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情天情海幻情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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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情天情海幻情身 殷月城又惊又喜,高兴得声音都发颤了,说道:“这是……这是佛手雪莲?我不是在做梦罢?” 他手肘撑地,拼命爬到花丛近处,只见那一丛白花在风雪中舒展盛放,纯洁无瑕,如梦似幻,果然就是佛手雪莲! 殷月城欢喜得流下泪来,转身对那雪豹磕了个头,大声说道:“豹大仙,你又救了我一命,殷月城多谢你了!”从怀中取出那只吃剩的烤雪鸡,恭恭敬敬放在地下,说道:“下次小的给你供奉上好烤牛肉,今天就将就着些罢。” 那雪豹趴坐在地,两只又大又厚的前爪牢牢摁住雪鸡,低头大嚼起来,鼻中发出呼哧呼哧的吐气声,吃得十分香甜。 殷月城心情激动,胸口隐隐作痛,又有吐血之兆,连忙摘了一朵佛手雪莲,急急忙忙送入口中。 那沁凉娇嫩的花瓣入口即融,迅速化成一道凉爽水线进入肚腹,好像潺潺清泉流入了焦灼火场,四肢百骸说不出来的轻松舒适。 殷月城大喜,又连吃了十几朵雪莲,便即盘膝打坐,运转内功。每逢真气难以支持,就立即吃雪莲补充真气。 这般练练停停,一直过了一个时辰,直吃光了大半丛佛手雪莲,终于修复了受伤之处。丹田中活泼泼的很是舒服,真气充盈,流转全身。 裴松声那一掌下了重手,倘若不是雪豹及时将殷月城送到佛手雪莲盛开之地,他断断不能恢复得如此之快。 殷月城睁开眼睛,头顶和肩上积满白雪。天上雪花漫漫飘落,似乎永无止境,于是站起身来抖落了碎雪。 雪豹在他潜心用功的时候吃光了雪鸡,早已自行离去,连鸡骨都没剩下半块。 四周悄无声息,只有大雪簌簌随风飘扬之声。 殷月城独身孤立,低头看着那小半丛佛手雪莲,忽然心中一阵怅然,又是一阵酸楚: “我小的时候,给他摘了那么多雪莲,偏偏他一口都没吃上……唉,我脾气很坏,他脾气也没好到哪里去,可偏偏就是我和他……偏偏就是我们俩……老天爷干嘛非得把我和他拉扯到一起?故意作弄人么?想看我们的笑话么?” 殷月城怔怔看着雪中白花轻轻摆动,脸上一阵湿热,竟是不自觉流下泪来。 他立即大怒,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说道:“妈巴羔子的,你有空哭哭啼啼的,还不如赶快逃走,逃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要落到裴老怪手里。” ——但天地之大,去哪里才好? 殷月城忽然想起梦中那个声音,一遍遍重复着说道:萨古拉山、胡而音河……心道:“老子做梦梦到什么不好,偏生就梦到这个地方,只怕那里有些古怪。记得萨古拉山在天光寺大雪山的东南方向,很久很久以前有不少部落聚居。 “只是那座山太过靠近天光寺,那些部族的首领敬畏明王之威,后来都主动迁走了。至于胡而音河,这个名字从来没听说过,总之先去瞧瞧看。” 殷月城抖擞精神,快手快脚爬上附近一座极高的山崖,居高临下俯视周围山峦,大雪中依稀辨明了萨古拉山的方位,便冲风冒雪,直往前行。 他在雪山中穿行跋涉,行出数十里,风雪渐息。 没过多久天黑了,夜幕低垂,月朗星疏,满地白雪反射着月光,天地间一派澄澈清明。 殷月城捉了一只雪兔烤熟吃了,歇了一会儿,继续上路。天明时分,终于来到萨古拉山。 放眼望去,山脚下并无任何河流,而山上冰雪化成的小溪又数不胜数,几乎走几步就能遇到一条溪流。但要说是河,似乎都有点够不上。 殷月城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萨古拉山是找到了,胡而音河却从何找起?” 朝阳初升,金色阳光洒在大山上,反射出幽蓝光影。 殷月城信步上山,山上仍留着古时部落留下的房屋遗迹,大都已经风化。 他走了半响,心里焦躁起来,闯进几间古屋里查看,地上只有些兽骨焦柴、破罐烂瓦。别说人了,连半个活物都没有。 