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龙颜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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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钰醒来时,晨光初破混沌,地上略有凉意,他撑着手臂起来,身上披着的衣服掉落,梵钰回头看才发现这是昨夜梵千雪身上的那件披风。 梵钰在屋子里走动了两步,听到屋外有动静,他赶紧把披风扔到帘幕后面,自己跪下来。 梵厄南负手走进来,身后跟着一群随从和侍女,梵钰更是不敢动弹。 “想了一夜,想明白了吗?”梵厄南问。 梵钰直摆头,“不明白。” 梵厄南挑眉看他,梵钰胆怯。 “很好,知错不改,不愧是本皇的儿子。”梵厄南好声好气道:“寡人在位这些年,还从来没有人敢在本皇面前如此放肆!” 说罢梵厄南一把拂去桌上的茶杯。 梵钰吓得一跳。 梵厄南拍桌而起,“好个依诺晋州,好个依诺家族,好个娴贵妃!!” 梵钰吓得不敢抬头。 眼看龙颜大怒,众人跪地领罪。 梵厄南盯着梵钰,冷笑起来,“依诺晋州想让本皇立太子,就凭他今日的气焰,他们依诺家族若是高升,恐怕就要把罗刹翻了天。” 这时,屋外传来周太傅、赢昊将军拜见的传令。 梵厄南一听立刻传唤他们。 周太傅慌张赶来,赢昊也是行色匆匆,两人见梵厄南急忙下跪,梵厄南下令所有侍从退下,梵钰左右看看,梵厄南却并没有让他退下的意思。 赢昊道:“皇上,末将听闻您与依诺大将军发生冲突,恳请皇上莫伤了龙体。” “皇上,依诺将军恐怕是担忧娴贵妃才冒犯了皇上,皇上保重龙体,莫要动怒。”周太傅劝说道。 梵厄南大笑起来,可他立刻变脸,“你们好灵通的消息,看来我这宫里少不了你们的内应。” 赢昊连忙解释,“皇上言重,末将是在来的途中遇到离开的依诺,见他怒火冲天,便与他聊了几句。” “周太傅呢。梵厄南问。 周太傅解释道:“臣刚从淑妃娘娘那过来,本意是去教训教训大皇子、三皇子,可没想到,从淑妃娘娘口中得知三皇子受罚,您也与依诺将军发生冲突。” 梵厄南气的手指他们,“你们这是来看本皇的笑话!我堂堂一国之主,竟被他一个莽夫怒骂。” “依诺心性狂暴,又久居沙场,还望皇上担待。”赢昊还在为依诺晋州求情。 “你们常年共事,我就不信他待你有几分敬意,如此莽夫,我还让他驻守边疆?我……”梵厄南气的说不出话,周太傅和赢昊互相看一眼,梵厄南心知接下来的话不可随意说,于是他虎气腾腾的坐下来,“本皇告诉你们,你们也把本皇的话带回去告诉依诺晋州,钰儿犯的过错,本皇会处罚,怎么管教儿子本皇有分寸,让他依诺晋州记着,立储君是国事,也是家事,三位皇子天资过人,谁能胜任太子,现在都言之过早!” “这……”赢昊与周太傅又对望起来。 梵厄南命令梵钰起身,“钰儿,你过来。” 梵钰立刻爬起来,跑到梵厄南身边,梵厄南帮他把膝盖上的灰尘拍掉,他问梵钰:“钰儿可是觉得周太傅授课无趣?” 梵钰偷偷看周太傅,周太傅瞪他。 梵钰胆怯的回头,低声道:“周太傅的学问自是不必说的,可周太傅常常不见人,他的学徒来授课,我不太能听懂。” “周太傅闲暇时到后花园与你二哥授课了,当初有这一出安排,是出于娴贵妃考虑,你二哥习武时长,不可学公课,我这就让你二哥开了小灶,你不说,父皇都不知道原来周太傅竟成了你二哥的钦定老师,没有好好给小钰小殊上课。你年龄大了,对习武颇有些兴趣,既然如此,今后你便也不必上公课,你就与你大皇兄二皇兄一同学习诗书礼仪,骑射兵器,如何?” 梵钰一听他能和梵千雪一起上课,他欢快的跳起来拉扯梵厄南的衣服,“多谢父皇,我这就回去告诉大皇兄这个好消息。” “好,回去以后要改过自新,以后不准再调皮捣蛋,要把心放到学习上。”梵厄南叮嘱他。 梵钰连连点头,赶赶忙忙的跑了。 梵钰走后,周太傅略显的为难,梵厄南看出他有问题,大方问他,“有话就说,不必吞吞吐吐。” “皇上,您不是一直把二皇子当作储君培养,这后花园授课也是群臣举荐,现在罗刹国力空虚,几场大仗民不聊生,二皇子聪慧心善,将来是不可多得的明君。” 