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亲娘沉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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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去啊，你娘就在那边。” 季婵被大婶一推，脚下一绊差点没跌倒，她站稳了，定了定心神，四周打量，只见里三层外层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再看那塘边的白衣女人，孤单无助的背影显得是那么凄凉。 不过这些跟她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啊，季婵就想离开这儿，可这时塘边的白衣女人转过身来，凄惨而又可怜地望向她来。 季婵一眼就认出，这个可怜的女人正是上次看到的那个女人，不知这个女人为何会落得如此的下场，想着那个女人当时维护她的样子，她的心里不免起了些许怜悯之心。 “小婵……”女人想要站起来，不过却被旁边看押的婆子压着肩膀硬给摁在了地上，女人无奈哭着伸手向季婵的方向挥着手。 季婵不想过去，可是看着那女人实在是可怜，犹豫了一下还是往那个女人的方向走去。 “小婵！” 季婵才走到了那个女人的面前就被一下紧紧地抱住，女人抱着她就是失声痛哭，听得季婵心里也是极不舒服，可是她又不知该说什么，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不是这个女人的女儿…… 季婵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任凭那个女人哭着抱着。 女人哭了一会儿，然后用衣袖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哽咽着搂着季婵，在季婵的耳边轻声道：“小婵，是娘对不起你，以后你要听爹爹的话，知道吗？是娘害了你，也害了你爹爹……” 爹爹？季婵回想着之前那屋子的场景，现在这个女人却说这样的话，她确定女人口中的这个爹爹肯定不是那个男人，出轨？！这时在她脑中立马浮现这两个字。 可是当时那女人的样子明明就是被人强迫的啊，那为什么只有这个女人在这儿，那个男人呢？！难道逃了…… 正当季婵开口想要问那个女人，旁边的婆子已经走了过来，把那个女人从季婵的身上给拉了开来，口气不善道：“好了，时辰到了。” “小婵！”女人被婆子拉着就往塘边拉过去，女人则哭得是撕心裂肺，但也没有多加反抗，就在季婵的面前被拉走了。 季婵只觉得这个女人可怜脚下不由地就跟了过去，可才跑到了塘边就被之前的那个大婶给拉住了“你去也救不了你娘，就在这儿看着吧。” “你松手！”季婵扭头怒斥道，恶狠狠地瞪了大婶一眼。 大婶明显没有想到季婵会这么对她，吃惊地愣了一下，就在这一愣神之间，季婵从她的手中挣脱了出来，往那个女人的方向追去。 可是怎奈她这具身子还是个孩童，想跑也跑不快，等她追到塘边的码头，那个女人已经被押着上了船，船也已经离了岸。 季婵站在码头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看着那一叶小舟慢慢地滑向了那漆黑如墨的湖心，女人那一身的白衣更加地显眼，如同要那要被祭献的羔羊。 小舟停了下来，远远地就看到有人在那个女人身上绑了什么，离得远了也听不那个女人在说什么，只依稀听得到绝望的呜咽声。 不！不！季婵从没有想到，自己真的会亲眼看到有人会被沉塘，就这么活生生地被抛进湖中，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难道就没有人站出来…… 季婵焦急地四下张望，盼望着能找到一线希望，可是她所见之外，都是一张张看热闹的脸孔，仿佛在他们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一场热剧而已。 而这时就在这人群之中，一张熟悉的面孔一闪而过，是那个男人！季婵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可却转瞬即逝，那个男人一下就消失了仿佛那才那一瞥是她的错觉一般。 季婵不死心，还想要把那个男人给找到了，这时人群之中发出一阵惊叹之声，她心知不好，等她转过脸来往那湖中的小舟上望，一抹白色坠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只发出了一声闷响…… 死了……那个女人死了…… 季婵不可思议的望着水面那荡漾起的那一层层的涟漪，那种无名的恐惧感渐渐席卷她的全身，这不是一场梦，她回不去了，她该怎么办…… 她一屁股坐在了码头的青石板的路上，看着那水面又恢复了平静，而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去，而那个女人永远地消失了…… 那么她会不会消失，又在什么时候消失，消失之后又能不能回去？季婵现在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她该何去何从…… “起来吧。”季婵这时感觉到有人把她从地上给拉了起来，她转头一看还是那位大婶。 “要不要我带你回家？”大婶见季婵只在发愣，亲娘死了可季婵的脸上连一滴泪都没有，可见这小丫头傻得厉害。 家？！哪里是她的家，她的家早就没了…… 季婵摇了摇头，慢慢地走到码头边，看着那小舟慢慢地划向她，船夫把船系好，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季婵，可没说什么，头一低上了岸，也走了，此时这塘边也没剩下几个人了。 季婵顺着湖边慢慢地走着，望着水面自己那稚嫩的面庞，看这样子最多就十来岁的样子，在这世上她这么个十来岁的孩子怎么活得下去…… 她有些后悔了，刚才不应该逞强，就该跟着那个大婶回家，至少也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啊…… 算了，回去吧…… 季婵想着就往回去，想着找个人问问应该能找到了她的那个爹爹，先找个落脚的地再说吧。 她想着就准备转回走，可就在这时，她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双手，她只觉得被人用力一推，她连呼救都不及径直就跌落到了水里。 “救命！”季婵不会游泳，在水里不停地拍打着水面，想要浮上来，而这就在这时她也看到了那个背后的黑手，此时正站在岸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停地挣扎。 是那个男人！他不光抛弃了那个女人，还要杀了她灭口！冰冷的水慢慢灌进了她的嘴里，身子也不停地往下沉，看来她真的要死了，或许死了就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