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腿来担在肩上,闷哼一声将蘸濡得湿哒哒的肉棒挺了进去,搅 一搅淫水如泉眼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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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已经开始西斜,但是和正午相比,却温和得多了。铁牛哼着小曲,懒洋 洋地走在去山坳的小路上。一进了坳口,正午时分消失了人们像突然从地里冒出 来似的,星星点点散落在高低不平的土地里,各自挥舞着锄头给包谷苗子松土、 施农家肥、铲掉地埂上的杂草……金属铲击沙土的声音在山坳里此起彼伏。常常 这样,铁牛很容易受到这种声音的鼓舞,耳朵一听到这种声音浑身便有使不完的 劲道,像头牲口一样冲到地里埋头苦干起来。 总有这样的地方,在远离都市的角落里,一些与世无争的小地方,那里的人 活得像牲口一样辛苦,可是他们却不知晓这算是劳苦因为没有比较,也没有启示, 仿佛从盘古开天地以来就按某种或几种原始的方式生存着,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劳动对他们来说不过出于渴求生存的本能。为了能在下一次播种前能有粮食吃, 他们必须这样周而复始地劳作,祖祖辈辈,从来如此。 铁牛就是这样的牲口,从来不知疲累。他一鼓作气地薅完了自家的包谷地后, 才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瘫坐在新鲜的泥土里,脱下解放鞋来抖掉里面的沙子 再穿上。一抬头,日头变成了一面红通通的大铁饼,还悬在西边的山头上,洒得 山坳里一片灿灿的黄。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光景,不过次次都觉得迷人,眯 缝了眼看那日头缓缓地接近山头,金色光芒渐渐变得殷红的光团,不过那光团的 范围却扩大了,离日头不远的云块被日光烘托成了胭脂的颜色,还镶上一道宽的 金边。山头吞下半边日头的时候,光团变得异样的华丽!后来终于完全陷了下去, 一时间涌起万道金色霞光,夸张地染红了半个天,山呐、树呐、云呐……都打成 金色的一片,目光所及都是同样金黄的东西,更分辨不出来各自的形状了。 许久,奇幻的霞光渐渐地弱下去,天幕里隐隐出现几颗星星,铁牛喝醉了酒 似的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发麻的腿脚,揉了揉缭乱的眼睛四下里望了望,山坳 里的人想被晚风扫尽了似的,一个也见不着了。他抓起锄头在地埂上磕了几下, 将附在上面的土疙瘩磕落之后扛在肩上,摇摇晃晃地往坳口走去。 到了坳口边上,左手边不远的地方传来「咔擦」「咔擦」地锄地声,越往前 走越听得清晰,似乎是从表嫂家的包谷地里传过来的。他弯过去一看,果然有个 身影佝偻着在地里缓缓地移动表嫂还在锄地,不觉鼻子头一酸:表嫂的日子真是 难,一个女人拖着两个小的,还要像个男人一样地干活,累得简直不成人样了。 铁牛走近前去,表嫂兀自埋头锄地没有察觉,身上的衣服又黄又旧,佝偻着 的身子单薄得可怜,纤弱的手臂费力地扬起锄头来砸在地里,浅浅地一个口儿。 他不忍再看下去,想将眼前的身子抱起来放到地埂上去歇着,张了张嘴,却说不 出话来,只好闭了嘴巴在嗓子眼里干干地咳了两声。 表嫂吃了一惊,扭转头来看了看铁牛,咧开嘴无声地笑了一笑,又回过头去 埋头锄自己的地。在这一瞬间,铁牛看到了她那张秀气的脸庞,在暮色中是这样 的憔悴和虚弱,他的心不知不觉中钝钝地疼起来,「天快黑了,还没走哩?」他 哑声问道。 「没走!天黑得快……」表嫂低着头说,头也不回,手中的锄头在半空里滞 了一下,轻轻地磕到干硬的地皮上。 铁牛挠了挠后脑勺,又问:「还有多少没锄?」 「多哩!今年天干,挖不动。」表嫂忧心地说,也不挖地了,下巴拄在锄头 上愣愣地看着铁皮一样的地皮,别人家的包谷苗子都是绿油油的,就她家的黄秋 秋的像没吃奶的小孩的头发,在白日里尤其显眼。 铁牛心头又是一阵发酸,硬了硬心肠嚷道:「你边儿上歇着,俺给你锄!」 说罢两个大步迈到表嫂前头,从肩上甩下锄头来,「噗噗」地往手心里吐了两口 唾沫,搓了两下便握着锄头把子舞动起来。 「莫要!」表嫂轻声叫,慌慌张张地朝坳口里看了看,暮色晕晕沉沉地笼罩 着整个山坳,天就要黑下来了,除了他俩再没有一个人影。她不敢盯着铁牛那宽 阔得像堵墙似的背影看,垂着头低声说:「莫要!……被人看见了嚼舌根!」 「嚼他娘的舌根!俺没干亏心事!」铁牛粗声大气地嚷嚷着,像跟谁斗狠似 的,高高地扬起锄头来,闷哼一声砸在地里,翻起来老大一块泥土。 「唉……」表嫂深深地叹了口气,走到地埂边上坐了下来,一边警觉地看着 坳口,一边斜着眼看他锄地。半个月没下一滴雨,地面都干结了,可铁牛的锄头 像刀子一样锋利,像锤子一样沉重,每次重重地砸在泥土里都使她的心坎儿震颤 不已。 