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楚若婷震慑了宋据,回到玄霜宫。 黛瑛已经离开,荆陌正一个人坐在石桌前解那九连环。 “楚楚。” 荆陌朝她扬起笑容。 楚若婷收敛所有沉重的情绪,坐在他身边,问:“解得开吗?” 荆陌忙给她表演,解开两环后,出现青鸟虚影随着乐曲起舞。 “楚楚,好看吗?”他一开始不会玩,但看宋据玩了两次,立刻牢记于心。 楚若婷抬指戳了下青鸟虚影,微微一笑:“好看。” 她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荆陌清隽的脸庞上,认真道:“荆陌,你跟着我这么久……有没有后悔过?” “楚楚,你为何这样问?” 荆陌疑惑不解,他着急地抓住楚若婷的胳膊,“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楚若婷点他额头,“怎么会。” 她只是觉得自己太忙,背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偶尔疏忽,会亏待他的一片赤诚。 “就算你丢下我,我也不会后悔。”荆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手抱住楚若婷的腰肢,将头埋在她肩窝,闷闷地说。 楚若婷愣了一下,笑起来,抬手轻抚他柔软的发。 她曾假设,荆陌魂魄归体后,会不会不认得她,抑或是性格大变。但无论将来如何,此时此刻,她是真心实意想对荆陌好,想和他在一起。 荆陌不知在想什么,靠在她肩窝里耷拉着嘴角,黑黝黝的眼眸里闪着细光,好像受了委屈。 楚若婷忍笑,觉得他这模样还怪可爱的,低头亲了口他光洁的脸颊。 本是无意之举,这一亲却惹得荆陌跳起来,将她一把扛在肩上,大步往寝殿里走。楚若婷知他起意,忙佯怒道:“荆陌!我说了,白天不能做!” 荆陌站着不动了。 他也不说话,就用那双澄澈清透的眼睛,透过细碎的刘海,一瞬不瞬地望着楚若婷。 楚若婷:“……下不为例。” 荆陌得了允许,欢天喜地扛着楚若婷进屋。 他单手解开自己的腰带,蹬掉裤子长靴,人还没走到床边,衣裳便扔了一地。 他胯下阳物昂扬,楚若婷倒也是看习惯了。坐在床边,捏了捏他愈发劲瘦的腰,心疼道:“得快点让魔君将魂魄还回来,你这样一直不能修炼,终究不是好事。” 荆陌捉住她手,坏心思的将阳物放在她手心上,来来回回蹭动,沙哑着说:“嗯,我要快点修炼,这样才能保护楚楚。” 那东西又粗又长,楚若婷一只手握不住。她只好拢起双手,感受着触感奇特的温烫的肉茎,轻轻帮他撸着。 荆陌被她包裹在掌心,滋味奇妙,他喉头滚动了两下,低哼出声。 “楚楚……” 荆陌逐渐不满足这样的触碰,他将楚若婷按在床铺间,剥开她的衣裙,精壮的体魄覆上她的娇美的身躯。 二人裸裎相对,荆陌压着楚若婷没章法的亲吻,下体的坚硬乱顶着她的腿间,想要找到幼嫩花缝中藏起来的洞口。 楚若婷被他顶得穴口一片汁水泛滥,她张开腿,引导着荆陌的分身插入。空虚的穴道被撑得饱胀,荆陌撑着手臂,飞快地在她体内抽送。情潮汹涌,楚若婷无意识地抬起臀,手环着他脖子,丰润雪白的玉乳,随着他的挺动而上下摇晃。 楚若婷运转着里的双修功法,虽然荆陌不能受益,她却可以擭取修为。炼至第三卷,楚若婷对于心法已经烂熟于心,不仅可以采阳补阴,亦可反将阴精逼入对方体内,帮对方治愈疗伤。 可惜这些年来,赫连幽痕和荆陌都好端端的,谁也没受过伤。她这功法的治疗效果如何,楚若婷不得而知。 荆陌被她紧致的花穴夹吮,爽得阵阵吸气。他钳住她的腰,狠狠没入她的身体,挥汗如雨。楚若婷被他干得差些失神,她在他身下好似一汪春水,抬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婉转道:“……轻些。” 荆陌却不肯,挤着圆粗的龟头向那花穴里捣来碾去,像是在置气:“楚楚,你不能丢下我!” 伴随着花蕊深入的尖锐快感,楚若婷痉挛着泄了阴水。填满甬道的阳物被她温暖的阴水淋烫,荆陌也把守不住,猛烈的往深处一顶,伏在她身上倾泻殆尽。 楚若婷喘息着,抚摸他宽阔强健的脊背,轻轻一笑:“荆陌,我不会丢下你的。” 除非有一日,他主动弃她而去。 她也许不会挽留,但仍感激他陪伴自己走出阴霾,赠来了一场欢喜。 * 楚若婷这次在无念宫待了七天。 赫连幽痕霸道专横,哪怕闲着没事做,也要将楚若婷从荆陌身边挖走,陪着他一起炼器。 他一直担心楚若婷体内的阳毒,按着她手腕把了把脉,忽然脸色阴沉的像要滴出水,厉声质问:“昆仑老贼是不是摸你了!” 