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
雁千山少时在书院名列前茅，夫子对他赞不绝口，料定他日后蟾宫折桂，晋身官场，青云直上。后来夫子年老，他机缘巧合步入仙途，舍弃凡尘，一心求道。修炼千载，终成儒道至圣。 活得太久，阅历太多，雁千山以为自己早看透人世百态，宠辱不惊。 岂料今日会沦陷在藕花深处，沉醉不知归路。 楚若婷所给予的，是绘制无数符箓阵法、狂草丹青，都不曾体会过的快乐。 他们在星辰幻阵的山洞、芳草如茵的草甸、竹林掩映的草庐、流雾仙绕的山巅……昆仑墟每一处、每一地，都留下了他与她欢好的痕迹。 楚若婷嗓子已经叫不出了。 她像一叶孤舟，躺在缀满粉花的草地上，无力地叉开腿，任由雁千山伏在她身上反复挺进。 ……想喊停，到底不忍心。 雁前辈喜欢做，就让他做个够吧。 楚若婷勾着他的脖颈，尽量让他进得更深。濡湿的花瓣被长时间的摩擦，早就晶莹透亮鲜红的微肿，穴口被他粗硕的阳物绷紧，随着他的抽插，带出翻卷的媚肉，来来回回，浪荡至极。 雁千山俊颜泛红，低头熟练地咬住她的唇瓣，用舌尖撬开她的贝齿，再灵活地伸进来纠缠。 楚若婷感受着他带来的欲海浮沉，含糊不清地问：“……千山，你喜欢我什么呢？” 她记得初来昆仑墟那几日，总惹他生气。 雁千山勾住她小巧温软的舌尖，双掌揉搓着饱挺的双乳，下身不断抽送、鞭挞，铺天盖地的快感在他脑海中过电，恨不能让她融化成一汪清泉，让他失守，将他溺毙。 “什么都喜欢。” 喜欢她干净美好的身体，喜欢她坚韧不拔的灵魂。喜欢她捏的雪人，喜欢她托腮靠在窗边，娇俏鲜活地眨眼。 每一寸每一幕都爱惨到骨子里。 “你喜欢我什么？”雁千山的音色向来如玉寒凉，这会儿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被烈火灼烫。楚若婷忍不住想起他平时孤坐轩窗，独自弈棋的清冷，与当下脸色潮红欲色无边对比鲜明。小腹一紧，双腿夹紧了他的劲腰，哆哆嗦嗦地再次高潮。 她抽搐着、娇喘着，眉梢眼角皆是无限妩媚的风情，“我……我也什么都喜欢。” 没有什么比彼此喜欢更快乐。 雁千山心神一动，盯着她微垂的眼，忍不住将青筋缠绕的阳物狠狠插入最深。囊袋拍打着她的花户，恨不能顶开她软烂靡丽的蕊心，全都塞到里面。 春水潺潺，将捣出的白沫一阵冲刷。体液混合，黏稠一片，难分彼此。 雁千山眼中不复明澈。 在激荡而来情潮里，再高的修为、再深的功法，此时也如琉璃发脆，不堪一击。 雁千山掌着她的腰，挺腹猛烈地往泛红泥泞的花穴里狠插了数十下，随着闷哼一声，肉茎弹跳，无声地射出好多白浊，灌淋在她靡艳的蕊中。 他搂着她，呼吸深重。 耳侧喘息混乱，听得楚若婷心头一热，忍不住将他绞得更紧。 雁千山埋在她丰满的胸间，溢出闷哼。 楚若婷享受地闭上眼。 ……果然是喜欢他。 否则，怎会连他的事后的喘息声，都觉得动听悦耳？ 楚若婷将穴内满当的阳精运转功法吸收，抵着他额头，柔声道：“千山，我好像要突破了。” 雁千山立时起身，掐诀弄干净二人身上，细心为她披好衣裳，“分神期按理不会引来雷劫，但你被天道不容，需做好万全准备。” 之前楚若婷说她上一世是书中边缘人物，雁千山怀疑天道对她处处针对，是因她死而复生。 修仙本是逆天而为。 一个死去的修士重生，更是逆天中的逆天。 楚若婷刚祭出她炼制的一堆防御法宝，就见昆仑墟上空乌云越来越密集，雷电如龙蛇游走在黑压压的云层间，撕扯的火花蕴含着巨大的破坏力，声势浩大。 两人面色俱是一沉。 雁千山牵起楚若婷的手，眸光予以她安定，“别怕，我为你护法。” 楚若婷展颜一笑：“我不怕。” 