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长高了

    我躺在浴缸里感受着温暖的水流包裹着我的感觉，待在这温暖的水蒸气中让我微微有些头晕，但是或许就是这样的头晕让我感到更加安逸。

    我躺了一会儿，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转头，我看见了拿着自己裤子打开了浴室门的沈昭。

    沈昭发现我放在他身上的视线，于是对我笑了，然后从门口走进了浴室微微转身关上了门。

    我看着沈昭走进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关门的声音不自觉地想到了刚才他靠在我怀里满脸潮红任我动作的样子，乖巧的不得了，让人忍不住心软。

    “来了？”

    “嗯嗯。”沈昭将裤子放在一边然后看着我问：“我先洗个澡再伺候您，要把帘子拉上吗？”

    “不用。”我摇摇头，最开始和赵清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是很能接受他身上的男性器官，于是每次我们一起洗澡的时候我都会把帘子拿起来，但是如今都十年过去了，要是在不适应那也实在说不过去。

    我看着听了我的话点头之后就开始脱衣服的沈昭，我看着他小腹下面刚刚发泻过的阴茎，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赵清最开始给自己弄的那个阴茎兜子，我想到赵清和我第一次上床时候那副小心翼翼讨好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勾起了弧度，心情也好了几分。

    我还在想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的阴茎兜子，沈昭就已经洗完澡向我走了过来。

    走过来之后他十分自然的跪下拿起了旁边的帕子抬起我的手给我擦手，我看着低眉顺眼像个小媳妇的沈昭问：“怪不怪我。”

    “啊？”沈昭被我这个突然的问题吓到了，他保持着给我擦手的动作眼睛瞪大了看着我问：“您说什么？”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就是刚才我让赵清玩你，你怪我吗？”

    沈昭似乎被我的问题问懵了，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笑了之后就继续给我擦手，然后一边擦手一边说：“我还以为您说的是什么呢。当时我就说了最开始我选择来找您求您收我我就想到今天了，毕竟赵哥才是跟了您这么多年的人，依您的性格怎么也不会选择我的。就算我好运的被您收了，那也不是和赵哥共事一夫？”

    沈昭说到这里抬眼望向我认真地说：“而且本来就是给您当狗的，怎么玩都可以的。只是今天因为晒黑了怕您嫌弃，一时间情绪激动所以就没控制住，还让您看见我这么丑的一幕，想想也是很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摸了摸他的头说：“都有第一次，是我今天太过火了。”

    “才没有！”沈昭身体前倾了一下靠近我有些激动的说：“您才没有过火，明明是我坏了您的兴致。如果……”沈昭说到这里咽了下口水才继续说：“如果您下次还想玩的话，我一定不会像今天这样了！”

    “噗呲，”我看着一脸激动似乎我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的沈昭笑了，然后用食指戳了戳他的额头说：“可是你不是硬不起来嘛。”

    “我可以硬起来的。”沈昭一边说还一边挺起胸膛，然后又有些气短：“只是，只是因为是赵哥碰我而已。您想看我硬的话在赵哥给我撸的时候摸摸我踩踩我就好啦！”

    “所以还不是我把你弄射？”我笑着看向沈昭，“有什么区别吗，又不是赵清把你弄射的。”

    “呃……”沈昭这下没话说了，他皱着眉头极力思考如何反驳我，但是怎么想也想不到，最后他叹了口气继续慢悠悠的给我擦胳膊，然后有气无力的说：“是没什么不一样哈。”

    “哈哈哈，”我看着垂头丧气的他笑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小昭。”

    “因为您觉得我可爱啊。”沈昭拿着帕子的手换了一个地方，改成给我擦背了，我也就顺势换了个姿势趴在浴缸边缘让他给我擦背。

    我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刚刚好的力道问：“为什么只对我硬的起来？”

    沈昭没有立马回答我，我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了他的声音：“我不知道，就是对其他人没感觉吧。”

