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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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弗洛开始他的配种者生涯以来,罕有的离开培育所的经历,其中两次都是为了费多。 费多所在的疗养所,位置偏僻,环境优美,但是守卫森严。毕竟,尽管克鲁族并不将人类的叛乱当成一项重大议题——人类与克鲁族的武力值相差如此之大,他们甚至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母星,而仁慈的克鲁族愿意将人类带回自己的星球,就已经足够善良了——但是,毕竟有不少克鲁族死于人类之手。 培育员忧心忡忡地回忆着那位克鲁贵族所说的人类反抗者。在费多被捕获之后,人类的反抗者组织并没有消失,依旧层出不穷。克鲁贵族那边新捕获了一位人类反抗者,已经预约了由弗洛为他配种。 为了争夺萨塞尔的幼崽,当初的培育员一口答应了,但是现在费多的事情横插一脚,令他十分担忧弗洛的状态。 不过弗洛并没有想到那么多。虽然此前培育员也有跟他说过那名育种者的存在,但是他并没有特别在意。 培育员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还有克利法先生呢……” 弗洛无辜地看着培育员:“我知道的。” 培育员对他没什么办法,只能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您要注意身体呀,也不要不开心,这样,才可以让更多的育种者受孕。” 弗洛用沾了蜜一样的声音,小声地撒娇:“我一直都很开心的。”他露出了一个笑容,眼睛笑弯起来。 他的确一直都是很开心的。每天吃吃喝喝睡睡玩玩,需要的时候就和育种者上上床,哄哄育种者,哄哄小幼崽。他的生活向来悠闲自在,无忧无虑,在培育员和育种者的宠爱下生活着,因此他的性格才能如此的温柔与和顺。 从培育所到费多所在的疗养院,大概需要三个小时的路程;考虑到弗洛娇贵的身体,这个路途恐怕还得再拖长一点;他们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费多发情的第二天了,当天收拾东西,隔天出发,抵达疗养院的时候,已经是这一天的傍晚了。 费多已经发情了三天。 原本他十分能熬,毕竟他曾经独自一人生活了十年,没有配种者的陪伴。 可是,在弗洛的陪伴下度过发情期之后,恐怕他就无法继续保持如此坚韧的毅力了。 培育员想要带弗洛先去休息。他的精神已经有些疲惫了,软在座位上,蜷缩成一团,昏昏欲睡;但是当他们停下来,弗洛意识到已经抵达目的地的时候,他又振作精神,对培育员说:“我想先去看看多多。” 他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祈求着培育员。培育员考虑到他的身体问题,与他对峙片刻,最后还是不得不屈服了。 不过他仍旧“警告”他们可爱的、喜欢用撒娇蒙混过关的配种者:“无论如何,今天都不可以和育种者交配哦。” 弗洛蔫蔫地点头,然后轻轻用头发蹭了蹭培育员的手背。 培育员叹了口气,为弗洛理顺了刚才睡觉时弄乱的头发,然后温柔地说:“去吧,您的育种者在等您。” 弗洛之所以将他与费多曾经生活的那个房子称之为小黑屋,就是因为费多总是喜欢把窗帘拉起来,又不开灯,房间里总是暗暗的。 弗洛喜欢明亮、宽敞的地方,尤其喜欢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感觉,因此,在他与费多生活的那段时间,他总是软硬兼施地让费多习惯他的喜好。 费多因此养成了习惯。他早上总是比弗洛醒得早一些,因此会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拉开窗帘,让清晨的阳光叫醒弗洛。他会在下午陪伴弗洛一起在落地窗前席地而坐,晒晒太阳——或许可以做一点羞耻的事情,可是太阳的照射总是会让费多更加的害羞。他本来就如此的保守与古板了,还得与自己对弗洛的痴迷做斗争,让他在玻璃窗前与弗洛做爱,即便外面是一片漂亮的、开阔的湖面与山川,他也依旧感到了无比的紧张与为难。 但是他依旧习惯了迁就弗洛。他无法想象弗洛离开的日子。在上一个发情期结束之后,弗洛又多陪了他一个星期,尽管如此,弗洛依旧离开了。这一年半里,他们偶尔会有一些交流,通过线上的平台,但是弗洛总是会消失。 费多知道,那是弗洛去应付新的育种者了。 这让费多感到无比的痛苦。 但是这并非意味着他对弗洛的爱有丝毫的减少。他知道现实的情况,他知道他的身份令他与弗洛不可能每时每刻相守,况且弗洛是人类中罕见的优秀配种者,他生来的使命便是……每当想到这一点的时候,费多总会感到另外一种意义上的痛苦。 他想,他应该反抗到底的。人类不该是这样的身份。即便他失败了……可是,如果他没有失败,他就不会遇到弗洛了。 费多总是在这样的煎熬与困顿中辗转反侧。 他们的孩子,早已经被某个培育所带走了。人类在来到这个星球之后,就失去了所谓的亲缘。有一些孩子会在父母的身边长大,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在培育所中长大的人类来说,他们本来也没有想过会与孩子陪伴一生。 