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遇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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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春初见岁无忧时,便被那双绚烂妖冶的赤瞳,给勾起了几分聊以消遣的兴致。 百年前引尘珠现世,传闻得引尘珠者,可参透天地之道,一统三界,此后人魔仙三界为寻引尘珠下落,争纷不断,却也稀奇地出现了混血种。 画春贵为天帝末子,自贬下凡,在三界之间游山玩水,不问世事。 在路过东临的瘴山脚下,无意间被这个脏兮兮的小鬼缠上了。 这小鬼才及画春的腰部,衣衫褴褛,一头白发杂乱虬结,怀中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之中、哇哇哭闹的红发婴孩,背了一张快与他身形齐高的拙弓,霸道地拦下画春。 “给我点吃的,我可以为你猎黑尾凤。” 黑尾凤是东临的特有物种,东临是魔物聚集之地,魔种生性暴虐荒淫,嗜血好斗,因此人与仙鲜少出入东临。奈何画春踏遍三界,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自是不会稀罕东临遍地都是的黑尾凤。 “粮食给你,黑尾凤就免了。” 画春将一袋干粮赠予这男孩,可这孩儿不接,而是倔强地抱紧怀中熟睡的婴孩,澄澈清亮的赤瞳中透着股倔强: “我不要你的施舍,你要什么,我去给你猎来。” 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傲骨和心性,这让画春感到有趣的同时,又多了几分逗弄的玩心。 “小兄弟,你这是强买强卖啊,我什么都不需要,这买卖我当然不做了。” 那小孩显然没想到画春会来这么一出,稍稍犹豫后便咬了咬牙,在画春将手收回之际,接过那袋干粮打开了。 小孩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那婴孩本在安详入睡,却因闻到食物的香气而苏醒,立刻张嘴哇哇大哭起来。 男孩赶紧抱着婴孩在怀中摇晃起来,将口中干粮嚼烂,嘴对嘴喂给尚未长牙的婴孩。 “乖,乖噢,哥哥在这。” 男孩柔声哄着婴孩,唇角微微扬起,露出几分天真烂漫的笑意,用细细的手指为婴儿拭去嘴边的食物残屑。 “真笨,吃得到处都是。” 画春贵为自封情窍千年,无七情无六欲,只为在三界来去不留牵挂,却莫名被这小鬼给打动,想着他孤身一人踏过万千河山,也颇为无趣,倒不如带个小跟班解解乏。 “你愿不愿意当我徒弟?” 画春也不嫌这小鬼脏,揉了揉他的白发。 “我可以教你不饿肚子的本事。” “你可以教我射箭么?” 男孩试探地问。 “当然。” “那像这样呢?” 男孩取下大弓,将婴孩背在背上,拉弓搭箭对着身边茂盛的参天大树一射,一阵树叶摇动的沙沙声响后,一只中箭的黑尾凤坠落在两人的脚边。 “如何?” 男孩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妩媚精致的眉目间,透出和年龄相仿的张扬和耀眼。 画春笑而不语,接过男孩手中简陋的劣弓,甚至不需箭矢,凌空一拉弓弦,便又还给男孩。 男孩等了一会,不见有何动静,失望地要回弓箭。 “什么啊……明明什么都没有。” “你往前走,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会回来找我的。” “嘁。” 这小鬼竟还嫌弃自己,画春愈发觉得这小鬼有趣得可爱,便倚在树下打发这孩子走。 “总之谢谢你,日后若能再见,此恩必报。” 男孩对画春作揖。 “话别说得那么绝,去吧。” 画春嘱着笑,望着男孩渐行渐远的背影,无聊地用云烟画出一个小人在射箭的趣味姿态。 