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章【内射精液续命止痛/扯掉灵根废除灵力/沉睡十八年/再重逢】
“你别动我...我不做...唔...”矜须时躺在床上朝里面躲着黎泽灯,腹部传来的疼痛让他脸色苍白的极具病态。 “哥哥,乖。”黎泽灯不敢强行控制矜须时,只耐心哄着人,“这样可以减轻点痛的。” 矜须时不信这种话,抬腿抵在了黎泽灯胸前,摇头拒绝着:“我不要...” 黎泽灯见矜须时脸上的血色越来越淡,狠下心点了他的定身穴,解开了矜须时的衣袍,“哥哥,你相信我。” 矜须时眼神抗拒,但动弹不了,只能看着自己被解开衣袍分开了双腿,“别进...别....唔....!” 矜须时下面被撕开的痛和腹部的痛直接传到了他的大脑,疼的他额头出了汗,直接就流下了泪。 黎泽灯怜爱的吻了吻矜须时的眼睛,将他的泪舔舐干净,矜须时下面此时干涩又窄小,夹的他几乎动弹不得。 “一会就好了,哥哥。”黎泽灯进出的动作很轻,也没有进的太深怕更伤到这人腹里自己的孩子,然后和矜须时抵着额头默念着安魂咒。 矜须时启唇吐出疼痛的呻吟,眼眶里止不住的眼泪,“别...黎泽灯...好疼....” “哥哥...”黎泽灯揽起矜须时扣进了自己怀里,手掌抚摸在这人后脑安抚着他。 矜须时全程都是痛苦的呻吟,眼尾都哭的湿红泛肿,等黎泽灯射进来的时候又疼的流了几滴眼泪。 “哥哥,换位方法是什么?”黎泽灯趁矜须时虚弱的时候问道。 矜须时看了黎泽灯一眼,然后将眼睛闭上了,换位方法比他现在更要疼千倍百倍不止,甚至会有生命危险,明明以前没考虑过这些,如今却突然不舍得了。 矜须时嗓子似乎发出了一声苦笑,不知道是在告诉谁:“我可真蠢。” 他竟然要用爱情这样方法来换命,那些因爱而死的故事他只看到了死掉那人的付出,以为能让黎泽灯也做到如此,可他忘了,他也是能成那个付出的人的。 “算了,黎泽灯。”矜须时垂着眼说:“以往那些全部都是我的计划而已,我没爱过你,别费心了。” 黎泽灯像是没听见这句话,又问了一遍:“告诉我办法,哥哥。” “嗯?”黎泽灯抵着矜须时额头问。 矜须时察觉到自己痛楚缓解,久违的困意和疲倦得了空闲泛了上来,他嗅着黎泽灯压在身上的体香,感觉眼皮昏昏沉沉的,“不说,我好困。” 黎泽灯眸色沉了沉,见矜须时难得能睡过去,起身没再打扰他,而是躺在了矜须时身旁,将人抱在了怀里,大手抚摸上了矜须时的小腹,指尖点出来一点灵力输送进去,感受到里面小生命的回应,无声的勾唇笑了笑。 黎泽灯亲在了矜须时的额头上,陪着他安心睡了一会。 矜须时发觉和黎泽灯欢爱了一次以后痛感很明显的轻了很多,等他被腹部密密麻麻的轻微刺痛弄醒了之后,发现黎泽灯还在他身旁安睡着,一只手揉在了他的腹部上。 矜须时突然就感觉刺痛也轻了不少,这几日久违的轻松让他有些舒适的泛懒,窝在黎泽灯怀里睁着眼走神,如果他现在是妖形,那大概狐狸尾巴都要摇起来了。 矜须时看着黎泽灯眼下掩不住的疲倦和紧皱的眉头,抬手给他轻揉了揉,一只手在被子里又攥紧了黎泽灯搭在他小腹上的那只手。 他总是那么拎不清轻重,之前碰到爱情的时候他想着目的,现在目的能达到了他又在顾及着爱情。 黎泽灯几乎立刻就警觉的醒了过来,他低头关切的用目光锁着矜须时,“痛醒了吗?” 矜须时最近几天难得笑了笑,“没有。” 黎泽灯松了一口气,将人搂进怀里拍了拍他的背,“你再睡会。” “没事,我现在不那么疼了。”矜须时说完后直接坐了起来,化成原形蹦到了黎泽灯的胸前,蹲在上面朝黎泽灯舔了舔爪子,拍了他一下。 