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耽美小说 - 开愁歌在线阅读 - 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溪哥,吃饭了。”张骁把杨溪从被子里挖出来,没来由地紧张起来,“又难受不想吃东西?”

    “没有。”杨溪窝在被子里,伸手摸了摸张骁的胳膊,“你不用照顾我,你的肋骨还没好。”

    “每当没什么大不了,它自己就能长好。”张骁抱着omega,情不自禁地埋在杨溪颈窝里嗅了嗅,“饿不饿?要是困,就吃完再睡吧。”

    杨溪笑了笑,去摸床头的眼镜,却被张骁牵住了手,“溪哥,我扶着你吧?”

    杨溪失笑,“我只是近视,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别闹。”

    “你就是七老八十,成了杨老头,我也喜欢得紧。”张骁揽着杨溪的后背要下床,却一下没能带动,回头一看,omega柔美的凤眼全红了,竟是个泫然欲泣的表情。

    “我……”杨溪自知失态,低着头避开张骁的目光,“你把眼镜给我吧,我戴惯了。”

    张骁心有所感,低下身去,轻轻抚摸他的侧脸,“溪哥,你说过,我问的话你会跟我说的。好好的,这是怎么啦?”

    杨溪勉强笑了笑,垂眼看着他,叹道,“我好后悔,张骁。”他顿了顿,尽量平淡地说,“年轻的时候心里不好受,总是糟践自己的身体,现在弄成这个样子。要是能陪你久一点就好了。”

    张骁的眼睛立刻就红了,好想有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自己的心脏,“乱说,怎么、怎么会呢。谭医生不是说过,只要你、只要我们好好地保养身体,那些都是小事吗。你说好了许了我一辈子的,不能这么、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别慌。”杨溪摸了摸他的头发,眼睛一眨,落下泪来,“我以前,走错了路,认错了人,可惜没能早点遇见你。是溪哥对不起你,我要是早点答应你就好了。”

    张骁心疼得心脏抽缩,搂着杨溪的腰,“没有,没有的溪哥,是我没早点、早点让你能依靠……我什么也不知道,还蠢得被那些人利用——”

    “好啦。”杨溪的手捂住他的嘴巴,叹息道,“你看看,芳潭城的防卫队长在说什么傻话呢。我不在乎那些事的,你都不在意我这具肮脏的肉体——”

    “不许说!”张骁头皮发麻,抱着杨溪的腰,把头埋在omega柔软的腹部,“不许这么说我的杨溪哥哥。”

    “这事情绕不过去的呀。”杨溪破涕为笑,低声细语,“我有印象的就不知道多少人了,后来疯掉之后更不知道被什么弄过。连阿禾都说跟我做过不止一次。你就算不在乎,我也不能瞒着你。”

    “不许你说!”张骁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杨溪睡衣的前襟,手顺势拉开睡裤摸到omega胯间,杨溪猛地一个激灵,竟是立刻湿了。

    “张骁!你不是伤还没好——唔!”杨溪窘迫地攥着床沿,脚趾无助地蜷缩了起来。这几天顾及张骁的身体,他一直未曾泄欲,钟爱情事的身体早就支持不住,“别、不是说做了饭、啊!”

    “杨溪哥哥。”张骁敏锐地察觉到杨溪一瞬间的颤栗,指腹浅浅地送进水道,“总是想些有的没的,哥哥是不是不饿呀?还是说……”杨溪发出一声隐忍的呜咽,穴口被轻柔地按着撩拨,“杨溪哥哥饿的不是上面的嘴,而是……这里?”

    “啊!唔、别撩我……放开、湛晖他们还在楼上……唔!现在还、啊!是白天……”

    张骁直起身去亲吻杨溪发红的眼尾,“我不喜欢看你哭,杨老师。”他把那根手指慢慢探入进去,在omega失神的喘息中弹压着穴壁,“除非是在床上。”

    “哈啊!”杨溪终于坐不住,自暴自弃地躺到在床上,白皙的腿根无助地夹紧了张骁的手,“锁门……锁门了吗?”

    “你猜。”张骁有意要让旖旎的气氛驱散刚刚的不快,故意打着转在杨溪焦渴的身体里摸索滑动,酥痒逼得omega慢慢渗出液滴,沉着腰去就这根手指。

    “杨溪哥哥。”张骁感觉包裹着手指的穴道猛地抽紧了,然后颤抖着滴水,“好哥哥,你以前的事我不管,但你往后的一切都属于我,知道吗?”

    杨溪有点醉了似的小声呻吟着,却不答他,轻轻催促,“很痒,快碰那里……”

    张骁的指腹浅浅地掠过酸软的G点,状若无意地在附近的黏膜上按压,让媚肉被微微牵动着渴求起来,“好哥哥,哪里呀?”

    杨溪渴得夹着腿发抖,顾不得矜持了,“G点!刺激我的G点!花心那里难过……骁!我是真的好痒,快揉一下!”

    张骁又一次把指腹滑过那处,激得杨溪腰腹乱抽,扭着屁股把G点往他手上送,“难受……难受……揉揉我……”

    “杨溪哥哥,杨老师,杨警官。”张骁自己都觉得恶劣,却忍不住着迷地撩拨omega深陷情欲的身体,“您要勾死我了,快别扭了,告诉我你的花心在哪里呀?前辈?”

