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继续筹备

    新辰游泳馆是C市少数不建在星级酒店内，单独提供游泳服务的室内恒温游泳池。

    是个周末，新辰游泳馆的生意很好。除了因为本身的装潢，雇佣了合适的游泳教练，由此招徕数量可观的辣妹，再由此招徕大量闻风前来围观辣妹的社会人员，也是游泳馆生意陷入良性循环的重要原因。

    一名游泳教练如游鱼般穿过水面，他只穿着紧身的平角泳裤，勒出漂亮的流线型的肌肉。刚从水里钻出来，立刻围上去一群搭讪的女孩子，教练还浸着水气的笑容俊朗温和，声音也很低沉温和，越发惹得女孩子双眼冒星双颊泛红，频频低声尖叫。

    “胡浩瀚？”

    又一个搭讪的声音，教练习惯性微笑地回头，待看清楚对方的面孔，表情微微一顿：“莫先生。”

    没有安排周文东同行，莫昊独自来到了这家恒温游泳馆。虽然站在了游泳池边，但莫昊并没有换泳衣，而是依旧穿着昂贵的商务三件套，脊背挺拔，偶像剧男主角般英俊，所以吸引了很多注目。他站在胡浩瀚的对面，因为诧异微微皱眉：“你认识我？”

    “是的，”胡浩瀚温和微笑着点头，“莫先生最近动作很大，找了我们很多人，我算着也该轮到我了。”

    虽然对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大出意料，但这样也省下很多口舌，莫昊干脆地开门见山：“找个地方吧，我想跟你单独地聊一聊。”

    “更衣室怎么样，”并不在意省长公子近乎跋扈无礼的态度，胡浩瀚坦然地袒露着一身还挂着水珠的漂亮肌肉，微笑着亲切地解释道，“那里没有什么人，刚好我也到了下班时间，要去换衣服。”

    莫昊点头：“可以。”

    教练有独立的更衣室，并不跟顾客共用，除了教练更换衣服，不会有其他人在。空间相对狭小，有人进出一览无余，从某种程度来说，的确是密谈的好去处。

    “莫先生，你可以坐在这里。”胡浩瀚带莫昊进了更衣室，示意条凳可以落座后，自顾自打开了储物柜。

    漆成棕黄色的木质条凳，上面还有隐约的水迹，莫昊没坐，就站在能够看见胡浩瀚，也能够注意到门口情形的位置：“既然知道我会来，想必你也知道我为什么来了。”

    见莫昊不坐，胡浩瀚也没有热情推销，顺手就利落将刚脱下来的泳裤丢在了条凳上：“大概能够猜到。”

    看着堆在条凳上湿哒哒的一团黑色泳裤，莫昊找到了上面残留水迹的原因：“那你的意思是？”

    脱掉了泳裤，胡浩瀚并没有急着去冲淋，他是完全赤裸的，线条紧实流畅的健美双腿中间，袒露出来的性器是龟头饱实茎身粗壮睾丸硕大堪称凶器的尺寸，面上却依旧是温和得没有丝毫杀伤力的笑容：“莫先生是空着手来的？这可不是我听到的价码。”

    “想要钱？”离得很近，莫昊能够闻到胡浩瀚身上淡淡消毒剂的水气，混合了带着体温的男人味，也就是省长公子，才能够目不斜视地跟这个毫不吝啬展露着阳刚美的青年对视，“你肯收的话，当然好。”

    胡浩瀚却又摇头：“我不要。”

    “嫌价码低了？”

    “就其他人那里听来的数字来说，价码很合理，”胡浩瀚十分欧化地耸肩，有着漂亮的斜方肌和宽阔锁骨的肩胛缩成一个悠闲无谓的M字，“只是我不缺钱。”

    这是一个拒绝，却还有回旋的余地，莫昊敏锐地抓住了未尽的余地：“那你想要什么？”

    胡浩瀚偏着头思索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其实，我是一名律师。”

    “律师？”

    “是的，”胡浩瀚点头，“我的法学硕士是在斯坦福读的，毕业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实习半年后顺利挂牌。”