    “嗯。”我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又问：“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记得你当时就是个八岁的小屁孩啊，我对你还那么差，怎么想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我也不知道。”沈昭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带着些迷茫，但是马上又变成了一种肯定的语气：“但是我知道我爱您。其实我第一次见到您我就在想，怎么会有人这么好看呢，比爷爷奶奶好看，比妈妈好看，比村里大人说的最好看的姐姐都要好看。当时我其实很喜欢您，想让您陪我玩，但是却不知道怎么表达，所以才惹您生气了。”

    沈昭说起小时候的事情似乎被自己那时候的样子逗笑了，语气里带着些欢快，我听着他说起他小时候也想到了那个在我家地板上玩托马斯全旋的小屁孩，也轻轻笑了起来。

    “我妈来接我的时候我其实一点都不想走，但是您说过要听您的话，而且我本来就是被我妈暂时放在您家的，所以当时就想不能再麻烦您了。我那时候就知道您讨厌麻烦，就想着不能让您讨厌。

    您送我到门口的时候摸着我的脑袋说十年之后就可以见到您了，我去上海之后记了好久，还专门买了个日历过去一天就划一道线。那时候觉得十年好长好长啊，就想快点长大赶快来见您。”

    沈昭有一下没一下的给我擦背，他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有些飘忽，似乎带着些感慨：“然后我的日历都画完了，但是还有好久好久，之后我就不画日历了，我妈还以为我忘记了，其实我一直都没忘。好吧，其实是忘记了，毕竟每天看着日子过实在是太难熬了。但是我晚上老是想起您，想起第一次迷迷糊糊看到您时候的样子，想起您冷脸得让我害怕的样子，想起我和赵哥弄好了屋子您笑着摸我的头的样子，还有那个我没有坐上去的旋转木马……

    我其实老是做梦，梦到那天我答应您和您一起坐旋转木马，您就抱着我坐在马上一直转啊转，然后您给我买了棉花糖我们手牵手回家了，那些梦里都没有赵哥，哈哈。”

    沈昭的语气有些轻快，之后突然声音就变低了：“然后从梦里醒来之后，就到了该上学的时候了，我一次都没有真的跟您牵着手回到家里，每次都是走到半路就醒了，但是又觉得走了好久好久。或许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我和您相处了一个月，然后猛地离开。也许就是在那一次次的思念里，我的感情变了。

    最开始我渴望见到您，牵您的手，和您一起玩，想象您看见我会不会摸摸我的头说我长高了。然后初中的时候我又梦见了您，但是不是旋转木马，也没有棉花糖，而是我从门缝里看着您在床上欺起伏，然后我看见，床上您压着的人是我。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裤子就湿了。”

    沈昭说着说着手就搂住了我的腰，我也侧身过去望着他，他对我笑了笑继续说：“当时我害怕极了，因为我知道您是我舅舅，我怎么可以对舅舅产生这样的感情呢。我一边哭着一边洗裤子，把我妈吓了一跳，她还安慰我说是男孩的正常反应。但是我知道，那不正常。”

    沈昭低头将头靠在我的胸膛上喘息着，似乎哭了，又似乎没有，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看我，脸上没有眼泪。

    我听见他说：“我其实困扰过很久，我觉得自己是个变态，是个坏人，我最开始是逃避的。

    我将之前给您写的日记全部撕掉了，我将放在我的盒子里给您写的明信片也全部丢掉了，它们就从我的垃圾桶里到了上海的垃圾堆再也找不到了，我以为这样我就不会再做那样的梦了，我就不是变态了。

    但是我错了，我还是继续做梦，我还是爱您。然后一次意外我从我妈那里知道了您不是我的亲舅舅，我当时愣了好久，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上消失了，然后我又哭了。

    我也许是高兴，也许是为我写了那么久的日记和明信片，明明打算十八岁来见您的时候给您看的，但是再也找不到了。然后我继续开始写日记，我慢慢走出了对您的爱的恐惧，但是我又害怕。您不是我亲舅舅，那您还会见我吗，还会接受我吗。

