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他的出现
书迷正在阅读:大锅肉寿喜(中短篇合集)、快穿之第一银夫(双性,多cp,各种禁忌play)、全肉宴、失败者【训诫】、金主的玩物们、【总攻】陛下圣安、枝白狂花、“潜规则”(娱乐圈,abo1v1、【双性】淫者风流、当渣|攻变成受(1v1非双)
彩环算是飞上枝头当了“凤凰”,伺候人的事自然不须她再做,内官拨了几个侍女给夏希,年纪都在三四十左右,又都是蛮族人,长得人高马大的,做事倒都很利索灵巧,给他近身服侍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长相是典型的蛮族五官,脸上也点缀着两坨草原红,一条又粗又长的辫子垂在腰上,名字叫兰朵儿,竟会说一些汉语。 她汉话说的还算标准,但话很少,除非必要的话,基本上不言语,无事时都在外殿里候着,手上会顺便做一些针线活。夏希用彩环用习惯了,虽然彩环被他宠的有点骄纵,但是话多,每天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只要有她在,屋子里一刻也冷清不下来,这几天陡然这么安静,夏希一点都不适应。 但他知道,他以后要努力适应的。 虽然蛮族的嫔妃地位并不高,远不如夏朝的妃子养尊处优,但她到底已经不是奴婢,不会再做任何伺候人的事。 夏希用过早饭,虽然没吃进去几口,心里像沉着一块大石头一般难受,但脸上还是努力不表现出任何异样来。等时辰到了,他便参加了册封仪式。册封仪式简单,不过是赏赐些衣服首饰还有食物,初岚甚至都没有出面,两个新妃子只朝夏希行了重礼。 但虽然简单,也弄到了下午才结束,等两个人被簇拥着欢喜的离开,夏希脸上的神情才崩裂了片刻,他掩住脸,难受的心窝疼,所以晚饭也吃不下了,便吩咐兰朵儿,说他要休息,不要任何人进来打扰。兰朵儿应了声,突然问道:“如若大王来了呢?” 夏希怔了一下,低喃道:“他怎么可能会来……”初岚今夜必定是去两个新妃子的住处,只是不知道会先选哪一个,夏希猜测应该会是嬗蝶,毕竟初岚好像不是很喜欢彩环……夏希控制自己不要再想下去,裹着身上的大衣窝在了床上,顺手将桌上的一本书拿上了床。 兰朵儿尽责的给他移了烛火,又将炭盆也搬了进来,确保窗户都透不进冷风,又将茶用小炉子温上,才道:“殿下,奴婢就在外殿守着,有什么事您叫一声奴婢就进来。” 夏希轻轻点头,“好。” 书是上次夏蕙给他送来的,明显是从民间搜罗来的,上面记载的都不是正史,而是一些鬼怪故事。夏希原本很喜欢看这类的书,但现在却总是看不进去,看上一行字就开始走神,脑子里乱糟糟的开始想初岚,想着这个时辰了,他定然已经回宫,应该是往嬗蝶的寝宫里去了。 以往这个时间,他都是朝自己这里来的。 初岚真的是个勤勉的帝王,每日早起处理国事,下午会去校场或者马场锻炼,晚上还会挑灯夜读,不止学蛮族的文化,还要学汉族的文化,他一般要到亥时回来,那会夏希基本上已经沐浴过了,夏日坐在书桌前等他,冬日便坐在火盆前等他。初岚的脚步总是很快的,像是迫不及待见到他一样,每每见到他的第一个表情都是笑着的。 初岚就是这样,无论他在外面有多少烦心事,但几乎不带到夏希面前。他会经常给夏希带小礼物,譬如哪个官员上贡的礼品,譬如一块夏希没尝过的点心,譬如珍稀的水果等……他在谭天下那里学会第一套剑法的时候,也是兴致勃勃的回来给夏希演练,然后露出一副要夸赞的样子。 而这一切美好的东西,夏希都失去了。 他想到这里,心里发酸,手上的书就更看不进去,他索性将书本收了起来,再躺回到宽大的床上,吹灭旁边的蜡烛,努力让自己闭上眼。夏希这几日都睡不好,少了一个人在身边,他好像一点也不习惯了,一个夜晚总是翻来翻去的,就跟在摊煎饼一样,经常睁眼到天快亮了才能模糊的睡一会儿。他从不知道黑夜原来有这样漫长,跟初岚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觉得时间不够用,好像闹着闹着就到了后半夜,不像现在,他恨不得夜短一点,再短一点,最好不要天黑,这样就不用面对独自一人的夜晚。 今夜,初岚身边就睡了另外一个人了。 嬗蝶长得那样美,又美又俏,身材还好,玲珑有致,胸脯饱满,初岚想必会很喜欢,因为他不止一次有些遗憾夏希的胸太扁平了。初岚已经很擅长做爱,不再是那个以为亲亲就能让人怀孕的少年了,所以今夜一定会过的很美妙吧?他的精力那般旺盛,想必又憋了好几日,今天晚上肯定会一并发泄出来……夏希几乎自虐的想着这一切,遏制不住脑海中的思绪,居然又开始想初岚跟嬗蝶接吻的画面…… 心脏骤然又是一阵狠厉的疼痛,夏希咬紧了嘴唇,闭紧了双眼,但觉得这样还是难受,便干脆将厚厚的被子都蒙上了头顶。 他的床是很暖和的,因为在入睡前,侍女会把好几个灌满热水的尿脬塞在里面,将冷被窝焐热,现在就连他的脚边都还躺着一个水袋。 