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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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尽情原本兴奋的神情瞬间变得恼怒起来,他抬起手中的剑,遥遥指向这位屹立于北武大陆顶端的男人:“如果不是你,师父又怎么会死!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辜负了师父对你的信任!” 这短短几句话中巨大的信息量让挤满了人的练武场瞬间安静了下来,红衣少年气得满脸通红,死死地盯着掌门。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不敌他,少年恐怕会直接冲上去与他同归于尽。 掌门仍是一派闲庭赏落花的态度,他定定地望着舒尽情,眼神里泛起了悲悯:“你的来意我亦清楚,从今日起,你便跟在我身旁修行罢。” 这样猝然的决定让众人都大惊失色,这少年骤然闯入水镜观,大大折损了掌门的颜面。掌门居然还毫不放在心上地原谅了他,还准许舒尽情跟在自己身边习武。就算这少年是掌门师弟的亲传弟子,这样的待遇也实在令人嫉妒。 “师尊,这小子心中对您有恨,若是将他放在身旁,恐怕……”说话的却是掌门身旁最得宠的弟子司马和愁,此人男生女相,很是有几分妖媚之色,如今见一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人可能要分走掌门的宠爱,第一时间便跳了出来说话。 掌门微微摇头,收回了在舒尽情身上的目光,冷冷道:“难道你认为我会死在他的手下?” “徒儿不敢。”此言一出,便是意味着这场闹剧最终像一个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了。只剩下那台上的舒尽情仍旧恼怒:“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让我跟着你我就会跟着么!”他话音刚落,便听到耳畔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能跟在掌门身边习武,那可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福分。” 说话的正是叶孟觉,他收了剑,脸上却是说不出的欣喜。也不知怎的,兴许是舒尽情长得实在太好看,让他天然便生出了亲近之意,一想到对方并没有因此受罚,反而还因祸得福,他自然也是高兴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舒尽情哼了一声:“你倒是心胸宽阔,不如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你去陪着那忘恩负义的小人如何?” 叶孟觉连忙辩解道:“掌门……他不是这样的人,你们之间一定是有误会。” 舒尽情瞧了他一眼,淡淡讥讽道:“难怪你会被他们嘲笑,算我看走了眼还以为你只是心地善良,原来只是个任人揉捏的包子。” 叶孟觉本是好意,平白受了他这样一阵嘲讽,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的,下不来台去。 幸好戴春寒及时上来帮他解了围:“他言语间全是为了你着想,你说话又何必如此刻薄?” 舒尽情一怔,待看清戴春寒的脸后又是一阵气恼,正当此时,又见两个小童跑过来请舒尽情随他们去见掌门。后者轻蔑一笑道:“你告诉他,我不去。” “这……”那两名小童苦笑道,“可……可这……这……”戴春寒也算是掌门面前的常客,这两人便立即向这位春水剑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后者旋即笑道:“不论其他,你来水镜观,本也是你师父的遗愿罢。” 舒尽情像炸了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脱口而出道:“你为什么会知道?” 戴春寒并不看他,只是继续说道:“你师父离开水镜观后本不愿再收徒弟,奈何见到了你这样一个天才。他想着你一身根骨不应埋没,便不得已收你入门。可未料想不过短短数年,他旧疾未去,竟是撒手西去。死前想的,却是你的前途和未来。你对掌门与他的事情一知半解,便主观认定是掌门害了他,可他的遗愿你又不能违背,这才有了今天你大闹水镜观的这一幕,我说的对也不对?” 舒尽情听到末尾,一扫方才的气势,垂头丧气地说道:“你说得不错,师父正是让我回来找那小人,还专门写了信让我转交给他。” “那不是正好么?掌门今日不但原谅了你师父叛离的事情,还宽宏大量地将你收入了他门下。” “可是……可是我不甘心,师父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为了我……” 眼见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叶孟觉也是瞧得满心酸楚,突然开口道:“要不然……要不然你先与我住一起吧,等你想通了,再去见掌门不迟。”