黎泽灯久违的笑了出来,托着怀里的白球小心翼翼摸了摸它软乎乎的小脑袋,塞在怀里舍不得松手,“哥哥,你现在一定要小心点,别上蹿下跳的。” 矜须时闻言瞥了黎泽灯一眼,然后又一脸嫌弃的撇开了头。 “怎么了?”黎泽灯用手指点了点怀里小狐狸的小脑袋,“怀我的孩子不乐意是不是。” “是啊。”矜须时说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伸着爪子爬上去踩了几脚,肉乎乎的软垫踩在黎泽灯脸颊和鼻梁上,一点也不痛,反而软绵绵的。 黎泽灯没忍住,捏住矜须时的爪子在上面亲了一口,随即施法将矜须时变成了人形揽着他的后背重新压在了床上。 矜须时双手抵着黎泽灯胸膛看他,眼神含着隐晦的柔情和依赖,手指攥紧了黎泽灯的衣袍,突然问了一句:“你会娶梦华仙子吗?” “娶什么。”黎泽灯眼神滑过几丝厌恶,再看向矜须时时眼神又不由自主的缓和了下来,“我想娶你,哥哥。” 矜须时眼神闪过些落寞,笑着轻应了下来,然后深呼吸了一下,压下了心头泛起的苦涩,“原来爱情这种事一方用心了,另一方也躲不开啊。” 矜须时仰了仰头,轻轻伸了个懒腰,半开玩笑般的说道:“我不否认我爱你,泽灯。如果我以后有天真的死了,那关于我的一切我都不会留给你。” 黎泽灯抱着矜须时的动作一顿,抬眼静默的看了他很久,眼底流淌着的晦暗乱流几乎要将矜须时漫不经心的伪装压垮。 “若让你留了念想,那你的遗憾岂不有了寄托的地方。”矜须时眼底透出了同样的偏执,“你要永远爱我,哪怕一辈子痛苦也拔不掉心里关于我的那根刺。” “不会的,哥哥。”黎泽灯哑声说道:“你不会有事的,我所有的牵挂和深爱都在哥哥一个人身上,谁都不分。” 矜须时满意的抬头要黎泽灯亲,揽住黎泽灯脖颈和人吻在了一起,一只手胡乱扯着黎泽灯衣袍,“我又有点疼....” 黎泽灯抵着矜须时嘴唇应了一声,解开他的衣袍抚摸了进去,手指在他的腹部那里打转,“为什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矜须时用膝盖抵了下他乱摸的手,叹了一口气,像是十分无奈,“造孽。” 黎泽灯轻轻啧了一声,“瞎说什么。” “你快点....”矜须时修长纤细的腿从雪白衣袍出伸出蹭着黎泽灯的大腿,抬头含着黎泽灯的双唇。 黎泽灯微微沉下了腰,时时刻刻盯着矜须时的神色,怕伤到他,“疼吗?” 矜须时蹙起眉摇了摇头,轻轻喘了一声,修长的五指滑到了黎泽灯背后抓紧了他。 黎泽灯动作很温柔,不似当初时那般横冲直撞的深入,一下下碾磨着矜须时的敏感点。 “唔...嗯...”矜须时双腿紧紧绕缠到了黎泽灯的腰上,瘦削的脸颊因为情欲染上了潮红,不似之前的苍白,让黎泽灯心里泛起些安全感。 “啊....!太深了....”矜须时及时提醒了黎泽灯一声,生怕这人把他自己的孩子弄死了。 黎泽灯亲了亲矜须时的唇,退出去了些又重新埋了进去,九浅一深的朝矜须时身体里进着。 矜须时窝在黎泽灯怀里泛起了薄汗,神色恢复了些红润,腹部的痛意也减轻了许多。 黎泽灯翻遍了古籍也找不到救矜须时方法的具体操作,他去逼问黎越得到的是震怒和攻击,黎越说到底也是他的父亲,他那些手段自然全部都不能用。 “王上,殿外有妖民求见。”侍女在殿外直接朝里面传了声。 正陪矜须时休息的黎泽灯闻言厌烦的蹙眉,“不见。” “王上,那妖说他有救...救四殿下的方法。”侍女胆战心惊的报告道。 黎泽灯眼睛倏然一睁,看向在怀里熟睡的男人,轻手轻脚的起了身直接遁光去了前殿。 “你是?”黎泽灯坐在王座上看向殿下低头行礼的人。 那人抬起来头朝黎泽灯行了礼,“吾儿如今叫须时是吗?” 黎泽灯眉头蹙紧,“你是须时的父亲?” “是。” 黎泽灯戒备的盯着台下仙风道骨的人,“证据。” 那人似乎轻叹了一声,大大方方袒露了自己的妖丹,上面的印痕赫然与矜须时的妖丹一模一样。 “如果王上还是不信,可以亲自叫须时来见我。”矜水净唔了一声,又说道:“不过他可能认不出我了。” “你刚才说有救须时的办法?”黎泽灯开门见山的问道。 “是,我也是才找到须时,听闻你这儿侍女说四殿下身染重疾,猜测是因为枷锁导致,原本不至于如此早的。”矜水净叹了口气,说的半真半假,他其实是偷偷进寝殿探查了矜须时的情况才知道的,“又在来时打听到王上全心想救,所以特来告知。” 黎泽灯垂眸沉思着,突然问道:“你也是银狐一族,为何你可以毫发无损的活到现在。” “其实这解除枷锁除了下咒之人开诚布公的那个方法,也就是移换妖王之位外...还有一种。”矜水净说到此突然摸了摸鼻子,“此法我也是一次中误打误撞,想了多次才发现的点。” 黎泽灯赶忙站起来闪身到了矜水净面前,“什么方法?” “和一名真正的凡人发生....咳...夫妻之实。”矜水净脸有些挂不住,他也是真没想到那个下咒之人如此的恶趣味,只给出了两种方法,要么换得妖王之位,使妖界动荡换血,要么将一向自认高傲的银狐族躯体交给凡人亵玩。 妖界大多数的妖是绝对看不起凡人的,如今妖界下面便是修仙界,大多数有资质的凡人修炼几年都能升到修仙界高凡人一头,这凡人便是毫无灵根,真真正正的普通人了。 黎泽灯脸色几乎一瞬间就沉了下去,甩袖否决了这个办法,“告诉本王移换妖王之位的方法。” “可移换妖王之位的方法几乎是十死无生啊。”矜水净眸色是实在疑惑,怎么这妖王问都没问他儿子的意见,如果能活命这种简单的方法只要是没道侣的妖兽大多数都会去做吧。 “本王就算死了,矜须时也不能是别人的!”黎泽灯转身看过来的双眼布满了红丝,是能走火入魔的前兆。 “......”矜水净张了张嘴,抬手指着黎泽灯,深呼吸了一下,“你...你和我儿子....” “你们在聊什么?”矜须时如今身形较之前更消瘦了一些,雪白衣袍穿在身上不合身一般拖着长长的衣摆,衣袖被风吹起了比矜须时的身体还要宽大很多,那张谪仙般的芙蓉面今日倒是有些红润。 矜水净见到自己儿子出来,眼睛亮了一瞬,直勾勾看着矜须时,想着自己儿子能直接认出自己然后和自己宣说多年离别之痛。 矜水净眸中倒映出的白衣男子渐渐的离他越来越近,然后毫不留情、擦肩而过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矜水净怔愣了一瞬,跟着回身看向走到黎泽灯身上的矜须时,恨铁不成钢又满怀悲愤的狠狠看了矜须时一眼。 矜须时感受到视线,疑惑的朝那边一看,然后问了黎泽灯一句:“他是谁?” “你爹。”矜水净没好气的说了一声。 矜须时目光一顿,直接挥袖抬手打出灵力就要扇过去,被黎泽灯及时给拦住了。 “....哥哥,他好像真是你父亲。”黎泽灯凑在矜须时耳边小声说道。 “嗯?”矜须时疑惑的又瞥了矜水净一眼,斯条慢理的走过去凑近看他,下一秒就要抬起矜水净的下巴了。 矜水净直接打开了矜须时的手,“放肆!有你这么对待父亲的吗!” 矜须时没理他,又上下扫了这人一眼,想起自己几岁小时候那个不靠谱的父亲,突然嗤笑了一声:“好像的确是我父亲。” “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还用这么打量?”