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女装宴会(攻受全女装!)
傅沉站在灯光炫目的夜店门口,早知道季准要带他来这里,应该带上墨镜口罩的。 “你常来?”他问身边气质与夜店格格不入的人。 季准摇头,率先走了进去,步伐比平时僵硬缓慢。 可他经常来啊,被熟人看见他和季准在一起会有点麻烦,尤其是……傅沉叹了口气跟上去。 低着头做贼似的把脸藏在季准身后,傅沉祈祷着希望这个侍应生不认识他。 领着二人推开VIP包厢房门,侍应生退了下去,傅沉才终于抬起头来。 奢华的包厢里本该有专门的侍应生和舞者,但是傅沉只看见了沙发上的一对男女。 用“一对”是因为那两个人看起来很是亲密,女人正把酒杯递送到男人嘴边,嘴唇前方的杯沿还沾着鲜红的唇印,而男人的手臂则搭在女人身后的沙发靠背上,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肢体接触,但暧昧的氛围不言自明。 这两个人傅沉还都认识。 林露西和周寻安,一个是旁边那位的绯闻女友,一个是自己的旧炮友。他才想起来,周寻安曾经是东林的当家小生,后来合约到期才自己建了工作室。 真是奇妙,昨天林露西还坐在季准身边谈笑风生,周寻安跟自己在厕所差点干柴烈火搞上一发,今天就换了组合。 季准带他来捉奸?眼下的情况,谁捉谁都不一定…… 周寻安看见门口熟悉的面容,心跳突地停了一瞬,嘴角挑逗的笑意淡去,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酒杯,站起身招呼:“季总?我在这碰巧遇见露西,她刚和我说约了朋友,没想到是季总,倒让我沾上光了。” 林露西闻言瞥了他一眼。 “都站着干什么,坐。”她叠起腿,下巴朝傅沉抬了抬,“这是你朋友?” 季准慢慢坐下,臀尖碰到沙发的瞬间绷紧了身体。他轻轻颔首,示意傅沉坐到他身边。 傅沉察觉到这几个人微妙的气氛,理智地保持沉默,假装自己是背景板。 林露西把多出来的人从头打量到脚,她的眼神让傅沉觉得自己像一根摆在菜市场等人挑拣的黄瓜。 虽然她表现得不怎么明显,但是傅沉的直觉告诉他,她不大看得上这根黄瓜。 周寻安兑了几瓶酒,动作娴熟,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酒瓶,镂刻着复杂图样的玻璃在他手中闪出璀璨的暗光,袖口露出了一小截手腕,皮肤肌理在昏暗迷乱的灯光下看不分明。 两个杯子分别推到季准和傅沉面前,指尖停在傅沉眼前的矮几上停了一秒才收回,自然得像是傅沉的错觉。 杯中颜色惑人的液体在矮几上投下一片晃动的光影,傅沉拿起来沾了唇就放下,舌尖品到清冽的酒香。 “哟,”傅沉十九岁的时候,眉目比现在张扬一些,“你还会这个?多才多艺啊,万一以后过气了也饿不死。” 那个人的脸被映在旖旎的光线下,像是魔鬼制造的陷阱,引人前赴后继地堕落进去,“喜欢么?要不要聘我当御用调酒师?” “啧,不错啊,新西方培训过的?”傅沉咕咚咕咚牛饮,“可惜聘不起。” 他凑近了,舌尖舔掉傅沉嘴角滑落的一滴,“很便宜的。一天四次,内射半价,服务全包,送货上门。” 那段时间的记忆很模糊了,傅沉也没细想所谓的“学调酒是为了叫他不在外面乱喝“这个说法有几分真假,毕竟在床上怂恿他乱搞的时候周寻安从来不要他节制的。周寻安的社交应酬那么多,或许只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反正他出手的作品都很对自己的口味,再多的事情就不是自己应该关心的了。 他没有看周寻安,也知道周寻安这时候不会表现出异样。在场的都是人精——他自觉地去掉自己——但是真要论起来,在察言观色、世故人情这些方面上,他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里还没见过比周寻安更八面玲珑的人。想来他又没什么背景,能从小就在娱乐圈里混得如鱼得水,大概已经快从人精修炼成半仙了。 他表演出的旧情难忘,傅沉从来也没当真过。 “你昨天不是和我说,要去国外开会?回来得真快啊。”林露西端着酒杯,红唇吐出的言语有些尖锐。 这话不好再用点头或摇头回答,季准压低了声音,语调有微不可查的飘忽:“有事,临时……赶回来的。” “嗒”,周寻安放下杯子,玻璃磕在桌上。 “是么,你也有考虑不周的时候啊?”她的态度明显和昨天不同,昨天傅沉还听见她叫“小准”来着。 “订婚……的事情,我不会同意。”季准颈后渗出汗滴没入衣领,“林董那里,我……会说明。” 林露西收了点笑容,声音依然悠扬:“有什么不好?结婚无非走个形式,方便生意合作而已。只要在外面做做样子,私底下你玩你的,我玩我的,百利而无一害。我们这些人谁不是这样?你觉得我家配不上?” 傅沉听出点门道,所以周寻安和他坐在这里的意义是证明林露西和季准各自有情人?那季准输大了。 假如不是扯上周寻安,他应该好好利用季准和林露西的关系,但是谨慎起见,他还是不要把心思动到周寻安的情人头上的好。毕竟有这只千年的骚狐狸掺和,谁利用谁还说不定呢。 “这不合适,抱歉……”季准的呼吸越发不稳定:“我会去找林董的。告辞。” “季准,我可不是那些花痴小姑娘,非你不可。”林露西重重放下酒杯,酒水一晃,洒出些许。她看了看周寻安,转头对季准继续说:“你季家势大,我惹不起,但也别以为我愿意一直贴你的冷脸。季总慢走,我不送了。” 林露西是主,季准是客,这里没有周寻安插话的地方。他目送那两人离开,傅沉走在季准身后,遮住了季准虚浮的步伐。 再不走,季准下面的勃起该藏不住了吧。 “他真是越来越不把人放在眼里了,”林露西气的银牙紧咬,“看他带个情人过来,还以为是明白我的意思了,结果只是为了给我难堪?” 她冷笑:“那男的长得也就一般般,我没听说他喜欢男人,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装模作样的吧。还有你,什么叫碰巧遇见我?撇清关系呢这是?” 周寻安盯着傅沉用过的酒杯:“你也没告诉我季准会来。”季准还把他也带来了。 “怎么?你吃醋?”林露西闻言轻笑,往他怀里倚去:“昨天你还请我去杀青宴呢,明知道我得坐在季准旁边。” 周寻安站起来,坐在她斜对面,刚才傅沉坐过的地方,让她靠了个空:“这下季总盯上我了。” 不给她尝甜头还想吊着她,几次她想发作都找不到时机,倒是挺会把握度,当她不知道他同时和多少人保持关系?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周寻安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想玩到几时?最好别让她找到把柄,否则让他求着来舔她的脚。 “盯上你?”林露西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季准可不是那种人。他对我没兴趣,更不会把你当情敌。如果你惹过他就不好说了,我爸都得捧着他。区区一个戏子,人家一根手指头就碾死了,去问问你那些好情人,谁敢惹上季总?” 她出去补妆,轻蔑地甩下几句话:“过两天我和几个朋友去B国旅游,你陪我过去睡几天。我认识他很久了,或许能给你透露点需要的消息。” 包厢里只剩周寻安一个人。 拿起傅沉用过的酒杯,余下的液体被一饮而尽。 季准知道了吧,他想推动林露西和季准订婚。依林露西的性子,最多能忍下季准在外面养情人,这样傅沉就会从季家主宅里搬出来,方便他去偷人。 知道他在这里,所以把傅沉带来看他笑话? 那季准可就打错算盘了,傅沉就算看见他和别人混在一起也不会在乎。 林露西已经没用了,季准瞧不上她,家世也不算顶尖。 周寻安转动着杯子,目光幽深。 嘴唇是贴在这里喝下酒的,他记得。 他将自己的双唇覆上去。 现在自己还不是季准的对手,更何况还有骆骁和那个虎视眈眈的小崽子。不知道尤金是不是认真的,那天追着傅沉跑了之后,回头就在医院休养了许多天,还禁止探视。 动手动脚被傅沉打了吧。 他想到傅沉打人,不自觉露出笑意。 以他的出身,不在众多靠山之间周旋,如何能以最快的速度爬上来?别说林露西,就连傅沉也不相信他能在万花丛里守身。 总有一天,他会从肮脏的沼泽里挣扎出来,跨越一切阻碍,把地底的宝藏捧到傅沉面前。 说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林露西坚持,周寻安是一向不肯来这个酒吧的。毕竟这是某个太子爷的地盘。 “别在这附近开房,去车里。”傅沉拽了一把,季准踉跄跟上,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嗯……慢点……我……”季准语不成调,在他耳边小声低吟,半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了傅沉身上。 