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

    “嗯…嗯……”

    床上，季无声裸着上身，衣服被丢在地上，蜜色的肌肤透着不显眼的红，双腿弯曲着，裤子被褪到膝盖，他仰着下巴，闭着眼，眼皮在微微颤动，手臂抬高越过头顶，抓住了枕头，身子上下轻微起伏着，随着一阵抖动，射了莫寒满手。

    莫寒把精液擦在他腹肌上，戏谑道：“季少爷可还满意？”

    季无声张着嘴呼吸，发出喘气声，舔了下嘴角，眼神迷离，她的信息素此刻就像是他的良药，缓解了他的狂躁，但体内的快感却是一波接一波，他难耐地抬腿蹭了蹭莫寒。

    莫寒顺势摸上了他的大腿，沿着内侧，来到他腿间，在四周轻抚着，引起季无声细微地颤抖。

    “季少爷可要想好，再来一次，可就不是这样了……”莫寒抬高他的腿，缓缓将身子靠过去，双手撑在他脑袋两侧，腿被压在胸前，小腿搭在了她的肩背上，与他对视着，视线直接而又强烈。

    季无声被压得难受，却无法动弹，莫寒的视线像是一根根细针，刺得他头皮发麻。

    危机感。

    “我、我是alpha…”

    莫寒没接话，只是挑了挑眉，带着没所谓的笑容。

    季无声抿了下唇，明明知道这个人是什么德行，强上一个alpha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你卑鄙…”季无声的声音带着些微颤抖：“你要是收回信息素，指不定谁上谁！”

    他受制于她的压迫，平日风光无限的季少爷，此刻却像个被困的幼兽，只能对危险发出毫无威力的恐吓。

    莫寒觉得有点可爱，也懒得提醒他，这到底是谁主动的。她退回去，坐姿随意，头发已经披散下来，领口敞开，露出了锁骨，上面还有他的齿印，整个人显得放纵而不羁。

    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自带魅惑。

    “那…你来上我？”

    这是个信号，更像是恶魔的低语，拉着他下坠。

    季无声抿了下唇，握紧了双拳，莫寒看见他的硬挺又大了几分，于是笑了。

    季无声挡住了她的嘴，却掩不住她眼底的笑意，他一阵懊恼，于是扑倒她，闭上眼在她颈肩轻嗅、徘徊。

    莫寒任凭他的信息素包围自己，也不抵抗，姿态放松，像是在玩什么新游戏。

    灼烧感重新袭来，他弓着背，额头抵在莫寒胸前，紧闭着眼，试图抵抗这份肆虐。

    他急躁地去脱莫寒的衣服，纽扣很多，他一个不耐将衣服扯开，低头吸允她的乳尖，或是打圈，或是轻咬，她的腰很细，却充满力量感，他忍不住在她身上来回抚摸，冰冷的身体逐渐被他的动作染上热度，手臂穿过她腋下，圈主后背禁锢着她，隔着裤子朝着她下体有一下没一下的顶撞。

    蓄势待发。

    “话说，你不去上曲易，却来上我……该不会是暗恋我吧。”她突然开口。

    察觉到季无声的停顿，她继续说道：“啧啧啧，费劲心思追去曲易，原来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无声弟弟未免太傲娇了吧？”

    季无声撑起身子看着她，嗓音低沉：“我上你，不过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不用负责罢了。”

    “哦～所以你还没做好对曲易负责的准备咯？”

    “你！”

    莫寒突然扯过他的头发，近身对着他的喉结轻轻一咬，他身子一抖，竟是射了一点出来。还没缓过神，下体突然被使劲一捏，一声痛哼，随即被她踢开。

    “你过分！”他颈侧爆出青筋，胸腔剧烈起伏，下体却还是高耸着，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变得疲软。

    “呀，姐姐不小心下手重了些，帮你揉揉？”他闷哼一声，挡住他的手。

    欲拒还迎。

    莫寒离得近些才注意到他的黑瞳带着些灰色，像是蒙了层薄纱。

    看起来倒是有些小性感。

    这时她的通讯器响起，是莫南之。

    莫南之完成了今天的社交任务，才联系莫寒，结果浮现出了莫寒衣冠不整的身影，于是立马关掉投影，走到一边无人角落，才重新打开：“你这是在干嘛？”

    “……看不出来吗？”莫寒表情懒散，嗓音有些暗哑。

    “你倒是注意下场合，像什么样子。”莫南之说着，神色倒是正常，似乎已经习惯。

    莫寒难得感到一点尴尬，刮了下鼻头：“你去跟季伯伯说下，让他派个医生上来，季无声在这。”