铁牛翻地就跟走路一般稀松平常,直直向前移动过去,没多大会儿就翻了半 块地。晚风从坳口上扫过来,又从地里扫过去,吹得他的背心凉巴巴的。坡脚的 村子里开始亮起了零零星星的灯火,这时候,翠芬该是煮好了晚饭,独自坐在院 门口的石凳上,眼巴巴地看着村口等他归来了吧? 表嫂披散着头发,默默看着铁牛锄地。铁牛的锄头扬起又落下,背影渐渐地 走远了,变模糊了,传过来的低吼声像闷雷一样是那么沉,听着是那么的带劲。 男人就是男人啊!干起活来,女人永远也比不了,她又是欢喜又是心疼,几次想 开口叫他停下来,可一想到他那张蛮横凶恶的脸,却又没了叫喊的勇气,「罢了 罢了,咱又不干亏心事!谁爱嚼舌根就让他嚼去!」她心里这样想。 早些年,丈夫也是个干活的好把势,那时候铁牛还是个半大小伙子,经常跑 家里来给她要肉包子吃。那年冬天里,丈夫得了那要命的风寒,瞧了多少巫婆神 汉也调伏不了,转眼间无常鬼到,生生将她的男人从身边带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里。 也就是那时,她才惊讶地发现铁牛长成个大男人了,比那死鬼还男人的男人! 快两年了,铁牛见了她还是很不自在,连招呼也不打一个。表嫂不知咋地就 突然想起这事的缘由来,心里就闹腾得慌:两年前,那个夏天的傍晚,她早早地 安顿了孩子,趁着暮色的掩护摸到小河湾里去洗澡,在岸上刚刚脱光了衣服,铁 牛就背着一背尖尖的青草沿着河岸那头「吭哧」「吭哧」地直奔过来,吓得她脚 下一踏滑,「噗通」一声便栽倒在了冰凉凉的河水里。唉!铁牛这个憨怂!愣是 扔掉背上的草扑通捅地跳进来,在水里搂着她鱼滑的身子呼喊救命,吓得她赶紧 捂他的嘴。打那以后,两人心头便落下了隔阂,尽管谁也没有向第三个人提起过, 只是远远地见了就赶紧躲开,实在躲不了也都低了头不说话。 想必他现在还记得的吧?表嫂想到这里,不由得感到有些不安起来:在这夜 幕沉沉的坳口上,这样黑的天,自己一个寡妇单独和一个大男人呆在地里,要是 ……发生点啥事情说得清?她想了想,终于忍不住朝影子的方向叫出声来:「铁 牛!天都暗下来了……一时也锄不完哩!咱还是回去……」 「快了,快了,」铁牛扯开大嗓门朝她嚎,声音在暮色中远远地传开了去, 「马上就好了,就这块地,干完就走咧!」 长长的一句话,表嫂就听见了一个「干」字,心坎儿一颤,那重重的嗓门 「嗡嗡」地耳边久久地回荡,怎么也挥之不去!她募地觉察到大腿根……那东西 里有点发痒,脸庞儿就在夜色里滚烫起来:自己是咋的了?竟没边没际地瞎想! 黑黑的天色直压下来,压得铁牛喘不过气来,压的他的身子直打颤,这双手 似乎不再听他的使唤,虽然在一下一下的锄着地,心头像煮沸了粥一样翻腾开了: 两年前那个夏天的傍晚,表嫂那白鱼似的身子深深地印在脑海里,而现在她就坐 在身后的地埂上,「可她毕竟是自己的表嫂呀!」铁牛回头看了看,那模糊的身 子依旧那般诱人,一时间胸腔里闷糊糊地难受,喉咙里也干燥燥地发痛,「不好! 再磨蹭下去,怕真的要出事了哩!」他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赶紧回头狠命 地锄起地来。 还没锄得几下,身后便传来表嫂「啊啊啊」的惊呼声,铁牛心里一惊,扔掉 锄头飞奔过去,扯着在地里蹦跳的女人连声问道:「咋了?!咋了?!」 「蛇呀!蛇……」表嫂指着地上颤声说,一条长长的黑影倏忽间便没了踪影, 她钻到了铁牛的怀里,身子害怕得发抖。 「莫怕!莫怕!这季节蛇多,俺今早也碰到一条……」铁牛颤声安慰着她, 他也忌惮蛇这种东西,不由自主地抱紧了怀里的身子,越搂越紧。地里的蛇不见 了,可怀里的女人却像条柔软的蛇一样缠着他。 谁也没说话,都喘得跟刚从水底冒出头来一般。鼻子底下便是表嫂的发香, 铁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胸膛上贴着面团一样的奶子,还有温温的热度,他使劲 地楼了她的后背往胸口上蹭,那软软的肉便被压迫得歪挤开去,变了扁扁的形状。 更要命的是,胯间的肉棒直戳戳地硬朗起来,戳在表嫂露出柔软的小肚子上,像 要在上面戳出个洞来似的。铁牛横了心,掀起衣角沿着嫩滑的肚皮摸了上去。 「使不得……使不得……」表嫂嘤声说着,身子扭动得像条滑不溜秋的蛇似 的,沉沉的往地上坠去。 铁牛抓着她的胳肢窝提拉起来,女人喝醉了酒一般站立不稳,摇摇晃晃地倚 靠过来。他的手掌由于常年的打磨结了厚厚的茧子,显得粗糙至极,上面还沾了 些土屑,粗大的指节陷进了女人软和的奶子,便如黏在上面丢不开来似的。凭感 觉来说,表嫂的奶子比翠芬的小了很多,像两只乳鸽在手心里「扑扑」乱跳,细 腻的皮肉柔软得没筋没骨一般,酥嫩得要将他的手掌化成了水流。 禁忌的缺口一旦打开,狂乱的行为便紧随其后,铁牛一边抓捏着表嫂的奶子, 一边放肆地探下手去扯开了女人的裤带子。就要拉下裤腰的当儿,女人猛地往后 一挣,两人在黑魆魆的微光下对了一眼,同时都吓了一跳。 