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弗朗克一直试图从斯薇的身上,寻求母亲的影子。 在第一次见到斯薇时,他几乎动弹不得,僵硬地站在那里,惶然以为是母亲来找寻他了。他把这个女孩买下,给她一个住处,下意识把对母亲的执着强加在斯薇身上。他害怕见到她,又矛盾地看向斯薇的身影。 他在母亲忌日把自己关进母亲的寝卧,寻求慰藉,也寻求宽恕。斯薇的到来一定是冥冥之中。他想:母亲来找我赎罪了。“如果这是您希望的”,他请求斯薇给予他痛苦。 他终将无法摆脱,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诅咒,紧紧地跟着他,在窒息的黑暗中嘲笑他,无论多大的火也无法让它们消失殆尽。 但就像那颗痣的原本不存在,斯薇终究不是母亲。 他们在很多地方做爱,就像他曾经的父母,他在代表严惩的性爱中获得本不该有的欢愉,这是错误的,“性不应该是这样”,他痛苦不安,接着被少女用手指送上高潮。 弗朗克在斯薇所给予的糜烂里逐渐变得无法思考,最后他也分不清了,到底是母亲还是斯薇,往后的每一次交媾都让他迷失。 +++ 浴室有一面铜镜,弗朗克扶着边框,镂空卷叶纹雕饰在他的手掌压出印子。他塌着腰被斯薇顶弄。弗朗克只能竭尽全力地站稳,才不会使身体下坠,致使阴茎进到更深的里面。 斯薇按着他的头贴上铜镜。斯薇一定是故意的,好让他看清自己潮红的脸,湿热的呼吸让镜面起雾。斯薇把他往冰冷上逼,就不止脸了,连着他挺立的乳头、弹跳的阴茎和发软的膝盖,一并被摩擦。 他的喘息还没从喉咙跑出来,就被斯薇掐着臀部撞碎,结果只剩下呜咽。他清晰地感觉到体内被磨蹭出形状,斯薇不断地顶开他紧闭的内壁。她叼住他汗湿的后颈,然后狠狠咬下。 汗水、津液和水雾,他浑身湿漉漉的,宛若刚被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双脚无力地支撑摇摇欲坠的自己。不管怎么说,弗朗克都感受到了斯薇心情的不愉快。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可以脱口而出的疑问却如鱼刺一样卡住。 在斯薇面前,他常常变得不像自己,或者是,这才是他原本的模样。 一些液体“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大理石的砖石上,弗朗克无自觉地哭出来。可能是因为快感,也可能是因为童年的某个记忆,这些记忆让他软弱得像个孩子,无论离开多远,也能轻易地击垮他。 斯薇注意到了,她知道自己在因为一些事烦躁,也知道面前这个背对着她的男人在哭泣——这使她更加的烦躁。 她随意捅了两下,把阴茎抽了出来,嫩肉被翻出,弗朗克猝不及防,从神经末梢传递的快感使他头皮发麻,他猛地跌坐到地上,抖了两下,精液不受控制地射向镜子。 “啊…啊哈……” 他神经恍惚,身体战栗不止,眼泪都忘了流,泪珠挂在睫毛上,一颤一颤。 “对不起……弗朗克”斯薇跪坐下,没有想往常一样亲他,只是在一旁。 她假装没看见对方的眼泪——这又不是弗朗克第一次在操弄下落泪,尽管斯薇敏锐的察觉了什么,他们都可以选择避而不谈。 斯薇犹豫很久,终于牵上弗朗克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她咬了咬下嘴唇,开口:“抱歉,我心里装着事,请您惩罚我吧…” “什么事?” “上一次出门我偶然听见下周罗卡利娜公爵家会为他们的小儿子举办一场宴会……” “……你想去?”弗朗克的眼神不再迷离了,他恢复了往常的冷静,斯薇不免有些害怕。 “对不起…我只是很想那里的厨娘,在我失去父母后,她曾经很照顾我…” 弗朗克沉思许久,“我现在不能给你答复”,他站起来,从架子上随手拿起一张浴巾,“你先出去吧,我还要再泡一会儿”。 斯薇低着头安静地离开浴室,并把门轻轻地合上,她让自己尽量显得温顺。 就算相处这么久,她也时常看不清弗朗克的情绪,他无论在床上多么的浪荡,也可以立马恢复他平时令人惧怕的模样。斯薇把手放嘴边时,才发觉手颤抖不停,一颗心怦怦直跳。但弗朗克说“现在不能给答复”,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回答了。 今天早些时候,斯薇收到一封信,信封不是由管家交付给她,而是被压在盛放甜点的油纸下,躲过管家的视线,被她发现。斯薇凝视端来盘子的女仆,搞不清这是女仆做的、还是她仅仅是被利用,并不知此事。 她趁没有人的时候拆开,信是温瑞利写的,对方希望她能参加下周的宴会。她本来不感兴趣,但信里写道“有些关于诺维森公爵的事想与你说”。诺维森是弗朗克的姓氏,也是他家族的姓氏。但斯薇基本不会听及弗朗克谈论起这个姓,甚至能感到他在避开这个姓。 斯薇不知道温瑞利为何要偷偷给她寄这么一封信,万一是陷阱?可万一他真的能告诉她什么。弗朗克身上有太多的谜团,人们对他闭口不谈,涉及到时又是恐惧。她需要去搞清楚,她需要握住更多弗朗克的底细,增加离开的机会。 她明白自己以奴隶的身份参加这次宴会,会遭受怎样的视线,可是与获得自由来说,这些显得微不足道。她曾经迫切想要逃离的地方,现在因为某些缘由引诱着她回去。 斯薇紧紧地握住自己颤抖的手,她告诫自己,不能停下来,她要抓住一切机会,来得到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