尽管费多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终究是在培育所中成长起来的育种者。虽然他生性叛逆,但是这无法掩盖他的世界观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基于培育所的塑造。 恰如他会因为弗洛与别的育种者相处而生气,却不会因此而恼恨弗洛。他只是会生一些气罢了。 他只是想让他的配种者来哄哄他罢了。 撒个娇,亲亲他,或是带着那样鲜活的、甜美的气息,在他的床上滚上一圈,笑眯眯地调侃他,“多多,你一定又湿透了吧?”。 他的配种者啊……拥有着温柔又狡黠的性格。总是会在他难过的时候过来抱住他,在他情绪起伏的时候亲亲他的额头,又在他最羞耻的、被欲望折磨到连眼泪都逼出来的时候,变成更加恶劣的、讨人厌的入侵者。 在弗洛短暂离开的日子里,费多总是会坐在那扇落地窗前。那是按照弗洛的意思专门辟开的空间。当初此地的克鲁族听闻有一位可爱的配种者要来,便专门向培育所询问了有关弗洛的喜好,以期让配种者在这里生活得更加舒适。 那时,费多无措地发现,自己的空间在无形中被入侵了。他的房子里、生活中,都多了许多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气息与东西。那时候弗洛还没有来,费多甚至不知道弗洛长什么样子,但是他的生活中已经满是弗洛的影子了。 那只是发生在三天里的事情。彼时费多意识到自己处于发情期的时候,他甚至感到了绝望。他无数次从培育所的教养中得知配种者是怎样傲慢、无礼、骄纵的雄性生物,而育种者天生便是要服从这样的人物…… 他十分庆幸,他遇到的是弗洛。尽管他知道,他的幸运,并不代表每一位育种者的幸运。 那时费多准备再一次的逃跑。十年前他也是因为发情期即将到来而逃跑,十年之后,他依旧抗拒与一个不认识的配种者交配,并且孕育幼崽。 ……但是弗洛来的比他想象得要快一点。 本来他准备第二天就逃跑的,可是弗洛在这一天下午就到了。费多躲在窗帘的后面,用阴冷的目光注视着弗洛的出现。 那时一个大晴天,阳光灿烂……是费多这样的人最讨厌的天气。那时的他不会想到一年多之后他就会怀念并且喜爱这样的天气。因为这样的天气意味着弗洛的心情会非常之好,而弗洛的心情好了,他也会感到高兴。如果弗洛因为阴沉的天气而感到不快,他会变得蔫蔫的,然后在床上软绵绵地不起来。那是另外一种可爱,可是那样的弗洛会娇气地不愿意吃饭,这总是会让费多很无措。 那一天弗洛的到来使费多意识到,人类的能力之所以有穷尽,是因为人类的想象力是有穷尽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遇到这样的配种者。 他甚至不像是一个配种者! 费多曾经见识过那么多的育种者。那些育种者找不到配种者,就只能与同类相交。他们会在一起生活,作为一个家庭。彼时他羡慕过那样的情感,远比育种者和配种者之间的更为平等与甜蜜。 ……然后他就遇到了弗洛。 天呐,当时的费多在心里哀叹,做人就不能太嘴硬,否则很容易被打脸的。这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坏人,他便遇上了一个再好不过的配种者。 那段时间的糜烂性交,令费多这个从未品尝过性爱滋味的育种者深深地沉迷了。他与自己的矜持内敛本性斗争着,可是任何的斗争都比不过弗洛一点点的笑意或是带着欲望与喘息的呼唤。如果弗洛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费多便要射了;如果弗洛在他的耳边呻吟或是叫喊,费多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这个可爱的人类给融化了。 他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连叫床都叫得这么甜! 他愤愤地在心里想着,恼怒于弗洛对他这样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可是他却不愿意反抗弗洛的统治。弗洛对他的统治,令他心甘情愿地臣服。 他有时候恶意地想,要是克鲁族有弗洛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的可爱,他就不愿意做个反抗者了;甚至,他可以帮着克鲁族去打那些反抗者。 可是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弗洛。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弗洛离开的时候,费多感到自己的灵魂都被弗洛一起带走了。他想,他应该跟着弗洛一起走。他如同游魂一般每天都躲在窗帘的背后,恰恰是他与弗洛第一次见面时,他躲藏的那个窗帘。他多么期盼,弗洛能再次从门口出现。 一段时间过后,他开始心灰意冷。他觉得弗洛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开始闭门不出,颓废度日。得而复失的爱人令他魂牵梦萦。他总是能梦见弗洛,又一次来到这里,来到只有他们两个生活的地方,他冲他笑,笑得十分张扬灿烂——并不是每时每刻都能欣赏到弗洛这样的笑容的,他性格里带着一点淡淡的矜持,这让他在很多时候显得过于温柔与散漫。 