    杨溪浑身一震,不堪忍受地用身体磨蹭床单,耳朵红了个透,“别、别这么叫我……”

    “是这里吗,前辈?”张骁用留在穴外的手指温和地托着囊袋弄了弄,omega舒服得轻叹一声,接着又喘息着被摸过阴蒂。

    “前辈,哭什么?”张骁故作不知地拨弄花唇,杨溪被伺候得渴劲儿上来了,浑身醉了似的哆嗦,漫上片片红云,脸上垂着泪,眼里却盛着欲,“张骁……让我好过一点……”

    张骁也不可以折腾他,指腹按住了G点重重地给了他几下,然后规律地震动按摩起来。

    杨溪舒服得长叹一声,忍不住握着自己的阴茎撸动。他对自己的身体毫不吝啬,直接抵着龟头的黏膜搓揉,声音甜腻得发虚,“啊……想要,张骁……嗯啊!你弄快一点——啊啊啊啊!”

    张骁知道杨溪的身体正是最受不了的时候,索性不吊着他,摁住了G点高频率地碾压,催着杨溪舒舒服服地到了高潮,然后轻柔地抚慰着阴茎,帮他泄干净了。

    “唔……你,我帮你。”杨溪躺在床上缓了缓,欠起身去摸张骁的下身,却被避开了。

    “你快去吃饭吧,我自己弄弄。”张骁轻轻亲了一下杨溪通红的眼尾,“溪哥,你记着,不管多久,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就够了。”

    杨溪有些怔怔的,看着张骁捂着肋条进了卫生间,才敛眉一笑,从床头柜上拿了眼镜戴好。

    谭玉的病情急转直下,一度到了卧床不起的程度。李翘昼夜守着,精神绷得紧紧的,却只能眼看着omega衰弱下去。

    再一次深刻地标记了谭玉,眼睁睁看着神智不清的omega等不到高潮就陷入昏迷时,李翘终于坚持不住,痛哭着跪倒在病床前。

    他一直觉得,自己来了,谭玉就能得救,一切都能从头开始。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恐惧地发现,原来alpha信息素的稳定标记,只是一种治疗omega信息紊乱的治疗方案罢了。

    “现在还没到哭的时候。”方林冷冷地打断了他,把厚厚一叠的报告夹在病历里,“谭玉不应该病得这么重,他之前身体指标明明有好转,按照趋势应该已经进入平稳期。可是现在却在不断地恶化。”

    李翘呆呆地看着虚弱不堪的谭玉,脑袋里嗡嗡地响。谭玉一直是坚定的、理智的,在他面前也永远是雪雕玉琢般的温凉。他忍受不了谭玉脆弱无助的呻吟和挣扎,也面对不了那双失去神采的眼睛。

    李翘跪在地上,身体僵直到不想动弹。

    这是惩罚吗?因为我伤害他,所以让我一点点看着他熬……熬到什么时候呢。

    “你、你说能救他的……”李翘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转向方林,他目眦欲裂,抓着方林白大褂的衣摆,“他第一次发病的时候你也说是稳定期!可是他怎么发病了?这回你说他会好转,为什么他看起来这么痛苦!”

    方林皱了皱眉,往后让了一步,避开了他。李翘却好像忽然燃起了希望,喘息道,“方研究员,你是专家,这两次恶化一定有联系的!我们解决掉它,玉儿身体一直很好很好的,他不会死的!”他抓过病历,翻阅起来,可是却根本弄不清楚那一片密密麻麻的数字意味着什么,“方医生,您再想想办法,我什么都愿意尝试,只要……只要……”

    李翘扶着床头柜站起来,茫然无措地看着方林,控制不住地哽咽着,“什么都好……帮帮他……”

    “李翘。”方林苦涩地笑了笑,“你知道为什么信息素紊乱是omega近乎绝症的存在吗。”

    李翘痛不能当,垂眸去看昏睡中的谭玉。

    “信息素对omega的身体和精神影响都非常大,很多熬不住的omega最后其实是自杀的。”方林把病历重新接过来,理好,近乎怜悯地看着李翘,“谭医生再如何坚韧,在信息素的影响下也要承受相当大的精神痛苦。强烈的悲伤、自厌、恐惧折磨着他,他需要抵抗的不仅是肉体的疼痛,还有心理上的自毁倾向。”

    “你说……什么?”李翘觉得喉咙里像是埋了利刃,每说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你的意思是……”

    “你没有发现吗?”方林像是怕惊动谭玉的安睡,轻声道,“他从上次发作开始,就失去求生的欲望了。”

    李翘几乎站不住,心里刀剐似的痛,眼前一阵阵发黑,“不会的……不会的!玉儿自尊心那么强,他那么聪明,怎么会忽然丧失了求生的欲望!”他喃喃念着,犹如一只窗下的油蛉,“他之前还好好的,他答应我会往前走,他答应我的!他说他爱——”

    李翘忽然断了声,巨大的恐慌好像黑夜一般笼罩了他。

    “……脏了的东西不可能回到原来的样子,现在分开,至少我们还能记得对方清清白白的样子,还有回忆里的好……”

    是我。李翘再一次清醒地认识到这个事实。

    谭玉一直坚持着,忍耐着压力等待着与他见面。

    从年幼时起,就不断失去着各种东西的谭玉。

    连续到来的伤痛早就把这个一向自尊的omega逼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只差那最后一根稻草,他就给了他那最后一根稻草。

    他是从不会倾诉的人,经年的隐忍一旦破碎,谭玉只能任凭四面八方的海水把他淹没。

    为什么这么疼,谭玉在失去意识的时候痛苦地哀求,不要了,我受不了,我再也受不了了。

    李翘几乎不能呼吸,他枯坐在地上,此刻才明白自己早已满手鲜血。

    “李翘,能明白的吧,他已经不相信你了。”方林残忍地说,由不得他不听,“谭玉潜意识里觉得,只要好起来,你就会离开他。”

    李翘痛得喘息起来,恨不能手刃了前几天那个口出恶言的自己。他还说什么要谭玉走出去,他的阿玉,早就已经遍体鳞伤,走不动了。

    他只想死在他的身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