被子太厚,将一切都遮掩住,也把新鲜的空气阻绝在外面,夏希很快就觉得呼吸沉闷起来,虽然不至于窒息,但还是有些难受的。可他却一点也不想掀开被子,这种难受的感觉能让他不再胡思乱想,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不要想初岚,要习惯这种感受,他是王后,既嫁了帝王,便要比一般人都要豁达,绝不能生出妒忌的心思。更何况,他大概率是不能给初岚带来子嗣的,所以他不能那么自私。 脸部渐渐因为呼吸不畅而发热,耳朵也嗡嗡的,脚趾都在抓紧,夏希不想掀开被子,他甚至希望自己能这样昏迷过去,就算是长睡不醒也好……脑部充血的感觉并不好受,被子确实太厚了,让他难以呼吸,夏希身上开始冒汗,他模模糊糊的想,他会不会这样被闷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思绪都有些迷离了,身上的被子却陡然一空,一股新鲜空气铺天盖地的袭来,将夏希拯救回现实世界里。 他几乎是本能的大口大口呼吸,胸脯也在急速的起伏着,身上一凉,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冒了一身的汗,将底衣都弄的半湿了。夏希缓缓睁开眼皮,就感觉到有个人影在靠近,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气急败坏的低吼道:“你在做什么蠢事?要把自己闷死吗?” 夏希有些懵,内寝里的蜡烛被他吹灭了,但外面还点着许多盏烛火,灯光能透进来一些,便让他能看清楚面前出现的人是谁。 初岚为什么会来这里? 夏希神智有些错乱,他呆呆的看着初岚,初岚却朝外吼道:“来人!”等兰朵儿进来了,他怒道:“为什么给他铺这么厚的被子?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兰朵儿不敢多言语,只低着头一副知错的样子。初岚吼了一声,心底的那股急怒才稍稍散了一点,“掌灯,然后出去!” 内寝里的灯又点上了,夏希能更清楚的看到他的少年夫君,等没了旁人,夏希才渐渐回神,也将心底的疑惑问出了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太过惊讶,以至于连敬语都忘了用了。 初岚将被子盖在他身上,怒瞪着他,“你刚刚在做什么?” 夏希慌乱了起来,无措的道:“我、我没做什么……您为什么会来?今夜、今夜不是……”初岚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不善的道:“怎么?我要找谁侍寝也要经过你的安排?” 听到“侍寝”这两个字,夏希的心跳快了起来,他坐了起来,小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替您更衣……”帝王的兴致是不能被拒绝的,虽然夏希压根儿就不想拒绝,他甚至还有些狂喜,为自己去神庙前能再跟初岚亲近一次。他说着要从被窝里爬出来,初岚却按住了他,不许他动,自己叫人抬了热水进内寝,试了水的温度,才将夏希从被窝里抱出来,除掉他身上汗湿的衣服,又将他的长发挽了,再他放进了浴桶里面。 夏希任他替自己做这一切,他实在太过惊讶,以至于中途一直用乌黑的大眼睛盯着初岚,像个木偶娃娃一样,不仅没有拒绝,就连反应都没有。直到等初岚也将自己脱了个干净后,他才回了神,脸色顿时红了,却乖巧的往后退了退,留出一大半的空间来。 这个浴桶是初岚特意叫人打造的,比普通浴桶要大了一倍有余,足以让两个人在里面肆意。他抬起长腿跨了进来,看夏希还贴在另一边呆呆的看着自己,羞恼道:“不愿意我来找你?” 夏希胡乱摇头,纤瘦的身体主动的靠了过来,初岚伸手一握他的腰,他便坐在了他的少年夫君的身上。夏希的脸色潮红,眼神清澈,嘴唇红红的,带着一股无辜感,又透着一股诱惑感。初岚一见他这模样,连日来的恼怒就散了一大半,但又被新的一股恼怒和后怕占据了,“刚刚在做什么?盖那么厚的被子,脸都憋红了,是要闷死自己?” “不、不是……”在夏朝里,皇后贵妃自尽是重罪,是会被写进史书里面谴责的,死后也不会大葬,蛮族的规矩虽然不同,但夏希也不会那样做。 他也不想那样做。 初岚显然还在生气,眉峰都拧紧了,用凌厉的眼神瞪着他。夏希却没觉得害怕,他此刻满心满眼都充满了对这个男人的渴望,而他的到来,也暂时将他从痛楚中拯救了出来,以至于夏希根本忘了掩饰自己。他眼睛里的爱恋藏不住,满溢了出来,他甚至还主动的凑过去往初岚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叹息道:“我好想你……”他抓了初岚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想的这里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