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去时竟不言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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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去时竟不言后期 殷月城一露脸,赵氏兄弟反应各异。梁靖阳又惊又喜,说道:“殷月城,你不是被裴老怪掳走了,还闹得天光寺天翻地覆么?原来你没死?你……你的命可真大!” 赵仁景则皱眉说道:“你藏在那儿干什么?明王派你来探听机密么?” 殷月城把那洞口掏大了几分,纵身跳入屋中,弹了弹衣服,嘻嘻哈哈说道:“我是来报喜的呀。我现有个办法能救活老皇帝,叫他活蹦乱跳回到中原,往后大王爷做皇帝也好,小王爷做皇帝也罢,天下人都心服口服的,岂不很好?” 梁靖阳忙道:“你别胡说,我怎么配继承大宝?” 殷月城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笑道:“我开个玩笑,你慌什么?” 梁靖阳赶紧拍开他的手,说道:“别闹,在我父兄面前还不放尊重些?”说罢,很担心地看了赵仁景一眼。 赵仁景心里犯起嘀咕,暗想:“这妖精有什么办法救活父皇……是了,昨天他和裴松声一起坠入陷阱,黑木四兵器都插在裴松声身上,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难道四兵都落入了他手中?”越想越是笃定,问道:“你会这么好心?” 殷月城说道:“倘若赵老皇帝死在我们罗华国,以后两国成为世仇,兵连祸结,征战不休,不知要害死多少无辜百姓。我殷月城忧国忧民,心系天下苍生,不忍心看到生灵涂炭。” 梁靖阳听得想笑又不敢笑,喝道:“你哄谁呢?当我们是傻子吗?” 赵仁景则冷冷说道:“你到底想要什么?现在要是不明明白白说出来,以后再提,我可就不依了。” 殷月城说道:“哎呦,你们兄弟俩怎么这么性急啊?”走到椅子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又呸的一声吐了出来,说道:“这是茶还是涮锅水啊?真亏你们有脸把这种东西摆出来招呼人。” 赵仁景看他磨磨蹭蹭拖延时间,猜到他所求必定重大,说道:“涮锅水是什么味道?我们兄弟俩可从没尝过。殷大弟子见多识广才能品鉴出来。” 殷月城哈哈大笑,伸出鲜红湿润的舌尖,说道:“那我今日教你个好,你来尝尝就知道了。” 赵仁景没料到他这么无耻,一时无言以对,转头瞪了梁靖阳一眼。 梁靖阳看殷月城竟敢调戏兄长,也觉得脸上无光,暗自揣度着他的意思,说道:“我们中原的茶叶须得制成茶砖,才能抵住风霜黄沙,千里迢迢运到罗华来,口感必然不佳。以后若是两国签约联盟,开放边市,茶商有利可图,用冰块镇住茶叶大批大批运过来,那么罗华人也能喝上新鲜茶叶了。” 殷月城摇头说道:“我们在天光寺喝的都是新鲜茶叶啊,看来是明王抠门小气,不给你们供应好茶。你们在这里寄人篱下、看人脸色,难道就不想早点回家?” 赵氏兄弟对视一眼,赵仁景说道;“你不必拐弯抹角的,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定是你不知怎么又得罪了明王,想拿着黑木四兵器做投名状,投靠我们赵氏皇族去中原避难,对不对?” 殷月城翘起二郎腿,凤眼如月,泪痣沁血,透露着说不出的邪气,说道:“你兄弟俩是一棵树上结的果,怎么差别这么大呢?大王爷真真是七窍玲珑聪明人。” 梁靖阳眉头一皱,心想:“这小土匪!怎么话里话外总是要刺一刺我?”但他也不好反驳,否则倒显得他自以为强过大哥。 