不一会,这狭路上又有一个由远及近的身影,急匆匆地向画春奔来,他怀里抱着四五只黑尾凤,气喘吁吁地跑到画春面前,眼瞳中露出崇拜的、闪亮的光。 “我认你做我师父!” “好孩子,”画春笑眯眯地问,“我叫画春,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男孩歪歪头,水灵的赤瞳仿佛稀世的火琉璃。 “名字是什么?” 画春看这男孩也该有黄口之年,却未有姓名,心念一动,便向他解释。 “此后我若唤你名,你便要应我,我叫你岁无忧吧,从今往后,我护你,岁岁无忧。” “多谢师父,师父你好厉害!你怎么做到没有箭就射死黑尾凤的?!” “以后你也可以。” “师父你除了会拉弓还会什么?” “那可多了,只要你想学,我就教你。” “师父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这么厉害?” “我?我啊……我是掌管仙界三路兵马的杀仙,如果你不乖,就会被我杀掉。” “啊?!真的?!” “当然是骗你的。” “唔……” 一大一小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瘴山脚下。 “师父!师父!你看这个!” 画春循声望去,只见一丝不挂的岁无忧正向他奔来,他肤白如雪,在阳光下几近透明,虬结的苍苍长发黏在少年瘦削圆润的肩头,湿漉动人。 “我在河里捞到的!” 岁无忧邀功似的把手中的小玩意捧到画春面前,热烈的目光如同南洲暖春时的灼灼桃花,他身上有股很灿烂坚韧的生命力,干净鲜活,画春。 “哥哥、哥哥……” 一个光溜溜、湿漉漉的红毛小团子也从水里爬了上来,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抱住岁无忧纤细柔韧的柳腰,恨不得变成一根小尾巴长在岁无忧身上。 画春凝视着小孩儿后腰上的一枚狼首胎记,轻叹了口气,为岁无忧披上衣物,随后捏了个诀,红毛小娃儿被包裹在一阵风旋中,一脸茫然地任由风把他的头发给吹得朝天。 “忧儿,你还要让我说多少次?不许在人前赤身露体。” “师父和小宝又不是外人!” “你啊……” 画春抚上岁无忧愈发绻柔动人的潋滟眉眼,岁无忧撒娇地哼了一声,把精致的漂亮脸蛋埋在师父宽大的掌心里磨蹭,像极了讨巧黏人的小猫儿,透出不谙世事的懵懂,以及佞壶族浑然天成的妖媚。 岁无忧非纯血魔族,而是混血种,白发是仙族的特征,赤瞳是高等魔物的标志,但这些都不是岁无忧的特殊之处。 画春也是无意间发觉,岁无忧竟是灭族已久的佞壶。 佞壶原为魔种中的一支高等魅魔族,百年前一名佞壶与一名谪仙相恋,被撞破佞壶保守千年的秘密:佞壶无论男女皆为雌雄同体之身,且佞壶可吸纳天地间一切明暗能量转化朔气,朔气又为万物生之本源,俨然是采补的完美容器。 于是这名谪仙心生歹念,不顾该佞壶苦苦哀求,将此事禀于仙界,甚至不惜爱侣沦为炼仙炉鼎,以此重返仙界位居高列。 佞壶的秘密被公诸三界,无论是何类种族,急功近利者比比皆是,甚至是上位者颁密令捕捉佞壶一族,利用佞壶汲取朔气,修为暴增,导致佞壶一族数量骤减,最终灭亡。 “不行就是不行,小宝,过来。” 画春招呼袒露着只小鸟儿、摊在草地上晒太阳的小红毛过来,小红毛对他爱答不理。 “小宝,来哥哥这里。” 小宝仿佛一只活泼的小狗崽子,麻溜地爬了起来扑向岁无忧,两个人抱在一起在草地上滚作一团。画春感到好笑的同时又隐生怅然。 世间一切皆有命源定数,画春本不该开天目窥看岁无忧命数,可他终归是有私心的。 万物生死爱恨,皆为天定,可画春不甘,也不舍,岁无忧终将落得同其他佞壶那般凄惨下场。 “师父……你,怎么了?” 画春回过神,眼前是岁无忧忧心忡忡的脸,他伸手要去抚摸徒儿的发顶,才发觉自己无意识中,将岁无忧献与他的晶石捏成齑粉。 画春摇摇头,拥住岁无忧。 “忧儿,你一定要听师父的话,只有师父是真心待你……” 画春抱着岁无忧,目光越过徒儿的肩头,落在小宝脸上。 