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深爱着他了
周锦和不是没有想过周蒙会背叛他,出乎他意料的是周蒙甚至没有来。 “亏得蒙儿信任你大哥。”周锦和没有负隅顽抗的资本,陆天让人把他押在地上,卸去武器,“陆天,你们监禁了他吗?” 陆天嗤之以鼻,“监禁?你以为全世界的alpha都跟你一样扭曲?”他铐上周锦和,把人推上车,“小嫂子好着呢,这种脏活轮不到他做。周锦和,你知道为什么由我来领导这次抓捕行动吗?” 周锦和阴沉着脸,听见陆天冷冷地说,“因为我们队长怕他控制不住,在路上就活剐了你。” 他侧过身,让面色冷肃的张骁坐了进来,然后关上车门,坐上驾驶位。 阿禾手里把玩着一支小巧的手枪,拒绝了下属的搀扶,轻巧地爬上天台。 “锦哥真是一点惊喜都不肯留给我,这么快就落到芳潭人手里了。” “罗先生,真的不需要我们营救周先生吗,您不是……” “不用。”阿禾狭长的眼尾有点泛红,梦呓般地说,“救他,然后把他关在我的房间里过一辈子?那我从始至终都是锦哥的奴隶了。” “罗先生?”为首的下属组装狙击枪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有些担忧地问,“您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没有。”阿禾脸上的迷茫隐去,漠然看着计算好的路线,“锦哥知道我们把家安在哪里,他不会替我保密的。”他看着下属架好狙击枪,转身离开,“打准一点,我要一击毙命。” 阿禾离开建筑物的屋顶,驱车离去。 “既然你对我还有一丝不舍,我就替你选择一个痛快的结局吧。” 子弹呼啸着穿过车窗的时候,张骁根本来不及反应。他顾不得去看周锦和被子弹洞穿的头颅,厉声喝道,“那边的楼顶上!3组立刻去搜!” 结果当然是没有。空荡荡的建筑仿佛一张嘲讽的脸,俯视着车里的人。 “傻逼,仇人还不少。”陆成掐了烟,瞥了一眼车上的尸体,“别看了,真不是我。让你们队长自己想办法去跟上头交代吧。” 陆天摇摇头,“大哥,看来是有人怕我们把周锦和嘴里的东西撬出来,灭口了吧。” 陆成讽刺地笑了一声,“真是忠心的下属。看来锦会还没那么快消失呢。” “跟我有什么好谈的,我以为你会恨我呢。”周蒙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宽大的T恤歪着,毫不掩饰地露出带着红痕的肩膀。 “你既然跟陆大哥在一起了,多少也算是我的嫂子,难道我能杀了你吗。”杨湛晖神情温和,刚洗过的头发还有点微微的湿润,使他整个人的气质柔和起来,“你怀孕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周蒙讥讽地挑了挑眉,“陆成哥哥想要我生,你在怀疑什么?”他歪着头笑了笑,在被子底下蜷起脚趾,“你放心,我不会再打你的主意了,我不是个好东西,但是害你对我没半点好处,我不会再做了。” 杨湛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无声地笑了,“周蒙,你跟周锦和真是没一点相似的地方。” “什么?”周蒙讶异,随即微微眯起了杏眼,“你是不是不知道啊,我曾经计划给你下连理,让魏初去迷奸你,想要借此把你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杨湛晖神情不变,略点了点头,“你是这种性格呢,不会放任任何不安定因素,总想着控制在自己手里。” “我一点也不觉得惭愧。”周蒙冷冷地说,“我失了手,落在陆成哥哥手里,愿赌服输。杨湛晖,好哥哥,我们现在好歹算是妯娌了,我不会算计你,放心吧。” 杨湛晖一手支着额头,失笑摇头,“周蒙,你看看你,就像一只受惊的刺猬。”他坐直了,双手放在膝盖上,“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在乎陆大哥。” “什么?”周蒙有点懵,绷紧了脊背盯着杨湛晖,“陆成哥哥怎么了?” 杨湛晖温和地看着他,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点破,“你是天生没有安全感的人,在锦会拼命争取周锦和的青睐,在芳潭恨不得把对你有威胁的人全部除掉,可是你看看你现在。” 周蒙若有所感,半垂着眼,移开了目光。 “周蒙,你现在被连理绑在陆大哥身边,身体虚弱,怀着他的孩子,没有半点自主能力。如果陆大哥放弃你,你连求死都难。”杨湛晖慢慢地说,“周锦和为什么来找你,真的是他完全没想到你跟了陆成吗?周蒙,因为他了解你,知道你不是甘心落于被动的人,只要有一丝机会,你一定会给自己一个保底。” 周蒙虚弱地靠在床头,抿着嘴看向杨湛晖,“我真恨你这种聪明人。” “你爱陆成大哥到了这种地步,宁可把自己放入如此危险的境地也心甘情愿。”杨湛晖叹息着望着周蒙迷茫的杏眼,“周蒙,你过去的所作所为令人鄙夷,但是我敬佩你面对感情的勇气。” “谁深爱着他了?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周蒙耳朵尖上有点红,下意识把歪歪扭扭的衣服拉正了,“陆成是值得信任的人,仅此而已。” 杨溪半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门锁咔哒一声,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结束了?”他问。 “啊,结束了。”张骁蹲在他的身边吻住微凉的嘴唇,厮磨了片刻才放开,“等我?” “没事,有点累。”杨溪顺势靠在张骁身上,被抱着进了卧室。 “你是太累了,睡吧,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张骁替杨溪脱了家居服的外套,用被子给他裹好,“明天湛晖他们就回来了。” “嗯。”杨溪闭上眼睛,靠着他的手,半晌才问,“他死了?” “是。”张骁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