赵轩临心道:“我们正愁着父皇驾崩,前途灰暗,没想到‘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殷月城要是拿出黑木四兵器来救活了父皇,所有难题都迎刃而解。父皇和我来罗华国转了一圈,黑木四兵器终究还是到了我们手里,可见我赵氏皇族运势昌盛,冥冥之中自有老天庇护。” 想到这里,他胸中热血沸腾,来回踱了几步,又看了殷月城一眼,心想:“两国气运、四大神器、百年大计、万民福祉,居然都系于殷月城这浮滑妖娆的家伙一人手中,可真是意想不到的安排了。” 梁靖阳暗暗权衡利弊,说道:“殷少侠,我们虽不知你如何得罪了明王,但我看明王对你……不论你怎么得罪了明王,明王必定会原谅你的,你又何必舍近求远投靠我们?” 殷月城不耐烦了,说道:“你老子病得都快死了,你还婆婆妈妈问这么多?你们到底是干还是不干,痛痛快快给个准话。” 赵仁景低头看父皇脸色发青,气若游丝,于众人的谈话全没听见,确实是半刻都耽搁不得,说道:“事关重大,我们必须问个明白。” 殷月城咬了咬嘴唇,说道:“我和明王的事情,不要你们多管。总之只要你们护我离开罗华国,从此以后各奔东西,我也不要你们多出什么力,到时候我得自由身,你们得到一个生龙活虎的老皇帝,这笔买卖还做得么?” 赵仁景说道:“黑木四兵器现在何处?” 殷月城说道:“我已交给一个极妥帖的人保管。” 赵仁景问梁靖阳道:“你可猜得到这人是谁?” 梁靖阳说道:“回禀兄长,照兄弟看来,十有八九是那白狐谢雯卿。” 殷月城脸色一下子黑了,说道:“你别猜了!” 梁靖阳反问道:“难道不是白狐君吗?除了他脾气最好,谁还肯陪你胡闹?” 殷月城扑上来拎起他的衣领,怒道:“就你话多,我都叫你别猜了!” 梁靖阳给他扑得往后退了几步,伸手揽住他纤细劲瘦的窄腰,说道:“肯定是我猜对了,你才这样生气。” 赵仁景看殷月城这副样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心想:“看来他要和白狐私奔,所以背着明王来投靠我们。”既是殷月城有求于己,形势立即逆转,他斜睨着眼睛说道:“你话说得好听,但空口无凭的,我们怎么能信你?” 殷月城暗骂赵仁景拿腔拿调,一把甩开梁靖阳的衣领,从腰间解下一柄用布包着的长剑,说道:“这柄玄武剑就算是定钱。等出了罗华边境,我再联络狐狸精,把剩下三件兵器给你们,免得现在全部交出来,你们给老子来个翻脸不认人。 “还有一件事要说清楚,到时候我们找个清净地方给老头儿治病,老头儿的病好了,玄武剑由你们赵氏皇族带走,但剩下三兵器,我是不会给你们的。哼,你防备我,我也防备你。” 梁靖阳忙将那柄剑接过来,拆开一看,赫然便是玄武剑! 众人起初见他腰里插着长剑,理所当然以为是长凤剑,没想到竟是玄武剑。梁靖阳问道:“你自己的剑呢?” 殷月城恨恨说道:“明王要拿我的剑杀我呢!” 赵氏兄弟心想:“原来明王方才急匆匆出去,是去找你了。” 赵仁景说道:“裴、小叔父,请你验明玄武剑真身。” 按辈分,裴冷魄应该是他的大叔父,但裴冷魄面相看起来与他兄弟俩差不多年纪,更何况他的皇族身份还不算名正言顺,赵仁景实在叫不出大叔父。 裴冷魄一言不发,上前接过玄武剑,双手夹住剑身,掌心两股内力涌入木剑,剑身之中立刻反弹出两股黑木神力,于是点头说道:“确是玄武剑无疑。” 梁靖阳大喜,说道:“那么请小叔父快些治疗父皇。” 裴冷魄说道:“单凭玄武剑的力量,终究是不够的。眼下只能靠玄武剑吊着他最后一口气,等到另外三兵都到手才能把他彻底治好。” 殷月城露出得意之色,梁靖阳说道:“只要父皇能再撑一些时日,那就足够了。” 赵仁景附和道:“不错,眼下最要紧的是父皇得清醒过来,由他老人家亲自和罗华人谈判,我们是代替不得的。” 于是裴冷魄走到病榻边拉开锦被,将玄武剑端端正正放在赵轩临的胸口,拉起他双手摆成持剑姿势,接着双掌抵住剑身,不断激发黑木神力,继而引导其注入赵轩临的体内。 众人虽看不见裴冷魄的表情,但看他双袖鼓胀,脖颈上冒出滴滴热汗,想必是用功到了极处。 