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碎片到手 无耻淫荡的密室主人 尘封秘辛

    林昭抱着和尚在胸口又揩了两把油，回身手一抬，将那块碎片抓在掌中，正待细看，密室内再次响起了刚进来时那个中年男人的猥琐声音。而这一次，那声音似乎连掩饰都懒得做了。

    “嘿嘿，小家伙，干得不错嘛。不要着急，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废话，当然是老子的，老子辛辛苦苦达成条件，你别告诉我还要什么附加关隘，老子不干！”林昭恶狠狠攥住碎片，想塞进储物袋或是乾坤袋，却发现根本没什么卵用。

    “你的，你的，既然你完成了既定条件，自然算是有缘，不过嘛……”

    猥琐中年话音顿了下，林昭只觉得怀里一空，和尚已经不见踪影了！

    “哎，喂，你把人弄哪去了？给点儿准备时间啊，他还光着呢！”林昭简直都他妈要跪了，自己这到底是遇上了个什么奇葩，说扔人就扔人，不带这样的啊！担心那和尚的贞操和出去可别遇上什么麻烦，林昭朝着声音的方向大声嚷嚷着吐槽。

    “哎呀，年轻人就是毛躁，慌什么？放心吧，包管裹得严严实实，吃不了亏，你没看到他的东西都一并扔出去了么？”

    那声音终于是现出身形，和林昭想得一样，是个又高又壮一脸痞气的中年大帅渣。此帅渣似是丝毫不懂得什么叫非礼勿视，上上下下打量他不说，还看得津津有味儿，目光特别猥琐！

    “尼玛，你到底谁，这密室的主人？死的活的？不过什么，能一气把话说完不，猥琐！”林昭虽然被中年帅大叔以打趣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但好歹是看出来这人对自己没什么恶意，心放下大半。否则以这家伙的神出鬼没、有密室加持的开挂实力，他说不得真要吃亏。

    “小家伙，你不选别的单单要这个，定是认识它的吧？”

    “不认识，你写得那么语焉不详吞吞吐吐，鬼知道是什么。”流光是林昭最大的秘密，打死不说！

    “不认识，你死活要它，还在这里跟个和尚大战三百回合。啧啧啧，也不过就是几百年吧，这世道竟然已经如此奔放。”中年大叔一脸不信，啧啧摇头，心道现在的崽子们真是狡猾，说谎不打草稿，一丝心虚不带。这要不是他和林家关系特殊，说不得还真就被这小子给忽悠过去了。

    “废话，那三件都是上品灵宝的级别，这个玩意和那些并列，又说得那么含含糊糊，是傻子都看出来哪个更值钱啦。”林昭最不怵的就是忽悠，对付这老痞子，说真话那他就是真天真了。

    “行行行，小子，你就别编了，那玩意是你们林家的镇宅之宝，你都顺手牵羊了，还和我装。”男人翻了个白眼，对于这混账小子继续瞎编嗤之以鼻，实在听不下去了。

    “我操！你到底谁？！”林昭简单揪了件袍子披身上，跳起来。前面怎样胡扯他都心无波澜，可猥琐中年这句话却让他当真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心中有些极大胆又不敢置信的猜测。

    “哎，当年阿泽如果有你一半的心硬无耻卑鄙狡猾，也不至于落到那个结局，也许……我们都会很自在吧。”男人叹息一声，像是感叹又像是遗憾，摇了摇头。

    听猥琐中年对自己的评价，林昭着实汗了汗，不过那语气又像是赞扬的样子，这特么就很纠结了，这家伙难道一向都这么夸人吗？他说的阿泽，知道林家的机密……林家……阿泽……难不成是林羽泽，他的太太太太太祖宗，林家那位异人大能？！

    “不用这么惊讶，说起来，你合该也称我一声太祖的。”男人说罢，笑眯眯地，摆好了姿态等着小混蛋开口见礼。

    “得了吧，大叔，您就别攀什么辈分了。您这为老不尊的刚才可是看得津津有味，撸全场，我已经觉得很吃亏了。那个……您到底哪位？”林昭身子往旁边一侧，摆明了不吃这套，想拿身份压他，没门儿！

    “苏牧，林家族谱上理应有我的名字，老子可是正房。”

    说到这里，猥琐中年的神情颇为自得，让林昭一下子想起了家里那几只争风吃醋的场面，倒是亲切。确定过身份，他收敛了无赖痞气，神色正经不少，可心中却有更多的疑团想要这人为他解惑。

    “咳，那……那个，苏大叔，这里不是某位飞升至尊留下的洞府空间么，您老怎么会在？”其实林昭更想问，您这是死是活？

    “哼，飞升至尊，至尊哪里是有那么好飞升的。小子，林家在阿泽之后是否有过渡劫成功或者是冲击渡劫的人？”说到这个话题，苏牧的神情明显沉了沉，目光认真严肃地看着小痞子。