矜水净眉头蹙的很紧。 “你想多了。”矜须时怼他,没有一点把这人当成自己父亲的觉悟,从刚出生见到他父亲这只银狐开始,他就一度认为这人是自己从小的玩伴来着。 这也不怪矜须时没把矜水净当父亲,而是他这个父亲心态实在是年轻,从小时候开始就没跟他提过自己是他父亲这回事,整日带着他上蹿下跳还让他直呼父亲的名讳,不仅是互相玩闹,他这个爹对他还吃醋护短占有欲,若不是他那时候实在太小,大概会蒙在鼓里认为自己这个玩伴其实是喜欢自己了。 矜水净看见那熟悉的神情咬了咬牙,“多年不见,不该叫声父亲拥抱一下吗。” “你还好意思提,为什么会多年不见你自己不清楚吗?”矜须时瞥他,一点也不介意当着黎泽灯的面将丑事说出来,“不是你非带着我瞎跑着玩然后把我跑丢了吗?” 黎泽灯好奇的在这两个人直接互相看了看,发出了衷心的疑惑,这两个人真的是父子吗? “我去找了。”矜水净如今年岁大了,脾气怎么说也是稳重了些。 “是啊,你带着我去河边找鱼的时候都比找我用心。”矜须时越提越气,哼了一声直接就耍脾气离开了主殿,临走时还扯抱走了黎泽灯。 矜水净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人突然离开的地方,心里的一股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不过黎泽灯走归走,但到底没有让自己的丈母爷露宿妖殿,给他安排了一间东北处的寝殿,让他直接住进去了。 矜须时这几日也没提要见矜水净的事,但黎泽灯能感受到矜须时挺在乎自己那个父亲的,不然也不会因为当时被弄丢那么生气。 “气消了点没?”黎泽灯坐在矜须时身旁给他喂灵粥,“去见见他?” 矜须时偏开头不回话,眼底写着无声的拒绝。 “你没见到当时他找你的画面怎么能断定他就敷衍不要你了呢,再说了,你自从被父王收养后一直深居浅出的,外面妖民有的连四皇子是亲生还是领养都不知道,他要找你也是很费力的。”黎泽灯尽量客观劝着矜须时。 “去问问总比憋在心里好。”黎泽灯温声说道。 这几日,矜水净闲来无事便整个妖殿的到处晃荡,他本来就不是安稳的性子,如今找到了自己儿子,心里一块大石头算落了地,更是有种了无世事的轻松。 矜须时如今身体不好,没怎么出过寝殿也就没和他撞上过,不过他倒是连那个新上任的妖王整日里忙进忙出的,连吃食都是自己亲端亲送,倒是对他儿子真的上心。 矜水净自顾自叹了口气,然后趁某天黎泽灯在前殿时去找了他。 矜水净坐在一旁偏座上喝茶,慢条斯理的说道:“如果你真不愿意让凡人和我儿子发生什么的话,也有别的办法。” “什么?”黎泽灯问道。 “自己变成凡人。”矜水净定定的看着黎泽灯,说道:“剔除灵根,散掉灵力。” “两种都很痛苦,但后一种却不会让你死。”矜水净开门见山道:“你依然可以用凡人的躯体陪伴在我儿子身边,但你会老会死。” “左右不过拖后几十年的时候罢了。”矜水净叹气道:“其实你贵为妖王掌握千年寿命,万里疆土,不救也就是了,让我把须时带走想办法。” “或者,找个凡人。”矜水净劝道:“左右不过一次...” “这种办法是要用凡人留在妖体里的男性精元与枷锁互抵,你该知道你们银狐一族都是雌雄同体,怀孕的几率没有吗?”黎泽灯眸色冷漠阴狠,那双眼睛盯住谁的时候像是要活生生把人吞了,“我不允许,哪怕孩子可以拿掉,我也不准!” “你将须时带走不过也就是用这个方法。”