肉棒别在裤裆里脆生生地疼,铁牛弯腰抓着她的裤腰,也顾不得啥叫尊严, 「噗通」一声跪倒在女人脚下,「嫂子……」他抖颤着叫了一声,就快要哭出声 来了,「你就松一松手儿,给了俺吧……」 表嫂牢牢地提着裤腰,喘得身子儿直抖颤,别过脑袋去想了一会,又转回头 来看看脚下的男人,晚风吹拂着乱发遮覆了半边脸庞,只剩得半张白脸儿,反而 格外动人。她战战兢兢地伸出手去,触了铁牛的嘴皮,在上面轻轻一点,还没发 出声来,男人猛地一扑,将她扑倒在了长满杂草的地埂上,脊背上幽幽地凉。 铁牛将粗布长裤扒拉开,两条白生生的腿儿便耷拉在了地埂上,表嫂的胯间 就只剩下一条宽松的薄裤衩了。他也等不及脱,手掌沿着大腿根滑进了裤衩去, 鼓凸凸的馒头中央早湿成了泥沼,上面的毛细短柔滑,跟翠芬全然不同!一时间 头脑里嗡嗡地响个不停,他一手将裤衩扒在一边,一手扯开裤带,掏出热乎乎的 肉棒来朝着那稀软的去处突了过去,「哇!好紧致……好滑刷……」他耸了两下 便到了底。 「莫歇……莫歇着啊……嗯啊……」表嫂只觉肉穴里又胀又痛,深处隐隐地 潜伏着一股痒劲,即刻之间就要舒发开来一般。她伸手去按男人的屁股,男人却 突然一下抽了出来,一时穴里虚得难耐,两手抓刨着男人的脊背,嘴里急急地叫 唤起来:「要死了……你这……干啥哩?干啥哩?」 铁牛拾起两条腿来担在肩上,闷哼一声将蘸濡得湿哒哒的肉棒挺了进去,搅 一搅淫水如泉眼似地涌流。他真的就像头疯牛一样,「噼啪」「噼啪」冲撞起来, 守了几年的淫水永远也流不尽似的,出来了一拨,又来一拨,树枝样粗长的肉棒 老是滑脱出来,铁牛一把扯下女人的裤衩来,干一通抹一通,直干到女人哀嚎一 声,屁股一抖将淫水突然喷洒出来,溅得他腰腿上全是星星点点的白斑。 两人一前一后地摸下坳口来,快进村口的时候铁牛问了句:「明儿俺还来给 你锄地!要得不?」表嫂在身后轻声笑了笑,低低地说:「那地荒旷得久,除了 你谁挖得开?!」悦晴只给了我五分钟时间,我不是一个快枪手,五分钟之内要解决战斗,实 在是很有挑战的。时间有限,我没办法做太多的前戏,也没办法太多的顾忌悦晴 的感受,我的目标,就是在有限的时间内快点射出来,不然如果悦晴真的死死守 着时间,到了时间就死也不从我,恐怕我今晚就只有自己撸出来了事了。 我看着身下的悦晴,娇羞无限,柔弱似水,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亵玩这么美 丽的一个少女,简直就是一种浪费啊。不过事不宜迟啊,时间有限啊,我必须赶 紧动作。 悦晴仍然怯怯的看着我,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我在五分钟之内能不能玩事的 吧?不管怎么说,今晚机会难得,不需要太多前戏了!我的手扯住悦晴的睡裤, 向下拉了一下,然后手拽住睡裤的松紧带裤腰,连同悦晴的小内裤一起,用力向 她身下扯去。 「小晴,抬下身子。」我一边扯着悦晴的睡裤和内裤,一边求悦晴配合我。 悦晴自己也知道时间有限,不是该矜持的时候,便没再多说什么,自己欠了欠身 子,让我把她的裤子褪到了大腿上,她的绒毛和小穴快速的暴露在我眼前。然后, 悦晴又主动弯起了腿,让我把她的裤子完全脱掉。我一边给她脱着裤子,一边死 死的盯着她的两腿之间,稀稀疏疏的绒毛下,那个粉红色的小穴缝随着悦晴腿的 动作而微微变换着形状。悦晴见我看个没完,羞得满脸通红,在我完全拽掉她的 裤子之后,立刻把身子侧了过去,双腿夹紧,不让我看她的要害。 悦晴是个矜持而容易害羞的女孩,虽然和我做过几次,也有过被我口交下体 的经历,但每次在我面前赤裸下体的时候,她都有强烈的羞涩感,如果是以往做 爱,我肯定会给悦晴更多的吻,更多的抚摸,让她渐渐适应,让她习惯我的身体, 让她体会更多的愉悦,让她产生更强烈的欲望,然后我才尽情的享受她的肉体。 可是这次,时间有限,所有前戏都不得不省略掉了。面对这么一个几近完美的少 女,只是粗鲁的去抽插她,实在是焚琴煮鹤呀。不过………时间已经过去半分钟 了,容不得我多想。 我快速的脱下身上的衣物,亮出了早已变得又粗又大的肉棒,然后将侧身的 悦晴扳正了过来,悦晴仍然害羞的看着我,双腿紧紧的夹着。我没有说话,双手 揽起她的膝盖,将她的双腿屈起来,然后狠狠的向两边分开。悦晴一声轻呼,瞪 圆双眼看着我,眼镜上闪烁着小夜灯的反光,她的双手又一次捂住了自己的嘴, 眉头紧皱着,脸红得像苹果一样,似乎我粗暴的动作让她羞耻不已。 悦晴现在,睡衣的上衣完全敞开,只是没有从胳膊上褪下来,下体则是完全 赤裸,一丝不挂,双腿蜷成M形,虽然是在昏暗的灯光下,那娇嫩的小穴仍然清 晰的暴露在我的眼前。和以往要插入的时候不同,这次她的小穴,没有流水的迹 象。我伸了一只手指,在她的穴口探了探,在我手指接触到悦晴大阴唇的那一刻, 她的身子震了一下,手紧紧捂住嘴,似乎怕自己等会要发出奇怪的声音。我的手 指缓缓向里伸了伸,不是为了刺激她,而是为了看看她的阴道是否有足够的润滑。 悦晴的阴道里,虽然没有太多的水,但是由于刚才在她乳房上的玩弄,那有 限的刺激已经使她的阴道有了一点点反应,略微有些湿润了。我不愿意看到我的 天使在我身下忍受太大的痛苦,可是现在时间有限,就算她的阴道是干涩的,我 也要强插硬上了。 「小晴,可以吗?我进来了!」我假意询问着,没等悦晴回答,身体已经开 始了动作。