周太傅的话让梵厄南沉思良久,梵厄南道:“不错,千雪作为皇位继承人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本皇的确有意栽培他做一名贤君。罗刹数十年征战,往后十年都不宜再动兵,本皇身体日渐式微,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罗刹的太平盛世,此次变动,并不会影响我对千雪的寄望。钰儿虽小,但生性灵动,梵殊虽纨绔,却也是赤子之心,千雪将来若是登位,身边不可缺了左膀右臂,他们二人若是真能明白君臣之道,便也能尽心尽力辅佐在千雪身边。” 赢昊听完梵厄南这番话,心中豁然开朗,“皇上果然深谋远略,非我等可及,二位皇子天真无邪,若是能明白皇上的用心,更该发奋图强。”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代表了满朝文武,就怕本皇为了那个依诺晋州冷落了娴贵妃,荒废掉二皇子,本皇可不会为了一个莽夫冲动。”梵厄南忽然想到什么,他叮嘱道:“今日之事,你们万万不可出去说,我有变动,依诺家族必定会有算策,我倒是想看看他们依诺家族能给本皇献上什么大礼。” “皇上,这样做是否不妥?”赢昊担心会激怒依诺晋州。 “他若是忠君之事便不会行差踏错,他若是心有芥蒂,便不配统领我乌兰雪山数十万士兵。”梵厄南道:“赢昊,你是我最忠心的将士,君臣之道,凭心而交。” 赢昊颌首,“末将绝不辜负皇上的信任。” ==== 娴贵妃正在喝着汤药,突然有人进来在她耳边汇报,娴贵妃听完消息,脸色泛白,她喃喃道:“皇上是中了谁的邪,莫不是他的心完完全全向着那个妖妇!” 娴贵妃身旁的侍女秉退报告人,她询问娴贵妃,“贵妃娘娘,出了什么事。” “皇上要让梵钰梵殊与千雪一同读书练武。”娴贵妃双目无神,苦笑道:“梵钰啊梵钰……亏我自坠冰湖,也收拾不了这个贱人的儿子。” “贵妃娘娘,此事蹊跷,会不会与今晨的争执有关。” “当然。皇上最爱面子,我哥哥当着他的面指责他偏爱梵钰,又指责他迟迟不肯立千雪为储君,害得千雪被人数次下毒,成了那些想要爬上来的人的靶子。还有淑妃那个贱人,故意在我门外跪一夜,嘴里是为了梵钰求情,实际是想在皇上面前装贤淑,她博得了旁人的喝彩,那我呢!!” 娴贵妃几乎是要失去理智,“我嫁入梵皇宫这么多年,皇上什么时候好好看过我?以前是贞妃那个贱人勾引皇上,现在又是淑妃这个浪货下媚术让皇上神魂颠倒,我不服!!我一定要让千雪当上太子,谁也不能挡我的路。” “贵妃娘娘,现在皇上在气头上,他竟然让大皇子三皇子掺和进来,我们可不能再让他动怒了,怕是龙颜大怒,会殃及池鱼。”侍女劝说道。 娴贵妃冷笑,“我就不信淑妃的命比贞妃硬,只要让我抓住把柄,我就让她死无全尸。” ===== 梵钰推开门,小心翼翼进屋,静云正在桌前,看到梵钰回来,欣喜不已,她赶紧过去抱抱梵钰,梵钰笑的开心,他问道:“姐姐,梵殊呢,我怎么找不到他。他不在屋里念书。” “淑妃娘娘身体不适,大皇子陪侍在旁呢。”静云道,“你以后不要再闯祸了,你可知道你这次……唉……” 梵钰最怕看静云愁容满面,他立刻解释道:“对不起啊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会改,再也不玩蛐蛐了。” “小傻瓜,姐姐是担心你,你现在已经是宫里所有人都在议论的对象,人人都在传,皇上怕是有心宠爱你。”静云心疼到:“你没有母妃,也没有察纳部做后盾,根本不可能斗过淑妃娘娘和娴贵妃。” “姐姐,父皇他答应让我和二皇兄一起念书、学骑射。”梵钰开心的说着。 静云一听,心里一惊。 这……莫非皇上真的有心栽培梵钰…… 静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可梵钰依旧是天真烂漫的模样,他推开静云道:“我去拜见淑妃娘娘,顺道把好消息告诉梵殊。” 说罢,梵钰便兴高采烈的跑了。 ===== 淑妃的隔帘里有香雾萦绕,梵殊在帘外背诵诗书,梵钰打开门时,帘内的淑妃睁开眼。 梵殊一见梵钰,立刻从椅子上跳下去,梵钰迎面和他拥抱,梵殊笑道:“父皇后来有没有打你骂你?” “自然是没有的,父皇还奖赏我了。”梵钰骄傲的说着。 淑妃柔声道:“父皇如何奖赏你了?” 