黎泽灯一语道破了矜水净的计划,“反抗就打晕,用药?” 矜水净眸色也冷了下来,“那你想如何?你肯放弃这妖王之位救我儿子?我自己去想办法还....” “当然肯。”黎泽灯斩钉截铁的说道:“能陪几十年就几十年,多一天都是好的。” 矜水净不可否认的怔愣住了,他打量着面前这个龙族血脉的妖王,仿佛第一次认识龙族似的,“你这个龙...嘶...怪怪的。” “别告诉他。”黎泽灯最后说了一句。 矜水净叹了口气复又笑了出来,“好吧,有人白帮忙救我儿子,我还省心了呢。” 扯掉灵根,废除灵力的时间需要很长还要结合上古传下来的秘法配合使用才能让妖族换为凡人躯体,整个过程不可谓是绝望的,矜水净站在山洞外听着那一声声响彻云霄的痛苦龙吟,心里都有些泛起了不忍。 矜水净在施法第一天就偷偷进了寝殿给矜须时施了法让他陷入了永久的睡眠,等这边结束了,矜须时也不过是在脑海里做了个梦而已。 妖体剥除后,黎泽灯便要从人类幼儿开始重新成长,如人类一般抽条长大,长成年华正貌的少年,然后再一步步衰老死去。 矜水净陪着黎泽灯在这里呆了整整18年,黎泽灯现在不能回妖界,否则妖王成了凡人的事很快便会瞒不住,所以矜水净只能两头跑,每日还要去看看自己亲儿子安不安全。 等到黎泽灯十八岁的时候,他提出了要去见矜须时,矜水净陪着他去了,然后拍了拍黎泽灯的肩膀,解开了对矜须时的束缚,但没有立刻让他清醒。 矜水净出寝殿时看着如今黑发俊美的黎泽灯心头突然泛起些酸涩,只能在心里叹一声爱情的魔幻,然后对黎泽灯认真说道:“谢谢你救须时。” 黎泽灯没有回头,只坐在床边看着这张分离了十八年沉睡的面容,然后近乎虔诚的吻了下去。 * 六年后,矜须时看着那个被迫被它拎上妖王之位的小黑龙,心里没有泛起半丝身为他父亲的同情,或许是因为他脑海中关于矜水净父亲的阴影,或许是因为只要看到他,他就是想起那个不告而别的男人。 当时他醒来之后,大殿里空无一人,他想下床去找黎泽灯却发现自己双腿有些僵硬,等出去后他才发现代替执政的是三皇兄,而他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十八年。 矜须时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连三皇兄都不知道黎泽灯去哪了,他呆的那座寝殿也被人施了结界,无人能闯进来。 矜须时当时将整个妖殿都扫过来问了一圈,没有半点踪迹,当他施法检视自己识海的时候,矜须时才反应了过来。 枷锁消失了,他的灵力也不外散了。 矜须时当时疯了一样的去找黎泽灯,凡是他看见的人都会抓过来问,像走火入魔一般如果有人说不知道,矜须时便会直接把人杀了。 当时整个妖殿几乎都被血洗了一遍,他没了枷锁灵力不受影响,再加上之前与黎泽灯双修的原因,大多数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最后还是有人将老妖王放了出来,和他打的两败俱伤才制住了他。 他当时被关在水牢里有了寻死的念头,整日昏昏沉沉的外散自己的灵力,想让自己虚耗而死,但黎越用强制手段控制住了他,说他就算要死,也要等他身上下一任的妖王出生。 就这样,他被锁在暗牢里的房间不知道多久,突然有一天见到了他父亲。 矜须时狠狠瞪着矜水净,像是要和他同归于尽似的,“是你是不是?你告诉黎泽灯方法的?!你和他联合起来骗我的!” “是。”