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偿失

    钱橙也在商业场上混了几年，深知行业里的各种不可告人的内幕，现在国家就是这样的行情，有些事如果不事先想好对策暗箱操作，那就算真的再有实力在有资格也无可奈何。

    市政府这边是指望不上了，毕竟洛渊一心一意的想要让孙语义拿到这个项目，政府内部的关系肯定已经处理到位，他这个时候就算去找了平日里关系好的那些领导，怕也只是白跑一趟。

    自己大部分关系都在本市，在往上的关系他不是没有，但现在国家某些方面查的那么紧，如果并不负责这次项目的话从中也不好插手，眼看着就要到最终竞标时间了，想来想去钱橙还是去找了孟誉，想说让他再找找王元，毕竟他也是这次项目的负责人之一，严格算起来，官职还要比洛渊高一些，看看他能不能从中想想办法。

    却没想到这次孟誉很意外的没有马上同意，反而皱起眉头有些伤脑筋的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跟钱橙说，“其实我不赞成这个时候再找王元。”

    钱橙一听急了，自己上次一出手就是小百万的礼品，还不就是为了让王元从中多多“关照关照”，现在正是用到他的时候，怎么就不能找他了？敢情自己的钱就不是钱，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孟誉见钱橙着急，忙安抚道，“我的意思是现在这个局面其实根本用不到王元出面……”

    顿了顿，孟誉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就没有想过从这些竞标的对手中下手？”

    钱橙立马就理解了，“你是要我买通其他两家公司，从而控制投标价格？”

    孟誉笑着点头，“据我所知，另外两家公司虽然实力不容小视，但是也并不是坚不可摧，你也知道这么敏感的时期，这样的大型项目，但凡能取到竞标资格的公司，关系肯定都非比寻常，像孙祤艺首都的关系那么厉害，又跟洛渊相好，这样的关系我们怕是拼不过，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从中串通另外两家公司，让他们在二次报价时更改价格，这样只要我们的价格比孙祤艺的公司低，那就胜券在握了。”

    买通其他两家公司这件事可不是小事，虽然这样的暗中操作在竞标时很常见，但涉及违法的事还是要谨慎再谨慎。

    钱橙有些犹豫，“怎么就能确定两家公司都会同意？万一他们反手举报，那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孟誉笑笑，“既然要竞标，肯定会事先做好对手的了解工作，就像我们了解其他对手公司一样，那些公司对我们的势力定然也了如指掌，一个孙祤艺就很不好对付了，再加上我和你联手竞争这次项目，虽然他们势力同样不容小视，但此时相比心里也在打鼓……”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白白给他们一百万让他们放弃一次还不一定拿到手的项目，你猜他们会不会做？”

    “这还用说吗？白拿一百万，傻子才不做。”

    钱橙听洛渊这样分析，好像确实有点道理，商业圈水太深，为了得到竞标项目什么手段都可以用的出来，只要做的天衣无缝，就不怕会出现什么问题。

    回公司之后商量布置了一下，最后决定钱氏不出面，由可靠的中间人出面来给两家公司谈，这样两家公司根本不确定花钱收买他们的是谁。

    没过多久中间人就带回了消息，果然如孟誉所说的那样，中间人没花多少时间就让两家公司同意下来。

    到了最终唱标的关键时刻，确实如钱橙预想的那样，一个公司中途退出，一家公司标价甚高，而钱氏公司的标价比孙祤艺的惠通公司的标价低一个档次。

    最终钱氏集团中标。

    在看到公开的价格之后，钱橙的从一开始就紧紧攥着的手蓦然松开。

    看了一眼对面眉头紧皱的孙祤艺，便起身离开了会议室，结果已出，接下来就只剩下三日之后正式公布竞标结果了。

    几百万的一点小钱和一段感情换来的是几千万利润的大型项目和公司集团的扩大，不管是谁都会觉得合算吧……可他为什么并没有想象中的成就感？

    和孟誉一同出了场外，简单说了一声便回了公司，之后政府要求公司负责人去政府签署一些相关文件，钱橙整理了相应的资料就去了相关部门。

    到了市政府的相关部门，接受材料的小姑娘十分热情，文件也很顺利的签署完毕，钱橙笑着跟小姑娘道了谢，就出了办公室。

    却没想到迎面碰上了快一个月没见的洛渊。

    此时的他仍旧是那副缺乏表情的冷漠模样，走廊上经过的人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淡淡的点头目不斜视的向前大步走着，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不远处的钱橙。

    既然人家看不见自己，主动上前打招呼也太自讨没趣了，钱橙可不想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下意识的墙边靠了靠，要给路过的洛渊让路。

    就在洛渊跟他擦身而过的那一刻，钱橙突然觉得胳膊一紧，接着就被大力拉扯进了自己刚刚才离开的办公室。

    就见洛渊转头看了一眼有些愣住的小姑娘，冷冷的道了一声，“出去。”

    小姑娘便以掩耳不急迅雷之势逃离了现场，还不忘了顺手把门关上。

    洛渊的手仍旧温暖有力，抓在钱橙的胳膊上，钱橙只觉得要烫伤了一般，忙抬起胳膊甩开他的牵制。

    虽然两人已经全无瓜葛，但一个月没有见到，再跟他靠的这么近，钱橙不知怎么的，心跳又有加速的迹象。

    看着洛渊那熟悉的俊脸，他努力把表情放的自然，“干嘛，有话就说，男男有别，别动手动脚的啊……”

    洛渊看着后退一步跟他刻意隔开距离的钱橙，目光阴沉，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做了什么手脚？”

    钱橙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咧咧嘴笑道，“洛部长的消息可真灵通，上午中的标您现在就知道了？您这话说的可有点难听啊，什么叫我做了什么手脚？我们钱氏集团是光明正大竞标成功的。”

    洛渊脸色仍旧冷硬，全身的低气压彰显着他内心有多气愤，紧紧的盯着钱橙白净的脸，“光明正大竞标成功？钱橙，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另外的两家公司为什么会一个退出一个虚报高价？”

    钱橙一脸无辜，“您问我，我问谁啊？要不您问问您那神通广大的前女友，是不是她从中做了什么？”

    提及孙祤艺洛渊果然就又皱起了眉头，微微抬头看着洛渊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钱橙以前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但现在只觉得轻微的厌恶。

    竞标这种事原本就是各凭本事，孙祤艺玩不过她那是她自己没本事，洛渊现在这样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已经进展到可以让洛渊为她出头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