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中毒

    “中毒？”欧文一怔，身体下意识挺直。

    “什么毒？”欧文用大手在自己身上抚摸检查，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呃……如果淫荡也算是毒性发作的话，欧文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中毒不清。

    欧文因为自己的猜想而低笑出声。

    冉星海睨了他一眼，“血腥味。”

    欧文瞳孔紧缩，猛地抬头看他。

    他的心脏猛力跳动，欧文抿着唇等待冉星海接下来的话。

    “嗯，闻到血腥味的时候，你会变得异常暴躁。”冉星海歇息够了，伸手打理起自己，一边缓缓指出症状，“最初的时候只是觉得血腥味让你不能忍受，会觉得难闻、排斥，等大概一两年之后，你会变得喜欢。”

    “最后，你会迷恋上血腥，你渴望鲜血，暴力和杀戮会让你发自内心的愉悦，大概……”

    “大概就和你高潮时候那么爽。”

    冉星海扯起嘴角，露出个无害的微笑。

    欧文却浑身冰冷。

    他顾不上自己满身狼藉，欧文手脚并用地扑到了冉星海面前，手掌按住了他的大腿，“你说得很对！”

    “这是毒？这是什么毒？你之前说的诅咒，难道就是这个？”

    “诅咒？”冉星海轻声重复了一遍，思索几秒，“按照这里的话来说，的确用诅咒比较适合。”

    “就当做这是诅咒吧。”

    冉星海嫌弃地推开欧文脏兮兮的身体，“不要靠过来，你会弄脏我的。”

    欧文身体一僵，将手掌挪开，觉得这鲛人真是喜怒无常，刚才还那么亲昵地对待自己呢。

    “这个诅咒……”欧文颤声问道，“最后会是怎样？”

    “会、死吗？”

    欧文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是不畏生死，可是现在他却害怕起来。

    他还远远没到看破生死的地步。

    “不，不会死。”冉星海翘起唇角，笑意不达眼底。

    “那就好。”欧文松了口气。

    冉星海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等毒性完全侵染你的身体，那会是生不如死。”

    “给你种下诅咒的那个家伙，会将你当做他的傀儡。”

    “当你臣服于血腥的诱惑，放纵自己沉沦，也是你‘死去’的时候。”

    失去灵魂变成提线木偶，无异于是‘死亡’。

    欧文出了一身冷汗，嘴唇哆嗦着，嗫嚅开口，“我该怎么办？”

    要是让他变成没有灵魂的傀儡，欧文倒是宁愿死了。

    “我、我……”欧文垂下视线，看着自己的手掌。

    七阶武者的法术，是可以将自己杀死的。

    与其变成傀儡，不如……

    “想要让我帮你吗？”冉星海捏着他的下巴强行让他抬起头。

    纤细白嫩的手指，却有力地扼制住欧文的下意识挣扎，指腹在欧文的唇瓣上缓缓摩挲。

    欧文双眼恢复清明。

    对！鲛人对这个诅咒这么清楚，那么一定也是有解决的办法的！

    “我要付出什么代价？”欧文知道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若是说十年前的鲛人像是一张白纸很好欺骗，现在的鲛人，欧文却摸不清楚了。

    但是却并不会让人反感。

    这样强大又神秘的异种，让欧文不自觉地被他吸引。

    “很简单。”冉星海目的达成地笑了，“只需要你每周过来找我一次。”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让我发泄。”

    “等我满足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欧文呆滞地看他，“就、这么简单？”

    这要求的确是过于简单了。

    甚至……

    欧文想到了鲛人那异于常人的性器，面上泛红。

    那尺寸，欧文自己也是痛并快乐着。

    只用享受，就能解决掉这个诅咒？

    “对，只用享受一场性爱，我就能帮你消除这个诅咒。”冉星海洞察了他的想法。

    那自信笃定的模样，让欧文都在心里嘀咕这个诅咒不会是鲛人给他种下的吧。

    当然也就是一种猜测而已。

    欧文并不是怀疑冉星海，毕竟鲛人他没有理由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若是当时对他不满要干掉他，凭借鲛人那强大的能力，无异于是碾死一只小蚂蚁那么简单。

    十年前的欧文并没有反抗能力。

    “那我什么时候来找你？”欧文看了眼半敞开的窗外。

    还是白天呢。

    欧文惊觉起身去关窗，庆幸地想着还好是没有被人发现，这白日宣淫也太大胆了。

    欧文用手背贴了贴自己滚烫的脸颊，摸到一手黏腻。

    冉星海笑吟吟地看着欧文扯了衣服去慌忙擦脸的举动，“擦什么？这可是上好的护肤精华呢，别人还求而不得的。”

    欧文的脖子都涨红起来，擦拭的动作缓了下来。

    他将脸颊埋在布料中，闷声闷气地说，“今天是星期三，下次我也这个时候来。”

