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两个人去洗了澡回来，宁佳父母的房间里已经响起了鼾声。程玚定好了早上六点的闹钟，清清爽爽地躺进热腾腾的被窝里。

    他习惯睡觉时将自己蜷缩起来，膝盖并在一起，夹着一小块被子。宁佳的枕头比他软一些，是刚才垫在他的腰下的其中一个。上面那个沾上了一点他的体液，他不肯用，宁佳就扯了扯枕套，把枕头翻过来睡，另一个拿给了他。

    宁佳从后面抱住他，额头抵在他的颈后。轻轻地蹭腺体上的疤痕。

    “阿玚……”她的手环在睡衣外面，规规矩矩的，“你刚才好可爱，里面特别紧。你每次自己洗累不累？我下次能不能学学怎么帮你洗呀？”

    程玚被她说得脸上发烫，腺体有些痒。“你别蹭那里……不要你给我洗……”

    宁佳往下挨了一点，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的怀抱暖烘烘的，带着沐浴液令人心安的香味。程玚实在是累坏了，腺体往外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在这样的怀抱里，陌生的环境也变得很好睡。

    他半夜醒了一次，宁佳出了门，大概是去看崽崽了。他也想去，可是困得迷糊。过一会儿宁佳就回来了，先是钻进被子，在床的边缘待了一会儿。

    他一直等着她的怀抱落下来，发出一声鼻音。宁佳搓热了手，脚也暖和了，才重新将他圈进怀里，在他耳后亲了亲。

    程玚再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帘把房间都照亮了。

    宁佳已经睡得四仰八叉了，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腰上。他一骨碌爬起来，把宁佳惊醒了。

    “几点了？”他摸到床边的手机，时间显示九点半，闹钟没响。

    宁佳揉揉眼睛，“我五点多的时候去看崽崽，你睡得好熟，我就把闹钟关了，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程玚回过身瞪着她，“你你你让我一会儿怎么出去！”

    他从没有这么凶地看着宁佳，宁佳慌了神，起来穿了裤子，“要不，要不我出去看一眼，你再偷偷回去？”

    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

    程玚缩在被窝里换衣服，宁佳套了件外套，先出去看看情况。结果她一出门就被发现了——

    爸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妈妈在餐厅带着崽崽吃饭，三个人齐刷刷地看向她。

    “佳佳睡懒觉！”

    “佳佳，小程还没起呀？好过来吃早饭了。”宁母招呼道。

    “早啊，”宁佳往后退了一步，“咳，我去叫他起来……”

    程玚穿戴整齐，硬着头皮出来了。

    “伯父伯母早……”

    他还特意看了，衣服没有一点皱，发型也没乱。

    宁父抖了抖报纸，抬眼看过来，“年轻人睡点懒觉可以的，不要睡太晚了。”

    “小程早上吃点什么？我煮了粥，给你盛一点吗？”宁母把崽崽放在椅子上，起身去了厨房。

    只字未提程玚从宁佳房间里出来的事情。

    宁佳松了一口气，偷偷地碰程玚的手。程玚还生着气，把手藏在背后不让她牵。

    “阿玚，阿玚。”她小声地叫了两声，程玚故意不搭理她。

    她怕程玚真的不高兴了，趁着爸妈都没有看这里，扯了一把程玚，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别生我的气，他们要说也肯定是说我不好的，他们可喜欢你了。”

    崽崽捂住了眼睛，露出两条缝来偷看。程玚直接红了半边脸，耳朵烧热。

    “你干嘛！”他挪不动步，眼神也软下来，“我没生气。”

    宁佳心有余悸，点点自己的脸颊。“那你亲我一下。”

    程玚嗔怪地看着她，左右看了看，迅速地在她唇上一点。

    崽崽闭紧了眼睛。

    “嗳呀，羞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