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亲吻即眼泪

    其实在墨秋的心里，不知为何一直把雪风这晚的行为当成一次恶作剧。他觉得她可能是出于好玩，想来逗逗他，或者是今天因为他来做客所以没有人去接她放学这件事让她生气了，于是她就把气撒在他身上。

    因此当他发现被他咬了一口的是雪风之后，他是发自内心地觉得抱歉。毕竟雪风只是个高中生，即使她平时的气质让人看起来不敢小瞧，但是她在年龄上还是个马上要过十八岁生日的女孩，他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跟她生气。就算真的生她的气，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但是现在墨秋开始隐隐约约地觉得危险了。他趁着雪风什么都没做的这几秒钟，努力地让大脑彻底清醒过来。于是他明白了此刻的这一幕究竟有多么诡异和不正常。

    他身边躺着雨桐，正背对着他们睡得很熟，而他身上压着雨桐的妹妹雪风。他的上衣下摆被拉了上去，但皮肤并没有裸露在空气中，而是被雪风的上半身压着。雪风的胸部贴在他胃部，她的小腹则压着他的下半身。难怪他膝盖一抬就撞到了她的阴部，这个姿势简直太适合他反抗她的动作，然后再把她扔下去了。

    雪风甚至没想过要控制住他的手，仿佛她真的只是来向他讨要一点什么，得到了她就会心满意足地离开，而不是专程来征服他的。她很强，光靠气势和决心就能使他动弹不得。但是她又太没有心机了，也不屑于去用一些更方便稳妥的手段。

    雪风的体温不断透过她的睡衣传递到他皮肤上，甚至正在向他身体内部渗透。于是墨秋小声地问她：“你在干什么？”

    听到他的询问，雪风身体一动不动，却天不怕地不怕地用相对正常的音量，对着他的脸说了一句“干你”。但是她说完之后马上就自己笑了出来，好像她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说一次这句话，而不是真的要这么做。

    而墨秋却被她几乎没有收敛的音量吓到了，加之她说的话无论是不是玩笑都过于惊悚，使他身体内部猛烈地颤抖了一下。她胆子太大了。墨秋想。她一点都不在乎雨桐是不是就在旁边，是不是会被吵醒然后看到这一幕。她什么都不在乎，也什么都不怕。

    正在墨秋发愁究竟要怎么办的时候，雪风又突然低下了头，向他身体下方移动了一点。这个动作使得她的小腹沿着他的下半身摩擦了一下，他感觉到自己的阴茎好像时不时地就能碰到她的乳房，而雪风的嘴唇开始用循序渐进的力道亲吻他的乳头。

    他不敢挣扎，害怕动作大了就会吵醒雨桐，雨桐一旦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会是雪风抓着他的胸舔来舔去的画面。他想一想就觉得出了一身冷汗。

    雪风见他不挣扎，于是自己也一点都没有收敛和客气。她随心所欲地伸出舌头，缓慢而用力地在墨秋整片乳房上从下到上地舔了一次，又含住了他的乳头，在自己口中用舌头围着它打转。

    她玩弄他胸部的方法很有规律，总是先连着乳晕一起含住，再用不轻不重的力度咬他几次，留下浅浅的牙印。然后就像安抚似地舔几下再用力吸一下，把他整个乳晕都吮吸得鼓了起来，接着又像是觉得抱歉一般轻轻地用嘴唇沿着乳房的形状和边缘落下无数个吻。

    雪风很投入，但是墨秋却快疯了。比起感官上的直接感受，他大脑里对这件事的理解要刺激得多。他一边想着这是错误的，一边伸出手想要把雪风的头从他胸口挪开。但是他手上用的力气并不大，只是放在雪风的耳朵附近，想要让她停止动作，但是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在抚摸她的头发，雪风甚至因为这个温柔的动作而情绪更加高涨了。

    说实话乳头持续被单独玩弄的感觉很烦躁，无论是谁都一样。很像是挠痒痒只挠在了附近，有点作用，却又好像更难受了。

    雪风这个人像是有两个不同的极端的人格，一个是对着他的乳头又咬又吸，丝毫不口下留情的强硬的人格，使他忍不住焦急地快喘了一口气。而另一个人格却分外温柔，用那两片柔软的嘴唇在他身上亲了几十下，温暖得可以把皮肉和骨头一起融化掉。她甚至亲吻了他的肚脐。

    他永远都猜不到她下一个吻会落在哪里，这种感觉非常像是她在表达他身上的每一处都非常重要，对她来说都有深刻的意义。

    于是墨秋又恍惚了。脑海里的那条弦要断不断，并不比一根头发更加坚强。他的手不知不觉落在了雪风的后脑勺上，好像是在用手心托着她的头。他的理智正在消失，但是教养和脸皮还在。他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也不知道是在忍耐这种骚扰，还是阻止自己一张嘴就会止不住地喘息。

    但是有一点他很明白，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之所以没有选择把雪风打一顿再扔出去而是沉默地忍受她，并不是因为她的骚扰手段有多么巧妙，让他在感官上非常舒适，反而正是因为雪风那些毫无规律的吻。他感受得出那些吻是真诚的，真诚到了有些沉重的地步，落到皮肤上的触感比起嘴唇更像温热的眼泪。

    他不会对感官刺激和强硬的夺取低头，但是他的理智愿意向那份不够滚烫却足够深沉的真诚和爱意妥协。

    因为他以前也从来没有碰见过这样的人。

    他们两个人都相当佩服自己和对方，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们都没有发出什么特别大的声音，也没有做出非常大的动作。

    雪风已经停止啃咬了，只是把无数个吻落在他身上、脸上和脖颈处。她的吻要比之前吮吸他的乳头带来的心理上的刺激更大。他心中突然模模糊糊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们是在偷情，而不是雪风不征求他的同意就来骚扰他的身体，或许还有他的大脑。

    所以他慢慢硬了起来，但还是坚持咬着嘴唇拼命忍耐。

    过了一会儿，雪风终于停下了。她依旧俯身看着他，她的眼睛直直地望向他，在黑暗的房间里发出一种朦胧的光。

    雪风很开心，同时露出胜券在握的笃定的微笑。

    “跟我出来。”

    她说得很小声，只发出了一些气音。因为她已经不需要再吓唬他了。墨秋一定会跟她走的，只不过他想着的是去别的地方好好问问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