楚若婷差些被他吼得跳起来。 她愣了愣,才明白他话中意思,蹙眉解释:“蹑空草气息纯净,我取它时接触到叶片,催动了体内阳毒,昆仑老祖便用他的道气帮我压制。” 赫连幽痕生气的重复:“他摸你了!” “此为无奈之举。” “不许他摸!” 他要求蛮横无礼,楚若婷也不悦道:“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赫连幽痕绝不承认楚若婷可以左右他的心情。 荆陌也就罢了,那是楚若婷钦点的圣使。历任圣女身边都有圣使陪伴,以前那些圣女在外收找男宠,他连脸皮子都没抬一下,没道理轮到楚若婷就坏了规矩。 可雁千山算什么东西?一个臭道士破酸儒!什么阿猫阿狗都想碰无念宫的圣女吗? 赫连幽痕越想越气,恨不得马上去昆仑墟将雁千山手砍了,但他如今连隰海都不能踏出半步,焦灼又暴躁,将屋子里的陈设全部给掀翻在地。 楚若婷:“……” 赫连幽痕无能为力的撒气了一会儿,楚若婷到底是看不过眼,将倒地的桌子香炉给默默归置原位。 那香炉太笨重,楚若婷没立刻扶起来,赫连幽痕见状,冷着脸帮她搭了把手。 楚若婷想说教两句,又怕触他逆鳞,干脆不再言语。 赫连幽痕自己逐渐冷静下来。 他将炼制好的碧羽伞交给楚若婷,嘱咐道:“感觉要突破了,就快些回无念宫,本座为你护法。” 不知楚若婷是不是产生错觉,赫连幽痕一贯冷厉凛冽的目光,掺杂着几丝温柔。 她内心压下这种奇怪念头,态度恭谨地说谢魔君赏赐。 哪晓得这句话又惹他不高兴了,赫连幽痕不耐烦地挥手,让她退下。 楚若婷摸不着头脑,心底颇是感动。天雷劫凶险,魔君愿为她护法,这次定会平安,不会像结婴时,差些被劈成焦炭。 * 楚若婷回玄霜宫,黛瑛、荆陌跟着那宋据在院子里说话。 宋据见到她,躬身行礼。 接触好些天,楚若婷对宋据没一开始那么抵触了。她暗中观察过此人,他在无念宫处事圆滑滴水不漏,根本找不到半点错处。既然荆陌和黛瑛喜欢,倒不如将他当个消遣。 “你们又在说什么?” 楚若婷得了碧羽伞,心情正好。 “他在讲笑话。”黛瑛用大刀指了下宋据。 荆陌连忙过来拉楚若婷的手,说:“楚楚,宋据讲的笑话真有意思。” “是吗?”楚若婷看向宋据,背靠着廊柱,随意凭栏而坐,“宋据,你别拘谨,继续讲吧,我也听听。” 荆陌和黛瑛将楚若婷夹在中间,三人坐成一排。 六只眼睛灼灼望过来,宋据莫名压力巨大。 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一条渡船过河时,船身突然撞上礁石。河水不断涌进舱里,旅客们惊慌失措。唯有一位老者坐着不动,并讥笑众人大惊小怪。众人问:‘你为何不惊慌?’老者答道:‘船漏水了,关人何事?’” 楚若婷还没听明白,旁边的荆陌便捧着脸哈哈大笑。 黛瑛一脸冷冰冰,“好笑。再讲一个。” 宋据又讲了些笑话故事,一开始楚若婷还没觉得怎样,但他声音清朗,表情生动,谈吐有趣,不自禁也跟着荆陌笑成一团。 他其中一个故事里提到毽子,黛瑛和荆陌都不知道是什么。 正好楚若婷储物袋里有个惊鹊翎毛做的飞毽,便拿出来给他们玩儿。 三人围着踢毽子,都没有使用灵力。 楚若婷踢得累了,溜到廊下躲懒,旁观黛瑛和荆陌角逐,时不时发笑。 宋据立在她三步远的身后,晦暗的眸光,紧盯着她明媚灿烂的姣好脸庞,有些不明白。 为什么? 为什么在经历那么多磨难以后,她还可以在这杀机四伏的无念魔宫中,笑容如春风暖阳?就像他初次见到她时,她眼底的那抹狡黠,未曾湮灭分毫。 “圣女。” 楚若婷扭头,笑意还未褪去,“怎么?” 宋据眸光闪烁,凝视着她,状似无意地问:“圣女一直这般无忧无虑吗?” “那倒没有。”楚若婷心情好,不介意与他闲聊。她坐在栏杆上,望向院子里踢毽子的荆陌和黛瑛,叹道:“有人曾对我说,往事已矣,人可以偶尔回头,但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细想之下,确实很有道理。” “即便是仇恨……也都可以放下?” 楚若婷摇头:“对于恩情和仇恨,我分得清楚界限,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宋据还欲再问,惊鹊翎的毽子突然飞至廊下。 “楚楚!扔过来!” 荆陌和黛瑛站房顶上大喊。 楚若婷脚尖灵活地勾起毽子,飞起一脚踢过去,“荆陌,接住——” 她走出几步,回头看那宋据灰衣萧索,孤独站在阴影里,神色郁丧。 楚若婷朝他勾了下手指,眼里闪闪有光,笑说:“你别一脸苦大仇深了,过来一起踢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