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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黑下来,律父的怒吼和律母的规劝好像还在律夏的耳边回响。 “你没和邱小姐打好关系你就别回来了!”律父大声吼道。 律母嗔了他一句,接过电话:“你爸爸也是没有办法,城南那块地我们还要仰仗邱小姐的父亲,你也知道我们为了那块地做了多少努力,要是拿不下来,咱公司的资金链是会断的呀,你爸爸就要失业的呀,你忍心看你爸爸一大把年纪还受累吗?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就算是条狗也会给我们刁块骨头过来的呀。” 律母温柔的语气说出的话却让律夏如坠冰窖。 “邱小姐有自己的交友圈,我进不去。”律夏一字一句慢慢说道,努力掩住自己的哽咽声。 “进不去就努力进去的呀,邱小姐的表哥不是见过你,对你挺满意的嘛,你就从他入手也可以的呀,他呀最喜欢你这种干净的处。不是,我说你可以和他先处处看的呀,感情是处出来的呀。邱小姐的表哥也是一表人才,你们可以先当男女朋友处处嘛,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可以帮你跟张夫人说和说和的呀。” 律夏忍住眼泪,决绝道:“不劳烦你了,我自己能解决。” 挂断电话。 律母有些担忧,不过再拨回去就接不通了。律母仔细想了想,找人冻结了律夏的账户,并且跟张夫人暗示了一下。 “老公,你就看着吧,明天就有好消息了。”律母神采飞扬道。 律父亲了她一大口,慢慢游移往下…… 另一边,律夏看着账户被冻结的短信,打开包包的夹层检查了里面的一打百元大钞。 不过她还是不想去住旅馆,态湖虽然环境好,但是是偏远郊区,附近都是有钱人家的临湖别墅,交通不太方便,只有公路没有地铁,天黑以后就没有班车了,旅馆也只有一家。 律夏整理了一下仪容,去找邹小姐,邹唯一。 今天她替邹唯一选了一件艳压群芳的礼服,打击了和邹唯一不对付的刘小姐,如无意外,她应该是可以借宿一晚的。 “小姐少爷们,这是夫人准备的礼物,人人有份。”徐妈张罗着给偏厅里的人发礼物。 首先是邹唯一,然后是某位高层的千金,邹唯一表哥张建……明显是按地位的高低顺序发的。 而律夏只是小公司总经理的女儿,还要依仗邹唯一,所以是最后一个。律夏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是没想到更过分的是没有她的礼物。 “律小姐,不好意思,您家也不在本地,夫人以为您已经离开了,没有准备你的礼物。” 分明之前说的是人人都有,难道她不是人吗? 但是因为她地位低,只能大度道:“没事。” 看着那些小姐们讥讽取笑的耳语,还有邹唯一的沉默不语,律夏强硬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就不打扰了,麻烦替我和夫人道别了。” 说完就直接离开了别墅。 邹唯一在律夏离开后,找了个机会跟张健发送了一条短信:“鱼已杀好。” 张健收到短信立马扔下怀里的美女,往出别墅的路赶去。 律夏在寒风中清醒了一些,猛然发现她现在是一个人,各种意义上的一个人。 律夏加快了走出别墅区的步伐。 走出别墅区就是空荡荡的公交站台,路边不远处是一栋破旧的旅馆,虽然有几层楼高,但是外皮已经斑驳,牌匾也已经掉漆,一看就是艰难维持了几年。 她真的不想去旅馆,卫生是一层,还有就是这是别墅区,说不得旅馆和张建有合作。 看到有富二代开着跑车从别墅区出来直奔小旅馆,进门和出门的一对对情侣证实了律夏的猜测。 相当张建滥交的传言和他看向自己的淫邪眼光,律夏一阵恶寒。 她不要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律小姐,又见面了。”张建的声音响起。 律夏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怎么,一会儿不见就不认识我了?我对律小姐可是印象深刻。”张建前进了一步。 律夏将手机背在身后,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拨出那个号码。 突然有跑车向这边经过。律夏松了一口气。 张建突然道:“估计是我兄弟,这附近住的我不说认识全部至少也是十之八九。” 律夏咬紧嘴唇,反而显出我见犹怜来。 律夏想要不拨出那三个号码? “突然想起来有个朋友这会儿应该从局子里回来了。”看见律夏惊讶的神情,张建继续道:“也没什么,正常工作罢了。” 看着张建慢慢逼近的身影,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律夏突然在经过的跑车里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俞先生!”律夏大喊道。 车里的俞谦川叫停司机,停在了路面。 车里缓缓走下一个高大禁欲的身影,完美的身材被西装裹住,脸庞线条冷硬有棱角,让人不敢亵渎。 “律小姐。”俞谦川低头看着律夏点头回道,声音如幽深山谷里流过的低泉,低沉却有力量。 “张先生。”又转头看着张建打招呼道。 “俞先生,能不能麻烦你送我一程。”律夏乞求地看着俞谦川。 “既然在我小姨家做客,理应由我来送,就不麻烦俞先生了。” “俞先生,麻烦你送我一程。”律夏伸出手摇了摇俞谦川的袖子。 俞谦川看着全心依赖着他的律夏,喉结滚动了下,说道:“好。” 打发走了张建,俞谦川压抑着问道:“要去哪里?” “您可以直接去您想去的地方,找个路边有正规宾馆的地方放我下去就可以了。”律夏刚刚逃过一劫,紧绷着的情绪突然放松,酸涩溢满眼眶,边流泪边看着车窗回道。 俞谦川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律夏擦了擦眼泪,从包里找出身份证。。身份证呢? 律夏从她放身份证的拉链小包里翻出来一张酒店房卡。 上面贴着纸条:如果你想清楚了,就来这里找我吧。 律夏一边流泪一边将房卡掰断、掰碎。她的手包只在上厕所的时候给邹唯一保管过。 “我.呃.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律夏自暴自弃道,通红的双眼看着俞谦川,好似把自己的命运全交给他决断,如果他扔下她,也是可以忍受的。 俞谦川向司机说道:“直接去锦官城,不用停。” 转过头对律夏道:“那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