他话音刚落,这才想起自己似乎还只是个戴春寒身边的起居弟子,又有些尴尬地转过头来:“师叔你……你也会同意的吧。” 戴春寒复杂的目光在叶孟觉脸上扫过,他沉吟片刻,缓缓道:“罢了,你们便这样去回禀掌门吧。” 那两名童子本还心惊肉跳,见有人担责,连忙喜笑颜开地去了。 至于之后的事情,叶孟觉也不得而知,他本还担心自己的任性会引起掌门对戴春寒的猜忌,但索性,一切糟糕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一年的夏日便很快在舒尽情的吵闹与戴春寒的若即若离中度过了,后来叶孟觉经常会想,自己当日突然的开口,到底只是因为自己一个偶然跳出来的想法,还是根本就是为了成全戴春寒和舒尽情。 荼蘼花开得正好,赶在夏天的末尾将最后一点芳华绽放。戴春寒并肩与舒尽情从练武场的方向走来,面上是叶孟觉从未见过的欢喜。这样本该刺眼的一幕落在少年眼中,却是无比的安定,他迎了上去,习惯性地替戴春寒接过他手中的春水剑,不经意地问道:“今日战绩如何?” 舒尽情无比得意地说着:“我已经赢过他三局了,看来这场赌局我赢定了。” 原是半月之前,舒尽情曾与戴春寒打赌,若是自己能在一月之内胜过他五局,后者便要亲自铸剑赠他。如今不过半月,舒尽情便已赢了三局,他如此骄傲也是情有可原。 叶孟觉神情仍是淡淡的,自打舒尽情来后,他与戴春寒的肉体关系就少了许多,这对他来说也未必不是好事,索性他早已预料到了这一日,没有像当初对待陆远灯那般傻乎乎地将自己的心也跟着葬送进去。 正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内室,那里早布置好了今晚的宴席,全是叶孟觉亲自下厨所做,所有菜肴皆是戴春寒一手挑选,全是舒尽情爱吃之物。 舒尽情一瞧,也是笑吟吟的:“怎么今日弄得这么丰盛,咦,好像还全是我喜欢的菜色。” 戴春寒一个眼神过来,叶孟觉便连忙笑道:“你最近练剑练得傻了,都忘了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舒尽情一拍脑袋:“你不说我还忘了,今天是九月十五,正是我同师父练剑一个月的日子呢,话说回来,你们怎么会知道的?” 叶孟觉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便去捏舒尽情的脸:“你还真是个傻瓜,怎么连生日这样的大日子都忘了?”说罢,他又拿出了一碗特意做的长寿面来放在了舒尽情面前。 舒尽情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对哦,今天好像是我生日来着,孟觉,亏你还记得。” 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是叶孟觉安排的,他只好一笑而过,温言道:“别说那么多了,你再不吃,这面都该凉了。” 舒尽情点了点头,他对叶孟觉的厨艺向来是信得过的,当下一咕噜地便吃了大碗进去,他那寸步不离的白虎小乖也闻到了屋内的香气,忙不迭地跑进来在主人脚下讨吃食。 叶孟觉见状,忙伸手把白虎抱了起来,给它喂了几块肉脯,不让他去打搅另外那两人的世界。 “这碗面滋味如何?” 舒尽情舔了舔嘴唇上的油渍,点头道:“还不错,就是味道寡淡了些……等等,”他疑惑地转过头去,“你别跟我说这玩意是你做的?” 戴春寒笑吟吟地点头,又反问道:“不然呢?孟觉为你准备这一大桌子菜已然不易,这碗面由我代劳也无妨。” 舒尽情不知为何红了脸,衬着他那一袭红衣,更是让人觉得他眸子里泛着某种奇妙的光芒。他匆匆地别过头去,小声嘟囔着:“这么难吃的面,我下次可不想再吃到了。” 戴春寒不由失笑,却引来了舒尽情恼羞成怒的抱怨:“你笑什么?!”他的声音却逐渐低了下去,叶孟觉看得分明,那是因为戴春寒将早已准备多日的礼物给拿了出来。 这正是他亲自为舒尽情所铸造的剑。 早在这场赌约之前,他便已决意为他铸一把专属的剑。戴春寒有时走不开身,无暇去剑庐,都是叶孟觉亲自前往观看进度。 此剑薄如蝉翼,却锋利非常,让人一望即知绝非凡品。叶孟觉不知怎的,似乎是被剑上那寒光所慑,眼睛没来由地一阵酸楚,不禁别过了眼去。 “这……当真是送给我的?”舒尽情伸手握住了剑柄,拿在手中摆动几下,眼中尽是欢欣之意。 戴春寒定定地看着他,目光眷恋,竟是舍不得离开片刻。 还是叶孟觉率先回过神来:“你们再这样看下去,我这一桌子菜只怕是要浪费的了。” 戴春寒这才回过神来,举起筷子先是给舒尽情夹了一块红烧狮子头:“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这个。” 这样的一幕落在叶孟觉眼中,让他在这秋初的凉意中忍不住潮湿了眼眶,怀中的白虎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伤痛,伸出那舌头来舔着他纤细的手指。 心底有微微的刺痛传来,面上却仍是温暖的笑意,叶孟觉心底清楚,此时此刻,自己是没有任何立场多言的。他只是个局外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