    我想到了我看见的那副场景，就是您和赵哥做爱时候的场景，迷迷糊糊中我觉得，我可以做您的狗，像赵哥一样，因为赵哥也不是您的外甥，也和您没有血缘关系。”

    沈昭笑意盈盈的望向我，讨赏似的对我说：“我是不是很聪明。但是我又想，赵哥叫您主人您一定都听烦了，所以我喜欢叫您舅舅。我就想，我是您外甥，您是我舅舅，我喊您舅舅您会不会多心疼我一点呢，我叫您舅舅是不是就要比赵哥和您亲近一点呢。”

    “我喜欢你喊我舅舅，”我靠在浴缸上揉了揉沈昭的头发，然后掐着他的后颈笑着说：“我家小昭，长高了，从小屁孩变成大帅哥了。”

    我看着沈昭的眼睛慢慢红了，他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似哭似笑的望着我说：“那舅舅喜不喜欢大帅哥啊。”

    我摸了摸沈昭的脸，说：“喜欢。”

    “舅舅也是大帅哥。”沈昭说完之后抬头亲了亲我的下巴，然后又说：“赵哥也是大帅哥。”

    我听着沈昭的话笑了，然后拍了拍他的背说：“一家子大帅哥，挺好的。”

    “嗯嗯。”沈昭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现在笑眯眯的样子，想象他十几岁的时候梦见我梦遗时候该多痛苦多迷茫，我想到这里心就有些酸。

    好不容易走出来，又被徐姚发现了喜欢我，徐姚那样一个骄傲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儿子这样呢，想都想得到他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他怎么撑过去，又变成了现在这个对我笑的青年呢？

    我看着沈昭的笑脸，扣住他的后脑勺低头吻住了他带着笑意的眼角，然后抱着他拍拍他的背在他耳边说：“我家小昭幸苦了。”

    我感觉沈昭搂紧了，我们就这样赤裸相对着，胸膛抵着胸膛，无比靠近，仿佛将所有都展现给了对方。

    我听见了，听见了沈昭闷闷的声音对我说：“不幸苦的，我超级幸福的，喜欢上您真的，真的非常幸福。而且您还接受了我，还抱我亲我，我敢都不敢想的。其实我一直以为您不会要我的，但是您居然要了，您对我说的时候我都觉得您在骗我或者您发烧了，但是居然是真的。”

    “想什么呢，”我敲了敲沈昭的头松开了他说：“你干脆说我眼瞎看上你得了。”

    “那您就继续眼瞎好不好，”沈昭从我怀里起来笑着说：“继续看上我，继续瞎。”

    我看着他闪耀的大白牙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最后也就是敲着他的脑门叹了口气：“你啊，乖的时候比谁都乖，闹腾的时候也是真闹腾。”

    “但是您喜欢呀，”沈昭握住了我的手然后放在自己胸上：“您要是不喜欢我才不敢这么说呢。”

    “就你聪明，”我任由他握着我手的动作说：“赶快洗，洗完了还要吃饭，我饿了。”

    “好！”沈昭放开我的手拿起水中的帕子给我擦身体，一边擦一边说：“这几天我给您做饭好不好，放完假我就要回学校啦，我要等到白回来了才回来，不然太丑了，哎。”

    “是有点丑，”我看着委委屈屈看着我的沈昭笑了：“所以加油白回来吧，买面膜的钱不够告诉我，我给你出。”

    “好嘞！”沈昭委屈的表情顿时消失了，笑嘻嘻的说：“就等您这句话了。”

    “你啊。”我看着雾气中沈昭的脸，无奈的笑了笑。

    不过也不生气，沈昭也没什么出格的事情，性格也挺让我喜欢的。

    少年人嘛，活泼一点好。

    我喜欢的可不就是这份活泼和赤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