男孩瞳中翻涌起狞红的滔天血海,目光阴骛冰冷,锋锐如刃,全然不似个韶年小儿该有的眼神。 他便是岁无忧命格中的乱红鸾,该星落姻缘化大煞,血亲相淫,诞下孽子,祸乱三界。 “嗯,我知道,我只信师父和小宝!” 说完岁无忧贴上小宝肉嘟嘟的脸颊,磨蹭起来,小宝咯咯地笑起来,又流露出孩童特有的天真无暇。 画春无奈地摇了摇头。 世人不懂爱恨并非神意,而是天意。 白发少年背着一张半人高的黑铁弓,如同一只轻盈灵巧的鹿,在杂草荒木横生的森林中飞速地穿梭。 他正在追捕一只金钱獾,獾的行动速度极快,最善躲藏,在草丛里时隐时现,少年翻身爬上巨树,搭箭拉开黑铁弓,他微微眯起赤瞳,锋利的箭矢沿窸窸窣窣的草丛移动。 这种生物是南洲的稀有物种,其花色状似铜钱,皮毛柔软,最适制成大氅,肉质鲜美,炖汤补肾,总之深受商贾巨富的喜爱,拿去山下的集市售卖,能卖个好价钱。 利箭离弦,悄无声息地划破林中的微风。 旋即少年收弓,跳下五米高的大树,着地扬起一阵枯叶,他拍拍身上蹭到的树皮碎叶,拨开草丛,箭矢插在金钱獾的左眼中,却不见丝血沾染皮毛。 他将金钱獾拎起来,绑在背上,哼着小调一路回到林中的木屋。 “师父!我今天猎到金钱獾了,今晚就能下山去晚市了!” 少年将金钱獾举到眉目清朗仙风道骨的俊美青年面前,他还不及青年肩高,捧着只金钱獾和邀功似的,看得画春有几分好笑: “忧儿,你又想下山啦?” “下山?!我也要下山!哥哥你回来啦!” “小宝!” 岁无忧张臂,拥住向他冲来的小宝,把他抱起来转圈,小宝喜笑颜开,搂得岁无忧更紧了些。 男孩是最尊贵上等的妖族之一——血狼族,妖族幼年时期长势极快,如今他已和岁无忧的身形相去无几。 “小宝是不是又长高了些?” “嘿嘿,哥哥做的饭那么好吃,我又每天都吃得这么多,肯定长高啦!” 小宝挠挠自己乱蓬蓬的长发,画春并未教小宝任何本事,他说小宝是妖族,和仙不是同个路数的,但岁无忧直觉,师父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好,小宝以后一定又高又俊,让姑娘家喜欢得紧。” “才不要姑娘家喜欢!” 小宝不屑地嗤了一声。 “我要让哥哥喜欢!” “我当然喜欢小宝啦,最喜欢小宝了!” “那我呢?” 画春在边上幽幽地问了一句。 “也最喜欢师父!” “哼!你不许比喜欢画春还喜欢我!” 因为画春不教小宝本事,小宝也从不唤画春一声师父,都是直呼其名。 “小宝好生不讲理。” “呜呜!哥哥嫌弃我!” 小宝装作要哭的样子,直往岁无忧的怀里钻。 画春带着岁无忧和小宝,在南洲境内的一座桃林山中生活三年,不知不觉地习惯了在衍陆上隐居人世的生活。 南洲是整个衍陆中生存环境最好的国家,四季如春,鸟语花香,人民百姓安居乐业,南洲王虽是少年帝王,却拥有极强的魄力和手段,决策同杀伐一般果断利落。 也有人认为现今的南洲王,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南洲真正的权力掌握在南洲的摄政王手上。对于不过问世事的画春而言,他图的不过是一处闲山静水。 “师父。” 画春倚在榻上闭目养神,只觉胸口一沉。 “何事。” “今晚……能不能……” “嗯?” 画春睁开眼,只见岁无忧趴在他胸口,眨着剔透玲珑的桃花眸,如三千弱水潺潺流转,流露出与生俱来的妩媚缱绻。 “我金钱獾都猎来了,就下山去晚市吧……” 少年纤细素白的细瘦小腿,暧昧地勾住画春的腰,从画春的身上坐起,若有似无地耸动着纤瘦的腰肢,如同发春的猫儿蹭着男人的胯间,低下头亲吻画春的薄唇。 佞壶一族生来便通晓媚道,取悦承欢一事更是本能,于是画春封了岁无忧的情欲道,从此岁无忧并不知晓,他对画春所行皆为淫媚之事。 “师父……求求你了……” 画春不言,扶住岁无忧盈盈一握的柳腰,将他从身上抱开,不冷不热的允道。 “好,今晚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