殷月城不禁有些郁闷,走出古屋仰视山顶,只见山阴有一道绸带似的黑影,那一带的山势明显往里凹陷,心中一动,暗想:“难道胡而音河是山上雪水瀑布所化,如今已经干涸,那是残留的河床?” 他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心中一喜,展开轻功奔向山头,不到一顿饭的功夫来到河床边。 只见地下岩石格外滑溜,明显是水流常年冲刷的痕迹,于是沿河岸向上走去,曲曲折折走了一会儿,渐渐听到远处传来许多人声。 殷月城吃了一惊,立刻拔出短剑,猫腰快步前行。 奔到声音来处,只见河岸边扎了一座极大的兽皮营帐,旁边围着十几座小营帐。 殷月城心道:“难道是一个游猎部落在这里落脚?”心里总觉得有些蹊跷。 他悄无声息摸进营地,小营帐里全都没人,看样子人们都聚集在大帐子里。 殷月城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之间,神不知、鬼不觉挨近了大帐。 这座大帐有汉人的厅堂那么宽敞,用几层牛皮搭得结结实实,牛皮上用水彩绘着粗朴的图腾。 殷月城举短剑轻轻一划,牛皮上裂开一道口子。 他凑近一看,大帐中乌泱泱的坐满了人,男女老少尽皆有之,粗粗一看足有五六十人。 人群中间点着一个极大的火堆,火堆前面立着一根木柱,柱子上绑着一个人。 那人头发很短,上身光裸,下身穿着皮裤,身材高大挺拔,身上火光跃动,赤裸肌肤早已烤得发红。 一个瘦骨嶙峋的老汉正围着木柱不断转动,脸上涂满油彩,手里挥舞着皮鞭,口中大声呼喝咒语,不时抽打那短发人,看样子应该是这个部落的老萨满。 众人都跪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口中默默祷祝。 老萨满每次鞭笞那短发人,众人都跟着大声念咒,那短发人则始终一声不吭,不知是不是疼昏过去了。 殷月城心想:“这帮子愚夫蠢妇在跳什么大神?”不知为何,心头一个劲儿突突猛跳。 他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那短发人的背影,于是快步绕了半圈,再割开兽皮一看,不禁脑中嗡的一声巨响,天旋地转,几乎不能站立! 只见那短发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长眉如剑,薄唇如削,鼻梁高耸,一双深沉的眼睛隐藏在眉骨的阴影下,神色隐忍而沉稳,活脱脱便是少年明王! 其实这少年就算长了八只眼睛、四张嘴巴,也决不能吓到殷月城,可他偏偏长得和明王一模一样,殷月城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脱口而出道:“宫梵天!” 帐中人群闻声受惊,纷纷问道:“什么人在外面?”“是强盗来了?!”“敢偷窥我族仪式,不要命了吗?”呼喝声中,十几个身强体壮的大汉提起弓箭,一跃而起冲到帐外,一见到殷月城,立即弯弓搭箭。 殷月城暗骂一声,转身就跑。 只听嗖嗖嗖风声甚急,十几支羽箭连珠价射将过来。 殷月城就地一滚躲了过去,接着身形连晃,如灵蛇般钻入营地,七拐八拐,缩到一座小帐子后头。 那些人一边高声叫骂,一边循着脚印追踪过来。 殷月城听着他们凌乱的脚步声逐渐靠近,算准时间,突然跳出来,几步抢到最近的一个大汉面前,飞起一足,狠狠踢中了他的手腕。 那大汉手腕剧痛,弓箭拿捏不住脱手落地,随即一道劲风袭来,殷月城一掌拍中他下巴。 那大汉虽是部落中的勇士,但从未练过高明武功,脑中一阵眩晕,跪倒在地,喉头一冷,殷月城的短剑已架在他脖间! 这几下犹似兔起鹘落、快得惊人,其他勇士才一眨眼的功夫,殷月城已经拿住了他们的同伴。 众勇士惊怒交集,喝道:“你到底是谁?” 殷月城哈哈笑道:“我是你老子!”又凶神恶煞说道:“你们敢跟过来,这人就死定了!”手上一用力,短剑贴紧了那大汉的肌肤,立刻划开一道血痕。 众勇士连忙后退,喊道:“千万别伤他!” 殷月城单手提起那大汉,一溜烟跑得远了。 那大汉给他捉小鸡一样捉在手里,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平白无故凭什么行凶伤人?” 