矜水净果断承认了下来,看着他犹如困兽之斗的儿子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心觉感叹,真是龙不像龙,狐狸不像狐狸。 “但他没死。”矜水净说完这句话,就见矜须时回神一般的僵在了那里。 “什么?”矜须时嘴唇有些干裂的看向矜水净,像是没听清一般又问了一句。 “他没死,他一定会回来的。”矜水净似乎想靠近摸摸矜须时的脸,但终究还是止住了,又认真的说道:“你相信我。” 然后矜水净便走了,没等他再问一句话,就消失在了水牢。 但就是矜水净那天突然出现对他说的没有证据一句话,让他支撑到了现在没再发疯自残。 矜须时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坐在王位上一直看着他寻找安全感的小妖王,突然自嘲般笑了一声。 大概都是为了维持妖界稳定才那么说的吧。 黎越当时和他互相残杀落了疾,等他儿子长大的时候便直接隐退,不知道去哪里了。 矜须时也懒得管,站在一旁等人汇报完消息后朝王座上的小团子招了招手。 黎无千便小心翼翼又欣喜的凑到了矜须时身上,安安静静的被自己父亲摸头。 “走,陪你去休息。”矜须时牵着黎无千的手走出了正殿,等走到半路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路上有一道不知道延伸到哪里的红线,很细但颜色却明显的让人忽视不了。 “好直的线。”黎无千咬着手指说道。 矜须时怕有什么危险,对黎千无说:“自己回寝殿休息,我去看看。” “不,不行。”黎千无奶气的说道:“我是妖王。” “你是个屁。”矜须时瞥了他一眼,怼他。 “....我,我就算打不过。”黎千无神色委屈的说道:“就妖王的血脉也是管用的嘛。” 矜须时看了委屈巴巴的黎千无一眼,最终还是带着人沿着红线找去了。 红线似乎长的看不见头,就在矜须时快失掉耐心的时候,红线断了。 矜须时疑惑的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里是妖殿后山的一片枫树林。 “装神弄鬼!”黎千无愤愤道。 矜须时好笑的瞥了他一眼。 “累死我了,谁!”黎千无脾气不是个好相与的,平日里除了在矜须时面前怂一下,几乎从小都是被尊敬大的,这会有些被人戏耍的愤怒。 “本妖王是让你随便戏弄的吗!”黎千无肉手一抬,似要施法。 “那父亲是让你随便跳脚喊的吗。”黎泽灯倚着一棵枫树懒懒的回了他一句。 矜须时听到这个声音几乎是一瞬间直接僵在了那里,他有些不敢回头,眼里带着无数次失望之后的胆怯。 不过黎千无倒是听见声音回头了,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这里,警惕的要炸毛,然后朝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果断自己挡在了矜须时前面,有样学样的说道:“你...放肆!” 黎泽灯见自己儿子这副可爱的模样,低声笑了笑。 然后,果断将黎千无提着后领子拎到了一边,然后直接从背后将矜须时抱在了怀里,说一句:“对不起。” 黎千万看见这男人的动作直接扑上去妖性尽显的要咬黎泽灯,“你给我放开!别动我爹爹!” 他知道他爹爹长得好看,但平日里因为很凶也没见人离矜须时太近,没想到真有如此大胆的男人! 矜须时瞥了闹腾的黎千无一眼,“行了,再打下去我就不要你了。” 然后黎千无闪电般收了手,手指头不安的搅动在一起,“那...