我一只手扒开悦晴的小穴,一只手扶着肿大的肉棒,在悦晴的穴口上 下滑动着。悦晴从来没试过这么快的插入,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事,心里 也紧张得很,不知道她是不是有点后悔只给我五分钟时间。 悦晴紧张的看着我,双手仍然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却勉强从手指缝里挤出一 句话:「你答应我,别搞太大声音!不然就停下!」 我仍然没有回答,只是挺了挺腰,将龟头对准了了悦晴的穴口,然后身体前 倾,半个龟头缓缓的没入悦晴的小穴。悦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一只手放开 嘴,改为死死抓住我的床单。 「小晴!小晴!我的宝贝,让我进来!」我说着,双手扶着悦晴蜷起双腿的 膝盖,身子又猛的向前一拱,整个龟头都没入了悦晴的小穴。 由于悦晴的小穴口并没有太多的淫水,虽然这是轻轻的一插,只是进去了龟 头,却让悦晴有些吃痛,她的整个身子都向上挺了一下,头都顶到了床头。抓床 单的手将床单扯了起来,嘴里也强忍着发出一小声呼喊。 「哥……哥……」悦晴的身子抖动着,似乎有点害怕。 虽然悦晴有点痛苦,但是我的龟头却十分舒服,被小穴口结结实实的包裹着, 我只感觉除了龟头外,后面的整条阴茎都在渴望着插入,渴望着和悦晴的少女阴 道的严实而紧致的摩擦。 这次时间有限,就放肆一次吧!我打算不再顾忌悦晴的感受。我的双手从她 的膝盖上沿着她的大腿两侧滑下,一直滑到了她的腰间,然后揽住她的细细的纤 腰,向我的身上猛拽。悦晴的整个身体,都被我拽了过来。可由于她穴口的干涩, 我的肉棒却仍然只进入了一个龟头。我俯下身去,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一只手 扶着她的腰,然后将我全身的体重,都压到了肉棒上。 借着体重,我又加上了腰部的力量,那威武粗大的肉棒,在这些大力的作用 下,猛的迫开悦晴的小穴口,撑开她狭窄而湿润的阴道,就这样疯狂的插入了悦 晴的身体!一直顶到了她的子宫。 悦晴眼睛突然紧闭,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哀嚎,然后她紧闭着嘴唇,一只手死 死的捂着嘴,只在鼻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看她的样子,是非常的吃痛。而我的 肉棒,却是异常的痛快。身下的悦晴,肌肤如雪,吹弹可破,她短发的发梢渗着 细汗,戴着大眼镜的脸蛋又漂亮又可爱。她皱着眉头,用一只玉手捂着强忍住不 出声的嘴,另一只手将身侧的被单抓成一团。就是这样一个女孩,这样可爱的, 天使一样的堂妹,蜷着腿,大大的叉开着,被我狠狠的插入了。而且,我即将开 始最快速的抽插,享用她的少女阴道能给我带来的所有快感。 悦晴的阴道,由于缺少润滑,感觉比初次插入的时候还要紧,可想而知,悦 晴此时的下体是真的很痛的。她怕发出声音,不敢张开嘴,只能用鼻子喘着大气。 她的眉心紧皱,一滴眼泪在眼角渐渐凝成,然后缓缓下坠。 「悦晴,真的好痛吗,是太快了吧!」尽管时间有限,我还是忍不住关切的 询问悦晴的情况。 悦晴闭上了眼睛,摇摇头,轻声说道:「我没事,你快点做,时间真的不多 的……」 得到了悦晴的许可,我便不再客气了。在我身下的,是我的女人,我已经插 入了她的身体,现在我只需按我自己的意愿,在有限的时间内尽情的玩弄她就好, 她的身体,是我的,她的小穴、阴道、子宫,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她的痛苦和 眼泪,都是属于我的,我要尽情的享用她,尽情的操她,磨尽她所有的矜持和贞 操。 「小晴!」一声低呼,我猛的抽出肉棒。悦晴浑身一震,阴道中的肉壁仿佛 随着我的肉棒一起被抽了出来。 「小晴!」又是一声低呼,我又猛的插入肉棒,她的大阴唇被我的肉棒带着 向她的小穴中翻了进去。悦晴又紧闭了一下双眼,哼了一声,两条嫩嫩的大腿死 死的夹紧我的腰,似乎要阻止我的挺进。 不管悦晴多么难受,不管她怎么抵抗,我的这次抽插,给我带来的快感简直 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没想到睡醒后的晨勃和积累的欲望,可以这么快的就得到 释放,而且是在悦晴的体内,在堂妹的阴道里。悦晴原本就十分紧窄的少女小穴, 因为没有太多的润滑,变得更加紧致了。我的肉棒在抽插时,紧紧的摩擦着她的 阴道壁。每次插入,都将她的阴唇带着翻进去,每次抽出,又都似乎将她身体里 的肉一起连带着抽了出来。从我抽插悦晴时,她那痛苦的表情里可以看出,这个 天使一样的女孩,最珍贵的身体正在被我无情的玩弄着。 我的龟头顶在悦晴的子宫口,可以感受到她的阴道在颤动,在收缩,又似乎 可以感觉到她的子宫在跳动,悦晴的下体,正因为我的插入而产生着反应。 我看着悦晴可爱的脸庞,用手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珠,同时缓缓的将肉棒重 新抽出到悦晴的体外,在悦晴刚刚舒了口气的时候。