殷月城才不理他,急速冲出营地,又奔出里许,料定群勇士一时追不上来,便将那大汉丢在一块岩石后面,用短剑贴住他胸口,说道:“你老实跟我说,那少年是什么人?你们捉了他做什么坏事?” 那大汉咬牙不说,殷月城抬手就在他身上割了一条口子,又拿剑在他下身比划,嘻嘻笑道:“我这一剑下去,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大汉怒道:“青天白日的从哪儿冒出来你这么个大魔头?你手段好毒辣!” 殷月城眉毛一竖,喝道:“无毒不丈夫,快老实交代!” 那大汉挣扎半响,只能服软,气鼓鼓说道:“那少年是我们部落里的后生,父母早亡,没有亲人,很是可怜。前些日子,他独个儿出去打猎,不知撞上了什么野兽,掉到山崖下受了很重的伤,额角破了好大一个洞。 “我们辛辛苦苦把他救回来,又辛辛苦苦给他治伤,好不容易帮他捡回一条小命,谁知他苏醒以后就……就中邪了…… “我们大伙儿怜他孤苦伶仃,特意把他带到胡尔音河边驱邪。这里是我们祖先的故乡,料想能够压制邪祟。我们好心救他,你怎么能污蔑我们做坏事?” 殷月城说道:“干你娘!我看你们是好心办坏事。那少年究竟有什么邪门的?你说仔细点,别给我吞吞吐吐。” 那大汉解释道:“起初是他的性子渐渐变了,言行举止和从前完全不一样,像是躯壳里换了个人似的。要光是这样,那还没什么惹眼的。最可怕的是,他的容貌体格竟然也开始变化。他从前又瘦又小,活像秃毛小鸡儿似的,谁知中邪以后,不到几天的功夫,他就长得又高又大,相貌也……唉,你都看见了,那根本就是两个人。” 殷月城吃了一惊,心道:“这少年分明是宫梵天的转世!那么天光寺里那个宫梵劫,就是招摇撞骗的冒牌货了。宫梵天他托梦叫我来这里救他?他……他还有没有前世的记忆?” 那大汉继续说道:“他相貌变化之后,就开始胡言乱语,说什么这具身子的主人已经死在那山崖下,现在的他是天神转世。这分明就是中了邪啊!要是不能去除邪崇,我们……唉……我们只能杀了他。” 殷月城暴跳如雷,说道:“你们杀他,我就杀你们!”嗤嗤两指点住那人的穴道,将他负在背上,心急火燎奔回兽皮大帐。 他先不进去抢人,反而爬上附近一座小丘,将丘顶一块岩石推出尺许,摇摇晃晃挂在山头,然后下丘摸到对面低矮处趴着。等了片刻,山风阵阵吹来,那块岩石连晃几下,轰然落地。 大帐里立时抢出一群勇士,怒气冲冲奔向那岩石落地处,说道:“畜生强盗,你还敢回来!” 殷月城看他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全都奔向远处,心头一喜,立即冲进大帐。 这时帐中只剩了些老弱妇孺,见有生人闯进来,全都吓得尖声大叫,抱头缩在角落。 那老萨满则手持鞭柄,高高指着殷月城,急道:“你是哪里来的?快出去,你不能进我族圣地!” 殷月城喝道:“老东西找死!”抬起一脚把他踢翻,顺手捡起鞭子,劈头盖脸抽了他好几下。 那老萨满疼得啊啊大叫,满头满脸都是鲜血,你即两眼一翻,昏晕过去。 殷月城丢下鞭子,冲到木柱前面,抬剑划断那少年身上的绳索。 那少年眼睛似睁非睁,上半身横七竖八全是伤口,一脱离束缚,便软绵绵向前倒下。 殷月城连忙将他扶住,说道:“你怎么啦?这么不经打?” 那少年低声喘息着说道:“谁不经打了?把你捆在这里三天三夜,看你还能不能嚣张……你……”竭力仰起汗津津的面容,双目凝视着殷月城。 帐中火焰跳跃,照得两人脸上光影明灭不定。 殷月城对上他充满审视的眼神,那分明就是明王的目光,别无二致……忽然之间心脏怦怦乱跳,口干舌燥,浑身上下都很不自在。 那少年迟疑道:“你怎么……”抬手想摸殷月城的脸。 殷月城身上一颤,侧脸躲了过去,心中一阵难受,低头说道:“你不认得我了?” 那少年收回手,轻轻哼了一声,语气颇为嫌弃,说道:“你怎么瘦了好多?在外面吃够了苦头,终于知道回来了?” 殷月城霎时间如释重负,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又板起面孔说道:“你还在我面前摆架子呢?现在我大你小,你敢不听我的话,我打死你!”双手打横将宫梵天抱在怀里,快步冲出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