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卓之湘被秦连二人压制得动弹不得，腹下火气正旺，心火也突突地蹿了起来。

    他有心想摆脱这样的局面，但浑身上下的敏感点全都掌控在那两个人手里，身上一阵软一阵酥，完全汇集不起力量。

    继裤子被连璟甩掉后，秦冀冬也动手扒开了卓之湘的上衣，他在卓之湘嘴上嘬吸了两口，将脱下的衣服盖在他眼睛上，用听起来饱含情欲的嗓音说：“闭上眼睛宝贝，好好感受我。”

    卓之湘想骂娘，但两手被他按住，像只砧板上的鱼，只能任凭秦冀冬施为。

    秦冀冬隔着布料在卓之湘眼睛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下，顺着鼻梁向下，细致地舔吻卓之湘的人中，时而咬住其上唇的唇珠啃磨，带着点薄荷香的气息飘进卓之湘的鼻腔，旖旎而又清新。

    在卓之湘看不到的地方，秦冀冬忽然出手，一胳膊肘顶在连璟的肩膀上，一声闷响被带出来，连璟吃痛地咧了咧嘴。

    他立刻意识到秦冀冬的意思，当即开始反击，一手仍在抚慰卓之湘，一手却已经扭住了秦冀冬的胳膊。

    秦冀冬用另一只手擒住连璟，被扭住的胳膊猛地一转挣了出来。

    连璟被他挣脱，动作却一点也没停滞，往下扯动秦冀冬的衣服，趁秦冀冬低头看去时，小臂见机横卡在他喉咙上，迫使他朝后仰去。

    秦冀冬抓着连璟的手臂往外掰，同时调动了右腿顶在连璟身前，让连璟不能继续逼近，又瞬间后仰脱离桎梏，绞着连璟的手臂向前拔。

    连璟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卓之湘身上，虽然及时用腿抵住了，膝盖骨却也狠狠地磕在了床板上，听着就相当疼。

    两人来回过招，动静越来越大，当然瞒不过床上的卓之湘。卓之湘趁秦冀冬分心时掀开脸上的衣服，撑着床坐起来，幽幽地看着他们。

    秦冀冬和连璟倏地收手分开，在床边并排站好，像等候领导批评的下属，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继续打啊，怎么停下了？”

    听了卓之湘这略带薄怒的话，两人俱是把头低下，要么双手交叠要么紧抠裤缝，把局促的样子表演得入木三分。要不是两人暗中还在互相飞眼刀，卓之湘怕是真要被他们唬弄过去。

    “我是要找个人上床，我是要你们打起来吗？看样子你们身手都很好嘛，怎么不连我也一起打了？”卓之湘讥讽道。

    连璟的头越埋越低，卓之湘都快能看到他的发旋了。秦冀冬在卓之湘这儿吃的瘪要比连璟少些，也就比他要硬气些，他讪笑着说：“我们都注意着呢。”

    “那你们留在这继续打，我先回去了。”说着卓之湘就要去拾自己的衣服。

    秦冀冬赶紧抱住他：“等等！是我们错了！不打了不打了。”

    连璟也刷地抬起了头，眼睛里飘出淡淡的哀怨：“是这个人先动的手，我只是正当防卫。”

    “他跟块狗皮膏药似的，不动手怕是赶不走。”秦冀冬向卓之湘解释。

    “哪轮得到你赶我走？Lance都还没说话，你就先帮他做好决定了？”

    “结果不是一目了然吗？”

    “这么自信？——那怎么还要先动手？”

    这两人一言不合又吵了起来，起先还在理论，到后面就是争相咒骂，针尖对麦芒地，完全不见了成熟男人的风度。

    卓之湘真心觉得他们两个可能天生就不对盘，不然怎么一个个幼稚得就像小孩，不是打架就是拌嘴，就没个消停的。

    他在想要不然自己就再忍一天，等明晚重新去UR约人，毕竟看现在这样子是真的做不下去了。

    连璟虽然一直在跟秦冀冬争论，但始终留意着卓之湘，他看出了卓之湘的意兴阑珊，便将秦冀冬搁置在一边，攀附在卓之湘腰间，十指弹钢琴一样挑逗着他的腰，用脑袋轻轻蹭他的脖子：“我们不管他了，继续刚才的事，我接着给你咬。”

    卓之湘推开他：“不用了。”

    “我很快就能让你硬起来。”连璟说，“为什么不用？衣服脱都脱了。”

