐了吗？” 成橙疑惑地嗯了一声。 林昭心里一咯噔，连忙道:“没什么，你不是饿了吗？咋们快点。” 成橙不疑有他，拖着箱子呼呼啦啦地狂奔起来。 ＊ 海晏楼算是S市有名的高档餐厅，地理位置优越，大厨的手艺一绝，一般很难预约。 “他们这么有钱的吗？”成橙也是查了旅游攻略的，自然知道这里价格不菲，在服务员带去包间的路上，一直跟林昭感叹。 林昭有些心不在焉，原来的讶异早已被忐忑取代，越是靠近包间，他越是紧张，甚至手心冒汗。 我已经结婚了。他内心不断地提醒自己，想克制亦或是斩断那隐秘的兴奋。 “你们总算来了。”老同学见到两人很是高兴，赶紧起来招呼他们。 成橙喘了口气，歉意道:“飞机晚点了，久等了。” 陈可可道:“那你们累坏了吧，赶紧坐着，跟大家一起吃吃喝喝。” 林昭一进来就环顾四周，甚至仔细地一个人一个人看过去，却没有看到那熟悉的人。不知是松口气还是失落，他看起来精神怏怏的。 大家以为他长途跋涉太累了，也没多虑。 大家都好久没见，聚集一桌话匣子立马打开。 林昭没什么好说的，坐在一旁静静听着。 “……人家林昭都结婚了。”突然，不知是谁冒出一句，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聚焦在林昭身上。 “啊，对。”林昭局促低下头，不习惯这么人注视自己。 “害，我们都不知道，你结婚还瞒着呢？”穿着花衬衫的班长道。 “没有没有。”林昭勉强笑笑:“就是突然结婚，什么都很仓促，没来得及通知大家。” “是吗？”突然，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 林昭僵住了，他似乎听到身体久积的冰层迸裂，刺得周遭的血管血肉模糊，那瞬间，汹涌的感情将他淹没，让他不能呼吸。 站在门口的男人见他没回答也不在意，仿佛那是随意的一问。他看上去英俊异常，也让人感觉十分风度。略深的肤色和健硕高大的身材随时散发着魅力。在场不少人都投去暧昧的目光。 “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班长赶紧站起来，笑着招呼男人，行为举止有些谄媚，“来来来，坐这儿。” 赵海川瞥了他一眼，疏远的笑容挂在脸上:“那有位置，不必麻烦。” 班长也不好强求，有些人心里嗤笑，但面上还是做着样子。 直到白苔香水的气息钻入鼻尖，林昭才恍然男人原来坐在自己旁边。 几乎瞬间，他就僵硬得如同一个木偶。 “你们继续聊。”赵海川的到来让包厢内气氛都不一样起来，直到男人一句话，大家才恢复热闹。鉴于没什么话题，于是接着林昭的婚姻聊。 “林昭结婚太突然了吧。” “是啊是啊。” “哇，不会是闪婚吧？” “林昭你很有勇气嘛。” “你老公对你好不好啊？他干什么的啊？” 大家的议论像是一把锯子，在赵海川面前撕开他的遮羞布，让他感到难堪，林昭甚至没有勇气抬头看一眼男人，即使内心渴望得要命。 成橙很不满大家的八卦，于是道:“小昭跟他老公一见钟情，他老公对他很好，所以很快结婚。” 众人恍然大悟。 “你也可以带你老公来嘛。”有带家属的人笑道。 “人家老公在国外出差呢。”成橙冷眼看了下说话的人。 这些成年人经过社会的打磨都成了精，一听见什么国外出差心思就有些弯弯绕绕，对着林昭热络了不少。 林昭有些厌烦，表现得很冷淡，面前的佳肴香气扑鼻，他随意夹了几筷子便放下了。 “不合胃口？”旁边的男人此时开口。 林昭面色有些发白，细长的睫毛羸弱地颤动着，他察觉到赵海川跟自己亲密的距离，有些抗拒地想远离，但身体的关节仿佛上了年纪的机器，迟钝老旧。 成橙注意到这边，以为林昭身体不舒服，赶紧关心询问。 “我没事。”林昭声音细若蚊吟，赵海川注意到他一只手一直攥着衣角，显然很紧张。 “有事跟我说。”成橙只好道。 林昭点点头。 赵海川是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的人物，即使在这种饭桌上，他的涵养和学识，再加上相貌的优势，足以令女人为他着迷，即便是男人也会敬佩他，羡慕他。 林昭心里不可抑制地生出巨大的自卑，他拼命压抑自己，才使得自己不沉溺于男人的迷人和耀眼。 “我去下洗手间。”赵海川道，说完起身出去。 人一走，包间内又炸起来。 “这种帅气多金的男人现在很少见啊。” “真羡慕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单身？” “早知道不来了，都什么人啊。”成橙小声嘟囔一句，林昭听了安慰拍了拍他。 “我有些闷，想出去透透气。”包间内的烟酒味让林昭有些胸闷。 成橙边胡吃海塞边点头。 到了外面，新鲜的风吹拂到脸上，让人感觉清爽不少。林昭看了眼包间，鬼使神差地顺着洗手间的路标走去。 你在干什么？林昭觉得自己不受控制，一遍暗骂自己不要脸，一边却脚步加快前进。几乎是小跑地到达，他甚至显得鲁莽和急不可耐地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