而床上的赵轩临面色由青转白,由白转红,胸口微微起伏,气息逐渐匀调悠长,果然是从鬼门关慢慢回到阳间! 殷月城笑道:“我还以为你这臭僵尸只会养蛇玩蛇,原来你内功根基扎得也很不错啊,赵氏皇族也不全是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赵仁景瞪了殷月城一眼,说道:“你别干扰小叔父。” 殷月城说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脑袋一扭,恰好撞上梁靖阳的目光。 原来梁靖阳正在偷偷觑他,见状立刻移开目光,脸色涨得通红。 殷月城登时来劲儿了,伸手对着梁靖阳指指点点,说道:“好呀,你偷看我!” 梁靖阳忙道:“我没有。” 殷月城伸臂勾住他的脖子,笑道:“还抵赖呢?看就看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没不让你看。” 赵仁景喝道:“你们安静点儿,行不行?” 殷月城说道:“你弟弟调戏我!” 梁靖阳急着辩解道:“是你搂着我,不是我搂着你。” 赵仁景说道:“我冷眼看明王也是个正经人,怎么调教出你这么一个——哼。” 殷月城哈哈大笑,这时床上传来“嗯”的一声呻吟,赵轩临慢慢睁开眼睛,看见怀中的玄武剑,又看到裴冷魄和两个儿子,不禁露出迷茫神色,说道:“我……我这是在哪儿?” 赵氏兄弟同时喜道:“父皇!” 梁靖阳挣开殷月城的手,抢着冲过去跪在床边,赵仁景则低头在赵轩临耳边说了些什么,赵轩临说道:“啊,原来殷大弟子雪中送炭,冷魄又运功救我……我……我才能醒过来……多谢二位了!” 殷月城笑道:“皇帝陛下客气什么?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裴冷魄这时已累到极处,汗津津地坐在床角,摆了摆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仁景又和赵轩临低声商议了片刻,赵轩临听了眼下形势,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我这枯槁之人,于国家还有莫大用处。自开春发病以来,我无时不刻想要集齐黑木四兵器,却偏偏屡遭挫败,连玄武剑都丢了。及至宫中大乱,我父子二人沦为敌虏,我已是心灰意冷,再不奢求黑木四兵器,黑木四兵器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殷月城刚想说:“不过是借你用一用,又不是白送给你。”梁靖阳在他手上掐了一下,殷月城只好忍住。 赵轩临继续说道:“我遭此大变,早已经想明白生老病死自有命数。但江山社稷,又胜过我一人的生死。既是如此,少不得采纳殷大弟子的计策了。” 殷月城没听懂这老头儿啰里啰嗦说的什么,但最后一句好歹是听懂了,很是高兴,说道:“到底是做皇帝的人,拿主意就是爽快。” 梁靖阳立刻出去叫人传话:“老皇爷休息了片刻,眼下清醒过来了,请明王立刻过来谈判。”底下的人立即前去通传。 赵轩临又说道:“从罗华都城去到中原,一路上何止千山万水?着实得想个好法子把殷大弟子藏起来,否则咱们刚与明王和谈,转眼就把他最心爱的弟子拐走,岂不招惹天下人指责嘲笑?仁景仁华,你二人有什么计策?” 梁靖阳有些犯难,赵仁景不熟悉弟弟这使者团的人员部署,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说道:“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忽然窗外有人说道:“在下倒是有个主意,不知能不能行?” 屋中众人都吓了一跳,殷月城立刻破窗跳出,只见鄢雨空坐在轮椅中,笑吟吟靠在窗下,便怒道:“你怎么在这儿偷听?王宫客舍的看守都是死的么?” 鄢雨空笑道:“殷少侠不必动怒,昨日你坠入陷阱之后,我想我和裴老前辈动过手,这次或许能献计献策,所以一直跟着明王,今日也是随明王一起来客舍的。