    “怎么可能，当然没有……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我们林家只是湘南普通修真世家中的一支，要是有那样的人，早就不是今时今日的地位了吧。”林昭觉得不可思议，用一种“你是不是吃错药，害了妄想症”的眼神回视过去。

    “擦，那杂碎，当初我们就应该宁肯被阿泽怪罪，也早弄死他！”

    中年帅大叔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极其狰狞，看得林昭心里一哆嗦。

    “淡定，大叔，容易有皱纹……那个，你说的这都是什么，我一句听不懂，跳跃太大了……”林昭尴尬地搓了搓手，老痞子发起威还真是颇有气势，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正房气场。

    “好，既然你我在这里相遇，便是有缘，许多事情总该有个了结，我看你小子就是个不错人选，今天索性我就都和你说说，也省得日后你被人算计，全无防备。不过……也可能是我多想了，你这性子，不去坑别人就已经很难得，甚好，甚好……”

    “什么叫不错人选，这么大的锅，小子怕是……背不动。”林昭心里有不妙的预感，一时间压力山大。家族复兴、血海深仇什么的可不可以换人来扛，他才二十出头，不过就想逍遥地泡泡帅哥，为什么这么难……

    “行了，装什么怂，你小子压根儿不是那样的人。”

    “多谢您老看得起我……”林昭神情越发地丧，几乎要给这不良中年好好演绎一下什么叫怂的一批。

    “呵呵，不是我看的起你，是你选择了它不是么。”

    “你是说这法宝？”林昭顺着猥琐中年的目光看了看手中的碎片。

    “你手中的东西就是成为至尊的关键，你既然选了它，会甘心放弃吗？”

    “行吧，您老赢了，我的确不甘心。看您这样儿，定是什么都知道，快别卖关子了，把知道的都交待出来吧。”林昭知道这次自己是躲不掉了，修道讲究缘分因果，既选择了流光，他的未来就和流光绑在一起，自然要接受所有好的坏的一切。

    “这件法宝当年是阿泽的本命法宝，其实也是全的。不要这样看我，并不是记载就一定真实准确，就像此处，五宗以为是至尊飞升的洞府，其实这里是阿泽的羽化之地。”苏牧长长叹了一口气，目光变得飘忽幽远。

    “那也就是说……洞府主人，是我太太太太太祖？”林昭摸了摸鼻子，没想到方才被他在心里好一通咒骂的竟是自己祖宗，真特么尴尬……呸呸呸，好的算，坏的不算！

    “没错，怎么了，小子，你在心虚？”

    “心虚你个鬼，这，这条件其实是你设置的吧？”林昭手一指，指着那块已经不存在的光幕上进度条的位置。

    “是啊，老子总得找个看的过眼的，这东西怎么能轻易送人。”

    “尼玛……我就知道。”林昭扶额，这大叔果然好猥琐，看得过眼就是看谁能豁得出去脸吧……

    青年了然的神情让苏牧几不可察地囧了那么一下下。他这么多年穷极无聊，找点儿乐子不算什么大事吧。

    “咳……继续说正经的。当年的阿泽和你一样天资卓异，所有人都认为他会白日飞升跳脱轮回成为至尊，事实上阿泽也的确有机会，机会就在这件法宝中。完整的这件法宝是传说中的神器，修道者说是要顺应天意，实际上却是逆天而行。求得亘古长生，只靠自己，你以为肉体凡胎做得到？一山不容二虎，渡劫时天道必将你劈得灰飞烟灭！可这件神器却可以偷得运势遮掩天机，一旦你成功了，那时候，你就是和天道并列的存在，它自然奈何你不得。只要天道不灭，你即不死，甚至想摆脱一方大世界，破碎虚空也是可以的，这就是飞升的真相。”

    “那阿祖为什么后来会……”林昭想问既然林羽泽已经握有完整的神器，为什么后来还会身死道消？

    “阿泽的心太软了，对心地不纯的人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在这一点上，小子，我真的特别看好你。”苏牧笑了笑很肯定地对林昭一点头，自家孩子，怎样看都是好的。走上道途，步步危机，也只有似这青年这般心有情义却不拘泥世俗，精乖狡猾、果断狠辣的性子才能走得更远。