又过了一段时间,费多变得不那么颓废了。他想他终有一日会与弗洛重遇的。他单方面认定了弗洛,如果他再一次发情,弗洛会过来的。他毕竟已经养育了一个孩子,这是他的贡献,如果他请求再一次让弗洛过来,培育所那边会同意的。 这是费多好不容易才想明白的事情。那么长的时间,他的脑子里全都被弗洛占据了,居然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有想明白。 但是他想要发情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即便是健康的育种者,也不会如此频繁地发情,况且费多在外界生存的那十年极大地破坏了他的身体健康,疗养院严格控制着他的饮食,直至今日他都不能说是一个健康的人类。他能够平安无事地度过一次发情与生育,就已经令医生直呼奇迹了。 发情与养育幼崽对他的身体负担很重,因此疗养院并不同意他立刻进入发情的状态。 他花费了很长的时间进行调理,这实在是一个漫长且艰辛的过程,因为距离他上一次的发情并没有过去多久,他本应该休息更长时间的……可是他有些忍不住了。他想尽快见到弗洛。他想看看他的配种者。他担忧他的配种者又没有好好吃东西。弗洛总是那么挑食,那么娇惯又娇气的一个人。弗洛的育种者和培育员总是在担忧他,这真是弗洛的一个无可救药的缺点了。 不管怎么说,经过他的不懈努力,在弗洛到来之前,他总算可以展示出一个健康的面貌了。 他又一次站在窗帘的后面,凝视着弗洛的到来。弗洛有些困倦,费多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是这无损弗洛的容貌与气质,他们总是可以在第一眼的时候就被弗洛吸引注意力。 当弗洛一直固守在培育所不出的时候,他的魅力无人知晓;可是当弗洛来到外界……费多听到许多克鲁族的吸气声,还有低低的尖叫声。他有些不悦地皱起眉。 他想,这会吓到弗洛。 弗洛或许没有那么娇气,他只是惊讶了一下,然后便友好地冲那些克鲁族挥了挥手。这里的克鲁族都不是什么高贵的等阶,他们有些看上去甚至与人类差不多大小,可正是因为这样,弗洛多看了他们几眼……这便让那些克鲁族荣幸得快要晕倒了。 弗洛的到来使整个疗养所都有些轰动。这里的人类并不算少,但是弗洛可是最为优秀的配种者!这样的人类时隔一年多又一次来到这里,令许多克鲁族津津乐道,不得不向后来的那些克鲁族炫耀自己曾经见过的弗洛。 一年多前的弗洛比现在还稚嫩一些,尽管那时候他已经与数个育种者发生过关系并且养育过一些幼崽了,但是那个时候的弗洛还是显得十分稚嫩,甚至有些孩子气。他眯起眼睛笑起来的时候,也并非现在这样成熟的魅力,而是一种更为可爱的、幼稚的,带着奶味的孩子气。那时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弗洛已经令费多如此的痴迷,而现在这个已经长大的弗洛,只是第一面,便让费多看呆住了。 弗洛走进房子——按照他的要求,只有他一个人进去,其余克鲁族则慢慢地散了——他找到了费多。费多还在呆呆地看着他。 弗洛笑起来,又皱皱鼻子:“多多,你怎么不理我呀?” 费多手忙脚乱,他痴迷地看着弗洛,声音低哑地说:“弗洛,我太高兴了。” 弗洛抱住他,他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弗洛幼稚地抱着费多转圈圈。落日的余晖透过玻璃窗照射在他们的身上,为这样的场景覆上了一层温暖的光。 弗洛问他:“高兴什么?” 费多贪婪地呼吸着弗洛身上的气息,他的呼吸已经凌乱,可是他知道,弗洛已经很累了,就连声音中都带着一丝疲惫的喑哑,他心疼极了。 他回答道:“高兴你还愿意回到这里。”他轻声说,“你还记得我。” 弗洛十分的不高兴:“你说什么呢?我是这么健忘的人吗?” 费多连忙说:“不,不是。弗洛,我只是担心……” “我不会忘记你。”弗洛的吻轻柔地落到费多的脸颊上,他说,“你是我认定的育种者。” 费多呆呆地望着他:“我?”他慌乱地说,“我怎么可能……” “你怎么不可能?”弗洛的态度难得如此强硬,他说,“你是第一个,愿意在第二个发情期内依旧选择我的人。” 费多看着他,心想,那是因为,我尽最大的努力,缩短了我的发情期间隔。 他想,不会有人能拒绝弗洛的。即便是他都无法做到,更别提其他那些育种者了。 他的内心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他想,他并非十分看重这个名头,毕竟他知道,弗洛认定的育种者不会只有他一个。 但是……他是第一个人。 如此的幸运。他想,他是特殊的。 他对弗洛是特殊的。 这让他十分高兴,甚至有些飘飘然了。他只是呆呆地望着弗洛。 弗洛歪头看着他,想了想,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然后喜滋滋地说:“你这么喜欢我,高兴得傻掉了?” “是啊,弗洛,我这么爱你……”费多喃喃说道,“弗洛,我如此地爱你……” 他没有得到回应,低头一看,弗洛已经因为疲惫陷入了深沉的睡眠,甚至幸福地打起了小呼噜。 费多哭笑不得,他心疼弗洛的劳累,又因为弗洛如此轻易就在他的怀里入眠感到窝心。 他注视着弗洛,隔了许久,轻柔地、近乎无声地说道:“……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