    卓之湘的手臂被连璟拢在怀里，尝试着往外拔，发现力气小了根本拔不出来。

    “你松手。”

    “不松。松了你就走了。”

    “你是在跟我犟吗？”卓之湘的表情变得很可怕。

    连璟瞬间松开他，但依然身体紧贴着不放。就在卓之湘以为他终于识趣的时候，连璟一个突袭，弯腰含住了卓之湘的乳粒，用舌苔自下而上刮蹭了好几遍，然后卷进舌头里卖力地搅动。

    卓之湘胸前痒得不行，迅速往后缩，被弄得话都说不顺溜了：“你放开！禽、兽吗你！”

    连璟趁着间隙口齿不清地诱惑他：“让我留下吧，我会让你舒服的。”

    “我后面好痒，好想吃你的大家伙……”

    连璟的下流话又出来了，说着还暗示地晃动屁股，把卓之湘看得又羞又气。

    秦冀冬的心情可以说非常复杂了，他撇开头不去看连璟，嫌弃和震惊都写在了脸上。

    卓之湘难堪地对秦冀冬说：“你先走吧。”

    秦冀冬想咬着牙说句“我也可以”，但又觉得连璟这么下贱，他没必要也学那副不像自己的下贱做派。

    如果只有两个人在一起，那这些话、这些动作就只是情趣，他也很想讲些骚话把卓之湘逗得面红耳赤。但现在是三个人在一块儿，这就怎么看怎么荒淫了，他二十多来年接受的教育让他万做不到连璟这步。

    秦冀冬脚底生根，半步都挪不动。但他也不想走，走了就是成全另一个男人。他想冲上去把连璟揍翻在地，把他打得爹妈都不认识，把他那根鸡巴掰断……但卓之湘不允许，如果自己真那么做了，小卓会不会更讨厌他？他们是不是就更不可能了？

    秦冀冬喉咙干哑：“我不走。”

    连璟刚露出的笑容一滞，压下心头怒火，把卓之湘推倒在床上，整个身体覆盖上去，堵住了卓之湘的嘴巴。

    卓之湘一个翻身把体位颠倒，给了他屁股一巴掌，高高在上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冷酷。

    “洗过了吗？”

    连璟今晚是临时赶来UR的，哪有时间做清理，闻言缩了缩脖子。

    “自己去，快点。”

    “是！长官！”连璟知道这就是定下自己了，笑得格外阳光，行了个军礼就转身去了浴室。

    临走前，他还没忘记给秦冀冬留个得意的眼神。

    秦冀冬暗忍怒气，看向卓之湘，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不走。”

    “那是要留在这儿看现场？”卓之湘从床上跳下来，捡起外套围在腹胯上，赤着上半身去拎茶壶烧水。

    秦冀冬拿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说：“……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吗？”

    卓之湘好笑地摇摇头。

    茶壶里的水嘟嘟地烧，一股股水蒸气从壶颈飘了出来。

    “你不觉得可笑吗？”卓之湘低喃着说，“以前是我千方百计要拉你走，这么久过去了，你倒反过来阻止我跟别人上床，听起来像不像一出狗血连续剧？”

    卓之湘的话一下戳中秦冀冬的心事，让他手足无措，四肢发冷，什么话都堵在了喉咙口。

    “你知道吗？看到这样的你，我就能想到过去的我。那时候我还太年轻了，生气了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是你给我上了一课，让我明白面对垃圾，挥拳头也只会让自己的手也变得恶臭无比。”

    卓之湘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飘过来，清泠泠地，像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泼在秦冀冬头上。秦冀冬打了个寒颤，手指抖了抖：

    “……对不起。”

    卓之湘没说话。

    “我对不起你，我真的知道错了，小卓，你再给我个机会吧……”秦冀冬语无伦次地说。

    卓之湘觉得秦冀冬这话说得很没道理，机会是握在他卓之湘手里的吗？还能求他松松指缝漏一个出来？

    秦冀冬的样子看起来很难形容，眼神不断乱晃，但就是不敢去看卓之湘，背部有些佝偻，两手僵直地握在一起，仔细看大概做了个合掌的动作。

    卓之湘收回视线：“什么错不错的，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茶水烧开了，卓之湘从旁边拿起个一次性纸杯，倒满了水。

    “再不走，我就拿热水泼你了。”

    房间里安静了十几秒，卓之湘看着一动不动的秦冀冬，眼神一冷，手一松，整杯滚烫的开水就这么浇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