可是” 矜须时深呼吸了一下,拍了拍箍在自己腰间的手,转过身盯着如今黑发黑眸的黎泽灯,像是要将这幅容貌刻进骨头里似的。 “以后有的是机会看。”黎泽灯将手递给矜须时。 矜须时在他的示意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有灵脉,有识海,没有妖气,修仙者?! “我没事。”黎泽灯蹭了一下矜须时脸颊上滑下的泪,“我努力修炼,会陪你很久很久。” 矜须时抿了抿唇忍住眼泪,抬手抱住了黎泽灯,埋在他肩膀上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好想你...” 黎泽灯也紧紧回抱住他,“我都想的快要忘记你的样子了。” 每天每夜,无时无刻的不在从脑海里刻画这个人的模样,翻来覆去的想,想到麻木,想到刻骨,想到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他爱人是长这个样子吗? 矜须时没管黎泽灯说的什么,闷声问道:“是矜水净?” “是。”黎泽灯知道矜须时想问什么,“他替我找到了凡人强行塑出灵脉的方法。” 黎泽灯拍着矜须时的背,将一开始的方法和后面的经历省去痛苦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对不起。”矜须时垂着头道歉,没敢看黎泽灯,如果不是他一开始招惹黎泽灯,这人也不会受那么多苦。 “为什么道歉?我因为这件事洗去了妖王之身,很轻松。”黎泽灯捏了捏矜须时的鼻尖,“妖王不是那么好当的,这个办法很好,就是将妖王之位换给你了,你也会多一层束缚。” 矜须时扒拉开黎泽灯捏他鼻子的手又抱着人埋在了这人怀里,“这是真的?你还活着?” “真的。”黎泽灯将人托着抱起来偏头亲了他一下,“有温度吗?” 矜须时迟钝了一秒点头。 黎千无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爹爹黏在这个陌生男人身上的模样,有些回不过来神。 说好的男子汉要独立坚强呢,说好的成熟稳重有担当呢,黎千无从小到大被教养的价值观被自己爹爹亲自给踹塌了,然后黎千无抿了下唇,直接酸了。 他看着矜须时对那个男人又笑又关心的,距离还那么近,突然就有些闹脾气,但他毕竟是小孩子,想不到办法,只能遵循最原始的发泄手段,他撇了撇嘴然后哇的一声就直接哭了起来。 刚刚还凶巴巴说自己是妖王的黎千无此刻哭的像个没人要的孩子。 矜须时被这声哭吓了一跳,然后神色复杂的看了黎泽灯一眼。 “他为什么身上会冒出股酸劲。”黎泽灯敏感又机警的问道。 “......因为被陌生人抢了爹。”矜须时上下看了黎泽灯一眼,“放我下来,哄哄去。” 黎泽灯放下矜须时牵着他一起走到了黎千无身前蹲下,一想到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儿子,黎泽灯就有些放不开,尽量慈爱的说:“我也是你爹爹。” 然后黎千无哭着看了他一眼,哭的更狠了。 矜须时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然后拍了拍黎千无的脑袋,对他张开手臂,“行了行了,吵死了,过来。” 黎千无朝矜须时怀里挪了几步,见美人爹爹终于肯抱自己了,释然又依赖的搂紧了矜须时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