我又喊了她一下:「小晴!」 然后,又一次将肉棒狠狠的插了进去。悦晴的全身又是一震,眼眶里似乎又湿润 了。 就这样,我每喊悦晴一声,就抽插一个回合。「小晴!」「小晴……」「妹 妹……」「悦晴……」「我的天使……」「老婆……」「妹子呀……」「宝贝… ……」「我的亲!」伴随着这些杂乱无章的呼喊,我的身体在悦晴的肌肤上拱动, 肉棒在她的小穴中死命的抽插。悦晴被我一下下的抽插,顶得身体一震一震,浑 身的肉都随着颤动,一双乳房更是摆来摆去,美丽无比。 在抽插了二十多下之后,悦晴的阴道终于开始变得润滑了,不管她再怎么矜 持,在实实在在的性爱过程中,自己是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正常反应的。悦晴的 阴道内壁,渗出了丝丝淫水,滋润着我的肉棒,虽然她的小穴口仍然紧紧箍住我 的阴茎,但是整个阴道抽插起来,已经明显比刚插入时顺畅多了。 我拉开悦晴捂着嘴的手,用舌头顶开她的嘴唇,深深的吻了进去。同时,肉 棒深入她的体内,耻骨顶着她的阴蒂,狠狠的研磨了一圈。悦晴被我突然袭来的 动作刺激到,整个身子抖动了一下,然后双腿环上我的腰,紧紧夹着,从正在接 吻的口中,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愉悦的呼声。悦晴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声音, 生怕吵醒了隔壁的悦灵。 知道悦晴十分受用这种玩法,我继续用耻骨压着她的阴蒂,多研磨了几圈。 悦晴的阴蒂受到极大的刺激,小蛮腰开始往上挺着,抓着床单的手也不自觉的搂 到了我脖子上,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胸口。我看着她的脸,眉头仍然紧锁着,大 眼镜后面仍然噙着泪水,可是表情却不再痛苦,而是充满了性爱时的快感。 「好妹妹,还有几分钟了?」我装模作样的问道。本以为悦晴此时根本没心 思回答这种问题,没想到她却一本正经的拿起枕边的闹钟,看了一眼,用颤抖的 声音说道:「还两分半多钟,哥……你快点,快点给我………时间………时间快 到了!」 我的天,没想到悦晴真的是在看时间,看来如果真的超时了,这妹子绝对会 半路叫停。别看悦晴力气不大,可这么一个妹子真心挣扎起来,想要制服她可就 难了,总不能真的像强奸一样连打带踢加吓唬,就算用强,也得适可而止。悦晴 如果一心不想让我得逞,我就算再怎么撒娇赖皮,也没用的。 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必须尽快把我体内的欲望射出 来,射到悦晴的身体里。我一只胳膊搂住悦晴的脖子,一只手搓着她的乳房以增 加刺激。同时,下体立刻加速抽插起来。 这一加速不要紧,不光是悦晴受不了,连床也受不了了。我这张木床,已经 用了好多年了,中间的一块床板已经有点松动了。平时倒是不要紧,可是遇到这 种事情,一男一女两人压在这张单人床上,而且还有我快速抽插带来的大幅晃动, 那块松动床板终于忍无可忍,开始咣当作响了。 于是,「啪啪啪啪」「咣当咣当」,做爱时性器的拍击声和床板被顶动发出 的响声交织着,尤其是床板发出的声音,很大。 悦晴警觉了起来,用两条性感的大腿死死的夹着我的腰:「哥!哥!你轻点 呀,声音………声音太大,真的不行的呀!」 我此时正疯狂的抽插着自己的堂妹,堂妹上半身挂着的,是我亲妹的睡衣, 在我的隔壁,熟睡着我的亲妹悦灵。而且,我身下的床板不断的发出声响。悦灵 此时如果醒来,看到身边的堂姐不在,隔壁的哥哥房里又传出这种声音,不知会 有什么样的反应。 被听到做爱声的危险性,我当然清楚,可是,我却认为这种偷情的感觉非常 刺激。看着悦晴为难和害怕的表情,我淡淡的说:「没事,悦灵睡得死,再说毕 竟隔着堵墙,这种声音传不过去的。」 「不行………不行………哥你快停一停。」悦晴着急的说道,她用力抓着我 的手臂,眼中充满了恳求。 我没理会她,只是来了几下大抽大插,然后又狠狠的磨了一下悦晴的阴蒂, 将悦晴操得差点一下子晕过气去。 「悦晴!悦晴!小晴,喜欢你啊,爱你啊!」我一边低声喊着,一边继续快 速的抽插,悦晴的阴道已经是暖暖的了,内壁和我的肉棒死死的贴着,一点缝隙 都没有,最近几次肉棒的抽出,都会或多或少的带出一些淫水,这是悦晴的水, 是少女的淫水。 床板依旧在响,悦晴见恳求我无效,只好自己调整一下身体位置,让声音尽 量小些,剩下的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小晴……小晴……我的妹妹………妹妹啊……你的身子让我好舒服……」 我趴在悦晴的裸体上,身体在她柔软鲜嫩的肌肤上蹭来蹭去,一只手疯狂的搓揉 着她的乳房。我的肉棒,像打桩机一样,在悦晴紧致的下体里快速的抽动着,悦 晴的淫水被我的肉棒挤压着,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又从阴唇和肉棒的紧密结合 出艰难的挤了出来,流到了悦晴雪白的臀上。 