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
娈宠X恩客 偌大的将军府空空荡荡的,常年征战在外,楚宁对这里反而没那么熟悉,她知道这里只是暂时停靠的一角,她最终的归宿是在战场,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是一个将军最好的归宿。 今日是齐国举国同庆的日子,经过长达三年的激战,齐国终于战胜辛国,齐王大喜,于今夜设宴款待群臣,此战最大的功臣楚宁却早早告退,没别的缘由,只因她一介武夫,再待下去只会败了众人的兴致。 楚宁望着庭院里那株濒临枯萎的蔷薇花,是她自立门户时父亲赠与她的,楚宁将它种在庭院里,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它长大,它盛开的样子极美,她想让父亲见一见,可是他被困住尚书府的牢笼里,至死都未能出来。 像父亲那样温柔的人,在年老色衰之后也难免被丢弃在尚书府的一角,楚宁看着母亲纳的人俞来俞多,父亲的身体也俞来俞差。楚宁及笄之后,母亲便开始教她如何玩弄男人,这是齐国每个女人必须要学会的一件事。母亲说尚书府的男人楚宁都可以玩弄,甚至包括…楚宁攥紧拳头,指甲嵌进血肉里,她痛恨这个冷血恶毒的女人,而楚宁最痛恨的是身上流着她的血脉。 看着父亲日渐消瘦的身体,楚宁提出要带父亲逃走,逃到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体弱的父亲握住楚宁的手,制止了她这个荒唐的想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逃得再远,终究逃不出权势。 母亲薨的时候楚宁并没有去,她坐在庭院里眼神呆滞地望着那株蔷薇花,朝廷上明面上无人敢做声,暗地里都骂她冷血无情。她玩味地转着手中的酒杯,想着那个女人的死因是因为纵欲过度。 作为尚书大人仅剩的女儿,按理说楚宁应该继承她留下的一切,包括尚书府的那一群男人,但是她不想。楚宁派人打点,有意遣散他们,但是他们死活不肯离开尚书府,甚至 闹出了人命,楚宁只得另行找别院安置了他们。在齐国,倘若没有女人的庇护,他们的处境只会更凄惨。 将军府原本人很少,起初只有父亲的陪嫁,再后来人越来越多,只不过都是各方势力安插在楚宁身边的眼线。楚宁不喜钱财,不恋权势,更不爱美色。对齐王而言,她并非良臣,位高权重,却无欲无求,难免有功高盖主之嫌。 楚宁久未娶亲,起初来将军府说亲的人很多,但架不住将军性子冷淡又不解风情,将军府热闹过一阵便又恢复了平静。直至连齐王都按捺不住想要亲自替楚宁寻一两个贴己人,她才匆匆纳了妾。只不过自此一向卓尔不群、德才兼备的将军大人也有了为人诟病的瑕疵—她纳的妾是母亲曾经的娈宠,凝香阁的头牌,据说当初尚书大人就是倒在了他的床上,不过玩归玩尚书大人还是有分寸,至死也没给他什么一星半点的名分。 洞房花烛之夜,长卿静静地坐在床榻上,他身上穿着的这身嫁衣是凝香阁的哥哥们亲手缝制的,一针一线都饱含着他们的情意,他在凝香阁年纪最小,但被卖的时候已到束发之年,琴棋书画他是没学过的,便只得学了最低贱的法子去讨得恩客欢心,赚几个赏钱。他的恩客起初是尚书大人,后来变成了将军,尚书大人喜他是因为他乖巧听话是个讨人喜欢的物件,而将军喜他则是…错了,将军怎会喜他,不过是他痴心妄想罢了。 嫁进将军府之前,哥哥们教了他几个使那处变得紧致的法子,他听了却没试,将军早知道他是怎样一个肮脏污秽的人,况且她大概是不会碰他的,之前在凝香阁服侍将军的时候,她也只是让他在床榻前跪上一整夜,可将军到底还是个温柔的人,事后她会赏他一些药油,她不知,她实则是最不会为难他的客人,至少跪着的时候他还能小憩一会,但这些长卿是不会告诉将军的。长卿猜想将军之所以会娶他,大抵是恨着他吧。 夜深了,尽管长卿早就明白将军今夜不会过来,但他仍坐在床榻上安静地等,哥哥们说洞房花烛之夜是齐国男子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日子,可他却从未想过能等到今日,之前也曾有客人在床榻上缠绵之际许下娶他的诺言,起初他有过欣喜,后来才知道床笫上的话都是不作数的。方桌上的两根红烛燃到了尽头,沿着桌子流下几道血红色的烛泪,长卿知道今夜他是等不到了,之后的日日夜夜大抵也是等不到了。 天明后,长卿站了起来,大红的嫁衣落在地上,铜镜中模模糊糊地映出他的身影,额头娇艳的花佃是他自己画的,他画了几遍还是没画好,想再画一遍将军府来接他的轿子就已经到了门口,怕耽误时辰他只得匆匆上了轿。 长卿望着铜镜轻叹了一口气,还好将军没看到他这有些画歪了的花钿。长卿换下嫁衣仔仔细细叠好,小心地放进木箱里。这嫁衣一辈子也就只穿一次,可惜到头来还是辜负了哥哥们的心意。 楚宁幼时曾见过长卿,只是他怕是不记得了,那时他还是将军府天资聪慧的小公子,而她只是尚书府不受宠的三小姐。那天她受了母亲的责罚,一个人躲在花园的假山里哭,她嘴笨不会讨母亲欢心连带着父亲也被母亲厌恶,而偏偏她又性子软糯,总是哭哭啼啼,母亲为了治她,便下令—若是她再哭上一次,便派人去毒打父亲一次,久而久之楚宁便只敢躲起来偷偷地哭了。 