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江肃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离开，但他的脚仿佛生了根，定在原地完全无法动弹。

    一窗之隔，他亲眼目睹卓之湘被那个男人亲得娇软无力，两人四肢交缠、吻得难舍难分。

    他看着卓之湘与那男人做爱，两人肌肤相贴，下半身紧偎在一起，肉体碰撞出糜烂的波浪，不断有体液从两人交合处溢出……

    江肃第一次见到如此情动的卓之湘，没有娇羞软儒，也没有冷漠抗拒，全然沉浸在情欲之中，全身心地依赖着另一个男人，任由他摆弄自己的身体。

    他听不见任何声音，但能看见卓之湘不断地在流眼泪，看见那男人骑在上方强硬地起伏，看见卓之湘抓着对方的背使劲踢腿……

    嫉妒和怒火烧红了江肃的眼睛。

    事情发生的时候江肃是没有多少理智的，他抓狂地捶打玻璃窗，并用脚疯了似的踹击那扇窗户……

    因为他的动作，室内正在交欢的两人纷纷停了下来。

    江肃赤红着眼，他见那男人想要下床离开，而卓之湘拉住了对方，说了几句话。

    那男人点点头，随意地套上衣服裤子就走出了卧室。

    江肃立刻绕到大门外，一见大门打开便冲了进去，下一秒便与那男人扭打了起来。

    他拼了命地把Cecil按在地上，一拳拳打在对方的鼻梁上。

    Cecil没想到一上来就被人压着打，吃了几记硬拳后便抄起身旁的花瓶，一下子砸在了江肃的脑袋上。

    猩红的鲜血沿着江肃的额角流下来，江肃却不管不顾，像是失去了痛觉，抓起地上的花瓶碎片便要往Cecil的脸上划。

    Cecil骂了几句疯子，奋力抵制住江肃的动作，并用膝盖击打江肃的腹部。

    两个人在满是碎瓷渣的客厅地板上翻滚僵持着，均咬牙切齿、青筋暴跳。

    卓之湘听见动静不对，披上衣服匆匆走出来，见了现场吓得心跳都漏拍了。

    他赶紧踢掉周围的瓷渣，抓着江肃的手往上拽。

    “江肃! 你疯了吗？！你在干什么! 快住手! ”

    江肃立刻扔掉手里的碎瓷片，用沾满了血的手掌抓住卓之湘的手腕，眼神凶狠：“跟我走! ”

    Cecil看准时机爬起来，冲着江肃的右脸栽了一拳：“你他妈脑子有病吗! ”

    江肃把卓之湘往身后一推，转身又开始与Cecil缠斗。

    两人身上脸上都挂了彩，并且还在恶斗着，哪一方都不愿意就此罢手。

    警察来的时候，客厅里一片狼藉，三两处还落了血。

    卓之湘裹紧衣服，有条不紊地跟附近派出所的警察沟通。是他报的警，需要跟着走一趟做笔录。

    三人坐上警车被带走。

    简单的询问笔录后，卓之湘最先走出派出所。他蹲在外面的台阶上，吹着夜里的冷风，打了个寒战。

    很快，另外两人也出来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江肃和Cecil当事人和解了。

    卓之湘走到Cecil那边，低着头跟人道歉。这件事他身上有责任，平白连累了Cecil。

    Cecil笑得大方，两手贴在卓之湘脸上搓了搓：“道什么歉，跟你没关系，别自责。”

    江肃抄着口袋，脑袋上简单绑了两圈绷带，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

    卓之湘摇摇头：“不然……我们以后还是别见面了。”

    “别呀。”Cecil在卓之湘额头上亲了下，“我们不见面，不就遂了某个人的意思了? 我可不能被人白打一顿。”

    卓之湘拉住Cecil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冷吗? ”

    Cecil笑而不语，摸摸卓之湘的头发：“小乖乖真好。”

    卓之湘低头，看不清表情。

    两人气氛和谐，都刻意忽视了江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