悦晴轻声的哼哼着,顺从的被我顶来顶去,她的眼镜歪歪的戴在小巧的鼻梁 上,两只眼睛深情的看着我,看着这个将她劫持而来,占有她身体的男人。我扶 了扶她的眼镜,一边继续着抽插的动作,一边深深的吻上了她那勾着眼镜腿的耳 朵,舔舐着她的耳垂。悦晴的耳朵受到刺激,又忍不住想要喊出来。她的喉咙里 挤出了小小的一声轻呼,然后立刻用手捂住嘴巴,眉毛斜斜的垂着,两只眼睛半 眯着,直勾勾的望着陌生的天花板,身体承受着我的抽插和震动,耳朵感受着我 的亲吻和舔舐。 「哥——哥……妹妹要死在你手上了………」悦晴带着哭腔说:「都已经不 是第一次了,怎么你还这么猛,怎么我还是这么舒服……」 我继续抽动着:「会一直舒服的,会永远舒服的,你伺候我,我让你舒服, 我们是兄妹啊,我们在乱伦啊!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亲妹!」 悦晴轻轻打了我一下:「什么乱伦,你不要瞎说啊,我还是做你堂妹吧,不 要做亲妹了,太亲的话,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我的亲哥……啊——」 我舔够了悦晴一边的耳朵,又换到了另一边,舔另一只耳朵,我说话的声音, 在最近的距离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一边说不做我亲妹,一边喊我亲哥吗?一边 怕乱伦,一边和哥哥做爱吗?小晴,你不害羞的吗?」 悦晴这次是真的哭出声来了:「哥呀,你让我怎么办,让我怎么办,离不了 你,什么都依着你,什么都给了你,你还这么说我。」 听着悦晴甜甜的、羞涩的床话,我的肉棒仿佛又粗大了一圈,抽插得更加起 劲了,我体内的热血也更加沸腾了。我身子下压着的这个妹妹,似乎有一种天然 的魔力,引诱着我,粘着我,让我不想放开她,让我怎么抽插她,都不会够。 我继续在悦晴的耳边说着情话:「小晴,是你的东西,我全都想要,你身子 外面的,身子里面的,我全都想要。」 悦晴轻慎着:「别瞎说了,你在我耳边说这种话,我的耳朵………耳朵…… 耳朵会怀孕的……」 「嗯!怀孕吧,怀孕吧,怀上我们的孩子。」我听到怀孕这个词,感觉到下 腹一阵燥热,肉棒不自觉的又加快了抽插的速度,也加大了抽插的幅度,在悦晴 的小穴里前后左右上下疯狂的搅动着。 「啊——哥哥呀……哥哥呀……不能怀孕的呀!我是你的……你的妹妹呀… ……」悦晴被我顶得花枝乱颤,对怀孕这事却仍然保持着冷静。 我现在大脑也发昏了,迷迷糊糊的说:「是我的妹妹,是我的宝贝,所以要 怀孕,怀我的孩子,我射给你吧,射给你好不好,射到你身子最里面………」 悦晴以为我真的要射了,轻轻推着我的胸:「哥!今天别射里面,今天危险。」 「我不!我要射里面,我每次都要射里面!你是我的妹子!」我坚持着。 悦晴轻轻摇了摇头:「哥,算妹妹我求你,今天真的真的不行,怀孕的事… ……我还………我还没想好,你给我时间,让我想清楚。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今天别射里面。哥………我求求你………」过了除夕又过了元宵,牛炳仁再也沉不住气了,早早地赶往镇上的医馆,他 要亲自去拜望拜望胡先生。 医馆刚开门还没有开张,胡先生在医馆里这里擦擦那里扫扫,一转身牛炳仁 沉着个脸杵在眼前,一惊之后满脸堆下笑来笑呵呵地说:「大半年不见你到镇上 来,养得白白胖胖的都有些发福了,抓药的事情叫家里人来就是了,真没空我也 可以叫人给你送上门去,何必劳你大驾咧?」一边叫婆娘端了椅子出来招呼他坐 下。 「你这嘴!到底还是生意人!」牛炳仁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来,一撩衫子四 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端过热气腾腾的茶来嘬了一小口,有些烫,皱皱眉头便放 下了,一抬脸不紧不慢说:「先给我包些安胎药来!」 「快快快!给牛先生包三个月吃的安胎药!」胡先生赶紧跺着脚叫唤起来, 催促婆娘到里间去抓药,一边回过头来笑嘻嘻地说:「啊哟,真是皇天不负苦心 人,我就说,只要喝了我的药……」 「你甭说你的药了……」牛炳仁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胡先生便愕然地住 了口,他把不准面前的男人是什么心思,只得恭敬地听着,只听的眼前的主顾冷 冰冰地说:「我婆娘又没喝你的药,全是我儿子媳妇喝下的,儿子媳妇没怀上, 婆娘倒怀上了,你倒说说看,张三吃你的药治好了李四的病,你这药就这么奇?!」 胡先生被当头浇了碗冷水,眼珠儿滴溜溜地一转,抱了抱拳避重就轻地道起 贺来:「炳仁兄咧!恭喜你老年得子,到了你这年纪,还能生出娃娃来的,这十 里八村可是数都数得清的呀!」 「你说话尽给我指东打西的!」