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和傅先生
“主人,您今晚是真的不来吗?” 楚越还在车上便收到叶熙发来的消息,不由得皱了皱眉。他打算给叶熙个惊喜,昨天便故意骗小奴隶说今晚有别的事,不会来参加这个酒宴。叶熙虽说有些失落,跟自己哼唧了一会儿,但按着这家伙的性子,是决不会在确定了他的行程之后平白无故地特意给他发消息确认的。他沉吟片刻,拨通了顾源的电话。 “主子,这……”楼上一间屋子里,顾源拿着手机,颇有些为难地看着叶熙。叶熙抿了抿唇,知道楚越这是看出什么来了,低头瞅瞅自己湿透了的裤子,也有些犹豫。虽说被人泼了一裤子酒,但毕竟是自己先把果汁洒到了人家身上,他便不大想告诉楚越——跟小孩儿瞎告状似的——只是那叫陆铖的是傅云祁亲自带来的,眼下宴席上难免会有人议论,要是楚越从别人那听说……叶熙心一横,自己拿过手机接了起来。 “怎么回事?” “先生,您今晚还过来吗?”他瞄了一眼顾源,小声道,“今晚来了好多人,叶熙有点想您……”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后,他听见楚越笑起来:“你乖乖做你的事,主人得空就去看你。” ——这就是今晚不会来的意思了。叶熙心虚地松了口气,与楚越扯了几句闲话。待楚越挂了电话,叶熙将手机递还给顾源,嘱咐道:“先生要是再问,你替我遮掩遮掩。但要是实在不行……”他咽了口唾沫,眼神里带了点怂意,“你招了,我也不怪你。” 顾源应承了,笑道:“您就放心吧。咱们再出去转转?” 叶熙点点头,接过顾源递给他的裤子去卫生间换上,便将这事儿暂且放下,接着出去与人谈笑风生。他长的好看,又谦和有礼,一看就是个乖孩子的模样,甚是讨中年人和女孩子的喜欢。况且叶熙谈吐间也不乏学识和见地,一来二去竟与两个大公司达成了粗浅的合作,只待日后再详谈了。 “叶总,傅总有请。” 叶熙与一名房地产大亨碰了碰杯,站起身准备去寻找下一个目标的时候,一名黑衣人忽而拦住了他。 傅云祁是知道楚越与他的关系的,陆铖与傅云祁也有些关系……这时候请他,不可能是为了别的事。 叶熙自觉不是什么大事儿,推辞了几番未果,也担心自己若是不去,傅云祁会特意去给楚越打招呼,索性随着去了。 “傅总……”叶熙进了门,正含着笑向傅云祁打招呼,一抬头却僵在了门口——傅云祁对面坐着的,那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参加酒宴的主人嘛! 楚越是允准叶熙在有外人的情况下叫自己“先生”的。但叶熙很清楚楚越和傅云祁的关系,也隐约能猜到傅云祁和陆铖的关系,索性直接软声叫了“主人”,心虚地站在沙发边上。 “裤子换了?”楚越喝了口酒,上下打量着他——别说,今天这身还挺好看。 叶熙被楚越看的发慌,生怕楚越当着傅云祁的面就要收拾他,游移着目光小声答道:“换了,主人。” 楚越慢悠悠地对着阳光晃了晃酒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傅云祁早知道叶熙跟了楚越十几年,关系非同一般,但一直没有正面接触过。只是毕竟是一家的少爷,却在楚越这乖巧成这样……傅云祁停在杯口的眼神轻飘飘抬了一瞬,又落了下来:“替你平反。你怕什么?” 叶熙心虚地碾了碾手指,正要开口,便听楚越道:“给他平反,他还不一定领情呢。”楚越又喝了一口酒,似笑非笑地看了叶熙一眼,“坐吧,回家再跟你算账。”叶熙这才小心翼翼地挨着楚越贴边坐了,脊背绷得笔直。楚越揽着他的腰和傅云祁说话,他便乖乖地听着,遇见有用的经验便暗暗地记在心里。只是渐渐的,事情开始变得不对头了—— 他的衬衣后摆被慢慢地扯了出来,楚越温热的手掌便探进衣服里,散漫又细致地抚摸揉搓着他腰背处细腻的皮肉。叶熙紧张得几乎控制不住表情,细细地颤抖着,红晕慢慢地从耳后爬上脸颊。他不住地瞄向傅云祁,生怕被人知觉。 傅云祁对楚越的动作心知肚明,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淡淡地瞥了叶熙一眼:“你也想喝点什么吗?” “不是的,先生。”叶熙吓得一颤,连忙低下目光,不敢再乱瞧。 楚越哼笑一声,掐揉了一把叶熙腰上的软肉,下了定论:“没规矩。”他在叶熙后腰轻轻一拍,“道歉。” “对不起,先生,”叶熙可怜巴巴地垂着脑袋,“我不该乱看。打扰了您谈话的兴致,请您原谅。”他又微微侧了侧身,小声道,“请主人原谅。” 傅云祁只是“嗯”了一声,楚越也不过意味深长地笑笑,给他把衬衣掖了回去。叶熙不知道这两人的意思,有点坐不住,又不敢突然站起来,在谈笑风生的两人边上怂得如同一只被拎着耳朵提起来的兔子。 陆铖也很快就被叫了过来。 这家伙方才嚣张的气焰收敛了个干净。傅云祁只简简单单两句寻常话,陆铖便打了个哆嗦,坐也不敢坐,老老实实地站着道歉。 傅云祁真凶。比主人还凶。 叶熙忍不住回忆傅云祁的每一个动作和眼神——全都规矩又冷淡。 ……这种人得多可怕啊! 他听着陆铖道完了歉,本以为这事儿就算是完了,不料楚越根本不许他开口回应,傅云祁也不介意,反而也一副不满意的态度。无法,两个人只能一个继续尴尴尬尬地说,一个继续尴尴尬尬地听,目光碰到一处,倒也能读出些同病相怜的味道来。好容易楚越不拦他了,叶熙忙说了“没关系”,却听傅云祁又道——“我觉得有关系”。 ……没完了。叶熙一阵绝望,扭头去看楚越,发现楚越竟也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只得又绝望地把头扭了回来,心中一阵哀叹—— 酒宴上这么多人,这得是什么孽缘才能让他把果汁洒到陆铖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