我看这里没我什么事,明王又出去了,故而特地过来向小王爷请辞,没想到你们正好在议论大事,我也不敢出声打乱你们思路。” 赵氏兄弟都来到窗口观望,赵仁景闻言冷笑道:“好啊,我父皇下榻所在,那是何等重地?大家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想来就来,想偷听就偷听。帝皇寝居,比那山民野人的茅屋都不如了!” 梁靖阳说道:“还是进来说话罢,别把罗华人惹来了。” 于是殷月城两手提起轮椅,把鄢雨空连人带椅提入窗中。梁靖阳重新掩好了窗户。 鄢雨空客客气气拱手行礼,说道:“在下偷听诸位谈话,实非君子所为。但诸位商讨之事,既然和我鄢家祖传之宝朱雀刀有关,那么在下宁做小人,也不能放任不管。” 殷月城佯作无知,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说朱雀刀了?你来搜搜我的身上,可有半把朱雀刀?” 鄢雨空抿唇笑道:“你当真愿意给我搜身?那我不客气了。”眼神从殷月城的头一直扫到脚。 殷月城给他盯得一阵恶寒,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赵轩临接口说道:“鄢少爷刚刚说你有主意?是什么主意?” 鄢雨空仍旧望着殷月城,微笑说道:“殷少侠,这回是我第几次帮你了?你打算怎么谢我?” 殷月城又羞又气,说道:“老子赏你个耳光!怎么哪儿都有你?” 鄢雨空说道:“殷少侠,昨日看你被裴老前辈拖入地洞,我是恨不得随你去的,但我这双腿,你也是知道的,实是我一生之痛。” 殷月城说道:“哎呦呦,瞧你可怜的,连我都要心疼了。哼,我看这对呆木头兄弟是想不出主意的,你果然能想个好法子出来,那么等老皇爷治好了病,朱雀刀就还给你也无不可。” 鄢雨空说道:“好啊,在那之前,我可要天天跟着你了。” 殷月城反问道:“你现在不是也天天跟着我吗?” 鄢雨空笑了笑,转身冲赵氏父子三人说道:“诸位贵人身居庙堂之高,日日处理国家大事,心中皆是大学问。今日要给殷少侠藏匿行踪、瞒天过海,实是细枝末节的小事,诸位自然不愿浪费聪明才智。依在下之见,既然想不出法子瞒过明王,那就索性和他直接要人。” 赵氏三人奇道:“直接要人?这不是疯了吗?” 殷月城怒道:“你在耍我吗?”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鄢雨空笑道:“诸位请听我说。”压低声音嘱咐了几句,众人一听,这才明白他的意思…… 殷宅之中,宫梵天见殷谢二人双双逃走,气得是七窍升天,一脚踢开慕流星,说道:“还不去追?!” 慕流星淌着眼泪,连忙带人出去追踪。殷父殷母不敢多劝,战战兢兢在旁伺候茶水。 不多时客舍有人来报,说是汉人皇帝恢复精神来,准备和罗华朝廷谈判。 宫梵天心想老皇帝怕是回光返照,到底国家大事为重,只得离开殷宅回到客舍。 彼时赵轩临的圣驾已经挪到客舍大厅里,赵氏兄弟分立左右。罗华国王、朝中大官要员、史官书记、所有汉人使臣、乃至于其他外国使节都挤在厅中作见证。 宫梵天沉着脸走入厅中,众人都行礼相见。国王亲自引宫梵天坐在上座,与赵轩临面对面。 赵仁景看宫梵天神色不好,明知故问道:“明王大人这是怎么了?” 宫梵天森然说道:“无妨。皇帝陛下身子如何?千万不要勉强。” 赵轩临说道:“明王大人费心了,朕这一身老筋骨还能撑得住。我儿仁景说,明王大人有意止战息争,罗华国愿意和我大周签订条约,不知是否拟了具体条款?” 宫梵天给国王使了个眼色,国王用罗华语说道:“把条约文书呈给皇帝陛下。” 于是有人送上契约文书,一式两份,上面的条款是用罗华语和汉语一起写成的。 赵轩临读了条约,又与宫梵天商讨其中细节。双方拉锯许久,来来回回改了好多遍,一直从下午谈到晚上,才终于满意。 赵轩临和罗华国王提笔签了条约,厅中霎时间欢声如沸,喜气洋洋。