牛炳仁也遮掩不住心中的得意,咧开嘴儿淡 淡地笑了一笑,语气也不那么冷硬了:「我今儿来不是来追究你的责任,你也体 谅体谅老哥,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传宗接代的事还是下一辈的义 务,我可不能容忍在高明这辈就此绝门绝户!」 这时女人捧着药包走了出来,胡先生向她挥挥手示意她放到桌面上,女人看 了看两人冷峻的脸色,知趣地回到后院去灶房里忙活去了,「你的意思是,再给 高明娶一房媳妇?」胡先生小心地试探着。 牛炳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绝望地说道:「本来我们牛家没这个规矩,可是你 看看,不休也不行的了?」 「你不要这么着急就下论断,」胡先生摇晃着光秃秃的脑袋,老练地说, 「这得分两种情形,要是毛病出在女人身上,休了另娶一个便是!要是毛病出在 男人身上,咋整?休了这个再娶个进来,还是一样的留不下后……」 牛炳仁吃惊地问:「这不生娃的毛病,咋会出在男子身上哩?」在他的思想 里,自古都是女人生娃,生不下娃便是女人的责任。 胡先生见他疑惑不解的样子,便做了个通俗简单的比拟:「你是盘弄庄稼的 人,应该知晓这个道理。你观察那南瓜蔓子,虽是一条根藤开出来的花,可就是 有那么几朵花偏不能坐瓜,其他的就没问题,这种只开花不坐瓜的花叫狂花,一 样的道理,有的男子就好比这只开花不坐瓜的狂花,你先得弄清楚谁是狂花再说 休不休的话!」 「这……这人也能跟庄稼一样?」牛炳仁狐疑地望着胡先生,胡先生十分肯 定地点了点头,他又问:「那我咋晓得谁是狂花谁不是狂花?」 胡先生示意他凑过耳朵来,把嘴筒子杵在他的耳边神神秘秘地说:「带兰兰 去上一回喜乐会!」 「你开啥玩笑?!」牛炳仁像被火炭烫着了耳朵背似的往回一弹,愤怒地盯 着胡先生的脸,要是这种恶毒的带有侮辱性的话从别人口里冒出来,他手里的竹 节拐杖早抡到这人的鼻梁上去了,「老弟啊老弟,你不愧是姓的胡哩!这种缺德 的话也说得出口,简直配得上胡说八道这四字了!」他忍者心中的怒火说。 胡先生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头,笑道:「话糙理不糙,你听我的,就让兰兰 去一回,怀得上说明她不是狂花,毛病出在高明身上;要是怀不上,你休她就有 理了。」 「你倒说得轻松!」牛炳仁懊恼地说,「万一要是怀上了,我的孙子就是野 种,这让我这张脸往哪底搁?」 「这时候你还顾惜你的脸皮咧!」胡先生冷冷地揶揄道,「你说的是万一, 万一怀上了就说明高明这娃娃有病,兰兰怀了娃娃,终比抱养来的亲切些,我不 说你不说谁晓得里头的底细?!这样牛家也就有了后了哇!想想,想想……」 牛炳仁闷闷地不说话了,向他要来水烟筒「咕嘟」「咕嘟」地抽吸了半晌, 才抬起头来瓮声瓮气地说:「你指的这条瞎路我不走,你先给他小两口都抓些药, 权当两个都有毛病在身上,嫌观察一段时日,万一治不好的时候再说,这么大的 事情,到那时候还要和婆娘合计合计,我一个人拿不了主意!」 胡先生见又有银子可赚,便乐颠颠地跑进里屋去给了抓了药。牛炳仁提着大 包小包的药袋子出了医馆往回走,一路上忍不住不停地想「喜乐会」的事情—— 原来河川两岸流行着许多的骂人的话语,其中一句就是:「谁说下昧良心的话, 谁就是喜乐庙里拾来的!」这句话常用于赌咒发誓的时候。 好多年前,牛炳仁和爹到山里去挖药草时去过这喜乐庙,要翻过五座莽莽的 高山,从天刚发亮就出发得走上整整一个白天才能抵达。那是坐落在群山中的一 座孤峰,直溜溜的像男人裤裆里那话儿,人们都晓得它像什么却给了它个比较文 雅的名字——棒头峰。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个云游的行脚僧路过此峰,便在半山 腰上结庵而住,日日夜夜在里面课诵经文,也不知住了多少时日,人去庵空了无 踪迹。也不知是那个多事的人将草庵改作了泥土夯实的小庙,先是进山采药的人 躲风避雨的地方,后来便莫名其妙地供了一尊怪神在里面。 说起这神的模样,牛炳仁还记忆犹新。虽说全是泥塑的,却也做得奇异神似, 仿佛活的一般:在那脑袋上,左一边是男人披散的头发,右一边是女人高高的倭 堕髻;左一只眼睛却如虎目圆睁,右一只眼如杏子核儿柔媚流转;左耳线条粗犷, 大大的耳垂直悬垂到了宽厚的肩头上,左耳却细腻精致,上面还吊着个耳铛;左 半边脸须毛虬张,右半边脸却显得圆润光洁;左胸脯上肌肉成块,中间一枚仅有 小指尖大小的奶头,右胸脯上却是一只浑圆挺翘的奶子,顶上乳晕成云;左边的 大脚掌上踏一只宽宽大大的草鞋,右边的细脚掌上却穿一只淡粉色的绣花小鞋儿; 最私密的部位裹了一条布块,左手膀粗壮结实,高高地擎着一把铁浇的棒头, 右手臂光洁丰实,托着一只微微开口的大河蚌——这就是远近闻名的喜乐神了, 再古一些的人也称之为棒头神。 喜乐神是男女和合之神,在当地人的心里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每年元宵节过 后定期举行七天的喜乐神会,离得近的一般在家吃了晚饭摸黑上去,离得远的白 天就开始动身,抵达后隐在山脚的树荫里吃干粮喝水,到天擦黑才随在众人后头 上去,半夜时庙里灯火通明香烟缭绕,这时神会最鼎盛的时段。 