梵钰偷偷看一眼帘子,“额……他让我和大皇兄去后花园念书。” 淑妃闻言久久不语。 梵殊倒是高兴的紧,他拉着梵钰的手,笑道:“这么说来我们可以一起读书了,千雪他知道这件事吗?” “不许去娴贵妃那里!”淑妃严厉的喝止他们。 梵殊和梵钰诧异的看她,谁知淑妃已经下榻,她从里边出来,脸上有不悦,“梵钰,这次你闯了这么大的祸,你回来竟然都不知道要知会我一声?” 梵钰本来就怕淑妃,被她这么一责备,他就吓傻了,一句话都不敢说。 淑妃盯着他,冷哼一声,“也对,你就没把我当你母妃,这次你闯祸,多少人看了我的笑话,说我没有好好教导你,今天我倒是真要教训你。” “娘娘……我……”梵钰边说就要跪,淑妃指着他,喝道:“你今天敢跪下来,我就拿藤条抽你!” 梵钰打着哆嗦不敢跪,“我……” “堂堂男子汉,膝下有黄金,我不相信宛如是这么教你的?教着你遇事就跪?你心里有什么伎俩我能看不出来,你日日念书不归家,学着那些下作人斗蛐蛐,你就是吃不得这淑文殿的饭菜,做不成淑文殿的人?”淑妃娘娘的话震惊了梵钰,他心想她怎么知道他不喜欢这儿。 梵殊轻咳两声,淑妃指着梵殊骂道:“亲儿子啊,亲儿子这么坑娘,我之前还说梵钰来治好了你的王八之气,让你不要目中无人,你这倒是好,和他一起逃课斗蛐蛐,你以为你做什么老娘平日里不说就不知道。” 梵殊身体坐的笔直,他觉得身后有冷风,淑妃进里屋,出来后就拿着滕鞭子,梵殊吓得连连退后,梵钰也怂的与梵殊抱作一团。 淑妃指着他们两个,骂道:“脓包,让你们陪千雪读书,那是让你们有自知之明,你们以为是看的上你们那点小聪明,千雪读书的事,是群臣举荐上的,周太傅为什么不给你们上课,只带他论经,你们连个诗文都写不好,去了就是丢人现眼,还得意洋洋,我呸!” 淑妃一鞭子下去,两个人都嗷嗷直叫,如此反复,整个淑文殿都能听到他们二人的惨叫。 ===== 梵殊和梵钰对坐着抄经文,梵殊吸吸鼻子,委屈道:“挨鞭子不提了,还得罚抄上水经注一百遍,我怎么这么惨。” 梵钰安慰他,“不怕不怕,我和你一起惨。” “都怪你,玩蛐蛐。” “你没玩?下次不约你了。” “不行,下次还得玩。” 梵钰朝他笑着,忽然梵钰问道:“淑妃娘娘经常会拿鞭子教训人吗?” 梵殊哈哈一笑,“头一回,以前从来没有,我俩这是倒霉。” “她可能不太喜欢我。”梵钰叹息一声,继续写着字,“明天就可以和二哥一起读书,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他,他一定比周太傅有耐心。” “我总觉得我母妃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天分不比他,和他一起念书,根本没有他那份天资,况且他的课业比我们重……” 梵钰不认为这是坏事,“周太傅教书认真,赢将军骑术了得,在他们门下学习,就算是皮毛,也比别处强的多。我母妃以前告诉我,山中有三小僧,一人力大,一人腿长,还有一人天资愚钝,力大之人不觉力气费事,好懒。腿长一人,不觉得智慧有用,反正伸手可得。反而是愚钝之人,日日学习,夜夜苦练,长大后,力大之人打猎,腿长之人捕鱼。而愚钝之人成了有名的将军。” 梵殊一听,神情怡然,他笑着说道:“哦,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梵钰好奇的看他,仿佛不懂这个故事里真有其人。 “那个天资愚钝的人啊,就是咋们赫赫有名的赢昊将军。”梵殊说的煞有其事。 梵钰惊喜,“真的?” “真的。我母妃亲口给我讲的故事。”梵殊得意的说道,“赢昊将军少年成名,听说六岁开始习武,无论风霜雨雪,没有一日偷懒,拜入依诺将军门下后,一战成名,从此富贵皇权,他的故事家喻户晓。” “我没想过要超过二哥,我就想我们兄弟一起,同甘苦共患难。”梵钰坦率道。 “我读过许多野史,这皇家的事说不得啊说不得。”梵殊继续闷头罚抄上水经注,“小家伙,快写字吧,要不然明日又得挨鞭子了。” 梵钰耸耸肩膀,“反正我见着二哥是高兴的。”说罢,便和他一起埋头苦写。 而在屋外听着他们闲聊的淑妃娘娘,只是叹息一声,也不多言,只得无可奈何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