那日,长卿发现了躲在假山后的楚宁,喊她出来她不肯,哄她别哭她反而哭的更加厉害,无奈之下他只能塞了一块白糖糕给她,有了甜甜的白糖糕,楚宁终于不哭了,她喜甜,但母亲不许她吃甜食,往日只有父亲会偷偷塞给她一些点心,只是她受了责罚已经很久没见过父亲了,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这下子可难倒了站在假山外面的少年,他思索了会,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山楂糕递给了她,楚宁这才喜笑颜开,可她到最后还是没从假山里出来,只是在少年离开时侧着身子偷偷望了他一眼,少年大约十一二岁的年纪,身穿一件白色锦袍,腰间束着玉带,五官白皙,容颜清隽却还带着些许的稚嫩,眉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楚宁第一次见到这样好看的人,她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后来她旁敲侧击地打听到那人是苏将军家的公子苏誉,今日是跟着苏将军来谈与二姐的婚事,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个消息楚宁心里变的酸酸的,简直是比他递给自己的那块山楂糕还要酸上许多。 楚宁没等到苏誉与二姐成婚的日子,反而听到了苏将军落难的消息,苏府上上下下除了刚好在外地探亲的小公子以外皆死于一场离奇的大火,可小公子苏誉虽侥幸逃过一劫,但却自此下落不明,楚宁听到信的时候一切均已尘埃落定,可就算早一点知道又有什么用呢,她还是那个尚书府不受宠的三小姐。 后来楚宁学了武,再后来她成了齐国赫赫有名、气宇轩昂的将军,而她也终于不会再哭了。 这些年,楚宁一直在四处托人打探苏誉的消息,这几乎变成了她的执念,直到她在母亲的床榻上见到了卧在她身旁承欢的长卿,他姿态慵懒地支起身子,丝被顺着他起身的动作滑落,露出他身上深深浅浅的印记,母亲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抬眸望着楚宁妩媚地一笑:“尚书大人邀将军一同共享云雨之欢呢。” 那日楚宁摔门走了,她不信当初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会沦落到这番田地,可那是她魂牵梦萦的人,她怎么可能又怎么会认错。 得知母亲的死讯,楚宁匆匆赶了回来,她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尚书府奔丧、主持大局,而是跑到了凝香阁,众人猜想她这是要找长卿算账,或许还会让他给尚书大人陪葬,这种事在齐国早已司空见惯,不足为奇,只是可怜这长卿没有名分,即使陪葬也不会与尚书大人葬在一起,将军大人这番只怕是拿他出气。但另众人目瞪口呆的是楚将军非但没找长卿算账,甚至当晚还宿在了凝香阁。此事传的沸沸扬扬,一时之间上至庙堂、下至市集,无人不晓,更有好事者说这长卿是狐狸精转了世专门下凡来祸害齐国女人的,不然这楚将军为何放着那么多良家公子不娶偏偏纳了他为妾,虽为妾室但若将军一直不娶妻,他这妾室做的又与正室有何区别。 许是将军事先嘱咐过了,将军府的人并未苛待长卿,只是这日子过得太滋润了,他反而有些不适应了,闲来无事他叫人找来了些针线打算绣一个香囊,他绣工不好,往日在凝香阁总惹得哥哥们嘲笑,如今他既为人妾,于情于理都应为将军绣上一个。 长卿以为这辈子将军都不会碰他了,那晚他正坐在屋里绣着香囊,将军身边的侍女急匆匆敲门喊他去将军寝室服侍将军,事出紧急,他也顾不上沐浴便跟着侍女赶了过去。侍女说将军被人下了春药,需要有人泄火,长卿微征了一下随即又神色如常,泄火不就是他这种人最擅长做的吗? 起初将军并不愿意碰他,是他脱了衣衫不知廉耻地坐到她腰上引着她玩弄自己,说着那些淫词浪语勾引她,最后才惹得将军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尽管这具身体早已被调教地淫乱不堪,可将军初尝人事,不得章法,又有些急躁,将玉势抵住后庭入口的时候,被强撑开的疼痛感还是惹得长卿喊出了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长卿死死咬住唇不许自己再发出任何声响。 听到长卿呼痛,楚宁恢复了些许理智,她放柔了手中的动作,握惯了长枪的手此时握着一个小小的玉势,她却莫名地有些慌乱,只觉得她的手不再受自己的控制,额角沁出的汗滴落到长卿腿上,她急忙去擦,指腹滑过长卿娇嫩的肌肤时,略有些粗糙的触感惹得长卿忍不住轻哼出声。他不需要被这么温柔地对待,长卿握住楚宁的手,温柔又强硬地完成了她方才未完成的动作,这才是他该做的事。 那一夜似乎格外地漫长,长卿记不清楚宁究竟做了多少次才偃旗息鼓将他搂在怀中,只记得在情欲最浓之时她在他耳边笑着对他说道:“誉哥哥,我可算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