一般情况下,去赴喜乐会都是很隐秘的事情,只有不孕的媳妇实在没有办法 采取,由婆婆在前头引路,半道上遇见熟人都说是去走亲戚,别人也晓得在这个 时节半夜「走亲戚」后头的意思是啥,只是瞅了婆婆手上提着的盖得严严实实的 竹篾提篮笑笑就不再过问了。到了庙里必定是人头攒动,婆婆拉着媳妇的挤到神 像跟前,恭恭敬敬地将提篮里备好的供品陈列在案台上,恭恭敬敬地点燃蜡烛将 紫香一把插入香炉里,然后婆媳两个才一起齐刷刷地跪在草蒲团上,虔诚地合掌 在心中默念想要男娃娃还是女娃娃。拜完临出庙门的时候,婆婆将备好的纱布往 媳妇头上一罩,约定了碰头的地点便远远地走开了。这时候,藏伏在夜幕里的男 人就窜出来拉儿媳的手,儿媳透过半透明的纱巾看看模样儿中不中意:若是不中 意,就等下一个来拉她;若是中意,便随着男子到一个背风无人的旮旯角里,谁 也不许问谁一句话,脱下裤子来就凑在一处日。 日完之后各自分开,谁也不认得谁,媳妇按事先约好的会面地点找到婆婆, 婆媳两人打着火把便下山回家。不过仍旧不大放心,再次把儿媳往黑暗中推过去, 说:「咱大老远的地赶来,再弄一回更加保险些!」还有的媳妇找不着婆婆,就 立在约定之地巴巴地等,大半晌才见婆婆从黑暗里走出来,一边提裤头一般喜滋 滋地说:「咱明儿还要来!」来年要是谁家生下娃娃了,还是由婆婆领着来喜乐 会上谢神,到了那时候,便是儿媳等婆婆了!所以离棒头峰近的年轻男子都爱赶 这喜乐会,一年又一年,遭遭不落,也不想讨个媳妇拘管着,心甘情愿地做个快 活的光棍汉子! 牛炳仁心事重重地踏进院子,暗冷的日影已过了正午,牛杨氏正在灶房里把 馍馍切成薄片扔到油锅里炸,一扭头看见了丈夫阴沉着一张脸,便问道:「我还 以为你找不着回家的路了哩!话也不说一句就出门,现在才回来?!」 女人一边说一边用筷子在翻滚的油里夹脆黄的馍片,牛炳仁赶紧提醒了句 「小心油溅到你身上」,提过一把木椅来坐在桌边拿了烟筒闷闷不乐地抽起来。 女人把一大盘黄亮酥脆的馍片放到跟前的时候他也浑然不觉,「你出去一趟, 就把魂儿给弄丢了?!路上碰着了狐狸精?」女人揶揄道。牛炳仁便一五一十地 将胡先生说的话转达给了女人,女人当即便骂了他个狗血淋头:「你那脑袋咋长 的? 要是带兰兰去喜乐会,你牛家的先人脸面都丢光了,枉活了大半辈子,这理 也辨不清?!「 「不去就不去嘛!我就是拿不定主意,来问你来了咧!」牛炳仁摊着双手委 屈地说,很明显女人已经断然指出这是个荒唐的举措,「这婚都一年多了,你说 咋整?难道咱家能白养一只不下蛋的母鸡?!」他一脸的苦恼。 「喜乐会是断断去不得的!兰兰也不能休!」牛杨氏斩钉截铁地说,一向唯 夫命是从的她显示出了前所未有的果断,「兰兰多好的媳妇呀!虽说有时候阳奉 阴违不听劝,大体上还是晓得事理,也不曾顶撞你我一次,你不是又抓了药来的 么?」 牛炳仁点了点头,「药是抓来了,就是问题得不到解决咧!」他抓药时说的 那些话,不过是在胡先生面前玩的障眼法而已。 「那就管束着按时吃药,你看我,就是坚持吃你抓的药,才怀下这娃娃的!」 牛杨氏摸摸肚子骄傲地说,算起来都有两个月了,她甚至能提前感受到腹中 生命的律动,一个人心里成天喜滋滋的。 「人和人毕竟不同嘛!怕是高明爷爷迁到那福地后,住得舒服了给带来的… …「牛炳仁说,他不明白老头子咋就不保佑保佑儿媳也怀一个,想来想去也 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事到如今,也只得先吃了这副药再看了,权把死蚂蚁当 活蚂蚁治!「 「是咧!是咧!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你不是这样常常这样说哩嘛?」牛杨氏 宽慰着愁眉不展的丈夫,她的头脑里早已经形成了一个周密的计划,就差个实施 的时机了。她坐在对面看丈夫咀嚼着油炸馍面,猛乍里记起一桩事来:「年年元 宵节,雨洒屯都请来戏班唱大戏的哩,今年咋没听人说起?!」 雨洒屯是黄牛村北边相邻的一个村子,以雨水丰沛田地肥沃而闻名远近,屯 里的霍光地是头号财主,年年元宵节都要搭戏台演三天三夜的大戏庆贺丰收,将 元宵节形成的欢乐气氛推到高潮,这是一年里又一个轻松快乐的时月。 「咦!一扒拉的烦心事,搅得我倒把这茬给忘了!」牛炳仁一拍大腿,擦了 擦油乎乎的嘴说,他唯一的爱好便是听戏,往年有金牛经管着牲口,一家三口在 日头未落便赶往雨洒屯去听戏,「年年都有,今黑是头一晚!不知请了哪里的戏 班来,没了金牛,今年怕是去不成了咧!」他落寞地说。 「你去你去!我来经管牲口,带上高明两口儿,」牛杨氏大方地说,她晓得 丈夫最好这口,不想拂他的意,「兰兰去年刚进门,也没去过,让她疏散疏散心 情,也好过呆在家里不出门!」 「既然今儿兰兰是主角,我作为男老人也不好领着,还是你去的好,」牛炳 仁知趣地推辞道,尽管内心很失落,也表现出作为家长的豁达大度来,「只是你 怀着身孕,戏台前人多要防止拉扯,远远低看看就回来。至于高明嘛,结了婚的 人了,凑啥热闹?留在家里陪我谝白解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