傅沉突然停下脚步,季准强撑着在酒吧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清脚下的路,不想让外人看见自己的淫态,一时没刹住,往前走了一步,被傅沉拉了回来。“唔……” “沉哥,”言朗拦在两人面前,“来了怎么没找我?这位是季总吧?幸会,我姓言。” 季准看了看身边人的反应。 傅沉犹豫了一瞬,最近这小子老实得出奇,自从那天他把话说绝,言朗真的没再找过他。 “就知道你要找来,”傅沉不想在季准面前给他难堪,转头对季准说:“我兄弟,言朗。” 听见“兄弟”二字,言朗伸出的手动了动。 只是兄弟?季准回握,对面的人好像不这样想。 “沉哥,下面有好玩的,来不来?”言朗用手肘捅他,又对季准说:“季总也去吧,不想露脸可以戴面具,有我在,保管谁也认不出。” 季准不敢说话,他轻促地喘息,面上绯红,胯下顶起来的地方早就遮掩不住了,后庭里塞着的东西随着动作不断刺激到肠肉,只要他一开口必定是淫浪的呻吟。 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酒吧里有的是人深谙此道,一路走过来不止一个人看出他的窘态,有几道视线黏在他身上,令人作呕。 想把里面的东西换成傅沉的男根,狠狠插进来塞满他的身体。粗暴或者温存都好,他都喜欢,只要是和傅沉…… 季准半个身体躲在傅沉身后,下巴轻放在他肩上,下身硬硬顶着半边臀肉,把情欲的热度传到傅沉身上。 言朗全当没发现,识趣地凑到傅沉另一边,咬着耳朵悄悄说了几句,还向他狡黠地挑了挑眉毛。 沉吟片刻,傅沉不知想到什么,眼角瞥到周围几个人看着季准露出猥琐的笑容,他勾起一抹笑:“行啊,好久没出来玩。” 季准抓住他的手腕,掌心湿润滚烫。 “哦,季总好像还有点事,”傅沉拍了拍他的手背,“要不你先回去?” 他如果回去,就是给言朗机会和傅沉单独相处,谁知道他要带傅沉去玩什么…… 季准摇头,默认了和他一起。 言朗在旁边微微勾起嘴角。 走下隐秘的楼梯,酒吧里喧嚣尖叫和震耳欲聋的音乐渐渐消失,烟草的气味被另一种极淡的香味代替。忽然传来一道高分贝的尖利叫声,随后那叫声低了下去,混着男人粗嘎的喊声,断断续续地萦绕在耳边。 “唔……”发出暧昧声音的人走得摇摇晃晃,他所戴的面具上画着一对女人的胸乳,红艳的乳珠刚好分在两颊。身上换了一条酒红色的长裙,上身无袖,V型领口开得极低,堪堪遮住两边的硬挺乳尖,布面上欲遮还羞地激凸起小小两粒。修身的款式把精瘦的腰肢裹在柔滑布料里,裙摆及地,掩尽无限春光。 似乎是被裙子绊了一下,他惊呼一声跌进了戴着蓝色漩涡面具的人怀里。那人与他身高相仿,同样高大的身躯怪异地穿着一套深蓝教师制服,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大号的超短裙。裁剪衣服的人大概是布料不够了,外套只做出上半截,而且只能敞开,根本合不上,与其说是外套,更像是一件板正的小坎肩。教师该有的衬衫干脆被抛弃了,外套里一件衣服也无,领结以下的肌肉全部裸露在外。短裙刚到腿根,长度比他的性器多不了多少。 穿着黑色旗袍的年轻人走在他们二人身后,从一张黑狼面具里透出的目光仿佛化作实体,像两条湿漉漉的舌头,肆无忌惮地舔舐在漩涡面具暴露在外的皮肤上。做成旗袍模样的黑色渔网近乎透明,只在胸口两点处有两朵黑色的玫瑰图案遮挡,修身裙摆从一侧的胯部高高开叉,一撩起来就能扯下里面的黑色三角内裤。那条内裤此时已经鼓起了帐篷,前面布料湿了一片,内裤边缘被顶得离开了腹肌,一根黑色的毛发露出了尖端。 走到阶梯尽头,戴着假面的侍者为他们打开门,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请三人入内。 门在背后缓缓闭合,越过各式奇装异服,最先印入三人眼帘的,是舞台上戴着雄狮面具的高大男人。当他把女性海盗装的帽子扔摘下,露出亮眼柔顺的棕发时,全场顿时激起一阵口哨与尖叫,无数只手举起来希望他能把帽子扔过来。 他绽开一个笑容,那光芒万丈的面容被掩在面具之下。一顶精致的小礼帽从台上划出一道优美弧线,高高越过争抢的众人,准确地飞向门口。 众人的视线跟着礼帽移动,一时间,站在门口一步也没动就接住了礼帽的那位——身穿女教师制服、衣着暴露的男人,成为了全场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