    “大叔，你跑偏了……”林昭很无奈，这猥琐货为什么总是歪楼！林昭内心默默吐槽。

    “年轻人，一点耐心没有。”苏牧摇摇头，啧啧两声。“当年阿泽修为大乘大圆满，渡劫势在必行。天道虽不允许有人不死不灭，但凡事总留一线生机。因此，天劫到来前渡劫之人会有感应，以便有所准备。可就在这个时候，阿泽身边跟他最久，我们的“好兄弟”曾白露却偷了其中一块法宝碎片跑了，任我们把整个太元掀翻了天，都没有寻到。那时候我们所有人几乎是要疯了，我们想要破开壁障，冲进妖界，因为上天入地，唯那一处没有寻过，可阿泽把我们拦了下来。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没有结果，即便有剩余的法宝残部，终究不是神器。阿泽倒是没有立即身死，只是重伤之下道基全毁，但直到他死，都没要寻那狼心狗肺的贱人报仇，只是从此不提，当没了这个人。”

    “以阿祖的性子实力，只要他飞升成功，你们都会受益，迟早的事，曾白露为什么要那样做？”

    “曾白露是阿泽的伴读，少时在阿泽还天资不显时曾为了救阿泽瞎了一眼，后来即便阿泽想尽方法弥补，却终究只能形似。他天赋普通，不是修仙的好苗子，可阿泽却一直不肯放弃，用各种天材地宝供养他直至化神。阿泽对他万般纵容爱护，可以说是掏心掏肺，可就是那个人，却在阿泽这一生最最紧要的时刻，选择了背叛，害了他。那贱人，我当初就觉得其表面小意柔顺，内心阴暗狭隘，果不其然。阿泽的确是被他救过，可这么多年于情于理于事还得也尽够了。所以说，小子，做人不能太善良，不是好心都有回报，招子得放亮些，当断不断，必受其害。”

    “废话，还用你教。那你们呢，阿祖死了，你们甘心吗？”林昭听得心头怒意难消，斗米恩升米仇，这曾白露典型就是个白眼狼，人心不足蛇吞象。若换了自己，他定没林羽泽的宽阔胸怀，上天入地，不死不休！

    “当然不，我们去了妖界入口，想找出那杂碎报仇，无奈修为不到大乘，根本无法破开结界。那之后，我们在太元撒下天罗地网，却也毫无所获，我真恨没早早宰了那贱人！”

    “结界不到大乘便无法破开，那曾白露是如何进去的？”林昭想到当初云舒说的情况，结合此事，这曾白露偷碎片显然不是临时起意，否则仓促逃窜，他怎么就肯定自己一定能进去。

    “不知道，这也是个谜了。小子，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林家除了你，就没出现过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吗？”

    “小可林昭。惊才绝艳……没有，我就是最惊才绝艳的了，不过……”林昭不知道他哥林战算不算。

    “不过什么？”

    “我大哥林战，他原本在湘南也算得上天资卓越的，但比起五大宗的天才就差远了……那个，因为他也是我的人，所以这样的进益速度，不知道算不算你说的‘惊才绝艳’？”林昭捡重点说了下林战的情况。

    “你这混账小子，连亲哥都不放过，果然有够无耻！应该就是他了，曾白露果然背叛得够彻底。”苏牧拳头狠狠攥起，眉头紧蹙。他料想没错，曾白露非但逃了，还将林羽泽留给林家的气运一并抢走，可恨！

    “你说我哥，什么就是他，你说清楚！”林羽泽的事情林昭虽气愤遗憾，但那毕竟太过久远，人死灯灭，徒叹奈何。但林战不一样，林战可以说是他今生最重要最在意的人，如何能不紧张。

    “知道为什么林家声名不显吗？”

    “不知道。”林昭摇头，这次他有耐心了，因为接下来这男人说的事，对自己对林战一定很重要。按说，有林羽泽这样的牛逼人物，即便渡劫失败，林家也不至于沦落至斯。

    “为了保护你们，也为了有朝一日林家可以东山再起。为此，阿泽羽化之后，我们只暗暗关注林家，却是再也没有插手家族内部，任其发展。”

    “不懂。”

    “阿泽的那件法宝，如果林家没有足够实力，怕是会被人连锅端了。比起一个显赫的林家，当然是衰落的更安全，那样，谁还会信林家拥有宝藏呢。阿泽羽化前将他毕生气运镇在林家祖宅，若有朝一日出现了有缘人，就会承袭全部，一飞冲天。依你所言，林战大抵就是那个人了，只是他现在的气运所剩无几，大部分都被剥夺了。”

    “如果不被剥夺，我哥他……会白日飞升？”林昭一颗心怦怦直跳，情绪复杂难名，没想到他大哥本应会是那样牛逼的存在。可到底是谁，谁干的！等等……

    “若非你俩生在同一个时代，他的机会比你大的多。不过也未必，也许曾白露早早就将这个秘密传于他人，那样一来，倒不如有你在。”