    说罢，欧文慌乱地夺门而出。

    冉星海凝视着他远去的身影，抬起手，揉了揉鼻尖，“还是能闻到那混蛋的臭味，烦死了。”

    他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

    等到埃迪终于从格斯的唠叨里解脱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

    他连忙赶回了分配到的房间，等看见裹在被子里熟睡的少年时候，埃迪才放松下来。

    埃迪环视了一圈，没看见埃里克，不知道这家伙跑哪儿去了。

    “这小混球就是闲不住，我都叮嘱再三地要求他待在屋里了。”埃迪一边脱下上衣，一边嘀咕着抹了下额头的汗水。

    “星海？”埃迪坐到床边伸手推了推熟睡的少年，“还没睡醒吗？都天黑了。”

    少年低吟一声，裹在被子里动弹了一下，过了几秒，白嫩的手臂伸出来抱住了埃迪的腰，脑袋也挪动着枕在了他的大腿上。

    埃迪抚摸着他细软的黑色发丝，无奈笑道，“裹在里面睡觉不会感觉又热又闷吗？”

    冉星海没理会他，像是又睡着了。

    埃迪习惯了他这总是在沉睡的日常。

    “要一起去洗澡吗？”埃迪合着被子将少年一起抱进怀里，大手握住了少年踢出来的白皙双足。

    “我记得你挺喜欢洗澡的。”埃迪说，“我问过格斯了，这里有公共的大浴场，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人过去了。”

    天色已经很晚，除了某些佣兵，珠崖海佣兵团里的大多数佣兵都还是早睡早起有着良好的生活作息。

    “要去。”少年在他怀里拱了拱，冒出脑袋，手臂软乎乎地勾住埃迪的脖子。

    “我抱着你过去？”埃迪询问着扯开了被子，发现冉星海还只是穿着一条裤子，他用视线找了一圈，在床脚找到了那皱巴巴的白衣。

    埃迪皱起眉，都怪莫里森那家伙太突然，弄得他们连两件换洗衣服都没有，明天得问问格斯附近哪有成衣铺，得给星海买两套衣服才行。最近天气变凉，还得给他买两套厚衣服，不然着凉了就不太好。

    埃迪单手抖开白衣要给冉星海套上。

    冉星海皱着眉躲开，“脏。”

    埃迪抿着嘴唇，“先凑合着穿上，明天我就去给你买新衣服。”

    哄了好几声，少年才委屈地点头凑合了。

    “真乖。”埃迪夸奖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走咯，去洗澡。”

    埃迪抱着冉星海出门，少年在他怀里晃动着白嫩的小脚丫，“我能自己走路。”

    冉星海睁开眼睛，埃迪看见他眼中那蒙着灰雾的海蓝宝石。

    “可是我喜欢抱着你。”埃迪紧了紧手臂，并不松手。

    少年安分了，很是乖巧地搂住他，“因为埃迪喜欢。”

    “乖孩子。”埃迪的声音里充满笑意。

    冉星海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停顿，也明白埃迪是因为他的眼盲才坚持抱着他。

    可是埃迪温柔地没有明说，冉星海也就当做是不知道。

    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弯弯绕绕，埃迪抱着冉星海到了公共浴室，里面雾气渺渺，安静得只有汩汩水声，果然是一个人也没有。

    埃迪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抱着冉星海进去。

    他还担心万一有人怎么办，那不就会被别人看见少年的身体。

    好在是没有人。

    埃迪将冉星海放在浴池旁边，脱去他身上衣服，用手掌撩起水往他小腿上，“会烫吗？”

    少年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缩腿，两手在空中乱摸，“埃迪抱着我。”

    埃迪连忙伸手抱着他，“怎么了？”

    少年只是埋在他怀里一言不发，抿着嘴唇，模样有些小委屈。

    埃迪也不知道他这委屈从何而来。

    “我抱着你一起洗？”埃迪撩起水往身上试了试水温。

    对于他来说是温度适宜，刚好的。

    少年身体一僵，手指紧紧扒着埃迪宽厚的肩膀。

    对于他来说，这个水温过高。

    埃迪没察觉到冉星海的异常，适应了一下就抱着少年进入了浴池。

    少年的四肢都缠在埃迪身上。

    埃迪无奈，“星海，这样我没法洗澡了。”

    少年只是将脑袋埋在他的肩窝，四肢往上爬。

    埃迪将他拽下来。

    少年委屈得落泪，鼓起勇气问，“你想煮了我？”

    “……这是从哪儿得到的结论？”埃迪屈起手指挠了挠脸颊，“水温太烫了吗？”

    埃迪看见少年那白皙的皮肤都烫红了，他连忙抱着冉星海起身。

    这……没法洗啊。

    埃迪无奈地仰头盯着天花板。

    原本还心里期待地想了些旖旎的事情呢。

    后悔，现在就是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