    莫南之表情愣住，像是没听明白。

    “他被下药了，被我撞见了，就……这样那样，但我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事啊。”她赶忙解释道，瞟了眼季无声：“你赶紧找人来处理吧。”随后断开通讯。

    莫寒开始收拾自己，一边穿衣，一边说道：“季无声，你在自己家里还能被下药，未免也太弱了。”

    才发现外套已经被扯坏，于是脱下来随意搭在手上，冲他一笑：“医生很快就会来，在此之前你就自力更生吧，拜～”

    说完无视他那又羞又恼的表情，快速走了出去，把季无声关在了门后，堵住了他还没能说出口的话。

    她一边清理自己身上多余的味道，一边顺着气味找到了曲易。

    屋内的两具身体还在纠缠着，呻吟声不断。莫寒轻而易举将人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曲易哭着喊着她的名字，身上一片狼藉。莫寒走过去轻轻抱住他，怀里的身子瑟瑟发抖，她一下又一下地抚摸他的头。

    “小可怜。”

    莫寒把曲易送回去，给他打了抑制剂。怀里的人死死抓着她的衣服不肯松手，莫寒替他擦掉鼻涕，然后半躺在床上，将枕头竖起来，背靠着，一条腿伸出床边，踩在地上。

    “我、我被标记了，莫寒，我…”他的声音断断续续，话没说完又哭了起来。

    “乖，只是被临时标记了，别怕。”她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亦如从前那般温柔，好似两人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只是想……只是想有个安定的家，但季将军不会同意，他厌恶我…”

    “我在他眼里连季家的仆人也不如，我太熟悉那眼神了…太熟悉了，多看我一眼都嫌脏…”

    随着omega人权保障法的实施，标记者不得单方面抛弃被永久标记的omega已经是全社会的共识。那药药劲大，他了解季无声本就没什么经验，几乎能预见失控的他将他永久标记，他也为此做好了准备，宴会人多，他甚至还设计好了后续情节，到时候季将军再不想认也得认。

    也许卑鄙，但有效，只是他运气不好，也低估了季无声的自制力。

    “你是想要一个安定的家，还是看上了季家唯一继承人这个前途无限的身份？”

    她语气轻柔，像只是单纯的疑问。

    “什么意思？”他看着她，莫寒神色不变地与之对视。

    于是他的情绪突然激动，扯着她的领子，声音有些颤抖：“我跟了你两年，人人都说你对我上心，但你根本就没有心！你喜欢我就像喜欢宠物…我多听话啊，生怕哪天就像你的那些前任一样被你抛弃，莫寒，你懂什么？！”

    “你是alpha，是莫家长女，要什么有什么，金钱地位你都看不上，我呢，我一个从小被父母遗弃的omega，战战兢兢地长大，莫寒，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　吗？”

    她任凭发泄，待他冷静后才开口：“那你怎么没对我下药呢？”

    他愣住，于是她继续说道：“’莫家长女纵情声色，溺于喧嚣，将来莫家当家换任，她这只吸血虫下场必定不会好过’，这种类似的话你应该听过很多。”

    她语气如常，仿佛被谈论的不是她自己而是无关的他人。“曲易，你只是在我和季无声之间，选择了一个你觉得更有保障的未来罢了。”

    “以为被标记后就能顺利进入季家享受那高人一等的生活？”

    “这才只是开始，季将军眼里容不得沙子，也受不得威胁，你进去了，能不能活到最后才是个问题，他手段多的是，你以为季无声那傻小子能护得了你？”

    他的双眼已经哭得红肿，在她的记忆里，这是第一次见到曲易这副模样，从前在一起的时候，她可不舍得他难过和委屈，几乎事事顺他意。

    她叹了口气。

    “你若是想要一个安稳的家，就别奢求其他有的没的，找个正经人好好生活。”

    她轻轻拭去他的热泪。

    “没能察觉你一直以来的不安，我很抱歉。”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虽然平时放肆随意，但每当安慰他的时候，她的神情总是温柔而又认真。在他一次次缠着问她喜不喜欢他时，她语气敷衍，但实际上她的每一句喜欢都是看着他的眼睛说的。

    他突然就想起好多他平时根本不在意的细节。应该说，曾经在意过的。随着莫寒毫无底线的宠溺，周围人羡慕的目光，以往不拿正眼看他的那些人对他低声下气甚至讨好，他的虚荣心得到强烈满足。

    见过了繁华，如何甘心回到平淡。

    他甚至想要更多。

    “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对吗？”他低声问道。

    她笑笑，揉了揉他的发顶。

    “再见吧，曲易。”

    “祝你往后能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