    “妖族有一个人，和我哥长得一模一样，会是他吗？”

    “一模一样？还有呢？”苏牧听林昭提起这个，不由继续追问，看来合该林家命不该绝，真是天道好轮回。曾白露怕是算不到这一代林家集气运之大成的人身旁还会再出来一个异人吧……

    “那人鬼气森森，行踪诡秘，每隔一段时间双目会变成没有瞳仁儿的白色，修为对外表现出来的是化神后期，但感觉深不可测。”

    “好好好，你小子真是气运机缘一样不少，十有八九就是他，即便不是曾白露也可能是他的后人弟子之类。当年阿泽什么都不瞒他，也包括这禁术。夺人气运之事最损阴德，你说的那双白目就是反噬。不过，无论是曾白露本尊，还是他的传人，你若不到大乘后期修为，都不可轻易招惹。若是到了……那就替你阿祖，替我们弄死他！”苏牧一想到那个杂碎有可能苟活至今，就恨不能生吃了其血肉！

    “那我哥呢，我哥的命数还有没有可能改变？”林昭一边点头，一边冲上去想要抓住男人的胳膊询问，可才一触碰，却发现空空如也，他震惊地看了看男人。

    “小子，你真是哪哪都让我很满意，当然，我爱的还是唯有阿泽。我们兄弟几个早已羽化，这不过是我最后一丝神念，否则，你以为我会不亲手替阿泽报仇吗？至于你哥，只要那人一死，神魂倶灭，自然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那……那你……”林昭突然间有些伤感，这个猥琐中年是这样重情重义的人，怕是早就等着这解脱的一天吧。

    “有什么的，阿泽都不在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今天这东西你拿了去，我也轻松了，你如此和老子心意，又恰好是我们的后生，就一并送你场造化吧。”苏牧说着，将密室内剩余的几件宝贝一并划拉过来，塞在林昭怀里。

    “你都给了我，那这里……”林昭举目四下望了望。

    “这里再也不可能有人进来了，不过荒芜秘境会继续存在，这也是阿泽为林家留下的后路之一。你没注意过吧，林家每每有优秀的人才，都会进衡岚宗，好好想想。”

    “我们兄弟几个还存了点修为，要是进来的人合意呢，就送了，权当有缘一场，小子，你就很有缘。另外，我在你身上感受得到一丝丹气，你是炼药师吗？”苏牧抬手一挥，无形的劲势瞬间将林昭包裹其中。

    “是，是啊，怎么了？别……快，快停下……会死人的……”林昭只觉四面八方有源源不绝的雄浑内力灌入奇经八脉，冲击得他险些跪倒，这样强势地传功，怕是要把身体撑裂……林昭吓得大叫，觉得这老痞子真是个万年深坑啊！

    “没事，你再感觉下，是不是没有不舒服了？”

    终于，那股劲势平静下来，然后渐渐消散。林昭左右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大腿，果然，像是从没禁受过一样。“这是……？”

    “欲速不达，厚积薄发，你以为老子真能坑你啊。放心吧，这些修为只有在你遭遇极度危险才会被激发，否则，你每升一个小层次，它们就会随着释放一些，匹配你的承受力。”

    “还好还好，吓死我了……叔，你下次要干什么一定提前打招呼，这雷厉风行的，小子我心脏扛不住。”林昭心里瀑布汗，这猥琐中年还真是说动手就动手，一点不带犹豫。方才扔和尚是，现在传功也是。他拍了拍自己受惊吓的小心肝儿，“那个，你刚才问我炼药师，怎么了？”

    “那把混元伞可是个好东西，不仅可攻可守，还能当丹炉呢。你若哪天抓到了那个敢窃取阿泽留下气运的人，把他的魂抽出来放混元伞里炼，包管他死的不能再死。”

    云沐涯不会知道，苏牧临了还给他挖这么大一个坑，给本就不善良的小痞子出了一个如此恶毒的主意。炼魂，那滋味儿，是会让修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尽折磨，直到熬干最后一丝神念才算完的。

    “我知道了。”看男人嘴角露出解脱的笑意，林昭情绪低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挽留。应该什么不做才对吧，那猥琐的大叔压根儿不需要。

    “好了好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出了这里，你的修为会被压制一到两个时辰，方便你找到安全之所提升。小子，要争气，该狠就狠，祝你好运。”

    男人说完，林昭便觉身子一轻，紧接着空间变幻他被抛了出来。正头晕眼花，想着下一步是先去找林战和程寻意汇合，还是先去看看那骚和尚怎么样了，能不能爬起来，却感觉眼前一黑，像是失重般身子腾空了。擦！他，他这该不会是被套麻袋打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