连宫梵天紧绷的面皮也放松了些,但见赵轩临头脑清晰明白,一点儿也不像早上病得快死的模样,心里又暗暗奇怪。 罗华国王命人收起条约文书,笑道:“从今以后,罗华国和大周朝就是兄弟之邦。我已在王宫备下酒宴,请明王大人和皇帝陛下赏脸赴宴。” 赵仁景听了翻译的言语,忙道:“我父皇身体不好,这顿酒是不能叨扰的。路途遥远,我们这就要动身回中原去了,还请国王陛下谅解。” 国王看向宫梵天,宫梵天疑道:“你父皇病骨支离,怎经得起旅途颠簸?如今我们已经化敌为友,罗华男子汉说话算话,绝不会有人加害你们,请你们多住几天,安安心心让你父皇养病,又何必疑神疑鬼,反而让他老人家吃苦?” 赵仁景傲然说道:“罗华男儿说话算话,我汉人儿郎也并非阳奉阴违、两面三刀之辈,只是中原有句俗话叫‘落叶归根’——” 宫梵天心道:“原来老皇帝不愿死在我罗华国,那也情有可原。”于是说道:“端王殿下不用多言,我都明白了。来人,快备骏马车辆送皇帝陛下启程。”立即有人应声去办。 赵仁景说道:“多谢明王大人,我等还要向明王讨个恩典。” 宫梵天说道:“但说无妨。” 赵仁景说道:“我们两国此刻虽然结为盟友,但民间百姓未免仍有敌意。我们想请明王座下护法弟子殷月城一路护送,老实说,有他护送我们,我父皇也能安心一点儿。” 宫梵天冷笑一声,心道:“你们怕我出尔反尔,回头又派人追杀你们,所以要拿殷月城作人质,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如意算盘?”冷冰冰说道:“实不相瞒,那个孽徒又逃走了。” 赵仁景说道:“明王大人不会是舍不得罢?” 众目睽睽之下,宫梵天不愿显得自己把一个弟子看得比两国联盟还重,说道:“殷月城确确实实是逃走了,你要是能找到他,那就带他去。” 梁靖阳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立即说道:“明王金口玉言,说出的话是不能反悔的。” 宫梵天心中一紧,忽觉不对劲,站起身来,缓缓说道:“这话什么意思?” 只听后面屋中传出一阵笑声,接着靴声橐橐,殷月城摇摇摆摆走了出来,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厅中众人一时间都看得呆了,上至罗华国王,下至书记官吏,千百双眼睛都在殷月城和宫梵天两人身上转来转去,方才还热闹鼎沸的大厅霎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宫梵天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这才明白是殷月城串通了赵氏皇族,哄骗自己当众答应放他们一起走! 殷月城一脸得意,宫梵天死死瞪着他,脸色变得煞白,过了半响忽然笑了,说道:“好啊,你们带他走罢。” 梁靖阳追问道:“此话当真?” 宫梵天脸上仍是笑着的,眼神却冰冷彻骨,朗声说道:“怎么不真?真得不能再真了。这个人我不要了,从今以后就归你们,要打要骂,要关要杀,悉听尊便!” 赵轩临看宫梵天动了真怒,忙道:“殷大弟子是明王护法,我等自然将他尊为座上宾。” 宫梵天冷笑说道:“大可不必。他把你们送走了,也不用再回来以后,我和他再没关系。” 殷月城和宫梵天这么些年来吵归吵,打归打,彼此从没有过如此决绝冷酷、恨之入骨的言语。 殷月城听得呆住了,茫然无措站在原地。这么多年下来,他终于得到自由,明明应该高兴的,却半分也高兴不起来……眼见宫梵天转身要走,忙道:“喂,你等等!” 宫梵天喝道:“你待怎样?” 殷月城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急道:“你……你把我的剑还给我呀……” 那长凤剑明晃晃挂在宫梵天腰间,但宫梵天冷冷说道:“什么剑啊刀啊的,我这里没有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