    省长公子的人生跋扈顺遂，并没有违心恭维才能够让话题在热烈的气氛中顺利继续的经历，所以他只是盯着胡浩瀚，微微皱眉，无声地等待着下文。

    好在胡浩瀚也没有卖关子的意思，他微笑着，用低沉温和的声音娓娓道来：“大概八个月前，一个动物保护组织认为饲主没有饲养能力，当街抢走了一名流浪汉的宠物狗。当该组织将这件事作为动物拯救事件po上官网，立刻遭到了大批网民的指责，大部分的人认为虽然流浪汉无家可归居无定所，但是他很爱自己的宠物狗，能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宠物狗最好的生活。经由朋友介绍，我同意无偿担任这名流浪汉的代理律师，帮助他向法院申请仲裁，要回自己的宠物狗。”

    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变成这个，莫昊下意识重复自己捕捉到的关键词：“无偿，要回宠物狗？”

    听出莫昊语气中的难以置信，胡浩瀚依旧是微笑的：“莫先生觉得，我们都该是不可理喻的色情狂，不会做任何跟性交无关的事情是吗？”

    莫昊扫了一眼还像个暴露狂一样袒露身体的胡浩瀚，没有说话。

    胡浩瀚坦然接受了莫昊无声地腹诽，继续道：“对方的辩护律师是年纪轻轻就经验丰富的常胜将军，情况一度对我的委托人非常不利。组织在这个时候找到我，承诺只要我加入了组织，就能够胜诉，因此我答应加入。官司最终胜诉，但同时被告律师以我违规操作为由，申请停掉了我的律师执照。”

    莫昊整合了一下信息：“所以，你想要回自己的律师执照？”

    胡浩瀚又再度摇头：“律师执照我已经在申请，重新拿到手只是时间的问题。”

    莫昊放弃揣测，还是那个问题：“那你想要什么？”

    闻言，胡浩瀚忽然笑了，嘴角上翘的弧度超越了微笑的范畴，一个露出牙齿的灿烂的大大的笑脸，缓慢贴近了莫昊的耳廓：“我和我的一些朋友都不缺钱，但是我们对莫先生很感兴趣，想请莫先生跟我们去郊外的度假别墅住几天，你觉得怎么样？”

    话题又一次毫无预警地转换，没有丝毫转承甚至可以说是强行生硬转移话题，这让莫昊实在不明白前面大段的铺垫到底有什么意义。但胡浩瀚意有所指的目光，足以让莫昊的面色沉下来：“你可真敢张嘴？”

    “莫先生请放心，我们都是并不热衷血腥的斯文人，你也会很舒服，反正你对这种事情早就习以为常了不是吗？而且，这比给钱管用多了。”胡浩瀚拍了拍莫昊的胸膛，他笑容依旧温和，只是手掌在莫昊胸口停留的时间远远超过了礼貌范畴。

    游泳教练宽厚的手掌结结实实的贴在胸口，温热的掌心甚至碾压到前一晚被反复玩弄到充血肿胀的奶头，胸膛传来酸软胀痛的同时，莫昊被胡浩瀚那句“早就习以为常”彻底激怒了，抡着握紧的拳头就砸向胡浩瀚的眼眶：“我操你妈。”

    初次见面，胡浩瀚对于省长公子得顺毛摸的性格并不了解，猝不及防之下，狼狈地一偏头，才险险躲开擦脸而过的拳头。他连忙后退两步，在安全距离外举起双手，做出要求停战的姿势：“莫先生，无谓的愤怒会影响你的判断，这样是不智的，我建议你先把拳头放下，我们不需要依靠蛮力解决问题。”

    一拳砸空，理智也就回笼了，莫昊刚才清楚地听见胡浩瀚说邀请来自他和他的一些朋友，这一拳要是砸实了，断的不仅仅是收买胡浩瀚的可能性，还有他的那些朋友。

    胡浩瀚见莫昊的拳头虽然没有松开，但是也没有再砸上来，面上的愤怒缓和了一些，知道自己说的话起效，也就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我们不着急，我建议莫先生你可以先回去考虑一下，想好了……”

    “我答应。”

    “啊？”

    莫昊咬了咬牙：“……我答应。”

    第一次听到还没有反应过来，确认后第二次听到莫昊的肯定答复，胡浩瀚露出十分灿烂的笑容，拍牙膏广告似的炫耀着一口白牙：“莫先生回去准备一下，我也需要安排一下，明天这个时候来游泳馆，我带你去别墅。”