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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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修澜出生的时候发了三天三夜的烧。 不知道是否是先天免疫能力低的缘故,安修澜童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医院度过的。 其他同龄孩子满屋子撒疯乱跑的时候,他坐在病床上安静地看书,偶尔盯着窗外那棵老柘树的枝条出神。他的侧脸线条柔和,睫毛又浓又密,皮肤白得几乎透明,像童话故事中的小王子。 他住进这间病房的时候柘树才刚冒出新叶,此刻茂盛的叶边已经开始枯黄,一阵风吹过,几片叶子顺着风飘向窗户看不到的远方。他缓慢地走到窗边,垫脚打开窗想追寻落叶的踪迹,却在柘树的根部看见了一个脏兮兮的生物,缩成一团正在微微颤抖。他瞧过去,正好撞上对方乌溜溜的湿润眼珠。 安修澜小小的、不太健康的心脏仿佛被撞了一下。加快的心跳传导到身体,他的呼吸很快急促起来,额头沏出薄汗。 他只犹豫了半秒钟便下了决定。他太虚弱了,费尽力气翻出窗外,在墙角喘了半天才有力气靠近那个生物。安修澜小心翼翼地抱起它,掌心感受到它的热度,还有和他一样虚弱的心跳,他第一次有了“认同感”。小家伙起初还在警惕挣扎,随着安修澜的耐心抚摸,它的抵抗也越来越微弱。 他将那团毛绒绒塞进外套,胸口鼓出一个包,小家伙的体温和颤栗直接传导到他胸膛。他安抚地摸了摸小东西的脑袋,抬眼才发现,他病房窗外那棵老拓树的不远处还生着一棵梅树。不知道是不是花期提前了,此刻竟然开了满枝白梅。 他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嘴角慢慢向上咧开。 “谢谢你,”他低头小声对小家伙说,“因为你我才能看到那棵树。” “你就叫枝白,好不好?” “放心吧,枝白。有我在,我会护着你的。” 扑通。 扑通。 枝白紧贴着安修澜的胸口,听到男孩平稳的心跳,它的颤抖奇异地缓和了。 将枝白藏起来带回病房、并给它洗澡又让安修澜花了好一番功夫。他站立超过五分钟就不得不坐下来喘着气休息一会儿,但他看着枝白的眼中亮着以前从未有过的光芒。 “你的毛色和那些梅花一样。”安修澜用手指逗弄枝白的下颌,触感柔顺温暖,他的目光也无比柔和,“好漂亮。” 枝白嫩粉色的舌头正在一下下舔着安修澜递给它的牛奶。察觉到安修澜的触摸,他抬头眯了眯眼,转而舔了一口安修澜的手指。男孩被它逗得咯咯直笑。 护士转告安修澜的家人,安修澜这阵子的饭量变大了,精神也好了很多,或许再过不久就能康复出院。安家所有人都很高兴。 安修澜却有点儿不安。 枝白长得太快了。 刚见到它那会儿,它还只有他两个手掌那么大,他可以把它藏在口袋里或者被窝里。一个月不到,它已经有他半个人那么高,被子几乎要遮不住它的身形。 他将枝白拥在怀里,手无意识地一下下顺着它背部的毛。枝白的身体已经长开,不再是毛茸茸的一小团,而是毛茸茸的一大团,安修澜起初认为它只是一只被丢弃的小狗,可哪种犬类能长得像它一样快呢?它通体银白,有着深邃的金色瞳孔,比犬科更加锐利的利齿,以及蓬松却有力的尾巴。 枝白很享受安修澜的抚摸,它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试图像小时候那样继续窝在安修澜怀里。 安修澜却叹了一口气,“枝白,医院不能养宠物,我家也不能养。要是你被发现了,或者我出院了,我们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了?” 枝白的耳朵抖了抖。 安修澜安慰道,“不过我有一次偷偷听见医生说,我可能这辈子都走不出病房了。所以别担心,我不会离开医院的。” 他沉默了一下,将枝白抱得更紧了些,“你愿意一直陪着我吗?” 枝白察觉到安修澜的失落和期待,它抬起头,湿湿热热的舌头舔了舔安修澜的脸。 安修澜便弯起眼睛笑了。 等枝白再长大一些,安修澜那点营养餐已经不能满足它了。每当医生或者护士进来给安修澜检查身体时,它都会从窗口溜出去,顺便自己找点吃的,再回到病房趴到安修澜身边。 拓树又一次换叶时,枝白已经比安修澜躺着的病床还庞大了,从窗户钻出去也变得越来越艰难。安修澜一方面替它担忧,一方面又很享受整个人被枝白厚厚的毛包裹住的感受。 “要是你是人就好了。”安修澜说,“我就可以告诉护士姐姐,你是来看望我的朋友。我还从来没有交过朋友。” “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安修澜的身体在这段时间出现了一次恶化。 他在床上发起高烧,枝白安静地陪伴着他。 倏而枝白抬起头,视线追着从安修澜体内钻出的一缕光亮飘向窗外。 它追了上去。 等安修澜从这次高烧中醒来,他再也没有见过枝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