一步步走到今天，她从来不怕。 分神期只是浮光界修士对修为的一个划分，并非如结丹、结婴、出窍那样，必遭雷劫。 正如雁千山所推测那样，楚若婷不被天道容纳，碗粗的雷电轰隆而至，想要将她抹杀。但令二人奇怪的是，本该劈九十九道的雷劫，刚劈了三道就戛然而止。 楚若婷一身防御法宝，又有雁千山护阵，只烧焦了几根头发。 楚若婷将烧焦的头发薅下来，沾沾自喜地说：“这次走运！” 雁千山伸手取走她的发，拔下自己的几根青丝，将其小心缠绕在一起，珍而重之地放进储物袋。 楚若婷瞪大困惑的眼睛，“千山，你这是做什么？” 雁千山但笑不语。 他问：“你感觉怎样？” 楚若婷丹田内灵气澎湃，浑身充斥力量。她笑道：“感觉从未如此好过。” 她算算日子，离开无念宫快一个月了，蕴魂灯必须还回去，不能一直占为己有。 楚若婷将想法告知，雁千山却蹙起长眉。 他思忖半晌，对她沉声道：“你孤身在无念宫我不放心。不然……我跟你一起去隰海吧。” 言下之意，他去给她撑腰。 先礼后兵，要不同意，他就跟赫连幽痕打一场，把楚若婷光明正大抢回昆仑墟！ 楚若婷连连摇头：“不行不行。” 雁千山的劫数本就与她有关，为她跟赫连幽痕起冲突，劫数突发亦未可知，酿成大祸，追悔莫及。楚若婷担心他的安危，希望他平平安安待在昆仑墟，哪都不要去。 她叹了口气，诚心说：“这些年魔君对我挺好，我能走到今日，他对我多有帮扶。魔君其实本性不坏，只是因为不认字儿，不懂何为善、何为恶、何为对、何为错。他只知按无念宫的规矩行事，每天就炼炼器，杀杀人……嗯，后来我劝他别滥杀无辜，他也没抓活人抽魂了。” 她说了一长串，雁千山凉凉道：“你很了解他。” “算不上了解，只是为在无念宫混出一条活路。”楚若婷笑笑，挽着他胳膊，轻轻靠在他肩头，“我毕竟只能看到表面。魔君究竟想什么，我哪能知道。” 雁千山知道她是为了荆陌才留赫连幽痕身边。 他在楚若婷的记忆里见过荆陌，那是个纯善干净的男人，帮楚若婷从黑暗走向光明。 楚若婷信心满满：“如今只差最后一件赛息壤了。” 找到赛息壤，她和无念宫就此再无瓜葛。 雁千山轻轻梳理着她胸前的一缕长发，颔首道：“赫连幽痕脾气不怎样，却是信守承诺之人。他既已答应你，等十件宝物集齐，便一定会让你和荆陌离开。” 楚若婷看向雁千山，踌躇了许久，小声道：“千山，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同你说……” “但说无妨。” 她已经分神期了，小谢和月明未至出窍。还有荆陌，魂魄不归，一直不能修炼。她想一起飞升，那就必须将他们的修为也提升起来，免不得会使用双修心法。没有人愿意去分享自己所爱，但他们既然想同她在一起，那就必须得作出退让。 雁千山修为最高，他或许退让更多。 这令楚若婷十分抱愧，总觉委屈了他。 雁千山静静地听她倾述内心，末了，淡淡一笑：“你为我着想，我甚宽慰。” 以情欲入道，无情无欲，还怎么修炼？她与他们双修，并非感觉这是羞耻纵欲，而应该坦坦荡荡。 楚若婷被他疏导，想开许多。 雁千山不希望她因为这些琐事烦恼，沉声道：“他们的修炼我会督促，你无需费心。” 此话正中下怀，楚若婷当即说“好”。 她刚刚突破分神期，心中意动，又拉着雁千山滚作一团，美其名曰巩固修为。 雁千山欣然往之。 待双双餍足，楚若婷也该去还蕴魂灯了。 临走前，还得给游月明和谢溯星交代几件事。 她问雁千山：“小谢和月明还在睡么？” 雁千山闭目感受下昆仑墟中的动静，表情古怪，“没有了。” “那他们在干嘛？” “……我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